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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军事科幻>新亮剑之活着再见>第二十五章 孟副所长(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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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孟副所长(四)

小说:新亮剑之活着再见 作者:大雪满弓刀 更新时间:2024/4/17 9:44:00

那天晚上的事,孟占山跟谁也没说,一是担心有人说闲话,二是怕有人跟他抢这个宝贝干爹。没过几天,人们就惊奇地发现,孟副所长的态度有了惊人的变化,简直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每逢上文化课,他都要坐到最前面,牛眼睁的老大,连瞬也不瞬。就连关大和的政治课,这家伙也听得津津有味,听到不解处,还主动举手提问。有时他提的问题关大和也答不了,迫于压力,只好增加备课时间,生怕被这小子问住。

以前这小子爱耍把戏,现在也耍,只是内容变了,

每逢休息的时候,这小子就开始练字。也不知是从哪儿搞来一支毛笔,就蘸着水,在院子里的小黑板上划拉。

开始的时候是写自己的名字,到后来把所里的名字都写遍了,惹得人们品头论足。

“哎呦,所长,你把我那个李字写的也太难看了,木头大,儿子小,那还不把儿子给压死喽?哈哈哈……”

“唉?我说……孟副所长,俺那个钱字的‘钅’咋离着‘戈’有好几里地远呢?您这不是诚心让咱没钱花嘛?”

孟占山也不恼,笑呵呵的一遍一遍改正,慢慢的,就有模有样了。

到后来,所里的名字全写遍了,就开始写旁的,练的最多的,就是“余波”二字。非但写,还让于大学问先写出来,然后照着一笔一划的练。

众人就问:“咦?老孟,这个余波是谁?”

孟占山就笑:“嘿嘿……七仙女知道嘛,这个余波啊,就是最小的那一个。”

众人一脸惊讶,可又无从考证,还就信以为真了。

开始时这“余波”二字写的歪歪扭扭的,跟鸡扒了似的又笨又拙,到了后来,就越来越像回事了,连于大学问见了都夸:“呜呼,吾儿用尽三缸水,唯有此二字像回事。”

这一练就半年有余。

他太聪明了,进步飞快。

有了点文化,又学会了不少汉字,孟占山就更神气了,连关大和讲的政治课都看不上了,拐弯抹角地说什么要所长休息一下,让他过过讲课的隐,实际上是嫌关大和讲的不好。

你还别说,他讲的第一课反响就不错,这家伙的最大特点就是善于把枯燥的理论通俗化,话通俗了,就好懂多了,他还能举出好多打仗的例子和历朝历代的轶事,弄得枯燥的政治课变得精彩纷呈,到后来人们都吵吵着让他转正。

望着吐沫星子飞溅的孟占山,关大河有点惊呆了。

这小子吃了什么药,一夜之间就跟浇足了大粪的庄稼似的一个劲的往外冒。

他的认识不一定高深,但贵在通俗,对于一个没有文化的人来说,能够把问题认识到这个程度,还能讲的这么通俗,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关大和不由刮目相看,却又百思不得其解:他奶奶的,见鬼了。一个满脑袋高粱花子的人,眨眼间就成了文化人,这也太奇怪了。不行,我得明察暗访一番,看看这家伙到底有什么名堂?

几番侦查,关大和终于锁定了目标。

夜色如墨,关大和悄悄走近于大学问的屋外,贴着窗户仔细扫听。

孟占山在朗读:“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关大和好奇,捅破窗户纸往里瞧。

屋子里的孟占山正歪在一张木椅上,头仰着,摇着,还间或向后拗着,背的津津有味。

孟占山问:“干爹,背的还行嘛?”

于大学问答:“还行,今天这两首背的还挺快,不错。”

关大和好悬没晕过去。

于大学问又说:“好,这离别诗咱们也学的差不多了,那你说说,都有何感想?”

