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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活在现实的梦里小说:遥望 作者:淄河之子 更新时间:2024/10/10 18:12:49 一个狭小的房间内,到处都堆着书,角落里放着几个盛着黄色液体的瓶子。一个身材有些单薄的男青年(林俊)在灯下读书。 门开,邓泽端着肉碗跑了进来。 林俊放下手里的书,嗅了一下鼻子,眼睛被邓泽手里的碗的香气吸引了。 邓泽一手端碗,一手拿着肉往嘴里塞。一边吃一边说:饿死我了。明天稿费才能下来,今天就吃了半块油饼。 此时,碗里的肉只剩下一半了。 林俊右手抓起一块肉塞到嘴里,带有南方口音的普通话说道:不错,口味蛮不错的。 林俊再次伸手拿肉,被邓泽一巴掌把手打开。 邓泽坏笑着看了一眼盛着黄色液体的瓶子,说道:给你加点调料?四川湖南吃腊肉,你来点尿肉? 林俊可没工夫搭理他,伸手从碗里拿起一块肉塞到了嘴里。 邓泽似乎被林俊抢去了稀世珍宝,他生气的看着林俊,恨恨地吵吵:去去去去,知道这点肉我花了多少心思弄来?你吃白食啊?再说,你,一个南方人,口味应该清淡,素食为主嘛,别跟我抢肉! 林俊也不甘示弱,大声说道:南方人咋了?大熊猫偶尔还肉食呢。我毕竟是脑力劳动啦,脑细胞是由神经元神经胶质细胞组成,离开营养就会死亡,你这是对一个未来人类天才的扼杀。人的大脑虽然只占体重十分之一,但是,耗氧量却占人体的四分之一,肉食,对于脑力劳动者是一种有益的补充。倒是你这个北方人,别看一身的肥膘,可根本不是胖,而是养了一身没用的肥膘。估计等你死了,肚脐眼里插根什么灯捻子,你能比董卓烧的时间更长。 林俊伸手拿肉,邓泽端着肉碗在屋里转圈,墙上的灯影两人转圈。 邓泽跑累了,停住脚步,用手挡住追过来的林俊:等等,别追了。这样,看在你预习考研辛苦的份上,我分你一部分。 这时门外传来翠花喊邓泽的声音…… 邓泽向林俊示意,并且做了一个动作:嘘—— 林俊惊讶的看着邓泽,这人怎么这么没有节操?:你——这肉是你骗来的? 邓泽手指放在嘴边,压低声音,毫无廉耻的显摆:能骗来就不易,你还不感激我?不信你出去试试?翠花打你个满头是包,脑残了,也就不用考研了。 林俊想想也对,他点点头,对这位难兄由衷的感激,骗来的东西都和自己分半,这得多深的友谊啊,当然,他没联想到要是坐牢也叫上自己?他忍不住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等我考上清华大学的研究生,也骗肉你吃。 此刻,两人的梦想就是骗肉吃填饱肚子,各位,是不是环境不一样,每个人的理想也不一样啊。填不饱肚子,林俊就没有精力学习考验,邓泽饿得头晕眼花,自然没法写书了。 还是邓泽心大,填饱了肚子自然什么也不发愁了,他坏坏的笑着拍拍肚皮,瞅了林俊一眼:别往我肚肌眼里插灯捻子就行了。 两人对视,会心的笑了。。 晨曦从东边的雾霾中悄悄的露出了脸,天渐渐的亮了起来,一丝的鱼肚白出现在东方。 立交桥外面,雨已经停了,只有地上残留的雨水的痕迹。 立交桥下,双喜和秋爱躺在那里,还未醒来。 叮铃铃,铛啷啷一辆破车的车铃声和响声传来。 赵老四骑着一辆三轮车停在立交桥下面双喜和秋爱的身边。车上,放着许多快餐类的货物,方便面,塑料袋里装着的面包什么的。他车停在了双喜和秋爱的旁边,打量着二人这两人,心思不像要饭的,搂在一起,还挺亲密呢。 秋爱睁开眼,看到眼前的赵老四,然后推推双喜,双喜睁开眼睛。 赵老四脑袋动了一下,示意自己是和两人说话:这么冷的天,你俩就在这里凑活一宿?赶时髦,野营也不像啊。 双喜满怀戒心的打量着赵老四,问道:是谁啊你——你? 一看两人就是刚到北京来讨生活的,赵老四忍不住摆出一副北漂老前辈的资格,大拇指一指自己,大声说道:我是谁?赵老四!鼎鼎大名的西城四哥。天天进货从这里走,沿路没一个不认识我的。 