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六章：绝境逆袭：核心据点的生死决胜

晨曦还没穿透云层，矿场废墟的余温就裹着焦土味扑面而来。我们踩着碎石前行，鞋底碾过变形的弹壳时，能清晰摸到金属边缘的灼热——那是昨夜军火库爆炸留下的温度，像这片土地未干的血泪。我弯腰捡起一块弹片，上面还沾着点暗红色的锈迹，突然想起出发前瑞秋帮我贴在枪托上的创可贴，蓝色小熊图案是她从村里孩子那儿描的，说“沾点烟火气，能护着咱们”，此刻那图案被硝烟熏得发灰，却仍牢牢粘在HK416的握把处，成了枪身上最软的一块“铠甲”。

猎影的脚步突然顿住，他蹲下身，指尖拂过地面的车辙，战术手套上沾着的矿场红土簌簌掉落：“重型卡车的痕迹，轮胎缝里还卡着矿石碎屑，凌晨刚运过军火。”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山谷口矗立着一座黑色建筑，铁丝网绕着墙体缠了三圈，岗哨里的人影在晨光里晃成小黑点——那就是核心据点，像一头趴在山谷里的巨兽，等着我们踏入它的獠牙。我注意到他袖口沾着草籽，是昨夜在灌木丛潜伏时蹭的，和他战术服的橄榄绿混在一起，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小子总能把自己藏进环境里，连战术裤膝盖处的补丁都磨破了，露出里面结痂的伤口——上次突围时，他为了掩护新兵，在岩石上蹭的，此刻伤口边缘还沾着泥土，却没见他皱一下眉。

“星辰，能干扰他们的监控吗？”我对着通讯器问。片刻后，电流杂音里传来他絮絮叨叨的声音：“队长，他们的监控连了备用信号，我得靠近到五百米内才能切断。对了，你上次落在通讯车的老花镜我带来了，放在战术背心内侧口袋，等会儿看地图要是不清楚——”他还在说，我却突然心头一暖。上次在基地整理情报，我随口抱怨过一句“老花镜忘带了，看小字费劲”，没成想他记到现在，连镜片上的划痕都用软布擦过，连带着还把我落在通讯车的半块压缩饼干也塞进了口袋，说“万一饿了能垫垫”。

我们分成三组包抄：猎影带两人绕后断电源，黑鹰正面吸引火力，我和星辰从侧面突袭。刚摸到铁丝网前，就听见岗哨里传来咳嗽声——是敌人在抽烟，劣质烟草的味道顺着风飘过来，和我父亲当年抽的烟一个味道。突然想起小时候父亲教我打靶，总说“枪要稳，心要静”，他当年用的那把旧步枪，枪托上还刻着我名字的首字母，现在还摆在老家的阁楼上。手指不自觉地握紧枪托，小熊创可贴的边角硌着掌心，竟真的压下了心头的躁动。

“动手！”黑鹰的战术斧劈在铁丝网的锁扣上，“哐当”声在晨雾里格外刺耳。敌人的探照灯瞬间扫过来，我看见岗哨里的人慌乱摸枪，他的袖口磨破了，露出里面的纹身——歪歪扭扭的“家”字，和殇村墙上村民画的涂鸦一模一样。上次在殇村，我见过一个孩子用木炭在墙上画“家”，旁边还画着歪歪扭扭的房子和太阳，现在那面墙早被敌人的子弹打烂了。我晃了晃神，子弹擦着我的耳边飞过，星辰一把把我拉到掩体后：“队长，想什么呢？老花镜还没派上用场呢！”他说着，从战术背心内侧掏出老花镜，镜片在晨光里泛着微光，镜腿上还缠着我上次用断的军规胶带。

猎影那边突然传来爆炸声——电源被成功切断，据点里的灯光瞬间熄灭。我们趁机冲进去，仓库里的军火堆得比人还高，一名敌人扛着火箭筒朝我们跑来，我举枪瞄准，却看见他腰间挂着个布偶——洗得发白的兔子，和殇村孩子丢失的那个一模一样。上次在殇村废墟，我见过那孩子抱着断了耳朵的兔子布偶哭，说“是妈妈缝的”，现在那布偶竟挂在敌人身上。扳机顿了半秒，就是这半秒，黑鹰的战术斧已经飞过去，砸中他的肩膀。

“发什么愣！”黑鹰冲我喊。我回过神，才发现手心全是汗，小熊创可贴都湿透了。星辰已经冲到控制台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屏幕上“倒计时5分钟”的红色数字跳得刺眼：“队长，快撤！这些军火够把这里炸成平地！”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塞进我手里——是块用锡纸包着的糖，“上次在基地你说过想吃甜的，我从炊事班拿的”。我们刚跑出仓库，身后就传来巨响，火光冲天，把晨曦染成了橘红色，热浪卷着碎石砸在背上，生疼。

我靠在一棵杨树上喘气，摸出内侧口袋的老花镜，镜片上沾了点尘土。远处传来刀锋的声音，他正押着俘虏走来，其中就有那个带兔子布偶的人。我走过去，指着布偶问：“这是殇村孩子的？”他愣了愣，突然红了眼：“是……是我从村里抢的，他们说帮着运军火，就给我钱让我回家看娃……”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照片，上面是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怀里抱着个一模一样的兔子布偶。

晨光终于穿透云层，照在我们身上。我把老花镜递给星辰，他笑着擦了擦镜片：“早说有用吧。”猎影的袖口还沾着草籽，黑鹰的战术斧上挂着铁丝网碎片，每个人都浑身是伤，却没人说话。风里传来远处村庄的鸡叫声，和军火库爆炸的余响缠在一起，我摸出星辰塞给我的糖，剥开锡纸塞进嘴里，甜味混着硝烟味，竟格外踏实。突然觉得，我们握的不是枪，是布偶背后的牵挂，是老花镜里的小字，是每个“家”字背后，村民们想安稳过日子的念想——那些被犯罪团伙打碎的日常，我们要一点一点，重新拼回来。

猎影突然碰了碰我的胳膊，指着远处山坡：“队长，你看。”顺着他指的方向，能看见几株淡紫色的野花，和李婶家院子里的一模一样。上次在李婶家，她还说“等花开了，给你们做槐花蜜”，现在花开了，院子却被敌人炸了半边。我握紧拳头，把糖纸叠成小方块塞进pocket：“走吧，还有硬仗要打。”队员们纷纷点头，脚步踩在碎石上，比来时更沉，却也更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