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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戚永刚巧遇马小虎 杨喜德怒告谷云贵

小说:日照山河 作者:老车夫 更新时间:2024/1/28 14:35:47

第十一回戚永刚巧遇马小虎杨喜德怒告谷云贵

一个月的光景,不知不觉地过去了,正值美丽的秋季,秋风瑟瑟,梧桐树上的树叶,被风刮的飒飒作响,戚永刚倚在病房窗前,正在翻阅苏联作家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钢铁是怎样炼成》这本书,看到书中的那句话:“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对人来说,只有一次,应当这样度过:当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为人卑劣,生活庸俗而愧疚。”,让戚永刚激动不已,他拿出笔记本,认认真真地把那段话记下来。这时,高娟又来看戚永刚了,她悄悄来到他的身旁,他都没有感觉到,直到高娟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抬起头,注视她那一副天使纯洁般的表情。

高娟的脸上,跟夏天的早晨一样明朗,甜蜜地微笑地说:“永刚哥,想好了吗?你真要转业了吗?”

戚永刚放下了书,很认真地说:“我已经写完退伍申请书了,给连首长寄去了。”

“永刚哥,我劝你还是留在部队吧,你已经当了五年兵了,表现的很优秀,下一批提干肯定少不了你。”高娟用恳切的目光,射向戚永刚。

“高娟,我脚上有伤,在部队提干,是不具备条件的。”

“什么?你脚踝骨有伤,那没关系,我爸爸同海军司令部许多首长,是从战场上冲杀过来的老战友,我和爸爸说一声,疏通一下,保管你提干。”

“怎么?你想搞特殊化,咱们干部子弟搞特殊化,劳动人民子弟怎样来看我们?高娟,我退伍的打算已经定了,正好听老乡说,今年底,家乡黄龙城市公安局警力短缺,需要接收一大批退伍军人,充实基层警察队伍,我退伍后,很可能到公安局工作,这也是很好的事情嘛。”其实,戚永刚还有一个想法,就是到公安局当侦查员后,亲自抓住毒害赵志革局长的凶手和查明耿华处长的死因,但,这种想法,他没有告诉高娟。

“你这个人呀,总是‘一本正’,那好吧,就依了你。”高娟笑了,接着又问道:“你的脚怎么样?”

“可以说,已经痊愈啦,不信,你看。”戚永刚在屋地,走了一圈,果真同健康人一样。

高娟笑了笑:“我们到海边散散步可以吗?”

“当然可以。”戚永刚回答得很干脆。

夕阳西下,通往海边的鹅卵石小道旁,垂柳依依,枝叶轻摇,显得安谧恬静,他与她并肩缓步,向海边走去,在一个小山坡上,他们俩停下脚步,旁边是一簇簇丁香,开满了白色和紫色的小花,这些小花含着微妙的笑容,发出醉人的香气,高娟用手指尖,摘下一朵小花,嗅嗅,又把这朵小花放在手心里,慢慢地把它揉皱,小花落在衣角上,她又抬起眉眼,眺望着夕阳,夕阳像坐在弹簧片上似的,一跳一跳,沉向大海的边际。海水的波涛,一涌一伏,海鸥擦着海面,低飞盘旋,高娟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大海真是太迷人啦。”

看见大海,戚永刚来了兴致:“如果,我们会终生以大海为伴,长期生活在大海边上,那该有多好呀。”说完。戚永刚拾起小石片,在海水里打着水撇撇,薄薄的石片在水面上跳跃着,发出“啾啾”的响声,跳跃起一窜窜小小的白浪花。

高娟笑得更加甜蜜了,他那苗条纤细的身子,自然而然地靠向了戚永刚,又轻轻地偎依在戚永刚那宽阔的胸前,两个人的目光满含深情,向那辽阔而深邃的大海,久久地望去。

在雪花洋洋洒洒的季节里,戚永刚退伍转业了,转业后,他才知道自己的爷爷戚瑛已经病故了,一位为党为国家献出了毕生精力的好干部离开了人世间,为此事,有好长的时间,他陷入了悲痛之中而不能自拔,直至他被安置在黄龙城市公安局刑警队工作之后,他才从悲痛中解脱出来。

戚永刚到了刑警队,当一名侦查员,当他第一天到刑警队报到时,一个长满络腮胡须的中年人,双目闪着锐利的光泽,热情地握住了他的手,后来他才知道,这个中年人是刑警队长徐博,从此,他就成了徐博队长的助手。

