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整合布阵

1937年10月3日早起，郝梦龄便跟陈团长在车站进行了一番有关作战时注意问题的谈话，随后又马不停蹄地赶赴东关街跟旅长孔繁瀛进行训话，再次强调：此次战争是为民族存亡之战争，只有牺牲，如果一再退却到黄河边，那么兵之不存，焉有官长？此谓我死国活我活国死，因此，一定要实行连坐法。刚刚布置完战斗任务，便发现敌机成群结队过来进行袭击。于是，大家就近在空地内躲散。

上午十二点左右，郝梦龄在孔繁瀛旅开始吃午饭，并与老朋友王飞鹏谈论山西部队作战情形，归来的第54师师长刘家麒已经率部赶到，并决定今天晚上北上督战。接着，郝梦龄率领刘家麒等人到绥署与前方旅长王晋通电话，方获悉162旅已经赶到忻县前方，196旅旅长姜玉贞防守原平。

据悉，1937年9月底，姜玉贞奉命赶赴大同增援，行军途中得知大同失守，于是姜玉贞又奉命南撤。9月30日，姜玉贞接到防守原平七天的命令。10月1日，日军主力包围原平，随即展开激战。原平以南15公里便是忻口，日军数万人可以一天之内南下至忻口。当时忻口一带兵力空虚，防守部队还陆续在赶来的路上，所以守住原平镇至关重要，需要为主力部队构筑防线争取更多时间。于是姜玉贞便带领全旅接受了这个最艰难的任务，防守原平七天，从1937年10月1日开始计算。姜玉贞率领该旅白天与日军正面争夺阵地，晚上又派出小股部队袭扰日军，在兵力、武器皆悬殊的情况下，姜玉贞临危不惧奋勇杀敌。时至今日，姜玉贞率部正在阻击日军坚守阵地。

10月4日上午零点三十分，郝梦龄赶赴正太车站登车，继而转乘到同蒲车站，由魏郁周、刘律初两位老友过来送行。到了上午四时，火车方开始出站。火车在高村段因爬坡机车劲小不能行进，遂留下三辆车皮。就这样，火车将要到达平社之际，有七八架敌机飞来袭击太原。火车经过平社车站，曾停留数列车，这里没有遭到敌机投掷炸弹，遂在此地下车躲避，并下令官兵做饭。

时间在午后四点三十分开始开车，六点左右到达忻县。军长郝梦龄下车由晋绥军第34军军长杨澄源派来参谋等候，随即赶赴该军部。八点左右，郝梦龄与杨澄源坐下长谈，据说：前方战况甚好。接着，郝梦龄又打电话给绥署参谋长朱绶光并报告军队到达位置，以及王晋旅部李团便衣队在平地泉与敌人便衣队发生接触并击伤三名。九点开车，机车出现了故障，连换两三次方开始开出，晚上十二点到达忻口，并与旅长王晋谈论前方情形。

斯时，郝梦龄将军率领的第9军，是最先赶到忻口附近布防的。当时，由于作战部署，第九军仅辖管第54师。第54师辖管第161旅与162旅。第161旅辖管第321团与322团。第162旅辖管第323团与324团，全师兵力大约1万人左右。

10月5日凌晨三点，团长戴慕真来了，六点左右，旅长孔繁瀛来了。他们在忻县车站领取棉军衣五千一百套，官长三百多套，驴子一百二十匹，平均分给两个旅以及师部各处。清晨七点左右，经过一夜未眠的郝梦龄，精神抖擞地率领着第54师师长刘家麒以及各旅团长，一同前往前沿阵地视察。他们骑着马，从忻口村出发，沿着村西的公路朝北缓缓前行。

没走多远，郝梦龄的目光就被山梁脚下那一排排外表几乎一模一样的窑洞吸引住了。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决定去看看这些窑洞里面究竟是什么样子。

当他们走进其中几个窑洞时，发现里面竟然空空如也，没有任何陈设。郝梦龄若有所思地对军参谋处长程桂山说道：“你立刻安排军部各处在这里收拾一下，把指挥所建立起来。首先要将无线电台和通往师、旅的电话线架设好。”

程桂山迅速领命而去，开始着手组织人员进行相关工作。

接着，郝梦龄一行人继续出沟前行。在沟口的左边，有一个小小的村庄，名叫红崖弯。这个村庄规模不大，仅有十几户人家居住。从这里，有一条狭窄的小路蜿蜒而上，直通到关子梁上的烽火台。

站在烽火台上向西眺望，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南怀化村。自烽火台向西走，可到南怀化村。

