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网帮助添加收藏

手机版

铁血读书>现实题材>遥望>第四章 梦中的心酸
背景颜色:
绿
字体大小:
← →实现上下章节查看,鼠标右键激活快捷菜单

第四章 梦中的心酸

小说:遥望 作者:淄河之子 更新时间:2024/10/11 19:30:54

阑珊的夜照着穷人住的地方,也照着金碧辉煌的地方,此时,空荡荡的大街上杳无人影,只有夜总会门口的霓虹灯光闪烁,告诉你,里面是你看不到的富人的生活。当然,我也没看到过,所以只能说说门口的事情。

灯光旁边的一处阴影下,一盏电石灯一闪一闪,发出银白色的火光照得人的脸色发白,面无血色。现在说起电石灯好多年轻人都不理解,我就废话几句。电石化学名称为碳化钙,外观为灰色、棕黄色、黑色或褐色块状固体,是有机合成化学工业的基本原料,与水反应生成乙炔,点燃以后乙炔燃烧发光。发出的光是银白色的,照在人的脸上可不是煞白?各位,晚上给老婆点上一盏,省了去美容院增白的钱,不过,你挨打的时候可别找我。呵呵,这都是开玩笑,你现在想找点电石都找不到。话归正传:

金来灿守着自己的馄饨摊子,电石灯的光影里,脸色就像被抽干了鲜血,煞白,依然还在忙碌着,疲惫的身子,脊背有些佝偻,却忙个不停,因为只有忙碌才能换来温饱。中年人的肩上都有这样的担子,一家人的生活收入都在这儿,佝偻的脊背就是岁月的痕迹,看看我们的父辈,哪个不是这样?就像拉车的老牛、骡马,驮着我们走过了那些艰难的岁月。摊子前面的小桌旁边,昏暗的灯光勾勒出几位女子凹凸的身影。就像皮影戏里的人,该高的地方高,该凹的地方凹,耐人寻味,想入非非。不过,此时的金来灿正忙碌着,无暇顾及这些诱人的身影。就像我们饿的两眼发花的时候,面前摆着一个金元宝一个白面馒头,我们肯定会去抓馒头,因为温饱都解决不了的时候,什么都不会顾及。

食客吃完馄饨,金来灿收拾餐具。桌子上还留着诱人的香味,只不过习惯了雾霾气味的鼻子闻不见,也就只能默默地干自己的活。

啪啪啪,高跟鞋的声音……

夜总会旁边的小门,燕南斯身穿一身紧身的旗袍,向金来灿走来。同样也是香气,只不过这次却是吸引了金来灿的嗅觉,也许是听觉。

金来灿端了一碗馄饨:燕小姐,刚出锅的馄饨,知道侬这个点下班,给你煮好的。侬趁热吃,我给你加了好多香油的。

半瓶香油用了仨月,多加也就是多了那么两滴,不过燕南斯却并不在意,毕竟是人家一番好意。而且,从来还不收钱。虽说是一个大院住的街坊,也是不好意思,想请他去里面坐坐,金来灿却死活不去,看来,自己呆的地方好人是没有愿意来的。所以,这份情谊只能以后回报了。

燕南斯咯咯一笑:金哥,别那样称呼,在里面人家叫我小姐,那是人家不拿我们当人,见了自己人你还这样叫?

金来灿有些尴尬的搓着自己的手,憨憨的笑着,真不知该叫什么。小姐本来好好的一个称呼,现在怎么变味了?可能就像是自己的馄饨,肉变了味别人就会嫌弃。

燕南斯莞儿一笑,细细的品尝着美味的馄饨,这碗馄饨的肉没有变味。她一双灵动的眼睛盯着金来灿:今天客人少,金大哥陪我回去。

哎,哎,金来灿连连答应着,好像凤凰落到了自己门口的梧桐树上。他三下两下收拾了摊子,挑起担子一声不吭的落在高跟鞋啪啪的声音后面。咦,有飘来的香气,雾霾没了?天上的月亮挂在那里像是一轮玉盘,当然没了。难道是月亮的味道?金来灿看了一下走在自己前面的燕南斯,咽了一下口水,月里的嫦娥就该这个样子吧?

