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请缨

得知“七七事变”爆发的消息后，郝梦龄的思绪如脱缰的野马一般，肆意驰骋。他的心潮如同汹涌的海浪，澎湃不息。

回想起自己早年的经历，郝梦龄不禁感慨万千。那时的他，年轻气盛，怀揣着对革命的满腔热情，毅然决然地追随革命。而他所追随的，正是奉系大将郭松龄。

郭松龄，这位传奇人物，以其卓越的军事才能和坚定的革命信念，吸引了无数有志之士。郝梦龄也被他的魅力所折服，毫不犹豫地投身于他的麾下，为实现革命理想而奋斗。

在郭松龄的领导下，郝梦龄经历了无数次战斗，历经磨难，却始终坚定不移。那段岁月，虽然充满艰辛，但也让他迅速成长，积累了宝贵的经验和勇气。

就在那个时候，日本关东军犹如饿狼一般，对东北地区虎视眈眈，妄图逐步蚕食这片广袤的土地。而奉系的参谋长杨宇霆，为了一己私利，竟然与日本人狼狈为奸，相互勾结，同流合污。

杨宇霆这种卖国求荣的行径，深得日本人的欢心和支持。有了杨宇霆这个内应，日本人愈发有恃无恐，肆意妄为。他们开始在东北大规模地建设工厂，招收大量廉价的劳动力，让这些工人们承受着超负荷的劳动强度，却给予他们微薄的报酬。

不仅如此，日本人还提供资金，让当地的学生们学习日语，企图从文化上对中国人进行渗透和同化。更过分的是，他们还对当地的老百姓进行所谓的“东亚共荣”的洗脑，试图让中国人心甘情愿地接受日本的统治。

作为奉系张作霖的得力大将郭松龄对日本人的一系列操作，他怒火中烧义愤填膺，多次向大帅张作霖提议，对于日本蹬鼻子上脸的野蛮行为要及时止损。可杨宇霆坚决反对，并说道：“人家日本人在咱这里发展经济，那是看得起咱，要不经济怎么能发展壮大？”郭松龄义正辞严道：“这只是表面现象，日本人建工厂、让学生学日语、建铁路等，那都是小日本在干着卑鄙龌龊见不的人的行为。”杨宇霆喷着唾沫星子，撇咧着脖子道：“你知道啥？我这样帮大帅这样做，是为了提高老百姓的生活。”郭松龄目光炯炯，扬声道：“你知道啵，杨**，你这是做着损害东北人的利益，实属汉奸勾当。”杨宇霆脸色大变道：“好家伙！郭大将军，你竟敢说我是汉奸？这真是栽赃陷害。”张作霖看到自己的两位肱股之臣争吵的脸红脖子粗，遂示意道：“两位将军不要争吵了，你俩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有些事情不能那样做，却又不得不那样做，好了，今后的事情，还得要你们继续出谋划策，辅佐本帅。”就这样，张作霖一番圆场话便不了了之。

在那个风起云涌的时代，奉系内部宛如一座被撕裂的堡垒，存在着两股截然不同的势力。一方是以郭松龄为首的抗日派，他们如同燃烧的火焰，坚信国家的尊严和民族的利益高于一切，坚决主张抵抗日本的侵略，毫不退缩。这一派人视日本的侵略为对国家主权的严重践踏，他们怀揣着满腔的爱国热情，誓言要用生命捍卫国家的尊严。

而另一方则是以杨宇霆为代表的亲日派，他们就像被寒风吹拂的残烛，对日本的强大实力心存畏惧，倾向于与日本妥协合作。这一派人认为日本的军事力量不可小觑，与其强硬对抗，不如寻求一种相对温和的方式来维护奉系的利益。

这两股势力在奉系内部界限分明，犹如水火不容。彼此之间的分歧和矛盾日益加深，就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横亘在他们中间。郭松龄及其支持者们对杨宇霆的亲日立场深感不满，他们认为杨宇霆的行为是对国家和民族的背叛，是对无数同胞遭受苦难的漠视。

而杨宇霆及其追随者则对郭松龄的抗日主张嗤之以鼻，觉得他过于激进和不切实际。在他们看来，郭松龄的想法只是一种空想，根本无法实现。面对日本这样的强敌，他们认为只有通过妥协和合作，才能在一定程度上保护奉系的利益。

这种对立使得双方的关系愈发紧张，最终导致了一场激烈的权力斗争。郭松龄和杨宇霆之间的梁子越结越深，成为了奉系内部的一大隐患。

然而，张作霖还是偏袒杨宇霆一方，对于郭松龄采取打压方式。为了排除异己，张作霖竟然勾结日本关东军，利用强大炮火进行攻击郭松龄部。面对数倍于己的对手，再加上对手具有强大炮火的攻击力。郭松龄依然临危不惧，鼓励战士们奋勇杀敌，打击日本侵略者。那次战役，郭松龄手下的战士们面对震耳欲聋的炮火，奋勇还击，敌人一排排倒下。这种舍我其谁的英雄气概，让对手大吃一惊不寒而栗。此战结束，郭松龄部含恨溃败。抗日将军郭松龄被俘，后被张作霖杀害。