戚永刚到了刑警队不久,就接受了一项新任务,据说和平派出所辖区繁荣街岔道口,连续三天发生抢劫案,涉及的被害人均为女性,作案时间均在早晨,刑警队长徐博获取这个信息,直接带着戚永刚来调查此案。

徐博带着戚永刚,来到繁荣街道民防小分队治安办公室,分队长高高的身材,在他那瘦弱的刀条脸上,一双小眼睛闪着热情神彩,他将徐博和戚永刚让进了屋里,又给每人端上一杯白开水,说道:“今天,我们民防治安小分队,刚刚抓住了一个尾随女人的家伙,我们觉得这个家伙有嫌疑犯罪……”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徐博队长就把他说的话打断了:“是什么样的人?我们看看。”

民防小分队队长:“这个家伙在里间屋呢,你们跟我来。”

民防小分队队长领着徐博和戚永刚,来到里间屋,这个里间屋太黑了,四壁没有窗户,黑咕隆咚,不打灯什么也看不见,民防小分队队长把灯打开,徐博队长才看清在墙角里,蹲着一个人,这个人长一张狰狞可恶猴一般的脸型,一对凶狠的三角眼,左脸腮上,有一条明显的刀疤痕,戚永刚觉得很奇怪,这真是一个巧合,多少年,戚永刚一心想找到这个人,今天却在这里见面啦。他跳将过去,一把拽住那个人的衣领,从上到下,仔细端详,惊讶地喊了一声:“马小虎。”

那个人哆哆嗦嗦站起来,用颤抖的声音说:“是我。”

徐博队长觉得很奇怪:“怎么?永刚,你认识这个人。”

戚永刚点了点头,说道:“我岂止认识,马小虎给我的印象已经刻骨铭心。”

徐博更加觉得蹊跷:“你们见过面。”

马小虎愣愣地看着戚永刚,摇摇头。

戚永刚瞪大眼睛,狠狠的瞪着马小虎:“早不见,晚不见,今天相见,这见面的时间不算晚,你大概忘了,但我没有忘,你用匕首对我行刺,我终生难忘。”

马小虎突然想起来了,他已经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了,浑身抖得更加颤了。

戚永刚又说一句话:“马小虎,你行刺的那把匕首,至今还在我的手里收藏,匕首把上明显地刻着‘马小虎’三个字,我至今都没有弄明白,你杀人,不忘记留姓名呀。”

马小虎低下了头。

徐博对民防小分队队长说:“你先看住这个人,千万别让他跑了,我要和戚永刚说两句话。”徐博拽着戚永刚的胳膊,拉到了外屋,问道:“是怎么回事?”

戚永刚:“是这样,在我上学的时候,这个马小虎,曾经在路上劫持我,他挥动匕首对我进行行刺,我飞起一脚,将他的匕首踢飞,他慌忙地逃跑了。”

徐博又说:“你没看错人?”

“不会错,我看得很清楚,一张狰狞可恶猴一般的脸型,一对凶狠的三角眼,左脸腮上,有一条明显的刀疤痕。”

“原来是这样的人,有暴力犯罪的原始倾向,我们把他带到局里进行审查。”

徐博又进了里间屋,对民防小分兵小队长说道:“我打算把马小虎带回局里审查。”

民防小分队队长:“先慢着,我已经通知他的母亲来我们这里一趟,进一步核对他的身份。”

徐博:“那也好,我们等等。”

过了有一刻钟,一个中年胖女人,身披一件时尚的粉色外衣,脚凳着一双黑又亮的高跟皮靴,走进了屋,她拢了一下头上的卷毛发,漫不经心地问:“你们找我干啥?”

徐博愣了一下,脱口而出:“王丽娜。”徐博队长很早以前,就认识王丽娜。

那个胖女人惊异地看着徐博:“你怎么认识我?”

徐博:“当年是你,把我们市局的公安干部邱连成拉下水的,怎么能不认识你呢?”

