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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战争中的结合 第2、3节

小说:乱世王哥 作者:江南枫 更新时间:2024/9/5 13:2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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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汉,廊坊人,庚子拳乱那年,他十几岁,虽然不怎么懂事,却因为好热闹,稀里糊涂参加了义和团,结果,义和团失败,清庭开始剿杀义和团残余,他就开始四处躲避,亡命天涯近十年,待辛亥革命,清朝灭亡,他才敢大摇大摆回到家乡。

回到家发现,因他“团匪”罪名诛连,原来好几大口的家里,被杀的杀,没被杀的,也被折磨得病没了,最终,只剩下老母亲一个人了。

母子相逢,自是一番悲喜交加,为了不使刘家绝代,刘母迅速为他娶妻置办婚事,婚后,媳妇很快有身孕,然而,天公不作美,孩子不等出生,就胎死腹中。刘母很是伤心,为此,老太太天天念佛吃斋,巴望送子观音保佑,让儿媳给刘家带来一子半女以续香火。

大概老天感念刘母的虔诚,1921年,媳妇终于生下一名女孩,取名:刘玉华。按理,这四口之家,祖孙三代,家里有起码足够温饱的田地,还有一个主要男劳力,平平淡淡的日子也过得下去,然而,情况并非如此。

刘汉打从那年回了乡,自恃在外闯荡了许多年,见多识广,忽然让他再回到田里日夜劳作农活,开始不适应,有点不自在了。

也许,他骨子里就不是一个本分的庄稼人,所以,在他眼里根本就没瞧得上家里一亩三分田。

想想也是,从春撒下的种子要到秋才能收成,至于收多少?还得看老天爷的脸色,这多急不可待?而每天的生计,那可要真家实货往嘴里塞东西,哪等得及从春到夏,再到秋?所以,家里几分田地,春天的时候,该锄草了,他说,田里全是苗,哪有草?到了秋天的时候,该收成了,他却说,田里全是草,哪有粮?依靠这样的男人,指望啥?

于里,田里的农活则全部由媳妇打理,重活累活尽由娘们扛着,这在当时,尤其是北方农村,也不是什么吃软饭不光彩的事。

而刘汉呢,也乐得逍遥,整日里游走乡里坊间,你说他不做什么吧,倒也不尽然,平日里,依靠油腔滑调,不惜手段坑蒙拐骗,也做些掮客说项耍嘴皮之事,赚些唾沫蝇头小利。开始,日子过得倒也滋润,后来,周围的人大概对他也渐渐认识了几分,觉得他也就那几分能耐,基本属于那种大事做不来,小事又不愿做的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之徒,渐渐也就疏远不理他了。

自此,刘汉的景况开始下落,进项愈来愈少。更要命的是,尽管手头不宽裕,但世面上的恶习陋俗一样没少沾,最典型的就是喜欢抽大烟和赌钱,抽大烟和赌钱在当时农村虽然司空见惯,但对于一个不宽绰的家庭来说,无疑不会是更富裕的前兆。

女儿刘玉华八岁那年,即1929年,刘玉华母亲因积劳成疾去世。想想也可能,长年累月起早摸黑,家里田里,重活累活哪件事不用她做?就是一头牛也得趴下。

家里干农活的顶梁柱没了,一时,依靠刘汉唾沫蝇头小利哪填得满三张皮囊?没办法,年幼的刘玉华与奶奶开始扛起了生活的担子,祖孙俩勉强艰难应付田里犁地、锄草、撒种等农活。

尽管艰辛劳作,但未必有收成,那些年,天灾年年有,一年更比一年难,眼看庄稼连年欠收,土地愈来愈荒芜,祖孙三代难以为继,似是祸不单行,屋漏偏遇连夜雨,上门的债主也开始多了起来。

原来,刘汉在赌场输了许多钱,欠了一屁股债,

这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刘汉象所有赌徒一样,在经历拆东墙,补西墙的挣扎后,实在没有办法,在家乡再也呆不下去了,只好带着母女俩外出谋生,其实,与其说是外出谋生,倒不如说是外出逃荒要饭。

在一个青黄不接的春寒三月,刘汉变卖了家里仅有的一亩三分地,一家三口收拾行装踏上了离乡谋生之途。

告别乡亲邻居时,刘汉还不忘给自己脸上抹光,说是去投靠京城的远房七大姑,尽管没人信,但树要皮,人要脸,刘汉这点自尊还是要的,至于信不信是别人的事,说不说是自己的事。

到底上哪儿去?刘汉想起早年闹义和团时到过天津,感觉那里的市井商贸更有机会,于是,直奔天津,这一路,一家人风餐露宿,不及一旬,来到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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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这里街市繁荣,车马穿梭,远比家乡人气兴旺,这让刘汉一家三口立即兴致高涨,尤其是刘汉,他仿佛一脚踏进了财神爷家的庄院,一弯腰就能从地上拣到金无宝一样。