郝梦龄一想到这些，尤其是日本人变本加厉的蹂躏中国，让他燃起熊熊怒火，孰可忍孰不可忍。

那日，郝梦龄将此事告诉了妻子，并说道：“我是军人，半生光打内战，对国家毫无益处，日军侵占东北，人民无不义愤填膺。现在日军要灭亡中国，我们国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最后关头。我应该去抗战，应该去与敌人拼杀。”

妻子剧纫秋出身名门望族，自幼接受良好教育，知书达理，温柔善良。她听闻丈夫一番恳切言辞后，原本就和蔼可亲的面容更显慈祥，眼神中流露出对丈夫深深的理解与支持。

剧纫秋轻声说道：“锡九，我明白你的家国情怀，也知道你所肩负的责任重大。我会全力支持你的决定，只愿你此去能旗开得胜，平安归来。”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仿佛一股暖流，温暖着丈夫的心。

郝梦龄凝视着妻子的眼睛，那是一双如秋水般清澈明亮的眼眸，此刻正充满爱意地望着他。他不禁感叹道：“纫秋，你不仅是我贤惠的妻子，更是孩子们的好母亲。有你在我身边，我便无后顾之忧。”

两人相对无言，却在彼此的目光中传递着无尽的关怀与爱意。这短暂的沉默，胜过千言万语，让人感受到他们之间深厚的情感纽带。

斯时，郝梦龄面临着一个艰难的抉择。陆军大学的学习机会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重要的职业发展机遇，但他内心深处对国家和民族的责任感却让他无法忽视。在经过深思熟虑后，他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去陆军大学学习的机会，毫不犹豫地决定立即返回部队，投身到北上抗日的战斗中去。

可事情并没有像他期望的那样顺利。尽管他的请求充满了爱国热情，但却未被上级允准。不仅如此，他还被蒋介石指名抽调去参加一个重要的受训。这让郝梦龄感到十分无奈和沮丧，因为他渴望能够直接奔赴战场，为国家和人民抗击日寇。

然而，郝梦龄并没有因此而气馁。他坚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并且对国家的抗日事业充满信心。于是，他再次上书请缨，坚决要求北上抗日。这一次，他的决心和勇气终于得到了认可。

就在此时，前线的战事愈发吃紧，急需有能力的将领带领部队抵御日寇的进攻。郝梦龄的请求恰逢其时，最终得到了批准。他终于如愿以偿地率领着自己的部队，踏上了北上抗日的征程。

郝梦龄率领着他的部队，经过长途跋涉，终于抵达了武汉这座充满活力和喧嚣的城市。一路上，士兵们历经风雨，风尘仆仆，但他们的士气依然高昂，步伐坚定有力。

当他们来到汉皋市（今武汉市汉阳区）的大智门火车站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感到既兴奋又紧张。大智门火车站是一座繁忙的交通枢纽，人群熙熙攘攘，车辆川流不息。这里是他们踏上征程的起点，也是他们与家人、朋友告别的地方。

军需主任郝景芳缓缓地抬起头，目光恰好落在那座灰色法式风格的主站楼上。这座建筑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岳，稳稳地矗立在那里，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

整座站楼呈现出山子形的对称结构，这种设计不仅展现了法式建筑的典雅之美，更透露出一种庄重和威严。站楼的外观线条流畅自然，没有丝毫的生硬之感，仿佛是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在主站楼的两翼，分别设有警务所、邮运室、行包房等功能性建筑。这些建筑虽然相对较小，但它们的存在却为整个车站增添了一份实用和便捷。

此时，车站内人头攒动，人们忙碌地进进出出。有的行色匆匆，似乎有紧急的事情要处理；有的则悠然自得，不紧不慢地走着。他们在墙院植有香樟和玉兰树的甬道间穿行，这些树木郁郁葱葱，为人们带来了一片清新的绿意。月台**还建有一方鱼池，假山玲珑，游鱼嬉戏，让繁忙的站台多了些闲适和生趣。

从出站口往外走，抬头望去，楼顶四角的哥特式尖塔高耸，犹入云端，配以覆斗式屋面，绿色铁皮瓦，栏杆式女儿墙，愈显得峥嵘轩峻，富丽堂皇。主楼中部设为巨大的半圆玻璃拱窗，状如车轮，沿边缘又镶有五个小车轮造型，内书“大智门车站”几个楷体字，赫然醒目，与上方带翅膀的飞轮雕塑相映成趣。

