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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我妈和我爸小说:风雨年华之女军人自述 作者:关月 更新时间:2024/12/28 16:13:44 我们四个正嘻嘻哈哈吃着饭,忽听门外有人叫唤:“这么热闹,干嘛呢?” 我起身去拉门,就见一个人扑进来,迎头把我抱住了。 “姐!哎呀可想死我了!”抱着我她还转头去叫史际明:“姐夫!” 原来那是马伊莎。在桥罗山我俩关系最铁,马伊莎明面叫我方干事,私底下都是叫我“姐”,因为我比她大十个月。 基地缩编之后,马伊莎调去了地处偏僻荒凉的云梁仓库。她给我写信诉苦,我说那儿离嘉安不远,等我回家看孩子的时候去看看你。没想到她突然来了。 史际明跟马卫青握手,还说:“你姐成天念叨你,说你怎么也不来河阳看她。” 马伊莎说:“别提了,我们那小破地方吧,管的还挺严,请假可难请了。这回是入库的物资出了差错,我们副主任到物资部去处理,本来没我的事,我自己非要跟着来的。” 我把马伊莎拉到桌边,给那两个人做了介绍。然后大家接着喝酒吃饺子。说到那个云梁仓库,魏淑玉就说:“小马你该想想办法调出来,女的在仓库那种地方,有什么前途呀?” 马伊莎说:“我们主任倒是表了态,说他大开绿灯。问题是我没处去呀。” 陶双飞想出了“办法”:“生产部在河阳有好几家工厂,能不能先调到工厂来,然后再想别的路子。” 魏淑玉说:“关键不在那儿,关键在于进河阳很难。地方是这样,部队也是这样。” 马伊莎说:“可不是。调动干部得部里批,你看我们基地调走的这些人,进河阳的才两三个吧?” 马卫青提到这“两三个”,让我心里一动。我想到了我俩的老指导员朱运穆,他就在政治部的组织处,组织处是管干部人事的。 吃过饭陶双飞和魏淑玉走了,史际明收拾桌子,我便带马伊莎去了东屋的卧室。 我们家吃饭的这间屋子,原来是农机局的档案室。后来搬到新楼上去了,就把这间也给了史际明。虽然两间屋子都不大,但因为有个独立的小院子,住着也挺舒服。 马伊莎一进屋,就急着要看我儿子的照片,说还给“小外甥”带了一个会叫的玩具狗。 我问她:“那会儿小陶说的调后勤工厂的事儿,你好好想想,你真愿意吗?”马伊莎立即表态:“姐,只要跟你在一个地方,别说工厂了,上养猪场我也去。” 我是真的特想让马伊莎调来。我就问她:“你知道后勤的3365厂吗?那有好多女职工,挺需要女干部的。我跟那于厂长很熟。要是先去那儿,你愿意不愿意?” “愿意。只要能进河阳,上哪儿都行。”马伊莎说的很坚决。 晚上,马伊莎就住在了我家。我把史际明撵到了“客厅”兼“餐厅”的小床上,我和马伊莎在大床上唧唧咕咕说了半夜私房话。 马伊莎先给我说了她“找对象”的事情。她调去云梁仓库不久,他们主任便给她介绍了仓库管理科的一个管理员。马卫青看着他哪儿都不错,只有一个缺点——他家是农村的,挺穷不说,还弟兄姊妹众多,算他在内,一共七个,除了他,全都在“修理地球”。 在这个时代,并不特别讲究“门第”,家在农村也不是什么“缺点”,如果是贫下中农的话,那还挺吃香呢。不过这是“大众意识”,不是我的意识。因为我姐夫老家就是贵州农村的,是那种特穷特偏远的小山村。于是我就叹了一口气。 马伊莎也叹口气,又说:“反正我一直想调出仓库,也不愿意以后弄出什么两地分居。所以什么事儿都必须等我安顿下来再考虑。你说是吧姐?” 我说:“这倒是真的。你看像我,如果不是进了河阳,还在桥罗山的话,跟你姐夫离那么远,再有个孩子,多少难事,想想都头疼。” “哎对了姐,你还别说,大城市就是好。你进城之后啊,变了不少呢。那么白那么嫩,漂亮的都让我嫉妒。” 我打她一下:“瞎说,我都孩儿他妈了,还嫩什么嫩。那像你啊,一掐都冒水。” 马卫青挺好奇地问:“姐,咱妈肯定也特漂亮是吧,咱爸呢?” 我说:“咱爸可说不上漂亮。他是四方大脸,膀大腰圆,又黑又粗,可壮实了。说来也怪,我们家兄妹仨,没一个长得像他,都像咱妈。你知道不知道,咱妈当年是两河县城的一枝花呢。” “那她怎么跟的咱爸呢?” “这可说来话长。” “说说嘛说说嘛。”马伊莎摇着我的肩膀,好奇的不行。 于是我就跟马伊莎说了起来。 我妈生于1923年,小我爸七岁。她其实也是个“老革命”,1940年十七岁就参加了新四军,长期在通讯部门工作。1952年时转业到了地方,退休前是邮电局的机要科科长。她小时候因为家里穷,从四岁开始,就跟着我姥爷的弟弟,也就是她的叔叔生活。叔叔在洪泽湖畔的两河县开着一家杂货店,勉强算是小康人家。我妈是在十六岁的时候,“阴错阳差”地遇到了我的爸爸。 那时日寇入侵,天下大乱。洪泽位于豫、鲁、苏、皖四省交汇处,日寇、伪军、国军、地方武装等各种势力盘根错节,局面相当复杂。此时我爸方伯宗已经参加革命,被上级派到洪泽湖边的一支地方武装去做改造工作。 那支所谓的“地方武装”,实际上跟土匪也差不多。头头姓杜,人称杜二爷。当时我党在苏皖地带的影响还不大,相比其他势力也比较弱小,所以我爸实际上做的是“地下工作”。他上过私塾,有点文化,跟着杜**当他的“军师”。 一九三九年秋初的一天,杜**的人在湖边的“官道”上劫了一队难民。 这帮难民身上没带多少钱财,让那帮土匪很失望。失望之余他们却在人群中发现了比钱财贵重无数倍的“珍宝”——难民中有四个“洋学生”,其中一个貌比天仙的小美女,就是我妈李温玉。 我妈当时在洪泽北面的舒城上女中。日寇进攻舒城,上千的老百姓逃出县城,各奔东西,我妈他们几个学生跟随的这股难民,就稀里糊涂闯到土匪窝里来了。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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