双喜坐起身,把秋爱挡在自己身后警觉地喊话,他把赵老四当成了街上钻胡同的混混了,他大声说道:不认识你我们。 赵老四骑在车上,一只脚搭在横梁上,斜视着二人,喊道:当我没嘛事儿找事儿?看你俩可怜,我这才问问。刚来北京?没地方住也不能住这儿啊。这是首都,影响市容。 秋爱:你管不着。 赵老四:我管不着?等会城管来了,赶你走的时候,你知道我的好处了。有眼不认真神。要是大盖帽来了,当盲流把你俩弄去,吃饭的地方都有了,住的地方更别愁了,铁栅栏门窗,风不着雨不着。 秋爱:你想干啥? 赵老四:你丫找不到嘛地方住,喊声大哥,嘴抹上点蜜,我帮你找。 秋爱一脸严肃的表情,显然还没有从昨天被骗的局中走出来:不是骗子吧你? 这下伤了赵老四的自尊心,自己讨过饭,捡过废品。就是没有骗过人,他忍不住生气的表情看向秋爱和双喜,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他拍着胸脯喊道:我像是骗子?当年天津卫有名的棉纺厂,我是堂堂的车间主任,手底下几百号人。今天路过这里,看你俩无家可归,这才亲自过来慰问。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你看,慰问这个词用的多好,表达了对穷苦人的同情,又彰显了自己以前的身份。为了证实自己曾经有过辉煌,赵老四掏出一张名片扔给双喜:看看,仔细看看,骗子有印名片的?要是没嘛地方住,找我,我们那儿虽说有点偏远,不过你去打听一下,房租是附近最便宜的。要不是遇上我,好事儿还轮不到你。出来打工讨生活,就别挑肥拣瘦的,有个遮雨的地方就行。过几天冷了,冻得像是两只小狗,连个窝都没有,就知道我的好了。 当啷,叮当一声,赵老四蹬着三轮车走了…… 秋爱看着赵老四的名片望着赵老四的背影,更加坚定的自己的怀疑,往地上呸了一声,说道:双喜哥,准是骗子这人。车间主任还说自己是,有蹬三轮车的车间主任? 双喜从地上捡起被秋爱扔了的名片塞到口袋里,站起身,不屑的说道:不理他,还是自己找地方咱们。不过,要打起精神咱,千万不能上当受骗了再。 …… 一阵清风吹来,树上残存的黄色的叶子挣扎着,最后还是飘落下来,伴着从紫禁城里飘出来的清风,落在了地上。都说来到北京当官的多,可是,这风不是吹在达官贵人的身上,更多的是吹在双喜和秋爱这些打工人或者是准备打工人的身上。这就是有人坐着轿车,更多的人还是骑着自行车,自然也就浸风淋雨的多了,别奇怪,这就是人间万象,啥时候也有区别。 双喜和秋爱在社区找房子,当地人毕竟骗子是少数,而且大都还是很热情,但是,他们最紧缺的也是住房,三代人都挤在一间平房里,热情虽有,但是,也只能表达无能为力,摆摆手同情的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从一条胡同里出来的二人,双喜和秋爱进入房屋租赁中介公司,却又失望的走出来。胡同外面就是高楼大厦,偌大的北京有的是房子,就是没有适合两人的,因为腰包里的钱限制了他们的选择。 双喜和秋爱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着,连自己肚子里的咕噜声都没有听到。 秋爱突然想起了早晨遇到的赵老四,也许那是唯一的一丝希望:双喜哥,再去找找那个赵什么人咱? 双喜对赵老四充满戒心,不放心的说道:那人?看那样子,听他说话,那骗子他舅说不定就是。 秋爱认准了赵老四,自己两人本来就身无分文,还能被骗什么?于是,毫不在意的说道:他舅那才好来。就能找到骗子,要回咱那一百块钱。 双喜点头,背着行李和秋爱登上一辆刚停在站牌旁的公交车。 大杂院,赵老四的烟卷摊前,赵老四和付新宽。 付新宽挥舞着手里的一份报纸,眉飞色舞的表情向赵老四叫嚣:都不着你咋恁拧紧蛋,赵老四,不服?咱不胡八扯,看看,咱写的上报纸了。你整天守着个破摊子,还整天瞧不起我?你弄啥来?写个也让我看看。 赵老四吃惊的表情盯着他,诧异的喊道:诶哟,兄弟,戴个眼镜不光会看女人?原来识字。