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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总部电台迎来新成员小说:八路军中的外国女记者 作者:傅加华 更新时间:2025/6/25 18:25:50 刚完成电台英语讲稿编写的史沫特莱,迎来了新朋友王安娜的到访。王安娜是一位德国哲学博士,她曾在德国参与革命活动,并与王炳南喜结连理。不久前,王安娜在西安与史沫特莱结缘。 “安娜,我可想死你了!十几天不见,孩子还好吧?我真想亲吻他。”史沫特莱一见到王安娜,便急切地问道。 “孩子很好呢。”王安娜微笑着回应,“我也很想念你,今天就是专门来看你的。你身体如何?” “我身体硬朗得很,只是太忙碌,一直没空去探望你和孩子。”史沫特莱说道。 王安娜紧紧握住史沫特莱的双手:“你可得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呀!” 史沫特莱热情地说:“安娜,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并肩作战呀?” 王安娜有些为难地说:“艾格妮丝,我到中国没多久,还不太清楚能为中国人民做些什么呢。” 史沫特莱说道:“我给你安排个工作,保准你能出色完成。” “什么工作呀?我行吗?”王安娜满心疑惑。 “你肯定行,而且能干得很漂亮。”史沫特莱信心满满地说,“你去电台用外语广播,把西安事变的真实情况报道出去,让全世界人民都知晓真相。” 王安娜一听,兴奋地说:“太好了,我愿意做!” 史沫特莱严肃地说:“这可是项极其重要的任务。最近南京方面大肆造谣,我们得用事实戳穿他们的谎言。” 王安娜迫不及待地追问:“那何时开始工作呀?” “我得先向**将军请示,之后再通知你。眼下有件工作正需要你去做。”史沫特莱拉着王安娜便走。 “去哪儿呀?”王安娜好奇地问。 “去看望红军的伤员。他们一个个就像从农民战争历史画卷里走出来的人物。你可以采访他们,写文章报道红军的情况。你对这工作感兴趣不?”史沫特莱介绍道。 王安娜说:“当然感兴趣,我特别想亲眼看看真正的红军战士是什么模样。” 冬日暖阳洒在古城的大街小巷。家家店铺敞门营业,货物琳琅满目,商贩们沿街叫卖,吆喝声此起彼伏。史沫特莱和王安娜穿梭在热闹的街道上。 王安娜努力跟上史沫特莱的步伐,说道:“跟上你的步伐可真不容易,你走路的架势就像红军战士一样矫健。” 史沫特莱风风火火地说:“时间不等人,前面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去做呢!”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当她们来到东大街时,看到前面围了一大群人。史沫特莱和王安娜走近一看,原来是一支文艺宣传队正在表演活报剧,生动地再现了临潼捉蒋的情景,引得围观群众阵阵哄笑。 史沫特莱拉着王安娜正要离开,吴莉莉从宣传队里挤出来,惊喜地喊道:“艾格妮丝,你要去哪儿呀?”吴莉莉化装成东北女大学生的模样。 史沫特莱向王安娜介绍:“她叫吴莉莉,是我在华清池疗养时结识的朋友。” 接着,她又向吴莉莉介绍王安娜:“她叫王安娜。” 王安娜主动伸出手,微笑着说:“你好!” 吴莉莉热情地说:“你好!” 吴莉莉关心地问史沫特莱:“你现在都在忙些什么?” 史沫特莱说:“我可是奔走在街头的战地急救员呀!” 吴莉莉惊奇地问:“你啥时候学会救护的呀?” 史沫特莱笑着说:“教会医院教了我急救知识,还带我到病房学习护理伤员。招待所经理送了我一小瓶法国白兰地,我自己又买了酒精、碘酒等急救药品,这不,我就这么干起救护工作了。” 吴莉莉叮嘱道:“你可得注意身体呀!” “我身体还好着呢!”史沫特莱看着吴莉莉说,“莉莉,我想请你帮忙办件事。” 吴莉莉忙问:“啥事呀?” “我想请你们文艺宣传队去给红军的伤病员演出,不知能不能成?”