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旧梦难忘

确实，看到此情此景，还有抱在一起的林俊和黎静，让乔大能想起了过去。不过，赵老四可不知道啊，一个林俊抑郁了，幸亏没跳河。怎么？乔大能又癔症了？要跳河？是不是让他老婆昨晚打的？其实，人家乔大能正沉浸在幸福的回忆中呢。

河边，年轻的五妹在河边徘徊。

突然，她站到一块石头上，伸开双臂……

乔大能从远处跑来。从后面准备拉住五妹。

五妹听到急促的跑步声，回转身，乔大能的手伸了过来。五妹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一脚踩空，从石头上掉进了河中。五妹在河中挣扎，乔大能跳入水中，将五妹从起腰深的河水中救了上来。

乔大能的回忆结束了，咱们的故事又回到了北海公园。

北海公园门外的大街上，林俊和黎静在前面走着，乔大能和赵老四跟在后面。

乔大能生气的看着前面的林俊：你说这个小林子，咱俩为了救他，跟了整整一下午，他倒像是没看见咱。要说精神出问题吧，他咋看见人家姑娘了？

赵老四平日里还是挺看重林俊，毕竟是大院里不多的几个读书人吧。他赶紧替他排解：乔爷，这男人啊，眼里有了姑娘就看不见别人了，换你也一样。

乔大能虽说已经不再生气，但是还是感觉有些掉面子。再说了，赵老四这话儿要是传到老婆耳朵里，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儿？他一拍胸脯，说道：俺是那样的人？男人，就得做事有规矩！只要有老婆，就绝不会干沾花惹草的事！

赵老四嘿嘿的笑了：乔爷，您也就是说说而已，那是“好事”没掉你身上！

乔大能真的有些急了，赵老四这张破嘴这不是给自己惹事儿？他一瞪眼：再胡说八道，下个月涨房钱！

赵老四也害怕了，毕竟钱这东西最重要，于是赶紧告饶：别啊乔爷，我这不也就是说说嘛，不过我听说，这太守规矩的男人，无外乎两种原因……

乔大能：哪两种？

赵老四：一种是心理上的，一种是……生理上的……

乔大能心里这个气啊，你赵老四狗嘴里就不能吐出象牙来？虽然内心生气，但是他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赵老四：那你说我是哪方面的问题啊？

