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代总经理

程江南推开许如岚说：“别耽误时间了。咱们地球已经山穷水尽，就剩了这唯一的一条生路。万般无奈，只能死里求生。苏澄，老五，咱们走！”

“站住！”梁小馨冲过去关上了楼门。她拧着眉头瞪着程江南：“我不要你去！真要去的话，我去！”

程江南伸手拽她：“小馨你别捣乱，你快去我们公司拉电机，再晚找不到值班的了。”

梁小馨死死地抵住门：“电机让苏哥去拉，我，我去找我爸。这还不行吗，我去跟他要燃料棒。”

见程江南愣楞地看着他，梁小馨又坚定地说：“到了这个关头，谁也不能置身事外。我把实话告诉他，叫他看着办吧。”

“我觉得不行。”苏澄在一边说：“他要一口拒绝，那咱们一点余地也没了。他会通知物资库加强戒备，再去抢都没法抢。”

“他不会，我觉得他肯定不会！他能答应，他会把燃料棒给我们！”梁小馨叫道，但谁都能听得出来，她明显有点底气不足。

程江南看到梁小馨的眼睛中溢满了泪水，心里很难受。急中生智，他就有了一个“不是主意”的主意。他说：“也行，你去找你爸吧，我跟你一块去。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另外有办法，可以不让你爸陷进去。”

程江南转身问何舟山，那燃料棒有多大体积，轿车能不能装了。何舟山说：单纯的燃料棒跟普通家用保温瓶的瓶胆差不多大。但它有个存贮箱，长九十厘米，高三十五厘米，全重十公斤。一共是八个存贮箱，小车装不下。

程江南便用梁小馨的手机给公司打电话，公司机关有一辆厢式货车，程江南想借来用用。

电话打到值班室，值班的人一听是程江南，就扯嗓子叫了起来：“哎呀程总，你上哪儿去了，怎么也联系不上你，魏部长找你找得好苦啊，你等等，你等等……”

很快，公司综合部部长小魏接过了电话，他急急地说：“程总无论你这会儿忙什么，你都得先放下。你先给孟总去个电话，他找不到你，都快气疯了；再就是你得赶紧来公司，越快越好，公司出了大事……”

夏州华成公司的确出了天大的事儿：公司总经理廖君亭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开着公车外出，结果在古店镇附近失控撞墙，造成了车毁人亡的重大事故。公司赵副总已经带人去处理，集团孟总来过几次电话找程江南，小魏汇报说他在休假，没法联系。孟总火了，让小魏派人到处去找，说不行就报警，就散发寻人启事，或者干脆通缉他！当然，孟总是说气话，不过老头子的坏脾气全集团无人不知。

孟总是集团的铁腕掌门，自集团副总以下，没有不怕他的。程江南本来见他也打怵，可这会儿不一样，程江南根本没心情去理他。但转念一想不行，因为他还用得着华成公司，那副总的“宝座”暂时不能丢。

程江南让苏澄带着老五开车先去拉电机，他赶紧给孟总回电。手机刚接通，孟总一听是他就怒吼起来：“程江南你混蛋！我的规定你知不知道，省级公司副总以上，手机一律24小时开通，你跑哪儿去了，嗯？这么些大事等着，你给我玩开失踪了你！”

程江南心想地球马上要完蛋了你不急，一个小小的副总找不到了你急个屁啊。他当然不能这么说，就顺口胡编：“不是孟总，你别冤枉我啊，我没失踪，我去‘TS’新项目工地了，那个地槽太深，下去以后屏蔽信号啊……”

“行了行了，你他妈的什么破手机，好手机到了月球上都能用……这个不说了，以后再跟你算帐。廖君亭的事情你知道了吗？我正式通知你，从现在起，你就是夏州公司的代理总经理。廖君亭的后事你先别管，当前最主要的是确保稳定，确保新能源生产经营的正常进行。现在社会上谣言很多，有些大的能源工厂都受了影响，所以我们华成公司一定不能再出事……”接下来孟总一二三四地“指示”了半天。

程江南心里那个急啊，一边听“训话”，一边伸手示意，梁小馨赶紧出去发动汽车。

何舟山抢先过去，将手里的什么东西塞给了粱小馨，并耳语了几句。粱小馨点点头，一脸的庄严。

程江南没注意他俩在说什么，他拿着手机，一边听孟总啰嗦，一边坐到副驾驶的位子上。车子快开到山下了，孟总才指示完。

梁小馨故意气他：“祝贺您高升啊，程代总经理。咱们还去弄燃料棒吗？”

程江南说：“燃料棒是什么东东，不管了。这会儿我必须去公司，先体验体验当老总和当副总有什么不一样。”

梁小馨就笑，伸出手指在脸颊上划着羞他。

程江南再次打电话给小魏，先让他通知，明天上午十点，所有机关干部以及各分公司经理，在总公司会议室开会；然后又交代把那台“厢货”调来公司大院，他有急用。

小魏说：“厢货出长途了不在家。运钞车行不行啊？”

总公司的运钞车，原是各经营网点解运营业款使用的，这些年电子支付盛行，现钞用量越来越少，公司的运钞车的“运钞”功能基本闲置，就经常“不务正业”干别的活儿。

程江南说那更好，你准备好钥匙，我马上就到。

小魏的旁边有人说了什么，小魏便又叫：“等一下程总，那台车去道北街银行了，还没回来，你很急吗？”

程江南让小魏把司机的电话号码给他。又交代了借电机的事情。随即他打电话给运钞车司机小刘，让他等在那儿，马上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