月光下,两人向着大院的方向走去。

此时,燕南斯她们住的大院的门掩了过去,大多数人家也早早的熄灯睡觉了,朦胧的月光下,那间小屋里传出麻将的声音。这是大院夜里唯一有夜生活的地方,也许这就是人间烟火气息。

麻将室,烟雾升腾,乔大能、陈岩、赵老四、邓泽正在打麻将,乔大能和陈岩手里都点着烟,快烧到手指了也不知道。

邓泽打了一个哈欠……

赵老四带着特有的相声口音有些奇怪的问道:小凳子儿,嘛熬不了夜?看你每晚写小说,都是月亮出勤你跟着,太阳上班你下班,小姐下班你还不下班。今天这是嘛了?月亮还在天上呢,你就以为天亮了?敬业精神连小姐都不如。盼着大伙儿给你发小费?可惜,这里不是夜总会。

邓泽揉揉眼睛:小费不敢想,您几位也不是去那地方的人,想去也去不起。实不相瞒,赵叔,是肚子有些饿了,脑细胞需要营养,缺了营养就会打盹。饥困饥困嘛。敢情,你常去那些地方?赵叔,我要是去那是采风,您去干嘛?采花。呵呵,您别生气。开句玩笑。不然也不知道您怎么了解小姐的生活。

赵老四嘿嘿一笑,邓泽别看是个作家,在自己眼里还是个年轻人,多说一句少说一句自己不会放在心上,他把眼睛看向乔大能,却是对邓泽说话:你小子,写书要深入生活。我不去小姐那儿,你要是有空,拉风,不,采风的时候也去一趟,你四叔人老了,去一趟上不了床。好了,不瞎聊了,乔爷,小邓一句话,想必让大家都饥困了,早睡觉省干粮。不然,咱就散局?

乔大能忙着手里,不过瘾的看了一眼门外,说道:这才几点?燕南斯还没回来,咱们就散了?轻伤不下火线,你这算嘛呢?逃兵!怪不得你从天津跑到了北京,这是养成了习惯。

赵老四站起身说道:要不然,我回去喂喂脑袋先,肚子响了好几声,放屁都没它响。今晚我豁出去了,陪你到天亮。乔爷,回去吃包泡面再回来?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赵老四似乎不经意的瞟了乔大能一眼。

乔大能不耐烦的表情:你说你老四,就是懒驴上磨。都等着你?打仗了,你也说吃了饭回来上战场?你稀里哗啦的喂肚子,就不想到哥几个?幸亏你不干司务长,不然总躲在犄角旮旯里偷嘴。

赵老四:有您乔爷在,乌纱帽能戴在别人头上?司务长?司炉长我还差不多。

乔大能掏出五块钱扔在桌上:去拿四包泡面,一人一包,顺便每人拿一个碗过来,热水泡上。

赵老四答应着,拿起钱走了。

乔大能看向邓泽:老四那点心思当我不知道?一心钻到钱眼里,他就惦记我那五块钱。小算盘,让人瞧不起,不然老婆能跟着别人跑了?唉,也怪他瞎了眼找了一个那东西,所以说人这一辈子谁都没有前后眼。赵老四就是这样的命,现在老婆从别人的床上回来了,还有上大学的儿子,哪个不问他要钱?对了,我说小邓子。听说,你以前单位还是央企,咋还辞职下来写小说?挣得更多?我就不明白了,旱涝保收的工资不拿,喜欢这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这个社会,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邓泽苦笑:您刚才说了,人就是这个命。在单位的时候,风不着雨不着,每月1号工资就到存折上,多好?可就是感觉浑身难受。现在下来写小说,有一顿没一顿,所有收入就是那几个稿费,可是,心里舒坦。说好听的,为了理想。可是理想顶不了肚子饿。不瞒您说,今天要是不发稿费,就饿肚子了。昨天,不管咋样,我得谢谢翠花嫂,没她我就得凉水充饥。低血糖,低血糖您知道吗?我现在就是那症状。

乔大能咧嘴一笑:前些日子才听说这词儿,低血糖?糖还有高低贵贱?

邓泽:四爷,这叫学术名词,得这病的都是有钱人,不过,我这却是营养不良得上的。像您,整天大鱼大肉,容易血糖高,吃药控制,一不小心就由高变低,所以您老得小心。不是我吓你,并发症吓人着呢,你看马路上那些走路画圈儿的,基本就是病发症引起的脑梗。所以,生活不注意就有可能得上。但是您就是有了,咱俩也是本质上的区别。我是因为没钱营养不良,您不是没钱,是您钱太多了,身体内的营养都挤着跟斗出去了,糖也跟着走了。身体糖多了不行,没有糖也不行。我给您普及一下知识,以后防着点。低血糖就是指血浆中葡萄糖水平下降。通常情况下,成年人的血糖水平降低至2。8mmol,糖尿病患者降低至4mmol就被认为是低血糖。症状主要包括心悸、大汗、甚至改变神志。乔爷,这些症状您没有吧?