我只知道咱们大院,小邓和小林,那是文化人,一个写书的另一个四川那边来的大学生,没想到还有小付。挣多少钱?今晚下面条添上根火腿肠? 果然,上了报纸,老付也年轻了许多,成了小付。 付新宽最瞧不起赵老四这种给人分成三六九等,邓泽,林俊,啥了不起滴?不就是林俊四川大学才本科毕业?他指着报纸要证明自己,大声喊道:你斜活力啥?先看写的咋样。就他俩,不一定能写出来。 赵老四拿过报纸仔细地寻找,在报纸一角找到一块豆腐**大的报道,认真看了起来。 赵老四边看边点头:嗯,这封人民来信写的不错。 付新宽生气的夺过报纸,指着上面另一小段文章,大声斥责,去球来,胡八扯,谁让你看那来?下面!下面! 赵老四尴尬的一笑,推了推鼻梁上几道划痕的老花镜。抱歉地说道:是,是,看串了。哟,是征婚广告,不是你吧?没想到啊,小付想法挺花啊。啧,一个人在外生活不容易,就是家里有老婆也照顾不了你。我看看你想找个什么条件的?要是不好找,我给你说说杀猪的王寡妇,刚死了男人,带着俩孩子够难的,黑点胖点没啥,主要是个女人,你也别嫌,凑活凑活也行…… 付新宽一把夺过报纸,准备离开。自己一个斯文人和一个街头小贩扯不清楚,还不够生气的呢。 一辆黑色的半新轿车开来,一位三十多岁的魁梧汉子(陈岩)走了下来。 赵老四脸上立刻挂上了熟悉的笑容,喊道:哟,老弟,今天早嘛。 陈岩神秘的表情低声说道:据可靠消息,今晚严查黑车。(嘿嘿一笑)四哥,您这儿没收到消息? 赵老四嘿嘿一笑好不尴尬的说道:咱这儿级别太高,还没汇报上来,我不知道。咋了?今晚春宵一刻值千金?回来正好,就是苦了床腿。 陈岩:垫着砖呢。(嘿嘿一笑)不过,春宵虽好,是和乔爷,垒长城。 赵老四还要说话,付新宽拦住他。 付新宽不依不饶的问他:四哥,四哥,弄啥来?看完说两句。嘴里说的除了会要钱,就不会点别的?来,等你点评呢,院里的来了你也多宣传两句。 陈岩一瞪眼:点评你个犊子!没看我和四哥说话? 赵老四知道陈岩火爆脾气连忙拦住陈岩:兄弟,兄弟,都是一个院里住,别急,别急。 陈岩瞪了付新宽一眼,走进大院。 付新宽恶狠狠地瞪着陈岩的背影,目光像要不露痕迹的秒杀他。 赵老四赶紧打圆场说道:老付,陈岩就是那样,性子急,说话直,又不是对你一个人这样说话。再说,他打你还不像是捏只小鸡儿?别瞪眼了,他回头看见,扔你茅坑里,管饱。 付新宽当然有自己的台阶可下,他说道:我一文化人,和他东北大老粗一般见识? 这时,清脆的女声响了起来:赵大叔 赵老四和付新宽同时抬头,双喜和秋爱站在他们面前,付新宽的目光落在秋爱的身上,从脸向下慢慢移动,就像JPS,准确的停在了胸部位置。 赵老四吃惊的看着双喜和秋爱:诶呀,你俩咋才来?我还以为开宾馆去了呢。咋?人多住不上宾馆想起我来了? 双喜和秋爱呆呆的看着赵老四,两人都没有说话。 赵老四接着说道:住宾馆你俩也不像。倒像是逃难的。不是说你俩小年轻,出门在外得有点眼力劲,我这样的好人多结交,现在好人少,遇到了就别错开。不是我说你,都年纪轻轻的,办事儿咋也像个老太太,再晚一会儿,乔爷去打麻将,谁叫也叫不出来,你们就得在门口蹲一宿。知道乔爷是谁?这儿的房东,一般人想见可见不上。你俩错过了就在门口蹲一宿,也好,风大,不用吹电扇。 远处,乔大能走来,双喜和秋爱来的正是时候。 赵老四一拍大腿,喊道:哟,真巧,乔爷来了。乔爷,乔爷。 乔大能走来,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赵老四:嘛事儿?大呼小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碰上劫道的。 赵老四一哈腰:乔爷,您大富大贵之人,谁敢劫您?我就是喊喊,差着给您鸣金开道呢。 乔大能不耐烦的表情说道:就你话多。树上的老鸹都被你吵的不叫了。有事儿快说,我还要去打麻将呢。 赵老四就是大院的门卫,马上汇报:急嘛?那个高居理儿,还没回来。三缺一您也能打麻将? 乔大能看看远处,脸上露出一种不屑,说道:卖保险的,嘴里说话总是没个准儿。