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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集小说:默雨言秋短篇小说选集 作者:默雨言秋 更新时间:2024/3/1 12:22:06 大雁 大雁不是大雁,是人,是一个姑娘。 大雁十六岁,身材出落的亭亭玉立,脸蛋如八月天的苹果,红里透白,白里透红。见人不说先笑,再加上二排整齐雪白的牙齿,构成一幅天然的美女图画。,人人都咵她是一个娴静甜蜜青春少女。 那年,她和其他青年一起响应号召上山下乡了。她去的是一个小山村,四面环山,一年四季满山葱郁,绿叶红花交相呼应衬托掩映。呼吸都感觉舒服。 村边有一条小河,清冽的河水从山上下来,清澈透明。大雁喜欢小山村,喜欢这条小河,劳动之余,常来小河边玩耍。 一天,一场雨后,小河唱起了欢腾的歌,清澈透明的水面漂浮着从山上冲下来的绿叶红花,大雁站在河边一朵一朵打捞,捧到手里,真美丽啊! 夕阳映着透明的河水,血一样的残阳披上小河对岸叠嶂起伏的山峦。 突然,脚下一滑,她跌倒了河水里,急流将要把她卷进漩涡的一霎间,岸上一双大手拉住了她。 那是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青年。 第一次和男人牵手,大雁脸红了,心“突突”跳。 大雁喜欢上了那个青年。 从此,两人经常偷偷幽会。感情的闸阀一但开启,任何力量都无法关闭。 一个深秋的日子,凉凉的秋风把山里红刮的血一样红。 大雁怀孕了。 大雁怀孕的事,村里人很快就传开了,村里报告了公社,公社报告了县里。那个青年被抓了起来。 大雁死活抓住车门不让带走那个青年,一句句重复那句话:“不愿他,我自愿,我爱他!” 没人听大雁哭诉。 车子开动了,后边传来大雁撕心裂肺的喊声:“我等你——” 青年坐牢后,上边动员大雁打胎,开始大雁死活不愿意,流着眼泪说:“求求你们了!我等他回来,我们还要好好过日子。” 大雁哭诉。只有天听到,没人理会。 这一天,太阳还没钻出地面,公鸡正打鸣,天朦朦胧胧黑,村里雇了一辆牛拉车,村里几个妇女硬硬将大雁拉上车,拉到乡卫生院,硬硬给大雁打了胎。 大雁哭天喊地,很悲惨,哭成了泪人,卫生院的医生也陪着掉泪。 回到村里,夕阳西下的时候,大雁来到小河边上,呆滞的眼神望着小河潺潺流水,耳边听着河水轻柔的唱歌,蝙蝠轻悠悠展开双翅在小河上自由自在飞翔。河对岸起伏的山峦,血红的残阳渐渐逝去,她才恋恋不舍回到村里。 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时光如穿梭,就这样过去了。 她再也没见那个青年。 她心里一直藏着他。 夜里,她难入眠时,她就偷偷拿出他送她的玉手镯柔柔的抚摸,她泪流满面。 他问村支书:“他啥时候回来?” 村支书说:“不知道。” 他问公社干部:“他啥时候回来?” “公社干部摇头说:“不清楚。” 她四处打听,没人知道那个青年的音信。 大雁没有灰心,她想:总有一天他会回来!” 下乡知青开始返城了,大雁也不例外。 离开山村这天,大雁来到小河边上,深情的望着清冽的河水,望着青年救他的地方,仿佛河边还有青年人留下的脚印,眼前晃动着青年人当年手牵手的影子。 大雁悲悲戚戚,哭的好伤心,河水好像都流泪了。 直到有人喊她,她才如梦方醒,依依不舍离开了小河边,离开了眷恋的山村。 进城后,她被安排到一个地方企业,厂里男青年有事没事喜欢和她唠叨,师傅给她介绍对象。 大雁摇头。 师傅说:“大雁长这样漂亮,条件高。” 于是,有人给她介绍大学生,有文化长得帅的青年!” 大雁还是摇摇头。 又有师傅说:“大雁喜欢有钱人家。 又有人给她介绍暴发户。 大雁依然摇头。 于是,厂里人传闲话说:“大雁毛病多,难伺候。” 大雁听后笑笑,不往心里放,说:“人嘴两片皮,愿说啥就说啥,心里没病死不了人!” 八十年代末,大雁所在厂破产了,大雁失业了。 失去了生活来源,大雁就给人家打零工,一早一晚拾破烂维持生活,日子虽然苦些累些,交上养老保险费用后,生活还能过得去。 一晃几年过去了。 去年,大雁熬到退休年龄了,有了退休金,大雁再也不打零工,拾破烂了,而是用多余的钱买来新衣服,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仿佛又回到了青春年少时代。 人问起,大雁愉快的答道:“人活世上,不风风光光几十年,还不是白来一趟!” 也有人说:“大雁过的好是好,美中不足是一生未嫁,不知道她在想啥?” 想啥?大雁这些年默默煎熬自己,是兑现当年对那个青年的承若。 前几天她去了那个曾经眷恋的小山村,费尽周折,终于打听到了那个青年的下落。 大雁高兴死了,久阴的天空终于盼来了渴望已久的曙光。 她约他明天早晨太阳出来的时候,披着灿烂的初霞,在小河上见面。 一大早,星星还在嬉笑调皮的眨眼,大雁满怀喜悦,怀着几十年前那次才有过的萌动心情来到了小河边。 河水依然泛着雪白的浪花,调皮的昼夜不停息的奔腾着,欢闹着,歌唱着。 太阳升到东南小上午,大雁打车回来了。 她还是打扮的飘飘亮亮,身上还能闻到一股喷喷香水味道。 