乔大能后怕的瞪大眼睛:小邓子,这我就不明白了。你们这些文化人,要本事有本事,没有不知道的事儿,和我们思考问题不一样。这是不是这就是你们嘴里经常提到的代沟?你看,咱们院子里还有那个小年轻,苗宏。家就在北京,偏偏就是不回家,整天在房间里玩游戏,为嘛?上大学,上大学,就为了这样?你为了低血糖?

邓泽:叔,您过奖了。我没您说的那么好。倒是苗宏,您别瞧不起玩游戏,说不定以后还能成世界性的运动呢。

乔大能一撇嘴:谁信?不当吃不当喝的。莫不是他也快低血糖了?

邓泽说着话,声音高了八度:玩笑咱不说。您不信?海湾战争中,无人机就起到了巨大的作用。一些专家预言,未来的空战,将是具有隐身性能的无人飞行器与防空武器之间的战争。而操纵这些无人飞机的人,就是从这些游戏高手中诞生。

乔大能吃惊的表情看着邓泽……

门口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门开,燕南斯迷人的身影出现在那里。

……

夜的黑在晨风中离去,可恶的时钟叫醒了一天又要忙碌的人。

太阳已经冉冉升起,忙碌的人都走了,大杂院门口的街道上少了许多的嘈杂,多了一些的垃圾,赵老四拿着一个笤帚扫着地,红肿的眼皮遮住了本就不大的那双眼睛,他抬头看看,街上人影都没了。

扫完地的赵老四坐在烟卷摊后面,无聊的看着偶尔过往的行人。

远处,一名身穿保安制服,腰带上挂着橡胶警棍、手电筒、对讲机,二十七八岁的的男人(季刚)走了过来。

赵老四一口天津味的声音打着招呼:哟,季队,您这是公务在身,忙嘛呢?您扫街?我也扫街,不过就是不一样。

季刚开玩笑挤兑赵老四的口音:哎,哎,谁是鸡队长?还大茶壶呢。以后说话把字咬清楚。

赵老四:实在对不起,我这是口音问题,爷爷辈传下来的,自己改不了。要找您去找他,天津万寿园,我让他在门口等您。

季刚呵呵一笑:我可没那胆子,白天他不出来,晚上我不敢去。

说着话,季刚停下脚步看看大杂院里面,空无一人。

季刚下巴示意大院里面:都上班去了?

赵老四苦笑:这里面的人,您还不知道?起的比鸡还早,睡的比小姐还晚,两头见星星。不像我爷爷,净给阎王爷值夜班。

季刚对赵老四的话似乎持有不同意见,在部队的时候,指导员说过,旧社会的舞女也大都是吃不上饭的穷人家孩子无奈择业的,有钱人家的孩子谁干那被人瞧不起的营生?:四哥,您也是当过领导的人,说话怎么这样没素质?小姐就不是人了?要是在旧社会,她们也属于被压迫的阶级。你爷爷开了个酱菜铺子,属于小业主,那就得挨斗。

赵老四:我就是打一比方。您鸡队长觉悟高,台湾您打不了,抽时间去为小姐的解放事业做点贡献?咱院里,燕南斯给你引道。不过,窝边草可是不能吃。

季刚拍了一下腰上的胶皮警棍着急地喊道:说嘛呢?说嘛呢?我家那老婆你还不知道?整个就一醋坛子。为了丽香那事儿,诶哟,防我就像防贼,我还敢去解放小姐?说不定哪天我就投奔她们。要是夜总会缺个看门的,说不定我就去。

大院里,双喜和秋爱出来晾晒被褥……

赵老四:鸡队长,您说起丽香,我倒想麻烦您一点事儿。

作为村里的一号人物,虽然级别不高。但是,季刚说话还是很有气势,大手一挥,说:只要不是给你去提亲,我都答应你。

赵老四:就她叔,不是在村里当**?能力强,权力大,认识人也多,我就想啊,麻烦您跟丽香说说,给介绍个活。这事儿,您能添上话,最可爱的人嘛,喜欢学雷锋,让大家过上好日子。

季刚围着赵老四转了一圈,停住脚步,打量着他:四哥,烟卷摊不想干了?要是这样,你转让给我,价钱咱哥俩好商量,让俺老婆来干。

赵老四:不是我,不是我,是院子里那两位小年轻。

赵老四大声向院子里喊:双喜,和你媳妇来一下。

双喜和秋爱跑来。

赵老四打量着二人,问道:刚起来?太阳都晒屁股了,我出来好几个小时了,年轻人不能光恋被窝,伤身。这是鸡队长,我正求他给你俩帮忙呢,事情快成了,还不赶紧谢谢?

