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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集小说:默雨言秋短篇小说选集 作者:默雨言秋 更新时间:2024/7/20 15:55:36 喜鹊 喜鹊,大自然里的吉祥鸟,信不信有你,反正我相信过,以后呢?难说! 喜鹊不像鸬鸟或苍鹰或其它鸟类,有着神秘的传说,它很平常,平常的不能再平常了。它的长相虽然和乌鸦有些相似。虽然乌鸦吃虫,属于大自然的保护者,但乌鸦的鸣声不如喜鹊宛转悠扬,反而近似哭声,由于它敏锐的嗅觉,自古人们把它定为报丧鸟,令人避而生厌的鸟,人类思想上的凶鸟,瘟神。 喜鹊不同,自古以来,喜鹊被称为吉祥鸟,认为它能报喜,吉利尚未敲开大门的时候,它就站在朝霞尚未洒满大地的树上,“叽叽喳喳”为你报喜来了。喜鹊的个头是野生鸟类中的佼佼者,但它比苍鹰个头小,喜鹊全身深黑,嘴和脚黑色,腹部及翼下皆白色,翼上为暗蓝色,尾长如身,初级飞羽内瓣及背两侧白色,非常醒目。喜鹊经常悠然自得的穿梭在草坪上或树林下,出没于人类活动地区,杂食性,在旷野和田间觅食,几乎遍布我国各地区。?农村,孤零零与外界隔绝的村子里,谁家门口大树上有喜鹊叫,这家人愉悦的心情是不言而喻的,那怕婆婆和儿媳吵架,闹得天翻地覆,此时的心情都会豁然洞开,热烈的眼睛里晃动着令人兴奋的影子,至于吵架带来的烦恼,早被喜鹊的叫声抛到九霄云外了。传说毕竟是传说,世上的传说往往如此:比如,某人述说自己的遭遇时,绝非一说一,二说二,多少带上个人华丽或阴暗的色彩。故事一但传播开来,情节就变得扑朔迷离了,或是美丽的传说,或是恶臭的谎言,与原始故事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了。很难从传说中得到真实情况,应了那句老话,要想知道梨子的滋味,要亲口尝一尝,否则,你永远不知道梨子是酸是甜。幼年时期,我一直信奉喜鹊报喜,直到后来,经历多了,对这种传说渐渐有了偏见。追其根源,要从我家那棵老榆树说起。小时候,我特别喜欢鸟儿,那年代农村常见的鸟儿有麻雀,金翅雀,白头翁,金丝猴,云雀,乌鸦和喜鹊,当然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鸟儿。春天来了。春天是鸟儿生儿育女的季节,我喜欢在这个风清日丽的日子里,掏几只幼鸟喂养,看着自己亲手喂养大的鸟儿,特别开心。至于对喜鹊的认识,还是读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读了浩然的小说《喜鹊登枝》,小说里写到:“清晨,太阳还没从东边升起来,喜鹊蹬在枝繁叶茂的树上“喳喳”叫开了。听见喜鹊叫,预示喜事临门了。那时候我不认识喜鹊,一味认为喜鹊是一种充满神奇色彩的鸟儿。村上有位银须白发老者,据说,他知识非常渊博,天文地理无所不晓。一个偶然的机会,夜幕降垂的那一刻,村民围坐一起听老者讲故事,那天时间还早,趁人没到齐的间隙里,我问老者见过喜鹊吗?老者淡然一笑,说:“书名叫喜鹊,咱们叫它野雀或山麻喳。”此后我才知道我家老榆树上搭窝的山麻喳学名叫喜鹊。我家院子中间,堂屋门口生长着一棵老榆树,树身脸盆粗细,上面长满了横七竖八的枝干,枝干上有七八个鸟窝,到了春天,喜鹊在这儿生儿育女,那个年月,说不清楚怎么回事,我虽然喜欢鸟儿,但我不喜欢喜鹊,反而对其生厌,你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闭上眼睛能想象出来:七八个鸟窝,一整个春天,繁育的小鸟数量队伍之大,是可想而知的。从早到晚院子里几十只鸟儿飞来飞去,喳喳叫,创造出来的噪音,不亚于当下的士高,烦躁,令人烦躁噪音。那时候,我读小学,喜鹊的叫声打扰我学习的宁静氛围,书实在读不下去了,拿根竹竿驱赶,甚至还有爬树掀掉鸟窝的念头。母亲坚决不同意,惦着小脚拦住我说:“喜鹊喳喳叫,喜事要来到,千只万只聚咱家,咱家出秀才!”那年代的农村很苦,一年到头吃不上细粮,即便玉米面做的窝窝头,一年顶多吃上两个月,大部分时间吃地瓜面窝头。向往城市生活,是我最初追求的目标。那时的我懂一个道理:知识改变命运,从此,不管喜鹊叫声多噪人,我都不敢违背母亲的话,不管心里对待喜鹊多生厌,对它心里始终淡如水。 三十年过去了,时代变迁的速度令人感叹与惆怅,甚至连大自然的鸟儿面对变迁都发出由衷的感叹,比如昔日人见人厌的乌鸦,鲁西平原上,在一片喊打声中再也见不到它们的身影了,乌鸦灭绝了!伴随而来的是杀灭不绝的虫灾。八十年代之后,见到乌鸦,是一种福气,是奢侈。