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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刘琛潇洒玩浪漫 王兰用心动真情

小说:日照山河 作者:老车夫 更新时间:2024/2/3 16:15:15

第二十回 刘琛潇洒玩浪漫 王兰用心动真情

警车顶着呼啸的夜风,向通往源口镇的公路驶去,当车走到二十公里处,前面一条路障杆,挡住去路。

戚永刚下车,细细地观瞧,才知道前面正在修路,禁止通行,所以,只好将车拐进田间小道,绕路而行,哪里想到,车,在田间小道行驶十公里时,就陷进了泥泞的道面上了,这下可把何雷惹急了,他跳下车,撸胳膊,挽袖子,就去搬车轮子,忽然,远处黑黢黢的山坳里,传出一阵阵狼嚎声。

“赶紧上车,赶紧上车。”戚永刚在车里,着急地喊道。

何雷急速地跳上车,他刚上车,只见凶猛的七条恶狼,飞奔而来,戚永刚和何雷都屏住气,观察车外动静。

这几条恶狼,瞪圆了眼睛,竖立耳朵,伸出舌头,舔着警车门的玻璃,似乎要同戚永刚他们宣战,但是,它们并没有得到什么,一刻钟之后,它们嚎叫着,离去了。

“真他妈的晦气,破案破案,还碰到了一群狼来到捣乱。”何雷生气地骂道。

“干我们这行当,啥险情都会遇到,稍微不注意,不仅侦破工作干不了,反而还会搭上性命。”戚永刚探长感触地说。

“谁知我们下一步会遇到什么麻烦呢?”何雷打起哈欠,一副困倦的样子。

“遇到麻烦并不怕,只要我们坚定信心,侦破工作一定会有进展。”戚永刚自信地说道。

两个人再也不敢发动车了,生怕再惊动了狼群,遇到麻烦不好办,只好在车里,挨着时间,寂寞和疲惫慢慢地使他们两人睡入梦乡。

也不知睡了多久,戚永刚一睁眼睛,看见东天边呈现出一片片绯红的玫瑰色,连忙推醒了何雷,两个人下了车,看着陷进淤泥里的车轱辘,戚永刚拍着何雷的肩膀:“走吧,我们到附近的村子里,借把铁锹和铺板,然后,再发动车。”

两个人大步流星地向山村走去。

山村的上空,已萦绕着缕缕炊烟,鸡鸣狗叫,家家已生火做饭,倒有几番生气。戚永刚他们两人在一个老大爷家中,借了铁锹和铺板,又急忙返回警车停留处,挖去淤泥,垫好铺板,启动车子,两个人又重新上路。

警车开进源口镇之后,戚永刚他们两人几经周折,找到了赵小青的伯父家。

赵小青的伯父是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他热情地接待了戚永刚他们。

老人给戚永刚他们柒了一杯热茶,又笑着问:“你们找赵小青干什么呀?”

何雷性急,忙着想亮出公安局的底牌,打算直截了当地说出找赵小青的缘由,哪知,戚永刚拽了他一把,他笑着对老人说:“我们是同赵小青在一个单位工作的,听说,他到您老人家这来了,我们找他有点急事。”戚永刚努力营造着一个气氛平稳缓和的交流环境,只有这样,才能达到最佳效果。

老人果然适应了戚永刚的谈话语气,不慌不忙地说:“赵小青来我家很急,他说母亲病了,需要用钱,他在我这里,借了五千元钱,就回黄龙城了。”

何雷急了,瞪大眼睛:“赵小青,他什么时间走的?”

老人撩起眼皮,瞥了何雷一眼,又停顿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戚永刚心里着急,但表面陪着笑脸:“老大爷,我们找赵小青有急事,他是什么时间走的?”

老人这才开了口:“昨晚儿就走了。”

戚永刚和何雷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两人已达到了“拜访”老人的目的,为了不让老人发觉什么,两个人又跟老人很客气地寒叙了好一阵子,才离开老人的家宅。

何雷气呼呼地上了车,气不打一处来,说:“忙了好大一阵子,可倒好,白忙活。”

戚永刚双目严肃地直视着何雷说:“不对,我们没有白忙活,有个问题,你注意到了吗?”