“嘿,干爹,我觉得啊,这离别诗分三种……”

“一种是傻哭,哭天抹泪的,变着法的摆惨,像什么柳永的寒蝉凄切,对长亭晚,还有什么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不好,太悲……”

“另一种虽然不哭,但也是愁肠百转,像什么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没劲……”

“我最喜欢另一种,像什么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还有今天刚学的这首,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意思杠杠的,有劲。让人觉得暖暖的,有力量……这多好,我喜欢!”

“嗯,有见地。儿啊,你这道行可是越来越深了,可喜可贺啊。”

“干爹,我在想,现在整天打仗,同志们之间难免分分合合,可是,咱告别的时候该说些啥呢?总不能在告别的时候念首诗吧?你说呢?干爹。”

“嗯,有意思,你小子想的倒是挺远。是啊,咱告别时候该说些啥呢?无非就是再见,回头再见呗……还能说些啥?”

孟占山沉思半晌,突然喜形于色:“嘿嘿,干爹,您看这样好不好?咱们在再见的前头再加上两字,活着再见!怎么样?杠杠的,多提气。”

“嗯,有点意思,活着再见,活着再见……对,连**都说,只有有效地保存自己,才能更好地消灭敌人,咱们只有活着再见,才能更好打鬼子。另外,咱们不但要赶跑鬼子,还得活着,要不,靠谁去建设新中国呢?……好,好个活着再见!有创意!”

关大和惊得下巴都要掉了,捂住嘴才没发出声来。

最近孟占山有点烦。

来修械所已经快一年了,修械所那点道道他已门清,各种枪械也都摸了个透。

至于跟于大学问学学问的事,更是取得了长足的进步。

这大半年来,发生了许多事,他听说部队现在非常困难,敌人改变了战术,大修据点,大建炮楼,对根据地实行封锁、蚕食、压缩,整个根据地已经进入了一个非常困难的时期。

他还听说独立旅一直在黑水河一带活动,打了几仗,效果不佳,活动范围越来越小。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

此时此刻,正是他大显身手的时候,可他却成了修械所的一员,连个打仗的毛都捞不上。

他焦燥地等待着再次搏杀的机会,他扳着手指头数着来修械所的日子,可领导们似乎已经把他忘了,屡屡让领导不省心的他,看来只能在修械所里虚度时光了。

部队现在缴获很少,没啥枪械可修,除了造点手榴弹,再回填点子弹,修械所几乎无事可做。

独立旅那边也在修整,几乎没仗可打,一些老部下偶尔来办事,总会顺道来看看他,同志们都很好,所以补充营那边也没什么让他操心的。

唯一让他牵挂的,就是余波了。

他曾多次派人去打听,甚至冒着巨大风险亲自去了一趟临城,不但到过高升客栈,还在那儿住了一晚,结果一无所获。

那个余波,就像是流星一样,就那么在他生命里闪了一闪,然后,就消失了,不见了,再也找不到了。

那个女子可真够绝的,孟占山想,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自己不但救了她,还赠她一支好枪,为此还遭到关所长的严厉批评,可她却留下了一个没用的地址,甚至还一脸感激地向他辞行。

事到如今,孟占山甚至怀疑,连那个名字都是假的,只不过是逢场作戏,应付而已。

可笑的是,自己居然当真了。

更可笑的是,自己居然无法忘记她了。

那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啊?

那个女子,有种惊人的美,那种美,和他曾经见过的所有女子都不一样。

那不是那种温柔贤淑的美,而是一种石破天惊的美,那么的生动明亮,那么的惊世骇俗,让他过目不忘,让他如痴如醉,以至于心醉神往。

那个英姿飒爽的女子,好像是一阵风,又好像是一个魅影,就那么在他的世界里晃了晃,转眼间,就消失了。

他想到不久前才学的诗句:金风玉露一相逢,却胜似人间无数。

那个冬天,是那么的漫长,漫长得近乎无期。

孟占山不知道,

他的春天,

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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