没过多久，他们便抵达了最北面的界河铺。郝梦龄一行人翻身下马，健步如飞地爬上了一个小山包，极目远眺，目光所及之处，北面的地形骤然变得开阔起来。只见东边的滹沱河和西边的云中河在这里交汇后，如一条蜿蜒的巨龙般朝东流去。而在他们的脚下，同蒲铁路和公路分别从云中河上的两座桥梁穿过，宛如两条银色的飘带，贯穿南北。

郝梦龄站在山包上，将眼前的景象尽收眼底，不禁感叹道：“这里的地形确实险要啊！”他转头看向身边的第162旅旅长王晋，问道：“王旅长，你觉得这里由哪个部队防守比较合适呢？”

王晋稍作思考，回答道：“报告军长，我认为可以派第323团在此驻守。”

这时，第54师师长刘家麒插话道：“军长，我也觉得这里至关重要。这里不仅是南北交通的要道，而且河东边还是我军与右兵团的结合部，敌人极有可能会选择从这里作为进攻的主要突击地段。所以，我已经提前将战防炮的一个连配属给了第323团，以增强他们的防御力量。”

郝梦龄道：“你们的判断与部署是正确的。战斗发起后，务必要用火力封锁这两座桥梁，不能让敌人步兵与坦克通过，必要时炸掉它们。”

紧接着，他们继续前行，终于抵达了关子村的东边。就在这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不禁为之惊叹——一条深沟曲曲折折地向南而去。这条雨裂沟并非人工开凿，而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杰作，它几乎横穿了整个红土山梁。

就在此时，参谋处长程桂山详细地介绍道：“这条沟有一个通俗的名字，叫做十里长沟。它恰好处于323团和321团的交界地带，也就是所谓的结合部。而关子村的北面，便是那条云中河了。”

听到这里，郝梦龄不禁发问：“这条河的水深究竟如何呢？是否能够徒步涉水而过呢？”

程桂山回答道：“尽管今年秋季的降雨量相对较多，但经过实地测量后发现，这条河中最深的地方也不过才一米左右。因此，敌人的步兵完全可以轻松地徒步涉过河水，向前推进。然而，对于敌人的坦克来说，这样的水深并不会构成太大的阻碍。”

郝梦龄稍作思考后，转头对刘家麒吩咐道：“铮磊兄，依我看，我们必须要加强沿云中河南岸的滩头阵地。与此同时，北岸我军的前沿阵地也至关重要，绝不能有丝毫松懈。”

刘家麒，一个来自湖北武昌的男子，他身材魁梧，体格健壮。他的眉毛浓密如墨，嘴巴宽阔而有力，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军人特有的威武和**。

刘家麒比郝梦龄年长四岁，两人相识已久，多年来一直是默契十足的搭档，彼此配合无间。正因为如此，人们常常将他们比作“麒麟”，寓意着他们的关系如同麒麟一般紧密相连，难以分割。因此，人们称二人为“麒麟不分家。”郝梦龄，在很多人的口语中，称之为“郝梦麟”。

当听到军长的命令后，刘家麒毫不犹豫地转身，面向随行的第161旅旅长孔繁瀛。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透露出一种威严：“孔旅长，请你立刻下令各团，在河南岸与山麓之间较为宽广的地段上，迅速构筑起两道坚固的防御阵地。务必加强我们对敌人渡河攻击的抵抗力量！”

郝梦龄将军缓缓转过头，目光投向南边那片荒草丛生的关子梁。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想要登上山去，一探究竟。

尽管身体已经有些疲惫不堪，但他并没有丝毫犹豫，毅然决然地迈开脚步，并带领随行人员沿着村民们踩出的那条曲流拐弯的小山路，艰难地向上攀登。

经过大约半个小时的艰苦跋涉，他们终于抵达了关子梁南面的烽火台下。站在高处，极目远眺，眼前的景象令人心旷神怡。

西边的云中山和东边的五台山，山顶上早已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霜雪，宛如银装素裹的世界。而正北边的雁门山脉，则被一层灰蒙蒙的雾气所笼罩，若隐若现，给人一种神秘而朦胧的感觉。

在山与山之间，是一块块整齐的田园，纵横交错的河流如银色的丝带般穿梭其中。村庄星罗棋布，点缀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树木林立，或挺拔，或婀娜，为这片土地增添了勃勃生机。

郝梦龄将军静静地凝视着这片富饶的土地，心中感慨万千。他不禁赞叹道：“这地方真是太好了！”声音中透露出对这片土地的深深喜爱和赞美之情。

随行的人员们听到军长的赞叹，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他们同样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撼，心中涌起对这片土地的敬畏和热爱。