王丽娜有些懵了,不知说什么是好,支支吾吾没有说出话来。

徐博向民防小分队队长暗示一下,说:“这两个人,我们都带走。”

民防小分队队长:“那好吧。”

王丽娜和马小虎被带上了车,车,向市公安局刑警队开去。

徐博把马小虎关进了审讯室里,说道:“你要老老实实地反省问题。”然后,徐博把王丽娜领到了另一间房子,指着一把椅子说道:“王丽娜,你先坐下吧,有些话,我要问你。”

王丽娜很听话地坐下了,她的眼神比较慌乱,她不知道徐博会问她什么,她老老实实地等着问话。

徐博从衣袋里掏出一包“迎春”牌香烟,抽出一颗烟,用打火机“啪”地一声点着,吸了一口,说道:“王丽娜,你要说实话,马小虎的生父是谁?”

王丽娜结结巴巴,说了一句:“他的生父早已经死了。”

徐博:“问你,马小虎的生父是谁?”

王丽娜随意编了一个名字:“马福生。”

徐博:“马福生是干什么的?”

王丽娜:“旧社会拉脚的车夫。”

徐博:“这个马福生死了,你们就娘两在一起生活吗?”

王丽娜:“不是,后来我又找了一个人。”

徐博:“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王丽娜:“谷云贵。”

徐博:“他现在哪里?”

王丽娜:“在家呢?”

公安局找了多年的谷云贵,终于露面了,这是一个大好时机,徐博马上把戚永刚叫了过来:“赶紧准备车,谷云贵有着落了,把谷云贵找来,我们有重要案件核对。”

戚永刚紧跟着走出门,去准备车了。

徐博:“王丽娜,一会,你带路,到你家去趟。”

王丽娜:“有什么事?马小虎的事还没查清,到我家干什么?”

徐博:“你就不要问了。”徐博暗想,我们市局为了核查赵志革局长中毒事件的细节,用很长时间找这个谷云贵,查找了好几年,也没有找到,这次无意中竟发现了谷云贵的下落,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戚永刚进屋:“徐队长,车已经准备好了。”

徐博:“很好,我们马上就走,把王丽娜带着。”

车,向王丽娜家中飞奔。

徐博刚走王丽娜的家中,谷云贵正坐在沙发上,若无其事地看电视。

徐博:“谷云贵,找你找得好苦呀。”

谷云贵一惊,连忙站起来,慌乱地说:“你们刑警队找我干什么?”

徐博:“找你有事,核对一件事情,是关于马小虎的事。”

谷云贵听说是核对马小虎的事情,似乎有点放松。

谷云贵随着车来到市局刑警队,在刑警队审讯室,他见到了马小虎,心里很愤懑,这个马小虎,竟知道在外面闯祸,这又不知道,他惹了什么祸。

戚永刚突然厉声问道:“谷云贵!你在十年前,在市局食堂里,给赵局长打饭菜,你还记得吗?”

“这我不懂,不懂…”谷云贵的脸色变得苍白,腮帮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着。

“你应该懂得…”一个洪亮的嗓音,从门外传来,市局食堂的老炊事员杨喜德大步流星地迈进屋内,庄重地以注目方式向徐博和戚永刚打了一下招呼。

谷云贵突然看见杨喜德,精神一阵紧张,苍白色的脸色,更加苍白,胸口就像揣了一只小兔子,乱蹦乱跳,他极力控制自己颓丧的情绪,那对三角眼,顿时闪过一道阴冷的寒光,嘴角上跃出一丝狡黠,转而冷笑起来“嘿…嘿…”。

徐博像冰棱一般问道:“你认识杨喜德吗?”

谷云贵的情绪,好似平稳了许多,突然,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挑高尖细的嗓音:“你,你,你,杨喜德,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我认识你的骨头,你这个杀人犯,跑到这里来自投罗网吗?”

戚永刚有点疑惑不解,问谷云贵:“你指的谁是杀人犯?”

谷云贵的喊声更大了,几乎是咆哮:“杨喜德是杀人犯。”

杨喜德听到这话,眼神慌乱一闪,又像遭到闪电式的连忙将眼光缩了回去,脸色变得苍白,额头细密的汗珠,也浮了出来,“扑通”一声跪下,他缄默无语,瞠目结舌,沮丧得像个被人抓住手腕的窃贼。

戚永刚倒有点儿惊异了。

徐博毕竟是一个老侦查员,他很有经验地用冷静的目光,看着眼前的谷云贵和杨喜德的表情,没有言语。

谷云贵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

杨喜德哭丧着脸,眼泪围着眼圈转,不知说什么好。

室内一片宁静。

宁静过后,徐博冷然地问道:“杨喜德,谷云贵指认你是杀人犯,这是真的吗?”