怪不得三十多岁找不到对象,约好的时间净去晚了,谁家闺女跟他?过错了年。 乔大能看看旁边站着的双喜和秋爱,问赵老四:你家亲戚?侄子还是外甥? 论年龄,乔四说得也差不多。赵老四没有否认,而是接着说道:四爷好眼力,都差不多。这不,来北京讨生活,没个落脚的地方,就想起您来了。人好,房租收的便宜。咱那最东头一间,小点归小点,不过还算干净。年轻人没有拖家带口,挤挤就行。乔爷,您看看,一月多钱? 乔大能想了一想:一百。 赵老四这人热心肠,都成了人家的叔了,自然不能让外甥和侄子吃亏:我那一间才一百,还大呢,前后有窗户,这房子您还要一百? 乔大能玩弄着手里的核桃:八十,就八十,不能再少了。嫌贵去别处。 赵老四一躬身,谢道:谢谢乔爷,谢谢乔爷。您不收钱我们也不好意思,就这样定了,八十,一分不少您的。 乔大能摘下一把钥匙扔给赵老四:明天,我过来收房费,老四你先让他们住进去。打麻将得看风水,不能坐错了方向,晚了,老陈那犊子准又坐了上手。 乔大能离开…… 双喜和秋爱给赵老四鞠躬:谢谢四叔。 赵老四呵呵一笑,把钥匙递给二人:四叔?我有那么老吗?叫四哥。我这人就黑点,瘦点,在外出摊风吹日晒的,显得老。 付新宽凑了过来,色眯眯的看着秋爱:妹子,你们刚搬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秋爱看向赵老四:四哥,这位是…… 没等赵老四说话,付新宽抢着回答:我姓付,在玉林花园主要负责基建,业余时间搞文学创作。 秋爱向付新宽鞠躬:付叔,向您学习。 付新宽哼了一声,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表情不悦的走了。自己八零后,付叔,你叫的出口?他的脚步带着许多的不满,噔噔的走进了大院 双喜和秋爱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的背影,敢情,北京就是首都,啥都不一样,自己尊称别人一声叔都错了,可是也不能喊阿姨啊,他明明是男的…… 稀里哗啦,屋里传来麻将牌洗牌的声音过后,又飘出来浓浓的烟雾。尽管已是烽烟滚滚,但是战事还未开始、 简陋的平房内摆放着一张麻将桌,乔大能和陈岩无聊的坐在旁边,显然等的有些不耐烦。乔大能手里拿着一张麻将牌不停的敲打着桌子。 乔大能着急的声音:这个高居理,每次总是迟到。刚才还说他找不到对象呢。卖保险?人都冰凉了他还没去,整个就一不靠谱。 陈岩刀疤的脸上嘿嘿一笑:乔爷,您可没说对。您只要说想买保险,那家伙,保准不吃不喝,整宿不睡也不打紧。至于打麻将,就属于他的一个业余爱好。拉屎扒地瓜,捎带着的。 乔大能翻看了一下手里的牌,是个红中,他不耐烦的对陈岩喊道:你——你去把赵老四喊来,这时候了,谁还买他东西?看月亮呢。嫦娥也下不来买他根火腿肠。 陈岩站起身离开…… 乔大能玩弄着手里的一对狮子头核桃。 门外传来吵闹声。 门开,邓泽跑了进来。 乔大能从诧异的表情:哟,小邓,大作家也来凑个局?你这文化人也会打麻将? 邓泽嘿嘿一笑:国粹,偶尔涉猎,不过不精通,只会个推倒胡,过来看看热闹。 乔大能:那也行。先来顶着人数,晚上燕南斯回来你再走。 门外飘进来翠花怒气冲冲的声音。跑?我看你往哪里跑? 门被猛地推开,翠花出现在门口,掐着腰瞪着邓泽。 乔大能心里由衷的讨厌这个没教养的东北女人。他厌恶的看了翠花一眼,以为她又是来闹着陈岩回去的:咋呀?你家陈岩没让别的女人拽去,放心,吵吵啥?想男人?陈岩那脾气可饶不了你。 翠花:我不找陈岩,找邓泽。他——他骗我一碗肉。 乔大能噗嗤一笑:翠花,你都这把年纪了,有肉也是纤维,谁啃得动啊?骗你?以为他傻呀。 翠花:您别拿我开涮。就——这小邓子,那天下午,一本正经的骗了我半斤肉。 门口传来了陈岩的声音,随着脚步声骂声也进来了:干哈呀,干哈呀,有话就不能回家好好说去?你个臭娘们儿,在外面丢人现眼。八里地就听见你嚎丧了。 