一进旧城门,一家三口好象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三双眼睛目不暇接,东张西望。恰好,城门口围着一堆人,引起了刘汉的注意。

这群人正仰头在看破墙上的一则广告,广告纸上的墨迹还没干,明显是刚新张贴的。

其实,这群人与其说在看广告,倒不如说在听广告,此话怎讲?那时,普通老百姓能识文断字的有几个?原来,这群人中间,有一位穿竹布长褂的中年人正在大声念着广告上的内容,刘汉好奇,上前一打听,原来广告上说洋人开的烟土厂正招收童工。

刘汉眼睛顿时发亮,心想,瞌睡有枕头了。于是,把9岁的女儿刘玉华毫不犹豫送进了烟厂当童工,同时,在城郊租了一个简单的住所,全家就这样在天津暂时落了脚。

烟厂是日薪制,即上一天班付一天工资。每天,刘汉没等女儿下班,早早就候在烟厂门口,一待女儿下班跨出厂门,立即上前掰开女儿的小手,取了钱转身立即奔向附近米店。

然而,靠一个小丫头那一点点钱,怎么能支撑一家开销呢?所以,一家人往往吃了上顿,没了下顿,日子过得十分清贫。

事实上,仅凭刘玉华那微薄的日薪不足于支撑全家开销,开始,刘汉倒还本分,偶尔外出打一些短工以补贴家用,时间久了,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老毛病又犯了。

出苦力,刘汉不但不行,还嫌累嫌赃,做生意,没本钱,怎么办?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耍嘴皮,牵线拉扯无本买卖,他老本行。于是,他凭借着原来在乡里说项掮客的三寸不烂之舌又重操旧业,开始经常游走于北京,天津,保定做些皮货、药材、土产类的买卖说项,居间赚点介绍费,反正,只要听说什么赚钱,他就做什么。

这是一个收入不稳定的行当,也许十天,八天不开张,也许开张一次吃半月。刘汉想得没那么多,对于他来说,倘若哪次赚多,赚狠了,就上馆子湖吃海喝,酒足饭饱后,再摇摇晃晃闯入烟馆点上一炮上好的烟土,或者再上赌场春楼玩上一通醉生梦死。

所以,刘汉赚的白花花的银子往往不等捂热就这样悄悄没了,总之,赚的钱很少带回家,或者说很少想着念着家中还有母女俩。

如果哪次赚少了,或者一阵子没进项了,他就溜街逛道到处晃悠,遇上相识的,或者一面之交的,逮谁就向谁借钱,一旦有钱,立即箭也似地奔向烟馆或者赌场。

日子就这样勉强过着,一晃,好几年过去,刘汉虽然钱没赚到,但是,社会上的三教九流,比如,修鞋的,拉洋车,做买卖的,倒腾黑市的等等,倒是认识不少。

眼看女儿刘玉华也渐渐长大,待到十五、六岁时,约1936年,由于连年兵荒马乱,政局动荡,社会不稳,洋人的烟厂也受到了影响。

烟厂开始频频发生罢工工潮,烟厂的波罗时不时发出剌耳的警叫声,每次随着波罗的警叫声,乱哄哄的工人成群结队涌出工厂大门,走上街头**,他们喊着要求增加工资,反对压迫剥削等等口号,这对于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孩来说,眼前乱糟糟的一切让她茫然和无措。

跟着那些大人走进罢工的队伍吧,似乎大人们根本不在意这个女孩,有她没她好象全然一样,不跟在这罢工的行列中吧,想回到车间继续做她的工作吧,那些工友师傅又不让,此时的她,根本不明白眼前到底该怎么做?

好多次,那波罗一发出警叫声,她就急得直跺脚,继而偷偷哭泣,在她心中,她只关心要是不回车间工作,那一天的薪金算是没有了。而下班没有将一天的薪金交回家,奶奶或父亲打骂是免不了的,她感到非**屈,这能怪她吗?

可是,奶奶和父亲根本不理会什么罢工不罢工,小小的刘玉华只能一次次地把泪水往肚里咽。

那些日子,烟厂一次次的罢工,让刘玉华惶惶不可终日。

终于,有一天,在罢工闹了几天后,烟厂老板干脆把所有工人全都开除,刘玉华两手空空,忐忑不安回家了。不管奶奶怎样吼责,她只能以泪洗面,向奶奶解释什么呢?罢工,关厂,社会动乱?奶奶懂吗?说真的,刘玉华自己也不懂。

主要经济收入断了,家里的生活陷入绝境,就在刘玉华和奶奶把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外做“买卖”的刘汉时,说曹操,曹操还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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