双喜和秋爱点点头,怯怯地看着季刚。毕竟,人家的身上穿着保安制服,虽然不是警察,但是毕竟也是制服,在乡里的时候,穿制服的都能管人。

季刚倒是说话很和气:还没找到工作?

双喜和秋爱继续点点头。

季刚接着问道:什么学历?都有什么特长?

双喜刚要说话,秋爱抢着说了。

秋爱:俺俩在一个学校读初中,俺爹不让俺上了,后来都在村里小砖窑干活,后来不干了,工资压着他不给,后来就来到了咱们伟大的首都北京。

季刚干咳一声:心向首都,没错。不过,咱这儿离着北京还远一点,过了河就是河北,更近。咱们到天安门坐车也得咯噔好几个小时,但是,毕竟咱们还是首都的郊区,来了也算是首都人民,你们就是俗话说的北漂。

秋爱惊喜的表情:我们算是北京人了?

季刚:北京人?你们现在还不算。就是这院子里的人,大部分也不算。为什么这样说?北京人要有北京户口,你有吗?所以,要想成为真正的北京人,你们还要努力。当然,年轻人努力就有希望。

季刚说的没错,一句努力让许多人奋斗了一辈子也成不了北京人,这就是老百姓的悲哀。因为北京是首都,就有无数令人羡慕的政策,例如福利待遇,退休待遇,还有看病,孩子考大学等等,这是其他省份无法比的,所以,好多人,包括这个大院的所有人,一生的目的就是成为一名真正的北京人。自己成不了北京人,儿子女儿也行。这是老百姓心中的特权思想作崇,可这也是现实。听起来有些让人心酸,也有许多无奈。估计这几句话审核的不通过,有些犯上,不过,俺就是喜欢说实话。

秋爱刚来到北京,自然不会明白这些里面的道理,所以,她的想法还是很单纯,眨巴着眼睛说道:大哥,其实现在,北京人不北京人俺倒没想那么多,成了北京人又不是多给俺一个馍馍吃,现在就是想着怎么填饱肚子俺。

季刚:对了,刚才四哥说,你们想找工作,都有什么一技之长?现在来北京的全国各地的都有,都是小年轻,说通俗一点,你们都会什么?

双喜朴实的说道:一把子力气俺们就有。

季刚想了一下:那——我就去给你们问问?不过,说了算的也不是我,要是不行你俩别怪我。行了,就去工地干小工。

季刚背着手走了……

秋爱看向赵老四:四叔,不,四哥,刚才答应没有那位领导鸡队长?

赵老四:就一建筑队上的小工,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村里就开着工地。记住,以后不许喊鸡队长,他听着的不高兴。

双喜:你都叫了,俺也没看着他生气。

赵老四:我和他啥关系?我来这里的时候,他还结婚呢。现在孩子都五六岁了,我俩是老交情了,你们能比?再说来了,姓季不是鸡,你孩子咋还咬字不清楚?

双喜和秋爱欣喜的表情伸伸舌头,认真的听着赵老四的话。

就在赵老四忙事去了的时候,秋爱笑着看向双喜:哥,请俺吃肉挣了工资,你说的。

双喜憨厚的笑着,看着眼前的秋爱。

放下北京的双喜和秋爱,咱再说说山东的沂蒙山,毕竟那里是两人的家乡,有着他们的父母,有着从未离开过的山山水水。两个人突然离开,谁家的父母能不着急?

镜头转换到连绵的群山,郁郁葱葱,飘着野果的芳香。群山环抱中有一座小村庄,磨得发亮的青石板的村街,长着青苔的石头墙的房子,还有一盘不知过了多少年的石磨,静静地看着近处的这个小院。

青石的院墙,青石垒砌的茅草顶的房屋。一切都像是穿越过了时光,显得那么沧桑,历经风霜,房子和石磨应该是一个年代的。

房子的室内,双喜的父母,秋爱的父母都在。

双喜爹一言不发,抽着旱烟,双喜母亲有些局促不安的手足无措,秋爱母亲一脸铁青坐在炕头,蜡黄色干瘦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笑容,屋中安静的有些尴尬!

