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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现实题材>风雨年华之女军人自述>第9章 喋血寒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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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喋血寒夜

小说:风雨年华之女军人自述 作者:关月 更新时间:2024/12/7 14:11:05

马伊莎把我喊醒的时候,是凌晨的一点十分。

带班员马伊莎带前半夜的班,九点半到下一点;我带后半夜,从凌晨一点到六点。

马伊莎告诉我了“口令”,还说:“今儿晚上挺冷,排长你多穿点。”

马伊莎将半自动步枪放到枪架上,就去睡觉了。我穿好大衣,却没去拿步枪,因为我有一支五一式手枪。我把子弹上膛,然后关好保险装进大衣口袋,裹紧大衣走出了屋子。

我们话务排本是不“站哨”(站岗)的。那都是警卫一排和二排的事儿。但是这三天基地有点特殊情况,就是施工部队“调防”,工程三营调走,一营调来。结果一营的车队半路上为大雪所困,没有及时赶到。施工现场地域很大,共有哨位十四个,原来都由工程营负责,现在加上基地营区的哨位,两个警卫排怎么也顾不过来。于是连里就给我们女兵安排了三个哨位。好在只有三天,明天下午一营就会赶到,所以今天是我们排站夜哨的最后一天。

连里为了照顾我们,那些位于“荒山野岭”的哨位没给我们。我们排的哨位是营区的南门和东门;另外一个比较偏僻,就是营区后山坡的器材仓库。

那仓库离我们排宿舍有两里地,位于一个小土岭上。里面存放着坑道施工用的机械、工具和配件,另外还有好几吨柴油。从这里往东约三百米,就是整个施工警戒区的东门,门内不远处有机械大队的宿舍,所以东门由机械大队负责站岗。“坏蛋”想搞破坏的话,必须先经过那个东门,因此我们排这个哨位是比较安全的。

我刚走出温暖的屋子,就感到一阵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我将栽绒棉帽的帽耳朵放下,将帽子使劲摁了摁,又把大衣下面的两个扣子扣好,便顺着宿舍后面的小径朝仓库那边走。

今晚虽然有月亮,但天上胡乱飘荡的云彩很多,时不时遮住月光,在桥罗山的山岭上洒下大片大片的阴影。

这条小路很难走,还经过一条长长的山沟。路两边全都是野生的榆树、杨树,还有大片的棉槐一类的灌木,显得黑黝黝阴沉沉,很有些瘆人。不过我一点不害怕,因为有衣袋里那支小手枪。

这支手枪是我临时跟连长要来,专门带班用的。

我们连共有六只手枪。其中五四式四支,装备给了连干部。另外还有两支破旧的五一式,没人愿意用,常年扔在军械库里。干部打靶的时候我用过两次,觉得还不错,就拿来“护身”,当然是为了对付野狼野狗啥的。我觉得有东门的哨位挡在前头,坏人很难进到这边来。

我是在靠近仓库东面墙角时,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儿的。

那里就是我们的哨位,但现在空无一人。我叫了两声,也无人应答。我转过墙角想去仓库南面看看,突然感觉身后好像有动静,我一边转头一边从大衣口袋里掏枪,但是来不及了。

我的后脑猛然受到重击,一阵剧痛袭来,我眼前一黑,就昏倒在了地上。

我头上那厚厚的大棉帽子既害了我又保护了我。因为戴着它,我没有及时听到身后急促的脚步声,但是它却在很大程度上减轻了歹徒对我后脑部的打击力度。否则,那一下重击极有可能会把我脑袋“开了瓢”。

我失去知觉的时间很短。让我很快醒来的一个重要因素,是有人在死命拽我的右手,而我的右手紧紧攥着手枪。我微微睁眼,看到有两个男人在按着我,一个年轻的留着寸头,大约二十来岁,另外一个四十出头,满脸胡子,头上戴一顶毡帽。戴毡帽的家伙手里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三棱刮刀,刀尖就压在我的肩膀上。

巨大的恐惧促使我的心脏咚咚直跳,不过我很快就强制自己镇静下来。我意识到,尽管眼前的情况是“二对一”,而且我被紧紧压住,“翻盘”的可能性极微,但我也不是一点优势没有。首先,他俩已经看出我是女的,而且我被打晕,所以他们的警惕性就会下降;另外,那“寸头”肯定是估计到了我的大衣兜里藏着枪,正全力以赴要把我的右手拉出来,他的注意力不够集中。我得赶紧采取行动,不然手枪被夺走后,局势将更加恶化。

我突然睁开眼睛,使劲仰起身子,朝着歹徒的身后大叫一声:“七班长,快过来!”我的声音极大,将两个歹徒吓了一跳。

他俩下意识地同时回头,我趁机推开那把刀,一个鲤鱼打挺,身子跃起的同时狠拳出手,正中“寸头”的后脑,他毫无提防,遭此一击,一个前扑摔在了地上。“毡帽”反应相当快,他趁我立足未稳的时候,朝我大腿上狠狠地刺了一刀。

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使我头上沁出了汗珠。我不由自主地弯起腰,两手紧紧捂着伤处,尽管隔着厚厚的棉裤,我仍然能感到热乎乎的鲜血冒了出来。

刺伤我的“毡帽”显然也吓坏了,他愣在那里一动不动。这时我已经疼得蜷缩在地上,身上不断地打哆嗦。“毡帽”醒过神儿,再次扬起了手中的刮刀。

“寸头”却猛然拉住了他:“叔,别,别杀人……”

“毡帽”甩开他吼道:“她看到我俩了,她看到我俩了!”他一边叫,一边恶狠狠地朝我扑过来。

他俩拉扯的这几秒钟对于我来说极为宝贵。我不顾正在冒血的伤口松开了右手,迅速地再次伸进大衣口袋,摸出了那支五一式手枪。

“五一式”手枪的保险与枪机是合为一体的,这样的设计尽管不太合理,但是它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保险”不用手就能打开。办法是将枪机在身体某个坚硬的部位(如胯上)猛地一擦,利用**力,便可以将保险连同枪机一块划开。

面对横空而下的尖刀,我来不及多想,将手枪按在大衣上狠狠一划,抬手就扣动了扳机。

这是一次生命攸关的赌博!假如保险和枪机划不开的话,我今后就永远没有机会再赌了。

“砰”的一声巨响。谢天谢地,我赌赢了。

不过不知怎么回事(我一直没闹清到底是啥原因),尽管我与那个“毡帽”近在咫尺,可这一枪并没有打中他,子弹不知道飞哪儿去了。但枪声把他吓坏了,他那持刀的手一下子僵在了半空中。

这就好办了。趁他“惊呆”的片刻时间,我就地打了一个滚,然后我就趴在地上,朝“毡帽”打出了第二枪。

这枪应该是打中了,因为我看到“毡帽”的身子像被什么撞了一下似的猛然后倾,摔在了“寸头”的脚下,“寸头”顾不上管我,他连拖带抱地将他“叔”拖进了树丛。我朝着他俩消失的方向“砰砰砰”地连续开枪,直到打光弹匣内的子弹。

后面的几枪全都打飞了,不过不要紧。这几枪的主要作用是报警。那俩家伙肯定惧怕枪声引来其他人,他们很快就会从现场逃逸。他们威胁不到我了。

这时,我感到呼吸压抑,心跳加速,我知道这是因为失血太多造成的。我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想把受伤的腿挪上来包扎一下。不料我刚一动那伤腿,又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袭来,让我一下子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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