史沫特莱问道。 “我去跟队长说说。”吴莉莉爽快地答应,“啥时候呀?” 史沫特莱说:“明天就行!” “行!队长肯定会同意的,毕竟给红军伤病员演出也是大伙儿的心愿。”吴莉莉高兴地说。 这时,文艺宣传队那边传来喊声:“吴莉莉,赶紧过来,马上到你上场了!” “好的!”吴莉莉应了一声,向史沫特莱和王安娜告别后,便朝文艺宣传队跑去。 没一会儿,吴莉莉那清脆悦耳的歌声便飘扬起来: 我的家,在东北的松花江上, 那里有森林煤矿, …… 西京招待所里,军官们神色匆匆,带着一种紧迫感进进出出。 贝特兰找到周经理,询问道:“这里有没有外国人入住?” 周经理回答:“自西安事变发生以来,几乎没有外国人来这里——不过,有一位美国记者史沫特莱女士正住在这里。” 贝特兰听闻后,惊喜地说道:“什么——是史沫特莱?” 周经理疑惑地问:“您认识她吗?” 贝特兰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我从未与她见过面。然而,在中国,史沫特莱这个名字广为人知。在北平,那些我所熟悉的中国学生中,这个名字几乎被赋予了某种传奇色彩。在中国的青年人中间,这位《中国人的命运》《中国红军在前进》的作者,其作品的受欢迎程度,大概仅次于高尔基,拥有着众多热情的读者。” 周经理闻言,再次强调:“她确实住在这里。” 贝特兰随即在一张名片上草草地写下“我认识您的一些朋友”几个字,然后把名片递给招待所的茶房,吩咐道:“麻烦你把这张名片送给史沫特莱女士。” 茶房接过名片,答应道:“好的!” 此时,史沫特莱刚刚完成晚上的英语广播稿编写,正准备休息片刻。茶房敲门而入,将名片递到她手中,客气地说:“史沫特莱女士,有位记者想要见您,他正在楼下客厅等候您的答复。” 史沫特莱接过名片,略作思考,便对茶房说道:“你去告诉他,我马上就去见他。” 茶房离去后,史沫特莱简单地整理了一下服装,拿着名片下楼,顺着走廊朝客厅走去。 贝特兰一见到史沫特莱,便连忙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史沫特莱扬了扬手中拿着的名片,问道:“这位就是贝特兰先生吧?” 贝特兰赶忙回应:“是我。虽然您不认识我,但我认识您的朋友斯诺。” 史沫特莱微微点头,接着问道:“那你是怎么到西安来的呢?” 贝特兰回答:“西安事变之后,我下定决心要来西安一探究竟。” 然而,史沫特莱带着明显的敌意继续追问:“你到这儿来,究竟想干什么?” 贝特兰感到自己仿佛在接受审问,他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回答道:“我是出生于新西兰的英国记者。西安事变发生后,居住在北平的斯诺先生委派我作为他的特约记者前来西安采访。同时,出于一种本能的好奇心,我也想弄清楚西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希望能够就此写一些报道,所以我就来了。” 但史沫特莱依旧对贝特兰抱有怀疑,她神情冷淡,紧盯着贝特兰又问:“那么,斯诺现在在忙些什么呢?” 贝特兰回应道:“斯诺正在家中撰写一本关于西北之行的书。他有可能会派他的妻子海伦前往苏区进行采访,为他的书补充新的素材。” 听到这儿,史沫特莱的态度有所缓和,她说:“是呀,他应该专心致志地尽快把这本书写出来。” 贝特兰接着说:“除了给斯诺供稿外,我还与几家英国报纸保持着联系。” 史沫特莱追问:“都是些什么报纸?” 贝特兰回答:“《先驱报》和《泰晤士报》。” “伦敦的《泰晤士报》对华态度极不友好。”史沫特莱鄙夷地说,接着又转身盯着贝特兰的眼睛问道,“你怎么会来到这里?说不定你是个间谍呢。” 贝特兰急忙辩解:“我不是间谍,我真的是斯诺委派的特约记者。” 史沫特莱的声音里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敌意,说道:“你这可来到了叛乱者中间,难道不怕丢掉性命吗?” 