“啪”,秋爱父亲把烟袋摔在炕桌子上,吓得双喜母亲一哆嗦,他大声吼道:说说吧,咋办?你俩。

双喜父亲不吭声,只是闷头抽着祖传下来的铜烟袋。

双喜母亲打圆场,拿起火柴,说道:那啥,他叔儿,您消消气儿先。给您再点袋烟(对双喜父亲)俺。他爹,你说句话啊你倒是!

双喜父亲:都那么大了孩——孩子,丢的了能——能?

秋爱母亲白着眼球说道:你儿子丢不丢管不着俺们,可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我家,咋办你说?!咋做人俺闺女以后可?

秋爱父亲拍桌子,指着双喜父亲吼道:**,说!咋见人让俺家里?今天要不把话说明白你,明天就到李公安那里告你俺。

双喜父亲为难的表情:大了孩子,管不住了,再说,你情我愿的这事也是……

秋爱母亲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生气地说道:哟哟哟,还有理了你?啥?这时候了都,还这么护犊子你?告诉你,今天要不把俺闺女找回来,就死到你家里俺。

说着话,秋爱母亲大声哭了起来,干瘦发黄的脸上泪水纵横。

双喜母亲赶紧劝道:他婶子,别着急,别着急。双喜他爹,说的这是啥话啊瞧你!秋爱娘,先别哭,哭也没用,也把孩子哭不了来,咱想想办法。俺家俺老头子,臭嘴,他婶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双喜他爹,你好好说句话。

双喜父亲不敢对着秋爱父母发脾气,只好把怨气洒到了老伴身上:闭嘴!能不急吗我?有啥用急?

秋爱父亲走到双喜父亲跟前,盯着蹲在那里的双喜父亲,大声喊道:人没了可我家里,咋办?你说!咋办!

双喜父亲桑老的面孔看向秋爱父亲,这时口气也软了许多,劝道:你这吼也不是办法,听了笑话让外人。(点上烟袋锅)莫急,莫急,想想办法咱们。

秋爱母亲站在老伴儿身旁,尖着嗓子哨子一样的声音喊道:二哥,论血缘咱可是没出五服,不过今天把话给你撂这儿了俺,要是想不出办法,今天不走了俺们!就死在你家我们两口子。

双喜父亲一听这话,有些生气了,赌气的说道:他婶子,这是赖上俺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把秋爱拐跑了,我家双喜?

秋爱父亲腾地一下把老伴挡到身后,大声喊道:放羊的老四看到了,邻村的那个,一前一后出的村俩人,在半道上汇合,出山了一起。

双喜父亲抽了一口烟,看看秋爱父亲,毕竟自己有些理亏,商量着说道:从小好的就像一个人似的他俩,咱就成全俩孩子,不然……不然……

秋爱父亲一听,瞪大了眼睛,有些急眼了:说啥啊你?

双喜父亲说道:没儿子你没闺女我,撮合撮合也不是孬事儿要是把他俩,咱就亲上加亲了。

秋爱父亲蹲下身子,盯着双喜父亲的眼睛,说道:二哥,不是驳你的话俺。家里啥样你?家里啥样俺?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还指望闺女给俺养老呢俺。嫁到你家里来,俺两口子别说,闺女来就是,跟着挨饿?

双喜父亲蹲在炕上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袋,长叹一声,不再说话。

放下正在吵架的山村咱们不说,说说为奥运忙碌建设中的北京。

一片正在建设中的高楼,塔吊不停地转着,散装水泥车一辆辆开过来一撅屁股,把散装水泥卸了下来。

一栋正在建设中的楼房前面,双喜推车,秋爱搬砖。

秋爱直起腰,抬头看看高高的塔吊:哥,人家付新宽真能,这么高的吊车都能开。

双喜一撇嘴:又不是他推着走,没啥,要是俺学两天,也能开。

秋爱看着双喜,笑笑,给他擦擦脸上的尘土,双喜推着一车砖走了。

远处,塔吊缓缓转动,塔吊的窗户里露着付新宽毛不多的脑袋,像是高高在上的一盏探照灯,就是不发光。

透过塔吊的窗户,一栋栋居民楼的楼顶就像是**的屁股,乱七八糟的,露出了难看的一面。越过这些“**屁股”,看到西边的太阳已经悄悄落山了,只有太行山的轮廓还在太阳的余晖下。慢慢的,太行山巅的太阳也看不到了,天黑了下来,付新宽也爬下了塔吊……

0
QQ客服 书友交流 在线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