戚永刚继续对何雷说道:“赵小青在他的伯父家中,借了五千元钱,如果黄龙城合作银行杀人抢劫案是赵小青所为,如果赵小青抢了160万元钱,他有那么多钱,为什么还会借钱呢?”这一问,可把何雷问住了,他那两只大眼睛在眼眶里,滴溜乱转起来,刻板地点着头:“对呀,这案件有新的问题呀。”

警车飞逝地向黄龙城返回。

夜风轻轻地敲打窗棂,发出一种很难听的声音,王兰正坐在屋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微弱的灯光,散淡地照在王兰那副苍白的脸上,她已连日失眠,纷杂的心事,随着窗外的夜风,散散乱乱,飘零不定,她最怕夜晚那种寂寞,一到夜晚,她的精神就变得十分脆弱起来,只好用电视打发时光,今日晚上,她确实困倦了,她闭了电视,又闭了灯,轻步走到窗台,下意识地撩起窗帘的一角,向窗外观瞧,她已经感觉到公安便衣在监视着她,果真,在窗外一颗大梧桐树下,借着路灯光,看见薛科长,正在同两个便衣在耳语着什么,她闭上了眼睛,在极度苦闷的矛盾中,她又坐在沙发上。

为什么自己会陷入这般境地?她将视线移到浮动的窗帘上,呆呆地望着,她仿佛透过这窗帘,又看到了那不堪回首的往昔,那令人心悸的日日夜夜,她的思绪,在她不愿回首的岁月中,飘荡起来,和刘琛接触的往事,就像电影中快切镜头一般,又闪现在她的面前:

王兰是在一家豪华夜总会的舞厅里,认识刘琛的。

两年前的一天晚上,一位同学硬拉着王兰,走进了那家夜总会舞厅,进门不久,同学又给她引荐一位衣着华贵的先生,这人就是刘琛,起初,王兰并不在意,既然是同学引荐的,自然也就坐在一起,随便说着话。

服务小姐款款走过来,轻声地问道:“请问,需要什么?”刘琛对服务小姐说:“要最上等的咖啡,最大的果盘,最贵的啤酒和饮料。”一连说了三个最之后,又特别征询王兰:“王小姐,我们虽然初次见面,但一见如故,也和老朋友一样,你喜欢什么,竟管说话,千万别客气,来点葡萄酒,怎么样?”不等王兰说话,便转对服务小姐说道:“上葡萄酒,要法国的。”

很快,茶桌上堆满了缤纷的饮食色彩,三只高脚杯里,摇晃着暗红色的法国葡萄酒,顷刻间,映衬出主人的高雅与华贵。

此刻,王兰看出这位刘先生非同一般,却有那么一种豪爽之气,当然,豪气往往来之财气,如若没有财气,那豪气也就没了底气,如何豪得起来?她不由重新打量刘琛,见他中等身材,四十岁的模样,相貌平常,但衣着考究,举止文雅,说话不多,却热情有度,并不像那种有点儿权有点儿钱,就吹起牛皮不可一世的张狂,这就使王兰对他消除了陌生带来的隔阂,也消除了由偏见而产生的疏远。接着,在轻慢而舒缓的乐曲中,刘琛彬彬有礼恭请王兰和他跳舞,王兰很随和地接受了他的邀请,王兰娇美的腰姿,在半明半暗的灯光下舞动着,刘琛变换着各种舞步,两人配合默契,跳得轻松而洒脱,娴熟而优美,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就此,王兰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愉悦感,舞厅内幽暗,往往适于情人,但见许多情人或不是情人的男女相拥一团,验证着生物或物理意义上异性相吸的原理,但,刘琛对王兰没有一点儿轻呷之举,或放纵的暗示,相反,显出格外的庄重,这一点,不禁使王兰徒生敬意。

每个曲子跳完之后,他们都自然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在茶桌上,随便地吃点什么,喝点什么,也谈点什么,但,两人似乎都努力在各种举止上,表现出互相尊重和随和。尤其是点歌开始的时候,刘琛频频为王兰点唱歌曲,为了使王兰体面,又从吧台上,买来许多花束,让王兰频频向歌手献花,频频递给王兰小红包,让王兰给歌手赏钱。

