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引蛇出洞战顽敌 狭路相逢勇者胜

第十八回 引蛇出洞战顽敌 狭路相逢勇者胜

一辆**白色宝马牌轿车，倏地开进吴阁别墅楼院内，王长生穿了一件藏蓝色风衣，从车里钻出来。

这时，老刁头和戚永刚正在二楼平台上闲谈，老刁头眼尖，忽然，看见王长生，自语道：“王老板真的来了。”他这么一说，竟把戚永刚吓了一跳，戚永刚狠狠地掐灭了手中的烟蒂，两道眉毛紧紧拧在了一起，握紧拳头，心中不由的暗自思量，王老板为什么在这时赶来呢？王老板不是在黄龙城红光宾馆抓住了吗？难道抓住的那个人是假王老板？或者说，被抓的王老板又跑出来了？他深感情况万分复杂，只好随机应变啦，戚永刚稳定了一下情绪说：“我要到卫生间去一趟，然后去见王老板。”那老刁头没有说什么，忙下楼去迎接王老板了。

“王老板，王老板，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见谅，见谅。”老刁头拉住王老板的手，说出一串串客气的话来。

王老板却绷着脸，应酬地说：“老兄，你太客气了。”

老刁头见王老板满脸的不悦，便问：“什么事？王老板不高兴？”

“见到老吴再说。”

两个人急匆匆地向吴阁的寝室走去。

吴阁坐在沙发里，叼着一颗雪茄烟，皱着眉头，想着心事，忽见王老板进屋，满脸堆笑地站起来，说：“王老板来得真准时呀，文儒生先生说你今天来，今天你就来了，欢迎欢迎。”吴阁略略躬躬身。

王老板顿时一怔：“什么文儒生，我怎么不知道，哪个文儒生？”

“就是你派出领货的那个文儒生呀。”老刁头在一旁解释说。

“坏了，你们搞错了，那个文儒生，我还怀疑他是公安的侦查人员呢，前几天，他与王倩他们交涉买卖铜阳极泥的生意，结果王倩、曹麻子、赵六子都被公安局抓起来了，这个文儒生，跑到源口镇来干什么呢？”王老板一口气道出了真情。

吴阁听到这时，“啪”地一声，手掌猛地向桌面一击，震得茶杯跳的老高，没盖严的茶杯盖，跌在桌子上，又骨碌碌地滚在地上，粉碎的瓷片，蝗虫一样蹦向各个角落，他忽而咆哮了，冲着身边的两个保镖喊道：“赶紧叫文儒生来。”

其实，假称文儒生的戚永刚，并没有到卫生间，他看见王长生开一辆宝马牌轿车，就想起被盗的那辆车，他绕道来到楼下，细细观瞧那辆宝马牌轿车，果真在左侧反光镜有一条竖纹，他已断定这辆车，就是所盗之物，看完车后，他又漫步上楼，边走边寻思，如何应酬眼前的复杂情况，当两个保镖冲出吴阁的寝室，正赶到戚永刚走到门前，他异常冷静地走进了屋。

屋内的气氛顿时像凝固了一样，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聚到戚永刚的身上，吴阁紧紧盯着他，血红的眼球仿佛要从他那三角眼眶里蹦出来。

戚永刚无一点恐惧神色，他知道临危不乱，方是英雄本色，他用镇定的目光扫描一周，当他看见王长生时，忽然，想起在黄龙城珠江立交桥与王倩接头时，桥上走过来的那个衣衫褴褛的老头，满脸沟壑般的皱纹，额头上有一颗黑痣，依然记忆犹新，莫非这个王长生就是那个老头，心中一惊，他已意识到，我们公安机关在红光宾馆抓的那个王老板是假冒的，但，戚永刚的外表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王老板，您来了，什么时候到的？”戚永刚的嘴角浮现出浅浅的微笑。

王老板已经认出戚永刚就是那个自称文儒生的人，满脸涨得通红，鼻翼涨得老大，瞳孔在竭力收缩着，“呼”地站起来，向戚永刚吼道：“你以为我没有认出你吗？你就是在珠江立交桥头，要看铜阳极泥样品的那个人。”

戚永刚不以为然地笑了，说：“王老板，我们之间早就相识了，是您派我来取货的，您忘了吗？”

王长生恨恨地说：“你…你…你…我敢肯定地说，你是卧底的‘老尖’（黑话里指的是公安侦查员）。”

吴阁阴森森的脸露出了杀机，老刁头和保镖从怀里掏出手枪，逼向戚永刚。

王老板轻轻地“哼”了一声，他的眼睛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冷酷，一种得势的满足荡漾其中，他坐下来，十指交叉，放在胸前的桌案上。