杨喜德低下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没有吱声。

徐博凭借二十多年侦查经验的敏感性,已察觉到杨喜德身上有问题,于是,拍案而起:“杨喜德,我问你,谷云贵指控你是杀人犯,是真的吗?”

杨喜德慢慢地抬起头,愤怒地盯着谷云贵,用一种强大的自制力,使他猛烈起伏的胸膛,又平息了下来,便鼓足了勇气说道:“耿华死在我的手里。”

戚永刚一惊:“什么,什么?耿华是你害死的?”

杨喜德又低下了头,停了一会,又重复地说道:“耿华死在我的手里。”

徐博觉得这个案情,有着预想不到的复杂性,他悄然地打开了录音机,对杨喜德说:“讲吧,慢慢地讲。”

杨喜德说话的声音在颤抖,吞吞吐吐道出了那段往事:“十多年前的那天晚上,我骑三轮摩托车,往家的方向行驶,当三轮摩托车开到市教育局拐弯的胡同里的时候,一下子撞倒了一个女人,真的不巧,那女人的太阳穴磕在了一块大石头上面,鲜血汩汩地往外流,我下车急忙去搀扶,发现那个女人正是耿华,我认识她,有一次我到市教育局办事,曾同她接触过,我急忙用布给她包扎伤口,但她已经停止了呼吸,死了,当时我挺害怕,后来一看四周无人,我便暗生一计,从摩托车上找到一条麻绳,把耿华绑在车的后架上,表面上是拖着耿华去看病,掩人耳目,实际上,我打算找一个地方,把耿华尸体掩埋了,当我把耿华的尸体拖到十字街东桥外的一条壕沟里,正在掩埋时,身背后转出一个人来。”说到这,杨喜德又停了下来。

徐博马上问:“你身后转出来的这个人是谁?”

杨喜德瞟了一眼谷云贵,没有吱声。

“这个人是谁?”

谷云贵嘴角上浮现出浅浅的微笑,在一旁搭了腔:“这个人就是我,我看见了杨喜德作案的全过程。”

戚永刚愤然地说:“谷云贵!你把嘴闭上,没有问你。”

杨喜德又说道:“谷云贵说得对,我身后,转出的那个人就是谷云贵,他只对我说出了一句话,扭头就走了。”

“谷云贵当时说的什么话?”

“他说,死个人算什么,你不说,我不说,天不知,地不知,这也就没事了。我听他说的话,也在理,就骑摩托车走了,再也没有把这件事同别人讲,事后,每当我想起这件事来,很不是滋味,很愧疚,良心受到了谴责,但,又怕自己受到追查,为了保护自己,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庭,我将这件事深深地隐瞒起来,一直不敢说,但,我今天要说,因为今天我要揭发谷云贵的罪行,只有说出来,心里才会痛快。”

谷云贵心中一震,浑身颤抖了一下,几分钟之前的那种得意之色,顿然荡然无存了,也耷拉着脑袋。

杨喜德的脸色由白色变成了红色,愤怒使他的脸腮肌肉,变得紧绷绷的,他用颤抖的手,指着谷云贵,语言冷酷的像冰一样:“是谷云贵用耗子药,毒害市公安局长赵志革,事情真巧,他作案时,正好全被我看见,他怕我举报他,他就威胁我,说我举报他毒害赵志革一案,他就举报我害死耿华的行为,并与我订立了互不举报的协议,当时,我有私心,怕自己的问题暴露,影响自己的名誉,影响自己的家庭,便勉强同意了,现在,我把憋了十几年的话都说出来,心里痛快多了,法律怎样惩罚我,我都心甘情愿。”杨喜德说完,神情显得格外疲惫,眼睛里充满了一种哀伤和颓沮,这个到部队给戚永刚传信的中年人,终于从痛苦的深渊爬上岸来,变得沉静了。

戚永刚眼里,喷出不可遏制的怒火,目光像两把复仇的利剑,紧紧盯着谷云贵。

徐博用锐利的目光逼向谷云贵:“你是怎样毒害赵志革局长的?”

“我…我…”谷云贵顿觉脊背上一阵冰凉,在事实面前,他还想抵赖:“说我毒害赵志革局长,有证据吗?”