此刻,在歌舞餐厅里,频频从主持人口中,念起王兰的名字,“为王兰小姐点歌”,“祝王兰小姐好运”,“王兰小姐又献花啦”,“王兰小姐又赏钱啦”,“王兰小姐真潇洒……哇,原来王兰小姐好好漂亮呀!”王兰在这个晚上,忽然间,成了受所有人崇慕的人物,她在兴奋中,面若春桃,眸转流星,竟被这不期而来的风光和荣耀,搞得近乎飘然眩晕啦。

直到歌舞接近尾声时,他们才起身离开座位,刘琛唤来服务小姐,小姐一递账单,口中念叨:“2820元”,王兰听了一惊,以为耳听有误,但见刘琛不以为然,从小手提兜里,掏出一叠钱来,递给小姐说:“2900元,不用找零钱了。”

服务小姐收了钱,便谦恭地退到一旁说:“谢谢,你们走好,欢迎经常光临。”

王兰在与刘琛分手时,十分真诚地感谢刘琛,让她度过一个非常愉快的夜晚,刘琛却说:“我同你一样愉快,如果你肯赏光,明天我约你,再次共度良宵。”

王兰犹豫了一下,说:“谢谢你的邀请,可是,我不好接受,今晚上,就让你破费了很多。”

刘琛很不在意地说:“小意思,小意思,只要你玩的开心,不必在乎几个钱,不瞒你说,人生难得一知己,我愿从今后,我们成为朋友,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就别客气,那是你看得起我。怎么样?明天肯赏光吗?”

一番话说的真挚感人,王兰的心被打动了,自己思忖到,自从高中毕业后,已经一年多了,连工作都未找到,莫非自己遇到了贵人,会找一份像样的而又体面的工作,隐隐约约,她觉出似乎有一种幸运即将降临,一种莫名的喜悦充满了她的心。她终于答应了明天的约会。

夜幕隐约地像轻雾,轻柔地像溪水,夜幕又像一张巨大的黑色面纱,把这座美丽的城市轻轻地罩住,也就是在这天晚上,刘琛用轿车将王兰接到另一家豪华酒店,在一个优雅的包间里,专门为她设了宴席,这宴席,只有两个人享用,那环境氛围也是极其特别的,室内灯光渐渐暗去,让人感到夜幕降临,然后,便点燃了几只蜡烛,烛光使包间内的棚雕壁画及所有摆放器具,都改变了情调,两个人隔着一张椭圆形地桌,对坐在暄软的长毛地毯上,桌上摆满了各色新奇而古怪的中外美食,一切都被涂上了柔和的色泽,每个角落,包括人的心底都充弥着一股温馨。

“还是法国葡萄酒,上次你很喜欢喝。”刘琛为王兰斟酒,一边微笑着说。

王兰看着那淡红色的液体,在透明的高脚杯中,先是激起一朵浪花,而后渐渐升高,就觉得自己的心情,已被融化到那种暖色之中:“刘先生,真不知怎样感谢你的款待。”

“说什么感谢,这都是我愿意做的,我愿意帮助你,你有没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可千万别客气。”

听了刘琛这么一说,王兰顿时陷入一种迷惘,她长叹了一声说:“我高中毕业一年多了,可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工作。”说完,那脸上,随之显出沉沉的忧郁。

刘琛反倒轻松地笑了笑,说:“工作吗?不算问题,到我们的银行来工作吧,当一个信贷员,怎么样?”

王兰又一次惊讶,但,她想了想说:“这,怕是不行,我的文化不够格,没有大专学历呀,怎么能进银行呢?”

刘琛说:“你放心,大专学历吗,半年以后,我一定给你弄到手,别的方面,我包下,怎么样?工作问题,咱们就这样说定了,别再谈它了,来来,咱们边吃边喝,随便谈点轻松的。”刘琛一摆手,犹如把这个话题,作为历史的一页,掀了过去。王兰的工作问题已不再是问题了。

王兰满心的乌云顿时散尽,它犹如走进梦里,走进一个令人陶醉的迷梦,她隐约地意识到,刘琛是一个“能人”,靠上了这样的“能人”,就会美梦成真,于是,从她那传神的美目中,又流转出更加动人的神采,而刘琛,作为久经情场的老手,立刻就从这眼神中,读懂了女人的心底独白,他此时才真正地得意了,他又一次体验了一个征服者的满足。

当那葡萄酒的色泽,渐渐涂上王兰的脸上,那烛光下的王兰,俨然胜过雾中的仙子,早已令刘琛心境摇荡,神不守舍,他时而痴迷地凝望着王兰,王兰微笑地问道:“刘先生,你看我是喝多了吗?”