戚永刚皱了一下眉头，语音冷酷的像冰一样，犀利的目光紧逼王长生：“你怎么知道我是卧底的‘老尖’？”

“我…我…我…，我怀疑你是‘老尖’，那为什么，王倩他们被公安局抓起来，你为什么没被抓？”王长生吞吞吐吐地说。

“你说的不对，我在来源口镇之前，王倩他们并没有被抓，莫非你和王倩他们统统被公安局抓捕后，你作为公安局的耳目，跑到源口镇来了吧，你是不是也把‘老尖’引来了？”戚永刚说完，大笑起来，这一笑，把屋里的人都笑晕了。

吴阁看了看王长生，又看了看戚永刚，紧皱双眉，好似满脸狐疑。

“你胡说，你胡说。”王长生结结巴巴地辩解着。说完，他四下里看看。吴阁没有理睬他，老刁头对他的话似乎也产生怀疑，王老板像泄了气的皮球，站在那里，耷拉脑袋，懊丧极了，他想起来了，赵六子是扮演自己的身份，被公安机关抓起来的，这件事，他很难说清楚。

这时，吴阁的脸上，不禁掠过一丝阴险的笑，将老刁头叫到身旁，小声地嘀咕了几句，然后，又向保镖喊道：“把王长生带入3号单独房间，严加看管，不得有误。”王长生只好悻悻地退出屋去，两个保镖紧跟其后，吴阁毕竟是老辣奸猾之人，善于不动声色地应付意外情况，他又扭过头来，对老刁头心平气和地说：“你同文儒生先生去研究一下这些海洛因如何销售的办法。”老刁头和戚永刚也离开了这个房间。

徐队长和何雷，接到戚永刚的重要情报后，立即来到源口镇公安缉毒队，找到队长冯铁，请求支援，在几年前，徐队长就曾经配合冯铁队长端掉一个贩毒集团，已是老相识了，老友相见，冯铁半开玩笑地说：“徐老兄，你亲躬源口镇，必有要案在身，如需兄弟助一臂之力，当敢单刀赴会。”

徐队长笑着说：“冯队长别逗了，我说一下情况，你就知道轻重了。”

冯铁队长听了徐队长的来意，马上说：“我们一定大力协助，大力协助。”

很快，冯铁队长召集了二十多名精英式的缉毒队员，随徐队长和何雷，驾车飞一般向吴阁的别墅楼奔去。

原定计划，戚永刚走出楼栋门口，以点火吸烟为暗号，缉毒队员便可实施围歼行动，可是，徐队长他们始终不见戚永刚的踪影，急性子何雷对徐队长说：“干脆我从楼的侧面房顶，跳进楼内潜伏起来，探一个虚实再说。”

“不行，绝不能轻易盲干，因为，戚永刚还在楼里，我们每一个盲动的行为，都会影响到戚永刚的安全。”徐队长说着话，点着一支香烟，猛吸了一口。

楼外，徐队长他们焦急地等待戚永刚出现在门口，楼内，戚永刚更是着急，但，他没有丝毫的办法，因为老刁头守在自己的身旁，一直缠绕着他，他一边同老刁头商量贩卖海洛因的办法，一边又在寻思徐队长他们的动向，戚永刚想，那吴阁真的相信自己了吗？是不是他在设置假象，搅浑视线，寻机脱身，他越想越着急，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过去。

吴阁正像戚永刚预料的那样，他根本就没有相信戚永刚的话，他与王长生是十几年的拜把兄弟，他对王长生的话深信不疑，已断定戚永刚是公安卧底的侦查员，预感情况不妙，所以制造假象，掩人耳目，想稳住戚永刚，必要时扣住戚永刚做人质，要挟公安机关，为脱身逃跑创造条件。

“吴阁先生，在楼外，我看到好几个着便装的可疑人员。”一个保镖跑进屋来，急切地说。

“立刻抄家伙，封住楼门。”吴阁命令后，吸了一口雪茄烟，几个保镖纷纷亮出手枪，向楼门口涌去。

吴阁又唤来一个保镖：“赶紧准备两辆轿车，我同王长生坐一辆轿车，老刁头同另两个保镖坐一辆，看紧了那个叫文儒生的人，赶紧离开这个楼。”

眨眼的功夫，吴阁他们蹿到了门口，王长生也被几个保镖簇拥到楼下。

吴阁向王长生使了一个带潜台词的眼神，两个人心领神会，钻进宝马牌轿车，

老刁头也急了起来：“走吧，文先生。”说着话，就拽着戚永刚的胳臂，往楼下奔。

当老刁头拽着戚永刚，跳进一辆桑塔纳轿车后，两个保镖也跳进了那辆车，马上掏出手枪，对准戚永刚的头部：“快，把车开出院外，我们吴阁先生有三长两短，就枪毙了你。”