赵老四一看乔大能，坏了，这是真生气了。他后悔的就想抽自己的耳光，于是赶紧打住话题：那是您自己的隐私，我不便打听！

乔大能心想，你赵老四敢情啥都知道？你个混球，这是想出我的洋相啊，他瞪着眼睛气呼呼地说道：信不信回去就把你那破烟卷儿摊子点了？

赵老四心想，乔大爷啊，您别生气了，他差点把腰弯成九十度，赶紧陪着笑脸说道：信！我信！您消气！您是男人中的这个（竖起大拇指），您当初和嫂子的故事多浪漫啊……

乔大能看着赵老四这个媚样，这才消了气，他哼了一声：你也懂浪漫？就你？但凡你懂得什么叫浪漫，你老婆也不会跟你离婚！

乔大能这句话就像是一把利剑，直接刺到赵老四的心里了。总算是报了仇，乔大能这才舒坦了许多。

赵老四心想，你乔大能这点肚量还像一个男人？可是，为了房租这口气还是得忍了，但是他嘴上确实不服输，说道：那是我踹的她！别以为我下岗以后就没这个胆儿。

乔大能呵呵了一声，脸上带着得意的表情，反问道：哦，你下岗，还踹了人家，行啊！让我看看！（端详赵老四）

赵老四：您看什么呢？

乔大能坏坏的一笑：我怎么看你脑袋有点绿呢？

赵老四气啊，你个土财主，啥了不起的：绿？那是珠光宝气。想当年，俺祖上也是天津卫……

乔大能嘿嘿笑着说道：天津卫有过三妻四妾？老四，现如今吹牛吹过了也要纳税。

……

林俊突然停止脚步，回头看向乔大能和赵老四：你们烦人不烦人？跟在我们后面干什么？

赵老四：小林子，俺们不是怕你出事儿吗？

林俊：我为什么出事儿？

赵老四：今天你一直自己军训，眼睛直勾勾地，吓人着呢。

林俊哼了一声，脸上带着不屑的表情，转身走到黎静身边。

黎静看向林俊：林俊，你脸色有些不好看，没事儿吧。

林俊：没事儿。就是这些天有些感觉郁闷，想跑一跑，然后就来到了北海公园，恰巧遇到你想跳湖。黎静，我倒想问问，你究竟怎么了？

黎静：考研闹的！

林俊：考研？

黎静：是的，考研！好几次都没过，本来我想现实一些，找份工作算了，可我父母不让。

林俊：那也不至于厌世自杀啊？

黎静：你不知道，我的父母对我的期望太高，他们几乎每天都在我身边说，要加油努力，不然对不起他们。你说，烦不烦？可他们不知道，这种鼓励，其实是我的压力，我不想让他们失望，但我做不到，所以我就出来想散散心，走到北海，看见湖，我忽然想起，要是跳进去，一了百了，也就没压力了……

黎静和林俊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向前走着。

林俊：我倒没有来自父母的压力，可我还不如你呢，考研是我主动的。但毕竟坐吃山空，原有的积蓄都花光了，幸亏有个好兄弟邓泽的资助。但是，他每月不多的稿费，也就仅仅能维持我们两人的温饱。

黎静：邓泽？干什么的？

林俊：一个写网络小说的。看到他每天辛辛苦苦，我也于心不忍，就想工作一段时间，有了积蓄再继续考研。可是，几次面试，都失败了。

黎静：别气馁，坚持！相信自己，你行的！

林俊：你瞧！你这话不也像你父母给你的吗！？现在掉过头来，又都端给我了……

黎静一时语塞。

林俊停住脚步，看着黎静俊俏脸庞：要不这样，干脆你也过来吧，两个考研的同命相连，压力大的时候还能互相排解一下，至少比动不动就玩自杀强……

黎静莞儿一笑，轻轻挽住了林俊的胳膊，两人登上了公交车。

乔大能和赵老四跟在二人后面，看到公交车开走，在后面紧追。

公交车上。

黎静：后面两个老头是谁？

林俊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很面熟，一时想不起来了。

……

各位，光讲赵老四等人了，咱们的主人公双喜、秋爱呢？当然，没忘，现在咱们就说说沂蒙山里的那个山村。

却说秋爱的家，像普通的山村人家一样，青石的院墙，青石的房子，屋顶茅草在山风中轻轻舞动。

院子里，双喜母亲摸着儿子的脸庞，秋爱母亲抱着自己的闺女，两位老头蹲在磨盘上抽着旱烟。

当娘的自然心疼孩子，尽管对他们不疼一生离家出走，不知骂了多少遍，可是，看到儿子的时候，心里的气烟消云散，可怜天下父母心，双喜母亲摸着儿子的脸心疼的说道：儿啊，这些日子咋过来的？瘦了，黑了。

双喜安慰母亲：娘，谁说我瘦了。

双喜拍拍胸膛：你看，我这肌肉。

双喜母亲疼爱的看这儿子，开玩笑的说：鸡肉？炖上了，炖上了，等会儿陪你爹喝一杯。

双喜母亲端详着儿子的脸庞：孩子，在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还是回来吧。

双喜娘的话说出了天下所有母亲的心声，没有一个娘舍得儿子离开自己的身边。

双喜却不这样想，唉，孩子从来不理解父母，双喜说道：有秋爱做伴儿，不孤单。

双喜的话让母亲内心有些嫉妒，自己心爱的儿子现在已经让另一个女人夺去了。

看到双喜母亲脸上有不高兴的表情，秋爱走到双喜母亲身边：二娘，俺们在外面可好了。虽说累点，可是挣钱啊。这几个月下来，比咱一家人一年挣得还多。

双喜父亲一愣：双喜，挣得钱呢？

双喜尴尬的看着父亲……

秋爱：二大爷，俺俩说好了，去年冬里挣的钱给了俺爹，今天春里再挣钱就孝顺你。

双喜父亲心里这个气啊，熊孩子，还没结婚就想着孝敬老丈人了。这老小子拿了钱在家里吃香的喝辣的，让我们老两口吃煎饼咸菜？

双喜父亲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不满的看向秋爱父亲：老四，敢情咱俩去了趟北京，你收获不小啊。怪不得回来也不找我闹事儿，原来是看在钱的份上。