大雁一脸忧伤,失去了往日的欢乐。 女人们站在楼下猜疑,惋惜,结果似乎大家都已心知肚明。 突然听到楼上撕心裂肺的哭声,好凄惨,落在窗上的雀儿都陪她流泪。。 女人们打算上楼劝劝。 不料听到“噗嗵”一声响,大雁从楼上跳了下来。 人们惊慌了,跑过去一看,大雁死了,手腕上的玉镯摔的粉碎。 人们为大雁的死惋惜。 后来才知道,她苦苦等待的那个青年,出狱后搞起房地产,挣了一大笔钱,成了当地有名的企业家。 大雁那天找他时,那个青年说:“过去的事都忆不起来了!” 大雁回来就跳楼了。 有人说:“大雁太痴情,这年代痴情人吃亏。” 还有人说:“为这个白眼狼寻死不划算!” 碎语 某初中有两个自豪的女人,一个是李娟,另一个是赵红。 因为两个女人都有一个读实验高中的儿子。 实验高中是市里最优秀的学校,优秀的学校自然招收学习最优秀的学生。 李娟儿子每次考试,成绩全级部排前十名。 赵红儿子每次考试全级部也排前十名。 有人私下议论说:“这两个孩子考重点大学,板上钉钉——十拿九稳。” 正因为此,逢人见面,只要谈论孩子,她俩一定大谈特谈一番。 难怪,孩子是女人嘴边唠叨的话题,尤其是给父母带来光环的孩子。 前天,学校组织了高考前二模考试。 这天,李娟带来一个好消息:“听说了吗?,二模考试王艳家的儿子垫了底。” “真的?唉!太好了!”赵红满脸笑容,差点儿蹦起来。 “呵呵,二模考试成绩反应的就是高考成绩。” “呵呵,真没想到!”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原来,李娟,赵红,王艳三人都是师大毕业,一块儿分配到这所初中当教师。 来学校没几天,市教育局长的儿子郭东有事没事喜欢来玩。 醉翁之意不在酒,三个女孩心里都有一杆秤。 郭东一米八五个头,潇洒帅气,北京师大高材生,毕业后分配到市教育局分管教研工作。 三个女人又住一间宿舍。 开初,郭东和三人保持等距离。 热情,豪放性格的郭东,每到周末都会邀请三人吃饭,打球,郊外旅游。 李娟,赵红暗地里多次向郭东投之以桃,但没有获得报之以李的结果。 王艳和郭东却暗地里唧唧喔喔,再后来发展成恋爱关系。 为此,李娟,赵红两人一直耿耿于怀。 “你说,王艳家的孩子怎么不开窍?”李娟笑着对赵红说。 “唉!这怎么说呢!”赵红笑的更开心。 她在想,此时,王艳正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啊!比如说,受精鸡蛋,有了温度就能孵出小鸡,石头吗!给温度也孵不出来小鸡啊!” “哈哈,哈哈,”两个女人开心的笑了。 笑一阵,李娟叹气说:“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就打洞。你说王艳和郭东都是大学生,基因怎么没遗传到儿子身上?” 赵红说:“遗传基因占百分之八十,也许遗传了剩下百分之二十?” 两个女人又是一阵大笑。 笑罢,李娟又说:“哈,真为王艳悲哀啊!难怪她都愁白了头!” “不光她愁,班主任老师都愁,年底优秀教师还不打水漂!” “嗨!找个大学生老公有什么用?连个聪明儿子都生不出来!” “读实验高中还不是靠她那个局长大人!看,读了又怎么样?” “哦哈,还不是垫底!” “这就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正说着,教研室主任老龚一步走进来,把一包东西扔到桌上,说:“吃吧,” 李娟惊叫道:“哈!糖块,点心,都是好吃的!” 赵红也叫道:“主任,你大喜了,请客啊?” 老龚说:“不是我请客,是别人让我分发的。” “谁呀!” 老龚笑笑说:“你们猜?” “老赵?” “老李?” 老龚说:“都没猜对,是王艳请客。” “啊!是她!”两个女人撇嘴。 李娟说:“儿子考试垫了底,还有脸请客!” 赵红也说:“就是,要是我都不敢见人啦!” 老龚听两个女人谈论完,问:“你们听谁说的王艳家的孩子考试垫了底?” 李娟说:“这还有假,实验中学传出来的。” 赵红也说:“无风树不摇,树摇必有风。” 老龚说:“依我看,孩子一次考试成绩说明不了问题,不能以一次成绩论人!” 两个女人说:“孩子读书,不看考试成绩看什么?” 老龚说:“考试成绩不是一成不变的。 李娟说:“变?马上高考了,还能变什么,难道变成级部第一名?!” “嘿嘿。嘿嘿!”赵红冷笑。 老龚莞尔一笑,说:“你别说,还真能变,王艳儿子平素没看出怎样,这次还真发挥出来了,考了级部第一名。” 两个女人异口同声说:“不可能!都说垫了底!” 老龚说:“怎么不可能,王艳刚从实验中学回来,实验中学的老师还让她介绍经验呢!” 两个女人听了都不吱声了。 老龚瞅瞅两个女人,半开玩笑说:“道听途说的话,不能听到风就是雨。” 最后老龚又意味深长的说:“赞扬别人就是赞扬自己,你俩刚才说的那些话,只能满足个人狭隘心里欲望,还能起什么作用!我说的对吗?好啦,好啦,不说了!咱们讨论讨论明天的教案吧!”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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