恐怕三十岁后的人,要想了解乌鸦,只能从书本上品味了。我最喜欢的云雀,近乎绝迹,这一些都归于农业发展——农田施入大量化肥农药,导致它们失去了生存空间。与其相反,小型飞禽日渐减少的同时,喜鹊队伍日趋壮大。究其原因,喜鹊终年在树顶上寻找食物,受农药危害小,才得以繁衍生息。喜鹊种类发展了,再不像过去天生胆小怕人了,而现在的喜鹊,进化了,有时人们坐在院里闲聊的时候,它过来凑热闹,“喳喳”叫起来没完没了,离人几步远也不飞走,对人没有一点儿畏惧和戒心,人无论如何与它拉不开距离了,它们无处不在,几乎装点了城市和乡村每个地方,人们见得多了,也就熟视无睹了。 这些年来,只要我见到喜鹊,我都会想起我这一生坎坷的经历。喜鹊无论怎么叫,我都不会认为报喜来了。高房价,高医疗费,高教育费,钱,钱,钱,压得我喘不上气来,可我天天听见喜鹊叫,盼呀,盼呀!早晨盼了晚上盼,受繁杂的琐事所困扰,喜鹊,你是吉祥物吗?我翻开《奇门遁甲》,恍然大悟,喜鹊的叫有很多解释,比如:清晨听见喜鹊叫,预示吉利,中午听见喜鹊叫,预示烦躁上门了,晚上听见喜鹊叫,是来报丧了。瞎编硬造,纯粹为了挣钱,一派胡言,一派胡言!既然是瞎编,我更不喜欢喜鹊了。其实,众人眼里,它既不是人见人爱的鸟儿,也不是令人生厌的鸟儿,我至少能举两个例子:一,它是破坏大自然的罪魁祸首。再说三十年前的一天,我的家乡突然遭遇一场史无前例的大风暴雨,正是春暖花开季节,幼绿的树叶刮掉一地,胳膊粗细的树枝拦腰折断,地面上一片狼藉。清晨风雨停了,地上躺着许多刚孵化出来的幼鸟,鸟蛋,从这天开始,我才知道除了麻雀在屋檐下繁殖,金翅雀,白头翁,金丝猴等许多鸟儿是在树上搭窝生儿育女的。多少年里,我每走到一个地方,总爱看树上有无鸟窝,一看就是四十多年,四十多年里,令我惊奇的是,喜鹊队伍日渐壮大,无论走到哪里,城市还是乡村都能见到喜鹊飞,听见喜鹊叫声,而在树上繁衍生息的金翅雀,白头翁,金丝猴等小型飞禽,日渐绝迹。开始,我怪罪农药,就像当年乌鸦灭绝我怪罪农药一样,细细观察,非也,小型飞禽日渐减少的罪魁祸首是喜鹊,喜鹊是导致小型飞禽灭绝的罪魁祸首。喜鹊属于杂食性飞禽类,冬季,寒冷的季节,昆虫没了,它的食物来源主要有冻果,草籽虫卵为主,除了这些食物,它还捕捉麻雀,金翅雀等小型飞禽来裹腹。喜鹊捕捉小型飞禽表现的很机智,一但发现目标,不声不响靠近小型飞禽,假装若无其事,其实,它在寻找时机,一但有机可乘,猛扑上去,美味到口了。它的机警令人生叹。更有甚者,整个春季,它都穿梭在树林间,寻找小型飞禽的窝巢,捕捉其他鸟类的幼鸟或蛋卵,作为自己的美食。据资料记载,一只喜鹊一年能吃掉二百多只小型飞禽或幼鸟或鸟卵。如此下去,一个春天,不,一年四季,他的生命就这样炙热的燃烧着,却令其它飞禽毛骨悚然,甚至失去了生命。树木茂盛的季节,枝叶枯尽的日子,无不如此。喜鹊在自然界里并非为所欲为,它也有它的天敌。前几年六月份,我走在大连金石滩一条通往山里的路上,路边有一棵高大的梧桐树,枝繁叶茂间,两只八哥和两只喜鹊在激烈打斗。八哥原产于长江以南或陕西南部地区,属于当地留鸟,园林处的科技人员,本着科学实验的课题,往北方引进了一批八哥鸟,让它们在此地安家落户。繁衍生息。八哥天性不筑巢,习惯使用树洞,山崖或者其他鸟类遗弃的巢穴里生儿育女。这对八哥夫妻要占用喜鹊的巢穴了,喜鹊是筑巢高手,但自己辛苦劳作的作品,自然当仁不让了。喜鹊展着黑白相间的翅膀朝八哥猛扑上去,双方发生了激烈的残酷决斗,互不让。最终,喜鹊败下阵来,灰溜溜飞到远处另一棵树上筑巢去了。八哥夫妇,以胜利者的身姿,骄傲的站在巢穴面前,歌唱着尽情享受着胜利者的果实。我想,世界上所有生灵都有它可爱与生厌的一面,喜鹊让人们称为吉祥鸟,可谓徒有虚名,华丽的羽毛下边隐藏着令人不耻的罪恶,伴随人们思想的变迁,人们渐渐认识到:小型飞禽成了大自然的弱势群体,而这个群体面临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消失了,可悲,可悲!喜鹊呢,反而成了城市,农村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这就是大自然的法则,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一日,听人谈起,某地退休副市长强行霸占农民隋广义的口粮地,隋广义一家四处奔波上告无门,最后双双毙命。我突然想到八哥大战喜鹊的一幕,莫非这就是自然界的生存法则?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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