秋爱父亲知道这事儿自己不占理，可是嘴上也不肯认输：闺女不是说了？春里的钱给你。不然，俺把闺女的钱拿出个三十二十的给你？

双喜父亲自然有自己的主意，不然，能比这老东西多读了两年书？他嘿嘿一笑，抽了一口旱烟，美滋滋的看着秋爱父亲：咱哥俩还提什么钱？拿着，你都拿着，就算是下的彩礼钱。

秋爱父亲火了，这老狐狸，一张嘴就是一股骚味，就像貔子放的屁，他生气地说道：**，你可够能算计。俺家养大一个闺女容易吗？三十二十你就想娶进门……

双喜和秋爱嘻嘻一笑，互相看了一眼，跑进屋里。这俩老头从年轻就喜欢拌嘴，孩子们都习惯了，才懒得管呢。

院子里，两个老头还在吵架。

屋里，双喜和秋爱一人拿着一根鸡腿，吃的正香。

双喜和秋爱的父亲在村里虽然不是特别老实巴交的人，但是，山里人毕竟就是山里人，随说凑堆聊天的时候两人说几句，但是，正式场合，村民大会的时候两人却是没说过话，因为也轮不上他们，毕竟两人都是外姓，双喜他父亲叫王有志，秋爱她父亲叫梅大林，双喜父亲是跟着他爹四二年逃荒过来的，梅大林是跟着母亲改嫁到这里的。虽然村里的人厚道，不排挤他们，但是，也轮不到他们说话。但是，今天两人却是扬眉吐气，因为他们的孩子们站在了众人的面前，而且是作为模范带头人物。两人私奔这件事情早已经眼前遮盖了。

村委会门口，村长站在众多村民面前。双喜和秋爱站在村长旁边，两人的父母站在人堆里，美滋滋的看着自己的孩子。

村长：咱村里头一个去北京的，就是双喜和秋爱。据他俩爹回来说，住洋房，吃小炒，日子过得还满滋润。另外，也是最重要的，每人都挣了几千块钱。大家想一想，咱们在地里忙活一年，收入也就三二百块钱吧？所以，把大伙儿召集起来，就是想让他们谈谈致富的经验。实现四化，奔小康，就是要有带头人，我看他们俩就不错。来，你俩谁先说两句？

秋爱一听，哪儿有的事儿啊？忍不住澄清说道：咦，谁说俺住洋房了？就那间小房子，屁股大的掉不过腚来。再说，外面挣钱也没那么好挣，这几个月俺们一人挣了不到一千块钱……

秋爱父亲干咳两声，和双喜父亲尴尬的站在那里。牛是两个人吹出去的，水分自然是有，但是秋爱说得几百块钱不到一千，对于村民来说也是个大数，辛辛苦苦一年，卖了地里种的，树上摘的，也就这个数。所以，村民们根本没有理会到底钱是多少，只想听听怎么挣了这些钱。

双喜看到大伙儿期待的目光，说道：俺们这次回来，受了工地领导的委托，招工来了。

村长毕竟是村长，想到了所有人的心里，也问了所有人想问的话：工资多少？

双喜顿了一下，说道：按工时，每月咋也有几百块钱吧。扣除住的，吃的，花的，每月能剩几百块呢我算一下，大概年底拿到到手的一千出头，两千不到。俺俩干了半年，拿了接近一千。

村长作为村里的最高领导，说话自然要有威严。看到双喜的话吸引了所有的人，这不是没了自己的威风？以后在村里说话还有分量？只有灭一灭双喜的威风，才能长了自己的威风。所以，他一沉脸，以长辈的口吻教育道：年轻人，就是不知道过日子，你天天下馆子，能不花钱？