“不不,你虽然喝得不少,却未过量,王兰,以后,不要再称我刘先生了,就称我的姓名吧。”

“那么,就叫你大哥。”接着王兰就甜甜地叫了一声“大哥!”

刘琛春心大动,再也不能忍耐这种犹如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的焦渴,他按动了桌下的按钮,便响起了那若有若无飘缥缈渺的乐曲声,正是美国影片《魂断蓝桥》中的那首“愿友谊地久天长”。

此时此刻,在悠悠跳动的烛光里,那乐曲变更能拨动心弦,煽动起缠绵悱恻的情感,刘琛缓缓站起身来,经过地桌,来到王兰身旁,伸手将王兰拉起来:“跳一曲吧,为了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

王兰顺从地站起来,但,还没有等迈开舞步,两人就拥抱在一起了,僵僵地凝成一团,似在重见《魂断蓝桥》那永恒的一幕。

就是在那一天的晚上,王兰献出了自己宝贵的贞操。

也就是从那一天起,王兰常常同刘琛秘密幽会,甚至还共同外出,游览南国风光,过了好一阵子甜蜜生活。

半年之后,王兰调入黄龙城合作银行,当上了信贷员,同刘琛在一个办公室里办公,她有了一份体面的工作,便更加心满意足。

可刘琛呢,他也心满意足,有这样年轻貌美的女人,陪伴自己办公,整日里饱享眼福,秀色可餐嘛,脸上总是显示出愉悦的情绪,就是往日常犯的头痛病,也没了,看见了王兰就好像吞服了灵丹妙药,有病变成了没病,看见王兰没了烦恼,也没了疲倦,真是美极了。

然而,好景不长,在王兰调入黄龙城合作银行工作三个月后,她在小学时,同班同桌同学赵小青也调入了这个银行行政科工作,两个人孩提时,就互相倾慕,十分友好,现在又来到一个单位工作,自然换发起王兰童年时期的情感,她与他,秘密地谈起了恋爱,随着恋爱的加温,她与刘琛变得疏远起来,虽然,刘琛多次阻扰王兰的恋爱生活,但王兰不仅没有停止恋爱,而且,在半年后,闪电般地与赵小青结为伉俪,气得刘琛直跳高,但,刘琛并没有放弃对王兰的纠缠。

有一天,下班的时间到了,王兰起身离开办公室,刚想走,被刘琛拽住胳膊:“若说美女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我看你就是当之无愧的美女。”刘琛边恭维王兰,边去拥抱她的身躯。

王兰很不耐烦地推了一把刘琛:“我现在已是有夫之妇,你还是检点些,你这样做,被我老公看见,怎么办?”

“管那么多,干什么,我们还有旧情嘛。”说着,刘琛紧紧将王兰拥抱在怀里。

这时,正好赵小青来找王兰,看见王兰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就推门而入,那不堪入目的镜头,映入他的眼帘,心里不禁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他不由自主地轮圆巴掌,对准刘琛打了一记耳光,愤愤然地说:“你再敢调戏我的妻子,我就叫你脑袋搬家。”说完,搀扶着泪光闪闪的王兰走出了房间。

可是,事后刘琛调戏纠缠王兰的信息,不断地传入赵小青的耳中,这可把赵小青惹急了,他背着王兰,制作了一把小口径手枪,就在那天上午,跑到刘琛的办公室,气势汹汹地向刘琛放了一枪,但,由于紧张,未击中刘琛,多亏薛宝仁科长及时赶到现场,赵小青觉得情况不妙,闪身跑到银行楼顶……

王兰不愿再想了,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可又无法入睡,“唉,还是到医院,看看婆婆的病吧。”

外面下起牛毛小雨,王兰步入市街,城市夜景依然美丽,在迷醉的霓虹灯映照下,那飘摇的雨丝成了缤纷的彩条,满天飞落,道路上的雨水,显得光亮而透明,反射着五彩的光斑,但,她毫无兴致地观赏这些,只是缓缓地步履蹒跚地向医院走去,两名便衣警察紧紧地跟在她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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