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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军事科幻>红侠>第五章 深入侦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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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深入侦查(1)

小说:红侠 作者:situhan 更新时间:2024/5/30 14:19:48

从富阳到桐庐实际上是顶水往高处走,好在冬季的水位低,水流缓,虽然拉纤的人没有平时多,但好歹还走得动,中间,一群纤夫还“摆渡”了一次到江对岸,这是因为当地的纤夫道在某个江湾处要从左岸换到右岸。

从富阳码头到桐庐码头实际距离没有多远,走水路不到一百里。此时的江面上已经有机动船了,还有那种当时很先进的机帆船。但在江面上航行最多的还是普通的木船,在这一带一般使用的都是500料左右的木船,相当于后世150吨左右。那时的船是没法跟现在的比,能够有500料的船就相当不错了。

晃晃悠悠的走了一整天,到晚上初更的时候才到了桐庐。此时,桐庐城内已经进不去了,虽然没有明着说宵禁,可当地人都习惯晚上不出门,店铺不营业。国言和粱再平拿了工钱,不过区区的二毛二,想起来,还是上了船老板的当,早知道这么近的路,压根就不能按天算,应该按次算,至少要对方五毛钱。

两人在码头附近找了个夜食摊,要了二碗热乎乎的米粉吃,天冷,只有吃了这米粉身上才能暖和一些。再放眼看去,码头边上还有不少低矮的棚子,那里住了不少纤夫和船工。

在浙江这些水网码头附近,类似的棚户是很多的,许多纤夫到了这一站就要换下一拨人了,纤夫也是有区域划分的,到地方的纤夫一般都凑合着在这些棚子里住一晚,第二天再拉上回程的船,回程是顺水,往往不需要花多大力气,有时压根就不需要拉,还可以坐到船上去。住这棚户也很便宜,一个铜板就可以进去了,船工和纤夫都是挤在一起,实在冷的不行了,有人就会在棚子里挖地坑,弄些柴火来点着取暖。

而在这一带干这种最下等苦力的并不是本地人,往往都是从山区穷苦县里到城里打工的,还有就是赣东、皖南那边的穷苦人。国言和粱再平到了这里后,还真是没谁注意他们,都认为他们是年前来打短工赚钱的山里人。

进到棚子里还没躺下,外面就听到一声锣响。这是当地把头要招人,手里提着锣,使劲敲上一下,然后扯着大嗓门喊。那年月,当把头的得先有一副好嗓子,要不,这活他干不了。把头是干啥的?就是替一些商家官家找人干活的小头目,一般都是青帮在各地的小头目。

“明天早上五更起,本码头要20名身强力壮的搬运工,按筹签算工钱……”

这把头喊了半天没人搭理,国言感到奇怪,国言知道,按筹签算工钱就是每搬一个物件就给一个竹签子,最后,按照竹签数量计算工钱,不像他们这次当纤夫按天算。可这么好的事情咋没有人出去答应呢?

粱再平是不管的,出来,一切听国言的,自己不懂,干脆就不做主了。

国言很快就从旁边那些船工纤夫的表情上猜出了原因。按筹签算工钱,那把头没有说一个筹签多少钱,可能平时有定数,可这是年底啊,不加钱,谁干啊?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大家都知道这个把头要大家干什么,一定是不好干,很累很难的活计,所以,身体差一点的就不敢出去答应了。

还真让国言猜对了,那个把头的确没有加工钱,而且,要搬的货大家在晚半晌的时候就看到了,又是一船木箱之类的货物。搞过搬运的人都知道,扛大个的最喜欢的是扛谷物之类的,麻袋装的,哪怕有200多斤,扛起来也不会觉得有多重,最怕的就是木箱之类的,尤其是那种四四方方的,有棱有角,扛这样的箱子,一天下来,肩膀和上半身多半会脱上几层皮。