京汉一线绵延数千公里，宛如一条巨龙蜿蜒穿过河北、河南、湖北等多个省份。这条铁路线不仅距离遥远，而且途中还横亘着黄河和大别山系等自然屏障，给交通带来了巨大的挑战。

然而，正是这样一条充满艰难险阻的铁路，见证了无数的历史变迁和人间百态。

而在旧城垣上崛起的这座车站，长长的铁轨宛如一道分界线，将城市与城郊划分开来。站在铁轨边，眺望铁路之外，原本是城郊的地方，如今已被大片的湖塘和菜地所占据。这些湖塘波光粼粼，菜地里的蔬菜郁郁葱葱，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不过，在这片田园风光中，也零星地建起了一些简陋的棚子屋，这些棚子屋大多是外来人口的聚居地，他们在这里辛勤劳作，努力生活。

与城郊的宁静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城内的繁华喧嚣。城内车水马龙，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街头巷尾，店铺林立，招牌幌子随风飘扬，叫卖声此起彼伏。这里是一片烟柳繁华之地，充满了生机与活力，让人感受到城市的脉搏和气息。

大智门附近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地方，它正好处于华界和租界的交界地带。如果你从这里往东走一小段路，就会进入法租界；而往北走，则会到达德租界。继续向上走几公里，就能看到江岸货场。沿着玛领事街一直走下去，穿过克勒满沙街和威尔逊路，最终会抵达江边众多的船舶码头。

这里可以说是一个人流聚集的繁华闹市区，周围的商业也逐渐发展壮大起来。特别是那条直通的玛领事街，街道两旁矗立着一排排崭新的两层楼房，各种招牌琳琅满目，十分醒目。这些招牌上写着各种各样的店名，有广货行、土产日杂店、旅馆、客栈、酒肆、烟馆等等，真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马路上车水马龙，行人来来往往，车辆穿梭繁忙。偶尔还能看到一些杂耍艺人在车站前表演，他们的技艺高超，引得周围的人们不断喝彩。

车站两边的木栅栏宛如一条蜿蜒的长龙，将整个车站紧紧环绕起来。这些木栅栏虽然看起来有些简陋，但它们却给人一种质朴而又亲切的感觉。透过木栅栏的缝隙，可以看到那长长的铁轨像两条银色的绸带一样，一直延伸到遥远的地方，仿佛没有尽头。

就在这时，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突然传来，打破了周围的宁静。原来是一列火车正从远处疾驰而来。火车的轰鸣声如同雷霆万钧，震撼着人们的耳膜，让人不禁为之震撼。

随着火车的临近，脚下的地面似乎也开始微微颤动起来。这种震动虽然并不剧烈，但却足以让人感受到火车的强大力量和冲击力。

军需主任郝景芳迈步走向那三扇玻璃门，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端一般轻盈。当他终于穿过那道门，眼前展现出的景象令人惊叹不已。

一进入门内，便是一个宽敞而高旷的候车大厅，仿佛是一座宏伟的宫殿。前后墙面的半圆形拱窗，如同两只巨大的眼睛，迎接着来自天空的光芒。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使得整个大厅通透明亮，宛如白昼。大厅**，两排竖着方形的廊柱整齐地排列着，它们不仅起到了支撑屋顶的作用，更为整个空间增添了一份庄重与典雅。这些廊柱的存在，使得大厅的布局显得疏密有致，既不会让人感到拥挤，也不会显得空旷。

抬头望去，楼宇的上方还装饰着西洋风格的壁柱拱券，这些精美的建筑元素仿佛是从古老的欧洲穿越而来，给人一种穿越时空的错觉。而那些造型各异的壁浮窗雕，则如同镶嵌在墙壁上的宝石，散发着迷人的光彩。

再加上高高垂挂的精美大吊灯，它们如同夜空中的繁星一般璀璨夺目，将法式的古典风格浸透到了大厅的每一个角落。在这灯光的映照下，整个候车大厅更显得金碧辉煌，美轮美奂。

郝景芳从车站缓缓地走出来，目光所及之处，便是那条繁华热闹的玛领事街。这条街道笔直地向前延伸着，仿佛没有尽头一般。街道的两旁，店铺一家挨着一家，密密麻麻，让人目不暇接。

这里是通往法租界的必经之路，因此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有穿着西装革履的绅士，也有身着旗袍的淑女；有推着自行车的黄包车夫，也有拉着板车的苦力。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独特的城市交响乐。

街道上，汽车、电车、黄包车和自行车交织在一起，不时地发出喇叭声和铃铛声。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气，有烤红薯的香甜，也有臭豆腐的独特味道。