双喜苦笑：谁说俺们下馆子了？

村长：你爹。

双喜嘻嘻一笑，两个都是爹啊，什么都敢说。估计刘三请两人吃了一顿路边的包子，这就叫下馆子了。再说，那也不是我们呀。不过，看到俩老头祈求的眼光，也就不好意思戳破谎言了，笑嘻嘻的说道：也算是下馆子吧。秋爱当厨师，俺干服务员，老哥俩坐在那里等着吃现成的。

众人笑……

给工地招工的不只是双喜他们，还有付新宽呢。他们河南剩余劳动力多，招工自然不是难事了。

工地大门外，付新宽身后跟着一堆人，每人都扛着被窝卷。敢情，付新宽比双喜和秋爱早了一步，已经把人都领来了。

李工头小跑步过来，兴奋的表情：小付，真了不起啊，快，带大伙先去宿舍。

付新宽嘿嘿一笑，钱他是忘不了。他凑到李工头的耳朵旁边，压低声音：李头，那事儿赶紧兑现。

现在，付新宽给解决了大问题，李工头自然不会食言，也小声说道：还少了你的？晚上，晚上给你。

付新宽满面春风，哼着豫剧带着众人离开。

（转）

大杂院门口，高居理站在烟卷摊前面，和赵老四聊天。

高居理：……保险，是人类社会文明发展的产物。在西方，人的一生有两件事必须做，一个是投资，一个就是买保险，从某种意义上说，保险既是对自己的一种保证，也是一种长远的投资，这个收益相当大，所以人家发达国家都不存款，不像咱们这些人，有点钱就存银行去！四哥，这些年你存了多少钱？购买几升米的？啥原因？物价，懂吗？当然，这个你知道。物价每年上长多少不知道了吧？就是前两年的涨价风，所有商品的价格翻着跟斗的往上涨，就是你的工资不见长，你还下了岗。我给你举个例子，就说你吧，吃五谷杂粮，还不敢买新粮食，贵啊，你能保证不长病？特别是，过了期的东西你不敢卖给别人，又怕坏了浪费钱，就每天食用过期食品，保不准哪儿天就去医院，到时候银行存那点钱够吗？物价一上涨，你那点存款也就够个烧你的钱，四哥别烦，这都是实情，不贴心的不说这话，你信不信？可是人家保险就能给你报销。有病你就去医院，有给你兜底的。你今天买了保险，我下午送你去医院，别瞪眼，我是说不让你花钱。

赵老四：得嘞，居理，我没钱买保险，也不去医院，你还是自个留着吧。说了半天，你这一套一套的，我怎么听着这是给我洗脑呢？说嘛呢，说嘛呢，再说我就让你埋了好几遍了。我可听说了，中国的保险十之八九都是骗子，真摊上事，哦，就说这病吧，真要是保险金下来了，这人也都死的凉透了，阴曹地府里我去哪儿找你高居理……

高居里：那是对我们保险的妖魔化宣传！谁宣传的？都是干银行的，为嘛？他们拉存款，我卖给你保险，自然就抢了他们的生意，能不烦吗？为嘛抢他们的？他们看病不报销，有困难不帮你。老话说得好啊，他们只会锦上添花，绝不给你雪中送炭，冻死了正好，钱都是他们的。四哥你是个精明人，这账不会算？干嘛摇头啊，没钱？也没见你喝凉水，就怕你上了医院喝凉水都没钱。听我一句劝，自己疼疼自己，留钱干啥？老婆没了，一年到都也见不到你儿子，有意思吗？摇头？唉，四哥，你这人就是顽固，等去了医院才明白……

赵老四：居理，你这不是咒我吗？去医院？你才去医院呢。对了，你去那儿卖保险，有的是没钱人，那时候你就成了活菩萨，说不定又给你下跪的，我这儿你就是说破天我也没有一分钱，那是我的棺材本，买了保险你给我养老？