戚永刚怒目相对，毫无惧色，这时，他已经清楚了自己的处境。

徐队长看得真切，何雷已用手枪瞄准了吴阁，就等徐队长下令射击，徐队长用手将他的枪管压下去说：“不要轻举妄动，要保证戚永刚的安全。”

王长生驾驶宝马牌轿车，像脱了缰绳的野马，忽地一声，冲出院外，紧接着戚永刚尾随着也开车出了院门。

徐队长一挥手，何雷驾一辆轿车，紧追不舍，徐队长和一名缉毒队员也跳上了一辆轿车，保证一定距离，向前疾驶。

车刚走，楼窗口的抢弹便开始向缉毒队员射击，冯铁队长指挥缉毒队员分头包抄，很快击毙了楼内的三名保镖，冲到了吴阁的寝室，缴获了全部海洛因。

小城的山道蜿蜒不平，吴阁驾车出城后，遇到第一个岔道口，他的车就下道，向东开去了，而戚永刚坐的桑塔纳车一直向前开，两辆车分道而行。

吴阁通过反光镜，看到公安车已被远远地被甩到后面，松了一口气。

“老吴，老吴，你看前面是什么？”王长生突然喊道。

吴阁细心向前望去：“噢，怎么会有几个人站在路上？”

车，越来越近了，吴阁才看清楚，原来是几个修路工人在修路，一根长长的路障杆横在路上：“坏了，真见鬼，我们怎么办？”吴阁在问王长生。

“沿道边冲过去。”

车，向道边斜着身，冲了过去，可是不巧，车撞上了一块大岩石沿上，突然熄火了，吴阁和王长生见此状，浑身冒冷汗，眼看着公安车追了上来。

徐队长跳下车，快速掏出手枪，逼住吴阁和王长生。

吴阁从车里钻出来，手里夹着没有抽完的雪茄烟，不禁脱手而落，发出凄惨的和失态的笑，王长生面如土色，也从车里钻出来。

缉毒队员用手铐，铐住了吴阁和王长生。

徐队长摸了摸宝马牌轿车左反光镜，对着王长生和吴阁说：“这宝马车也是所盗之物，这回该物归原主啦。”

吴阁和王长生听了这句话，垂下了头，额角沁出了冷汗，懊丧极了。

在另一条盘山道上，何雷驾着车，他那双猎鹰般的目光，牢牢盯着前面似乎发疯般的桑塔纳轿车。

两辆车飞速绕着险峻山道疾驶，山路越走越窄，两旁茫茫丛林，乱石垒壁，比比皆是，何雷环顾四周起伏的群山，警惕着可能发生的情况。突然，前面的车开始向后面射击，何雷也瞄准前面的车轮胎，“砰砰”地开着枪。

这时，车，开往山道的高峰，在一个拐弯道口上，立着一个明显的标志牌，上面写道：“禁止通行”。何雷下意识地将车刹住，可是前面被追赶的桑塔纳轿车，顺着悬崖滚落山下。

何雷拎着手枪，跑到山崖边，只见那车，滚下山后，在陡峭的山坡上，跳了几跳，便翻滚着摔向谷底，车，终于在一堆乱石上搁住，紧接着一阵爆炸声，火光与浓烟交织在一起，显然车毁人亡了。

何雷紧紧握着手中的抢，表情深沉，木然地看着山下，硕大的泪珠，从眼角滚落下来，自语道：“难道戚永刚探长真的牺牲了吗？不！不！不！”他站在山头上仰天呼喊着。

“砰砰”，突然，在山崖边的灌木丛中，响起枪声，震耳欲聋，何雷闻声跑过去，只见戚永刚歪卧在一根树杈根旁，他的眼睛里，仍然充满着自信的目光。

原来戚永刚在桑塔纳车开到悬崖时，猛地踢开车门，跳到车外，被惯力甩在灌木丛中，何雷把戚永刚搀扶起来，望着对面苍翠起伏的山峦，夕阳的余晖似乎迸射出一道金属性金灿灿的光芒，绚丽辉煌，他们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一阵惊喜，脸上终于露出胜利的笑容。

这几天，戚永刚参与破获重大刑事犯罪串案侦破工作，真的很累，为此，徐队长特批，准备给戚永刚三天的假期，让戚永刚好好休息休息，可是，事与愿违，仅休了一天，徐队长打来了电话：“永刚探长吗？不能休啦，你赶紧回刑警队，又发生了一起重大案件。”

戚永刚和妻子高娟打了一下招呼，赶紧下楼，开车向刑警队奔去。

当戚永刚来到刑警队，看到五辆警车载着全副武装的侦查员，拼命地响着警笛，箭一般地向黄龙城合作银行现场开去，他二话没说，驾车也去了发案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