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停电

这时，梁小馨进来了。叶春竹礼貌地站起来叫了一声：“梁姐。”梁小馨却没好气地训斥她：“你怎么还在这儿，你会耽误何主任工作的。”

叶春竹赶紧说：“对不起梁姐，我马上就走。”

何舟山有些不高兴，说梁小馨：“你不要这样，是我让她在这陪我说话的，不然我就犯困。”

叶春竹说：“那让梁姐陪您说话吧，我还要去看着监控。”

叶春竹走后，何舟山责怪梁小馨：“你说话就不能客气点，听程江南说，人家小叶还救了你们，不然的话……”

梁小馨打断了他：“她又不是为了我，她是为了程江南。不安好心。”

见老头直皱眉，梁小馨赶紧哄他：“好了好了，不管怎么说吧，我还是要谢谢她，我得有点最起码的素质，行了吧。怪了事了，你们怎么都看着她好啊。”

何舟山摇摇头，招呼梁小馨说：“你坐下，我先跟你说说，你看啊，”何舟山指点着操作台：“现在执行的是第一级加速程序，启动时间是二十二点二十分，然后每二十分钟自动启动下一级，最后一道集束程序必须人工启动。这中间万万不能出错，只要有一个节点出问题，就会前功尽弃，明白吗？”

梁小馨不以为然地说：“有你在，怎么会出错。”

“预防万一，我要突然犯病了呢？”

“放心吧老人家。我跟你一起在这儿盯着，或者把程江南也叫来，咱来个三保险，总行了吧？”

梁小馨话音刚落，操作台上的一个红灯亮了，随即发出一阵嘀嘀的声响。是微粒子加速器的第二级启动在自动运行。何舟山按下一个按钮，右侧墙上悬挂的屏幕亮了，显现出的是紫旭山顶的夜空，只见一道极细的明亮光线从半圆形的屋顶射出，直刺向黑沉沉的浩淼太空。

梁小馨问何舟山：“还是有点低空云层。这玩意儿不会引起别人注意吧？”

何舟山说：“问题不大。我跟气象台联系过，一小时后云层会消散。我倒不怕那个，我怕电力出问题，现在设备的电压就不太稳定，所以咱得盯紧点。”

梁小馨点点头。枯坐无聊，她想起一件事，就问何舟山：“哎主任，你刚才跟叶春竹在说什么，说那么热烈？我看她眉飞色舞的。”

何舟山说：“这小姑娘挺好学，老想弄明白我是怎么发现EC，怎么向它传递信息的。我一讲粒子流链式镜面理论的原理，她一下子就领会了。”

梁小馨冷笑：“那是自然，她特精明，你根本都想不到她那小脑瓜子有多复杂。”

话不投机，何舟山不想再理梁小馨，干脆仰到椅子背上闭目养神。

梁小馨也觉出来自己有点过分，她就摇老头的肩膀：“不说她不说她。其实我是想问你别的事儿。是特重要的一个问题，你倒是睁开眼啊！”

何舟山被梁小馨弄的哭笑不得，他坐起身子，看着梁小馨问：“你这两天是怎么了，情绪反常啊，叫EC吓得？”

“你别打岔。我这个问题可大了，可重要了，你认真想好了再回答哦。”

“别故弄玄虚，说。”

梁小馨笑道：“我的问题是啊，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叶春竹那个类型的，看起来那么清纯，那么温柔，说话细声细语，我见犹怜的样子。”

何舟山马上就答：“那当然，这还用问？哪个男人要是专门喜欢河东狮吼、母老虎，那他就是有病。”

梁小馨先自叹道：“唉，那看来我没救了，我打小说话就不会小声。”然后忽然醒悟：“不对啊主任先生，谁是母老虎啊，叶春竹才象呢。你是没见她开车猛撞坏蛋的狠劲儿，我的‘卖糕的’，吓得我的心差点从嘴里蹦出来。”

何舟山接着叹道：“所以我说，这个叶春竹不简单，是个好女孩。”说完他站起身来，吩咐梁小馨：“你别胡思乱想了，老老实实在这盯着，我到外面透透气去啊。”

何舟山走了，梁小馨嘀咕道：“这老头，跟我说话还憋得慌怎么着。”

何舟山刚出地下室，楼里的电灯突然全都灭了，到处一片漆黑。

“怎么搞的？主任，主任！”梁小馨尖叫起来。

何舟山朝下面喊着：“没事。你在那别动，我去打开备用电源。”

何舟山掏出手机照着亮，摸到了走廊东面的墙上，那里有一个备用电源开关，他把开关打开，所有的照明灯一下全都亮了。

程江南从厨房出来，问他：“怎么回事何教授？你那设备不会受影响吧？”

何舟山说：“是停电。我启动了备用发电机。加速器没事，有另外的专用发电机给它供电。”

何舟山伏在走廊的窗户上朝山下看了看，市区的方向，原来璀璨的灯火暗了一大片。他有点担心地问程江南：“夏州多少年没这样突然断电了。你说怎么回事？不会是电厂停工了吧？”

程江南说：“不一定是电厂，输电啊，变电啊，电力公司啊，哪个环节都有可能出问题。天上那个东西不赶紧走开，我都不敢想象明天会乱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