高居理：您老别急，我就是打个比方。这样，就说我去医院，您想，那是咱去的地方？充其量咱也就去个社区诊所。为嘛不去医院？花不起那个钱。哥哥，道理明白了吗？

赵老四：这还像个人话。就是他有个头疼感冒，不说到医院排队，就是排上队，一次最少也得百儿八十。要不你先给我垫上，我买你的保险，中？

高居理：哥哥，你这不叫人话，前半句还行，后面就跑偏了，小野猪的思维不小心就跑出来了。你前半句说得去医院看病太贵，对，就是这理儿。你看多少得了大病的，都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然后家业也败光了，买了保险就不一样……

赵老四：所以呢？

高居里得意的飘了：：所以要得就都得大病，重病，合算啊。你进了医院有人管，饿了有人给你送肉包子，家里房子塌了有地方住，反正，啥倒霉事儿让你碰上了，只要有弟弟我在，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下午你去提钱，明天我给你拿保险过来，这就生效了，从此你就啥也不怕了。看到开的疯的汽车，你就对他喊，冲着老子来，老子不怕，有保险。底气足不足？你还怕谁？

赵老四越听脸上的表情已经沉得比天上的雾霾还重，气得骂道：滚！妈的，说着说着还把人说死了！我就是死了，也轮不到你戴孝。咒我死啊？要是有骑过来，就是你小子指使的。

高居里赶紧解释：四哥，莫急，以后就成了有钱人了，咋还这点度量也没有？刚才是我不好，惹您老生气了，道歉，我口误，口误！

赵老四也没真生气，而是口气软了下来，说道：你说的倒也是，穷人，来到这个世上就是受罪，早死早托生。

高居理：您是**员，唯物主义者，这种话怎么能从你嘴里出来？我们不但要活着，还要好好活着，好好看奥运，鼓劲建祖国，这辈子先活个精彩，您说是不是……

赵老四就听厌了，一摆手，把头转向别处，不耐烦的说道：没钱，精彩个屁！我倒是想精彩，我精彩的出来嘛……

高居理依然不依不饶：所以我说了，您入了大病保险，钱不用自个出，都给您报销。身体健健康康的，有病也有保障，您就能没有后顾之忧的安心的高高兴兴的看奥运了……

赵老四实在靠不住了两手一拱，盯着高居理的两眼，说道：高居理，说了半天，不就是动员我买保险？俩字，没钱！

远处，付新宽穿着一件半旧的西装走来……

正好，他的出现让赵老四有了摆脱高居理的话题。

赵老四吃惊的表情，故意大声喊道：哟，狗长犄角，还整上洋事了，老付穿西装？旧货摊淘换的？还是买了居理的保险？正好，你俩聊，我忙自己的事儿。

付新宽走到烟卷摊前，干咳一声，仰着下巴看看天空，掏出五元钱扔给赵老四：贵的来一包

赵老四一副惊讶的表情说道：小付，祖坟上冒青烟了？你也开始抽好烟了？五块？可是你一天的生活费啊。不过了？老婆孩子不要了？想开点，老婆跟人跑了再找，毕竟你还年轻。

付新宽白眼珠往上翻了一下：哦，哦，我说你赵老四，一句话能臭死天上的鸟，你老婆才跟人跑了呢。告诉你，我以后业务比较繁忙，工地上许多人都来找我汇报工作，再抽低档烟和身份不符。

高居理不屑的看着付新宽，打心里瞧不起他小人得志的样子：领导？是个领导也是付的，估计是副组长吧。

赵老四也跟着打趣：那得抽中华。

付新宽不满了：四哥，贫不贫啊？你是卖烟的还是做地下工作的？

买卖嘛，管你付新宽干啥，赵老四拿烟，陪着笑说：哟，让您付领导生气了。说说，咱大院出个领导，那是大伙儿的光荣。

付新宽：其实嘛，也不算是什么大领导。不过，双喜和秋爱他们都是我来安排工作。

高居理哼了一声，他根本不相信：他俩回家，不是还没回来？你遥控指挥？

付新宽：去了还能不回来？要是这样，我可是真要扣他们工钱的。

高居理：扣工钱？你给人家发过工钱？充其量你也就是建筑工地上的一个小组长吧。

付新宽生气的表情：啥叫小组长？我现在是施工队的副队长，大小也是个领导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