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八章：难熬来到年三十·无情上演墙头记

刘申：“这个彪子东西就欠揍了。”

刘春朋：“你不敢揍。”

刘申媳妇：“你让他揍揍看，我看他是好日子不想着过了，就和他大妈说的这样，不下蛋的老母鸡，还要想着吃好的吗？长那个样子了吗？都闭嘴，到炕上爱吃不吃。”

早上，刘鸣家，一家人围在炕上吃饭。

刘春生看着炕上盘子内的面条，和煮的鸡蛋，高兴的：“终于又要吃好饭了，做的晚了，快耽误上学了。

刘鸣媳妇：“你不好赶快吃？”

刘春芳：“赶快吃也晚了，也吃不饱了。”

刘鸣媳妇：“吃不饱赶快拿着鸡蛋到路上吃。”

刘春芳连忙放下碗筷，抓了两个鸡蛋给弟弟，自己又抓了两个：“走，再吃就晚了。”

刘春生接了鸡蛋赶快跟着姐姐刘春芳从炕上下来，拿着鸡蛋，慌忙背着书包走了。

刘鸣媳妇看到刘春芳刘春生两个孩子匆忙走后，叫：“这都是跟那个老不死的赶的，要不两个孩子能不吃饱就急着赶快去上学吗？

刘鸣：“不就十五天这么一遭？况且沿上星期六星期天还没有这一遭。”

刘鸣媳妇：“就这一遭，还不饶孩子的命了？往后你看看不知还有多少次。”

早上刘申家，刘申一起来，看到刘老身把饭做好了，就对刘老身：“娘，我送你去大哥家。

刘老身一愣，然后又强装着笑脸：“申，又过三十号了？”

刘申：“又过三十号了。”就立刻向前搀着刘老身向外走。

刘老身强装高兴的样子被搀出门，回头看着小儿子刘申：“申，你不用搀我了，我还没有到不能动的时候，你回去吧，我自己去你大哥家就行了。”

刘申：“不用，娘，我把你搀出大门口。”

刘老身：“不用，我给你对上大门就行了。”

刘申：“走吧，娘，别啰嗦了。”

刘老身再不说话，被儿子刘申搀着向外走。

刘申搀着刘老身出来大门口。

刘老身：“申，你回去吧，我自己去就行了。”

刘申松了手：“哎，娘，那我听你的，就不去了。”

刘老身：“回去对上门吧。”

刘申立刻回家关上了大门。

刘老身听到关门声一愣怔，但又没多想，再强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走在去大儿子刘鸣家的街道上，一边走嘴里一边念叨：“这十五天又过来了，这十五天尽管我忍气吞声过的艰难，可也比又要到的十五天好过。轮到刘鸣家的十五天，我再怎样过呢？怎样能让大媳妇高兴再不骂了呢？我眼前该怎样再顶着厚脸皮和他们去相见去相处这半月呢？唉。”摇了摇头，“只要还活着，每个十五天都是我的坎，可还要天天这样过，不过能怎么办？老头子刘二贵，到现在你怎么还没让我死了？”嘴里念叨着，眼里的泪就不听使唤的下来了。

刘老身擦着泪，不知不觉来到了大儿子刘鸣家的大门口。站在大门外，踌躇的呆了一会，再擦干泪，调整好情绪让自己高兴一点的样子，这才走进去。

刘老身一到刘鸣家院子，不由小声：“这做的什么饭这么好闻，香喷喷的，怎么这么香？”

刘鸣一家人正坐在炕上吃饭，忽然听到屋门声，刘鸣媳妇：“是谁？年三十大清早上吃饭的时候来干什么？”

刘鸣：“走起来声音很小像没有声音，不是进来贼了吧？”说着要下炕，忽然刘老身推开房门进来了。刘鸣一看是娘，就：“是你？我认为进来贼了呢，怎么这样没有声音？”

刘老身强笑着：“旧社会裹脚裹的，上去了年纪更没有声音了。”

刘春芳：“奶奶，快上来吃饭。”

刘老身看看大儿子全家人都在吃鱼，和用肉炒的菜。五六个菜都摆在盘子上，还有小米粥，味道香喷喷的，就：“好。”

正要上炕，又见刘鸣媳妇忽然板着脸没有声音，就又对孙女刘春芳：“你先赶快吃吧，奶奶不忙。”

刘鸣问娘：“娘，你有事吗？”

刘老身一愣，认为大儿子忘了，就又立刻笑着提醒：“鸣，昨天不是三十号了吗？”

刘鸣：“娘，可今日也不是一号啊。”

刘老身继续笑着：“那今日是几号？”

刘鸣：“今日是三十一号啊，还差一天，今日还该在老（二）家。”

刘老身再一愣怔，又忽然笑了笑：“我都过忘了，那你们赶快吃吧。”说完，转身向外走。

刘春芳：“奶奶，先吃饭再走。”

刘鸣媳妇狠狠的：“闭嘴，越老越老成老糊涂虫了，还没到一号就向这跑，是不这面的饭好吃？”

刘老身听着大儿媳背后的话，再想到小儿子刘申把她拉出来，又立刻把门关上了，还没走出大儿子刘鸣家的大门，泪就控制不住的下来了。

到大门口，擦干眼泪走出大儿子的大门，一个人走在街上，泪仍控住不住，小声流着泪自语：“我今日该到那里去？大清早还没吃饭，小儿子就把我搀出来关上了大门，大儿子又说是三十一号没到一号，那我今日到那里去？怎么还有个三十一号？今儿个这个过年大年三十的三十一号，这是那家也不愿意让我在那里。小儿子不愿意让我在那里大年三十过年再多这一天，细讲起来，我确实也不应该在他家里多吃这一天。可是，又没到一号，我也不是在大儿子家吃饭。二儿子我已经过了十五天，大儿子家又还没轮到一号，那我今天这个三十一号怎么办？怎么过？该到那里去过这个大年三十的三十一号呢？”

刘鸣一家人继续在家里吃早饭，吃着，刘鸣媳妇忽然笑了：“今天大年三十，他二爹挺精，以前的那些三十一号他也没这样，他今日分明是怕你娘这个老该死的过年在他家里吃他的大肉大鱼，还没到一号就早早把她打发过来了。他也不想想，今日他不想吃这个亏，难道咱们就想吃吗？再说明明规定咱从一号养到十五号这上半月，你让她再回去找小（二）在小（二）家过年就对了。过年的时候他可不能再有好饭不吃吃不好的吧？他不想吃这个亏也得吃，谁让他两个死要面子一定要半月一轮呢？这么长时间一轮还把孩子也跟着熬坏了。他们虽然随了意，却上天不服，偏让他们沿上三十一号大年三十。这是大队干部规定的，你这样照着做就对了，免得以后再让他二爹没大没小的小看你，让他看看你也不是个软的傻的好欺负好吃亏的人。大队干部说他二爹下半月，这个亏他再精也得吃，这叫老天不服他精。噢，看来你当时为什么拉我向我挤眼，在今天看来越发更对了，看来你反应还不慢，我当时就没一下子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