就这样，军长郝梦龄根据研究的防御部署亲自同师长刘家麒以及各旅团长到达忻口西北高地观看阵地，又过河到二团团部。后来，他在日记中写道：据说，今天早晨之炮，是该部自放之炮。而后，郝梦龄乘马抵达忻口北之下王庄，并把此处定为师前进阵地，在离这里以北两公里的唐林岗定为师炮兵阻击敌人第一火力地带。

下午一点，郝梦龄回到了住处。他刚一进门，就听到了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总司令阎锡山派来了高级参谋前来视察。

据这位高级参谋透露，增援部队中的某师已经抵达太原，今天将从太原出发，步行前进。预计明天晚上，他们就能到达忻县。一旦部队全部集结完毕，就可以立刻准备出击，给敌人以沉重打击。

然而，就在郝梦龄为这个好消息感到欣喜的时候，他接到了总司令的来电。电话那头，总司令的声音有些凝重，他告诉郝梦龄，驻扎在崞县的日本鬼子兵似乎有向后撤退的迹象。

郝梦龄根据各处的作战情况进行了一番分析和判断，但他觉得这个消息并不准确。毕竟，敌人的动向往往难以捉摸，不能仅凭一些表面现象就轻易下结论。

下午四点，局势突然发生了变化。日军再次发动了猛烈的攻击，他们不仅动用了大炮、坦克车，甚至还出动了飞机进行轰炸。在如此强大的火力压制下，原平的中国军队仍然坚守阵地，奋勇抵抗。

战局变得异常危急，敌人的骑兵部队也开始频繁地出现在中国守军阵前，进行了十几次的警戒和侦察。面对敌人的步步紧逼，中国守军将士毫不退缩，他们用顽强的意志和无畏的勇气，捍卫着祖国的每一寸土地。

值得庆幸的是，我军将士们的棉军衣已经全部发放到位，这为他们在寒冷的天气中作战提供了一定的保障。只是，驴子的数量还差一半，如果能够尽快补齐，将会对我军的行动带来更大的便利。

接着，第14集团军各部集结如下位置：第14军于关城镇东西区域；第85师于忻县以南区域；独立5旅于黄寨一带。期间，由内长城防线撤下来的各部队也纷纷进入指定位置集结。如此一来，第二战区作出进一步战略调整：把**军担任的30公里的正面防御战线再划分成3个作战地区，把**军区分为3个兵团，分别防御3个作战区。然后命令傅作义率领的总预备军参入**军作战。根据司令长官阎锡山与副司令长官卫立煌磋商的忻口作战策略，鉴于卫立煌部系**军，编制大，装备好，战斗力强，阎锡山遂把忻口作战的指挥权交给了卫立煌，并成立了前敌指挥部。

当时，**兵团一开始管辖第9军、炮兵第23团以及第26团一个营、装甲车2队与战防炮营，由第9军军长郝梦龄担任**地区前敌总指挥，指挥部设在忻口西北高地后沟战备窑洞里。战备窑洞历时三年由国民政府在忻口村北的后沟及其沟外的西崖下动工修筑而成，一共修筑47孔窑洞。窑洞都是用石头块子砌成，宽深高不错，活动空间适宜。除用于**兵团指挥部三个窑洞外，其他窑洞大都用作马厩以及军火库。第9军阵地编成与兵力部署如下：第161旅孔繁瀛部率领第321团与第162旅第324团一个营以及第35军第436团一个营共同防守师前进阵地下王庄，没有命令谁也不准脱离。第162旅第323团配属战防炮一连，占据忻口东北方向，右接滹沱河东岸灵山之第15军阵地，双方互相接应；左接公路桥大约400米处的第324团阵地，为右地区队，火力严密封锁两个桥梁。第161旅第324团右接第323团，左沿河岸到南怀化东约600米处为**地区队。第161旅第322团右接第324团经河南岸南怀化以及河北岸东西大约长200米的高地固守起来，作为师的依托，为左地区队；左与第10师火力配合，配属山炮一排，由师长刘家麒直接指挥。

左翼兵团一开始管辖第14军、第85师、战车防御炮营一部，还有炮兵第27团，驻防大白水、南峪、盟腾村区域，由第14军军长李默庵担任指挥官，其指挥所设在沙洼村。其布阵，第一线摆两个师，左边是第85师，右边是第10师，第83师布阵在朦腾村周围，是第14军预备队。炮兵主力设置在大白水东南之东西胡林，一部在朦腾村东南。

右翼兵团一开始管辖第15军，其辖管第**、第65师，由第15军军长刘茂恩担任指挥官，其指挥部设在受禄村。第15军于10月初奉令由凌云口转进，占领界河铺以东一带高地。界河铺以东高地呈东西走向，继而走势呈东北方向，其中间偏西有一个制高点名叫灵山。第15军布阵，左边是第**师，右边是第65师，灵山就在第**师防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