玛领事街已经初步展现出闹市区的雏形，它充满了生机与活力，让人感受到这座城市的脉搏。

在大智门火车站，郝梦龄的部队迅速集结，严阵以待。士兵们整齐地排列在站台上，装备齐全，精神抖擞。他们知道，这趟列车将载着他们奔赴前线，去面对一场残酷的战争。

列车缓缓驶入站台，车轮与铁轨的**声在空气中回荡。郝梦龄站在队伍前列，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即将开启的车门。他深知这次任务的重要性和艰巨性，但他毫不畏惧，决心带领部队奋勇杀敌，保卫祖国的领土。

车门打开，士兵们依次登上列车。车厢内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每个人都沉默不语，心中默默祈祷着能够平安归来。列车缓缓启动，加速前行，逐渐消失在远方的铁轨上。

这趟列车将载着郝梦龄和他的部队，穿越广袤的国土，奔赴国民政府第二战区阎锡山部的战场。他们将与其他友军一起，共同阻击并消灭从雁门关入侵过来的日军，为保卫祖国的领土和人民的安全而战。

太原，这座古老而重要的城市，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一旦太原失守，整个华北地区都将陷入日军的铁蹄之下，后果不堪设想。因此，郝梦龄深知此次任务的重要性和紧迫性。

接到蒋介石的调令后，郝梦龄毫不犹豫地立即动身，带领他的部队踏上了驰援晋北的道路。他们肩负着保家卫国的重任，决心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日军的进攻，捍卫祖国的领土和尊严。

期间，郝梦龄与军需官郝景芳就伴回家跟家人告别。他**儿女们说道：“我爱你们，但是更爱我们的国家。现在敌人天天屠杀我们的同胞，大家都应该去杀敌人，如果国家亡了，你们也没有好日子过了。”

孩子们听罢，拉着父亲的手抹起了眼泪。郝梦龄不忍心看到出征前全家人哭哭啼啼，于是便悄悄地写下遗书，让孩子们以后拆阅。书里写道——

此次北上抗日，抱定牺牲，万一阵亡，你等要听母亲的教调，孝顺汝祖母老大人。至于你等上学，我个人是没有钱。将来国家战胜，你等可进遗族学校。

留于慧英、慧兰、荫槐、荫楠、荫森五儿。

郝梦龄率部乘着火车兼程北上，每到一站，当地老百姓都拥向窗口与车门，热情地给抗日战士们送干粮、水果。座位底下，行李架下，堆满了慰劳品。战士们群情激昂，十分感动，他们表示一定不辜负人们的期待——保家卫国。

为了躲避敌机轰炸，白天火车不敢走，只能晚上走。到了河北石门市，因娘子关车轨较窄，他们这趟专列不能直通，不得不改乘山西的火车。

要说山西铁路窄轨，有人说，土皇帝阎锡山为了防御外来之敌而变轨；还有人说，阎锡山为了省钱而变轨。山西变轨轨距与正常轨距窄四十多公分，可阎锡山境内的火车可以通行全国各地，只因为人家火车轮子距离能够收缩，而别的火车却是固定的尺码。

为了能够抵达晋北前线，还需要等待山西火车腾出空来。为此，郝梦龄第九军便在石门市一带集结，隶属第二战区副总指挥卫立煌第十四集团军。面对日军具有飞机、大炮、机枪等优势装备的野蛮强盗，郝梦龄下定决心，誓死报国，面对险境，毫不畏缩。他鼓励部属：报国时机到了，守土杀敌，抵御外侮是军人的天职，决不能让国土在我们面前丢失一寸。在他的感召下，将士们无不雄赳赳气昂昂。他们表示，消灭敌人，打击侵略者，坚决将日军逐出国门！

在白色的烟雾缭绕中，他隐约看到一个圆桶般的火车头正发出阵阵嘶鸣，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云霄。火车头后面紧跟着一串长长的大轮子，它们在铁轨上剧烈地颤抖着，每一次震动都像是大地在咆哮，那场面异常凶猛，让人不寒而栗。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对这个庞然大物充满了恐惧。它的巨大身躯和强大动力，让他觉得自己在它面前是如此渺小和无助。

然而，几个小时后，火车终于抵达了下一个站点。小小的月台上顿时热闹起来，许多小贩们吆喝着，叫卖着各种当地的土特产。那些刚刚采摘下来的水果，五颜六色，鲜艳欲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女人们拎着篮子，纷纷凑到车窗前，篮子里装着馒头、包子、煎饼、煮熟的玉米等等，这些食物都用土布遮盖着。当她们掀开土布时，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仿佛能感受到食物的温度和香气。

火车上还附挂着伙食公司的餐车，为那些愿意花钱享受的旅客提供餐饮服务。有些穿着体面的旅客会前往餐车厢里，优雅地享用一顿丰盛的饭菜。但也有不少人舍不得花费这笔钱，他们和那些闷罐厢里的人一样，选择自带干粮，或者在沿途购买一些小吃来充饥。当然，还有一些人干脆饿着肚子，只等着到站后再下车去解决吃饭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