陈岩走了进来,生气的看着自己的媳妇。 翠花:陈岩,你不是说出车?咋就在这儿? 陈岩:出车不出车碍你啥事儿?大老爷们的事儿用着你管?给我滚回去,不然我削你。 翠花赌气的瞪了陈岩一眼,扭着屁股走了。 乔大能哈哈一笑,拍着陈岩的肩膀:行,兄弟,像个爷们儿。 陈岩:那当然啦,俺们东北男人,咱在家里说了算。哟,小邓也在这里?咋惹我那熊老婆了?告诉我,回去我削她。 邓泽挠挠头皮:陈哥,都怪小弟,嫂子的一碗肉让我吃了。 陈岩大咧咧的笑道:兄弟,不就一碗肉?要吃,哥哥从大腿上给你镟一块。刀呢?刀呢? 邓泽起身作揖:陈哥,有您这句话,兄弟知足了。从今以后…… 陈岩右手做了一个不要的动作:别,兄弟,你是作家,文化人,不像哥哥我是大老粗。从今以后,谁要惹你,告诉哥哥我。对,还有乔爷。 邓泽向乔大能作揖。 乔大能:小邓,坐下,坐下。满院子里面,就你,还有小林,那都是知识份子,我们学习的榜样。没看你欠我半个月的房租都没要。为嘛?上面说了,国家发展就得依靠教育。你们都像我手里的这对核桃,宝贝! 邓泽感激的看着乔四:诶哟,乔爷,您就是当代的朱洪武。故事我听多了,嫂子就是当年您英雄救美。抽空,我把您和嫂子写进书里。 乔大能眨眨眼睛:朱洪武?也是在街上混的? 邓泽:差不多,就是比您早了几百年。 乔大能:那好,改天你介绍认识认识。(顿了一下)对了,我生晚了,他生早了,没缘分。 门外,赵老四和双喜、秋爱说话的声音传来。 陈岩:乔爷,今天院儿里来了新人? 乔大能:老四的亲戚,小两口挺老实。 陈岩:四哥的亲戚?拉倒吧,大院里只要刚来的,都是他家亲戚。 乔大能:他家在天津卫是大家族? 陈岩:听他吹。他替别人跑前跑后,您少要了房租他赚了人情,以后不得勤往他小摊儿上跑着?账,您算不过他。 敢情,四叔的热情是为了这啊。 …… 满天的星辰拱卫着那轮玉盘似的月,月光透过那扇小窗照了进来,一个简陋的小房间内,一张瘸了腿的床靠墙放着,瘸了的床腿用一个凳子顶着。 赵老四嘴没闲着,双喜收拾着行李陪他正在说话,秋爱正在铺床。 赵老四:兄弟,你俩是…… 双喜:俺俩从山东过来。沂蒙山,您知道吗? 赵老四:咱是老党员了,能不知道?红色革**据地,小车推出了革命的胜利。我是问,你俩的关系…… 双喜尴尬一笑:目前还在恋爱中。 赵老四看看秋爱,又看看双喜,压低声音:现在这事儿没人管,不过,一间屋里还是要注意,万一要是不谨慎,大医院人多,小医院花钱多。 双喜:四哥,我们一定注意。 秋爱脸一红,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继续铺床。 双喜:四哥,您那儿还有多余的床板没有?床太小,一个人还差不多…… 赵老四:挤挤,挤挤,暖和,挤挤就行了,又不是别的关系。就是盖一床被,别人也说不着。 双喜脸一红…… 赵老四嘿嘿一笑:年轻人,脸皮子薄。(犹豫一下)以前不知谁家扔的,我捡了一块,明天你拿过来,不要钱。要是还缺什么,我那儿都有,被子褥子,缺啥拿啥,到月底一起给钱就行。天冷了,加床被子应该,光靠身体取暖不行,暖不过被窝来。 双喜:我——我们现在还没找到活,哪儿敢赊账? 赵老四:小事儿一桩。现在申奥成功,到处都在搞基建,还愁没有活干?这样,明天我给你解决。你四叔别的本事没有,解决个吃饭的地方还是能给你找到。好了,你小两口早点休息。还是那句话,注意,谨慎。累了一天了,别胡折腾了。年轻人火旺,憋不住,我说也白说,要是需要,安全措施我那儿都有。 赵老四离开…… 双喜:这位赵四哥还真是热心人。 秋爱一撇嘴,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去:就是管得有点多。 双喜嘻嘻一笑:嫌他管得多,不然今晚咱就…… 秋爱脸一红:呸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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