杨喜德拿出当年的录音机,当场打开录音,录音里出现了两个人的对话:“杨喜德责问谷云贵:‘你给赵局长吃了什么?’

谷云贵很不在意:‘怎么啦,出了什么事?’。

杨喜德:‘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赵志革局长现在已送往医院急救,这肯定与你有关’

谷云贵笑了:‘笑话,赵局长送医院急救,与我有什么关系?’

杨喜德不依不饶地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在厨房里,往大米饭碗里撒放白面,那是什么东西?’

谷云贵一惊:‘你在跟踪我。’

杨喜德:‘我跟踪你,或没跟踪你,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往大米饭碗里撒放白面,那是什么东西?’

谷云贵冷笑了两声:‘怎么?你敢告发我吗?赵志革局长就是我毒害的,你能把我怎么样?你要注意,你的那个把柄,在我的手里拽得紧紧地,小心,我也会告发你的,怎么样?扯平了吗?’”

听到这时,谷云贵“噼里啪啦”打自己的嘴巴子,嘴里还叨叨咕咕:“我该死,我混蛋。”

徐博:“你少废话,交代罪行。”

谷云贵一想,不交代罪行是不行的,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在十多…多年的中午,赵志革局长到食堂吃饭,我…我用耗子药,毒害赵…赵志革局长…。”

徐博“啪”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吼道:“你为什么毒害他?”

“因为,我表哥马长有在开展镇反运动中,是赵志革局长带人抓走了我的表哥,后来,我的表哥马长有被政府**队的人枪毙了,我恨赵志革局长,为了报复,我特意在市公安局找了一份工作,当食堂炊事员,目的很明确,就是企图害赵志革,为表哥报仇。没想到,作案时,被杨喜德看见了,我就威胁杨喜德,如果他举报我毒害赵志革局长的事情,我就举报他害死耿华的罪行,我们还订立了互不举报协议,没曾想,他现在不顾一切地举报我,我只好老实交代,我罪该万死,死有余辜。”谷云贵说完就像霜打的茄子,打蔫了。

徐博还是不解地问道:“为什么,杨喜德车撞耿华,你怎么会在现场?”

谷云贵低着头说道:“我老实交代,那天我是准备害死耿华的,没想到,天灾人祸,碰巧,杨喜德车撞耿华。”

徐博又问:“你为什么想害耿华?”

谷云贵:“因为当年,耿华的丈夫高传武率领**队的人,参与了抓捕我表哥马长有的行动,我完全出于政治报复。”

徐博又吼道:“把谷云贵押下去!”

从门外,进来两个刑警队员,带走了谷云贵。

徐博笑着对戚永刚说:“我们搞办案的,有时常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只要心中有案情,遇到现案,敏锐地梳理删选,进行串联比较,就会有新的收获,我把它叫做‘歪打正着’。”

戚永刚邹着眉毛想了想,笑了:“果真如此。”

此案办理之后,谷云贵和杨喜德受到应有的法律制裁,戚永刚和高娟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算是落了地,也就在这时,戚永刚和高娟结为新婚夫妻。

办新婚喜事那天,许冬梅和梅雨亭热情地欢迎大家,兰嫂还买了许多瓜子和花生摆在了桌子上,热情地招待来客,刑警队长徐博在屋里屋外好一番张罗,全队侦查员都来庆贺,新婚洞房,呈现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虽然婚事办的很简单,大家都很高兴,欢乐的人们闹了一整天,大家离开的时候,新婚洞房又寂静了许多。

天渐渐地黑了,静谧的夜晚,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户,散漫在这温馨而又喜庆的夜色中,劳累一天的高娟已经入睡了,戚永刚独自一人走到窗前,仰望蓝天,那夜空像无边无际的透明大海,安静、广阔而又神秘,繁密的星星,如同海水里漾起的小火花,闪闪烁烁地跳动着细小的光点,皎洁的月光倾泻在雄伟的黄龙山脉中,点缀一条宽宽的朦朦胧胧的银色彩带浮在黄龙河水面上,闪着波光,他的心啊,像长了翅膀一样,一下子飞到那以前的岁月,那一幕幕不堪回首的往事,像电影一般在眼前展现,但他的心中很坦然,因为毒害赵志革局长的凶手终于受到应有的法律审判,高娟母亲耿华失踪的案件也真相大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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