那条船运来的恰好就是一船军火,正是往这里补冲的各种枪支弹药。

红军主力长征后,留在江南的游击区有十几个,其中,在浙江,老蒋的老家附近也有好几个,这让老蒋感觉是“卧榻之侧”的麻烦。可是浙江的地理位置又很特殊,紧靠着当时的政治中心南京,经济中心上海,这让老蒋不可能派重兵驻扎在这里,又不可能不派兵。所以,当时,老蒋就把保安团在这里发挥到了极致,在整个浙江省有相当于正规军的省级保安团7个,次一级的保安团有几十个,各地方私人保安大队之类的更多。

想要把这些保安团保安队武装起来,就必须要给武器,武器从哪里来?只能是把德械师换装下来的汉阳造等武器调换到这里。而老蒋花重金打造的德械师在当时来说,也只有7个正规师,而老蒋的其他部队,使用的还是汉阳造。

在引进德械师装备中,有一种武器是划时代的,成为战场改变战术的催化剂,这就是引进了德国M24型手榴弹。大家如果留意,在看红军苏区的影视作品中很难看到红军战士使用手榴弹的镜头,如果有,那是编导不懂得历史。

在抗战以前,不管是红军还是国军,都没有装备手榴弹。引进德国的手榴弹后,直到1935年才开始在老蒋的部队里装备,但国军的战法使他们的基层士兵很少使用,反而是红军、八路军等在近战夜战中大量使用,很快就大量仿制,还根据国人的特点,对原形进行了改进,缩短了手柄长度,降低了装药量。

把头见没人搭理他,想了一会用锣锤敲了一下自己的脑壳,“明天的筹签增加到一毛一根!有没有人干?这样的高价机会可是不多哦!”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于是有人答应了,国言心算了一下,觉得只要跑的勤快点,多搬几个,一天能转上一两块银元呢,于是也出声答应了。不一会,就有20多个苦力报名,最后就定下来了,把头给每个人发了一个黄布条,让明天早上扎着这布条的才可以跟他去码头。

国言也不知道,这次报名去的地方就是自己来这里要侦查的目标。

第二天一大早,把头就跟着敲更的出来喊人。国言等人都打着哈欠走出了草棚子。把头让大家都扎好黄布条,有经验的都把布条扎在脖子上。道理很简单,等会干活出汗了,身上是不会穿衣服的,要是扎在胳膊上,脱衣服的时候还得扎一次,麻烦。

“每人给两个**面窝头,还有一块榨菜,边走边吃,不要耽搁时间!”

排着队,大家都去领窝头,国言和粱再平走在后面,到了他们,把头把他们拦下来,“你们俩跟着那边的官爷走,到那边去卸货物,这边不用你们俩。”

国言点点头,算是服从把头的安排,然后就朝站在几尺外的一个身穿军装的人走去,两人都装出山里人傻乎乎的样子。国言尤其警告过粱再平,在外面,千万别暴露他们识字的能力,越傻越好。所以,粱再平就是跟着国言走。

眼前这个穿军装的不过是一个中尉,不胖不瘦,很显然,是靠关系走上来的,落在后方这样的基地里,花销不会太大,可好处绝对不会少拿。更主要的是,在后方安全啊,不用上阵去跟对手拼杀。那些前来提货的,哪个敢不给他们点孝敬啊,否则,发出来的汉阳造就会变成老套筒,给的子弹就有可能从尖头变成圆头,更别提啥机关枪和驳壳枪了。

沿著码头江边的一条路向北走了五六里,来到了一个周围布满了铁丝网,还有高高围墙的一个山凹凹里,门口有二个大兵站岗,旁边墙上还用白石灰写著“跟随领袖,戡乱治国”的标语。见军官来了,站岗的士兵立正,向长官行“扶枪礼”,那军官也很讲究的回了一个举手礼。

“这两个是今天过来搬运的民夫,昨天已经跟所长打过招呼了。”

“是!请进!”

国言想不到,就这么简单的进入到保安司令部的军火仓储所里了。

其实,这个仓储所并不大,用青砖修的连排仓库是没有窗户的,让人一眼就可以识别出来,从规模上看,这里最多可以存放装备一个团的武器装备。进大门10丈就是仓库卫兵或者工作人员的宿舍,而仓库的后面则是从石山里挖出来的一段山坳,上面长满了青苔,在上面别说人了,就连鸟都立不住。

很快,国言和粱再平就被带到了2号仓库的门口,那边的车还没有过来,两人也不许进去,军官说了一句,“站在这里等着,不能乱跑乱看啊!当心军法处置!这里可不是老百姓的普通仓库,这里是国军的重要基地!”

国言和粱再平都装出害怕的样子,满眼都是惶惑。

军官走了,估计是去吃早饭了,这里有自己独立的食堂,做饭的香味早就传过来了,显然,这里的伙食不错。见那军官走远了,两人把双手拢进袖口,然后身子依靠在门口外的一颗大柳树下,冬季,柳树叶子都掉光了,光秃秃的。

足足等了一个小时,才有两辆不知道什么牌子的卡车吱嘎吱嘎的开了进来,此时,带着棉帽子的一个老兵小跑着过来,手里拿着一大串钥匙。

车屁股对着打开的大门,那个老兵嘴巴上叼着一根没有点火的香烟,示意国言两个跟着他到仓库里面,指著一块地上画着方框线的地方,

“等会长木箱子放在这里,全都给我码好,至少要码10层,不许多也不许少!短一点的木箱码在那边的方框线里,两排箱子靠在一起,就像旁边这样的,懂不懂?好好干活,中午可以在这里吃一顿,干不好中午就饿着吧!”这个老兵显然是个老兵痞,指着仓库门口的一排架子车,“去找一辆好点的,等会你们就用这架子车把卡车上的箱子全都运进来,千万不能摔到地上,明白吗?”

国言和粱再平用傻乎乎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至少有三十老几的兵痞,一会摇头,一会点头,被国言给带的,粱再平现在也是戏精上身了。

老兵痞干脆懒得说了,指着一辆架子车,“用那辆车吧,先推出去。”

国言已经看清这仓库里装的是啥了,都是枪支,主要是步枪。有几个箱子上写著X—26轻机枪的标记。东西不多,仓库里显得空荡荡的。看着有好几摞箱子码放的整齐,真算起来,这里也没有多少枪。以步枪为例,一箱有10支,码10层不过100支,两排并靠在一起200支,那方框里放满了也不过能有六堆,满打满算不过1200支。而方框里码的箱子连三分一都不到。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在年前这里要补充的原因。

平时,这里并不需要民夫的,每次卸船运货都是不站岗的警卫连派人去,可这不是要过年了嘛,一些本地的大兵请假回去过年,年前回来,换另一批回去,咱们选择?那时候最流行的就是抽签。

如果是下面拿着命令来领枪,都会自己带兵过来,不可能像民间运输那样不到卫兵,一旦路上丢失,那就是大件事了,搞不好要吃枪子了。

老兵痞以为俩呆头鹅不识字,也没有去管。国言和粱再平很快就把第一车上的20个箱子码好了,那卡车又突突突的开走。趁这功夫,老兵痞带着国言走到仓库外,点着了嘴巴上的香烟。

“你们两个是从哪里来的?”老兵痞吐着烟圈问道。

“我们是从松阳那边过来的,出来好几个月了,没赚到钱。”国言嗫嗫的说。

“呵呵,我的老家离你们那里不远,我是青田的,十多年前早跟着陈营长当勤务兵,后来陈营长高升了,我却是负伤退出主力,老营长看在跟随的份上,给我在这里安排了一个闲职,我吃亏在不识字上,要不,也会跟着鸡犬升天。”

老兵痞说的啥,国言和粱再平还真是搞不清楚,他们也没有问,老兵痞说的“陈营长”其实就是老蒋面前的大红人陈辞修,这兵痞是有来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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