贝特兰坚定地回答:“我已经豁出去了。” 史沫特莱向他提出要求:“我希望你能发出一些关于西安的真实报道。” 贝特兰回应:“我会尽力而为的。” 随后,贝特兰又问道:“那么您呢?” 史沫特莱告诉他:“我在**将军那里负责播音工作。我们有一套固定的英语新闻广播节目,如今我每晚都在进行这项工作。” 贝特兰好奇地问:“您的广播都播送些什么内容呢?” 史沫特莱笑道:“真相,比南京方面播报的新闻更可靠、更真实的真相。” 贝特兰听闻后,眼睛一亮,说道:“我曾听过您的广播。您在播音时,为什么要努力掩盖您那沙哑的嗓子呢?” 史沫特莱解释道:“我不希望任何外国人听出我的声音,否则他们就会说我在西安四处活动。事实上,他们对此已经议论纷纷了。” 贝特兰接着说:“我觉得南京电台对西安的造谣、攻击越来越疯狂。南京方面企图凭借重兵压境,再加上电台的造谣、攻击,以此来压垮西安。” 史沫特莱点头表示赞同:“是的!如今西安与外界的联系几乎都被隔断了,电报、邮政都失去了作用,只有一个小小的电台能够向外界报道西安的情况,但即便如此,还是不断受到南京方面的干扰。” 贝特兰好奇地问:“您的广播新闻素材都是从哪里获取的呢?” 史沫特莱回答:“我采访了包括**在内的许多东北军有关领导人以及西北军的一些高级将领,这使我能够较为系统全面地了解西安事变的酝酿和爆发过程。我向外播出的有关西安事变的报道,都是客观、真实的。” 贝特兰听后,颇感兴趣地说:“您以见证人的身份,用英语忠实地向世界报道,让越来越多的人知晓了西安事变。我非常羡慕您的幸运!您等于是坐在现场的观众席上,报道这次中国历史上的著名事件。” 史沫特莱看着贝特兰,说道:“如果你愿意的话,你也可以坐在现场的观众席上。” 贝特兰评价道:“我要向您学习。您广播得太厉害了,内容详实,言辞犀利,声音激昂,简直就像一颗颗子弹射向那些造谣者。” 史沫特莱笑了笑,说道:“为了戳穿南京电台的谣言,让外界能够听到西安的真实情况,我将原来的每天晚上三十分钟的英语广播,增加为早、中、晚三次,共计九十分钟的广播。但这无疑大大加重了我的工作量。” 贝特兰诚恳地表明态度:“我很愿意同您一道工作,向外广播一些消息和我亲眼目睹的事实。您已经出了名,我则没有,我的声音他们分辨不出来。如果要我播音,我将尽力模仿英国广播公司那种不带感**彩的客观声调。” 史沫特莱高兴地说:“好极了,等请示获得批准后,我就带你到电台去,把你在西安看到的真实情况报告给外界的听众。” 从无线电广播站出来,史沫特莱将王安娜和贝特兰带回自己的住处。小小的房间里,酒精炉上的咖啡壶正咕嘟作响,散发出温暖的香气。 三人围炉坐下。贝特兰环顾四周,称赞道:“你这住处环境真不错。” 史沫特莱一面摆弄着咖啡壶,一面苦笑回答:“只有一个缺点,南京政府的轰炸机每天都在房顶上低空盘旋,吵得人心慌。” 王安娜感同身受地接话:“我的住处也是一样的遭遇。” “幸而飞机只是每天上午来那么一会儿,”史沫特莱安慰道,“那种提心吊胆的感觉还不至于延续太久。”贝特兰也表示,自己对南京电台的空袭威胁已经渐渐习惯了。 话题很快转到王安娜的丈夫王炳南身上。史沫特莱激动地问:“安娜,听说在整个西安事变中,你的先生不仅是**的联络员和情报员,还充当了杨虎城与**之间的牵线人,是三方都倚重的人物,对吗?” 王安娜点头确认:“是的,现在他更是XGOB广播电台的实际负责人了。” “这真是太巧了!”史沫特莱异常兴奋,“你的先生主管电台,而你参与了播音。你一下子从一位革命者的家属,变成了中国革命的直接参与者!” 王安娜会心一笑:“我很荣幸能参与这项工作。在这样重要的历史关头,我无法袖手旁观。” 咖啡煮好了,史沫特莱为每人斟上一杯。贝特兰品尝后由衷赞叹:“你煮咖啡的手艺实在高超。” “我早已抛弃了过去的家庭享受,”史沫特莱说,“唯独保留了这个习惯。” 闲聊间,话题转向了时局的核心。贝特兰感叹:“谁能想到,中国的领袖竟一夜之间成了‘捣蛋鬼’**的阶下囚。” 史沫特莱分析道:“满洲失陷后,**一度消声匿迹。看来这次,他是要以一种惊天动地的方式重振旗鼓、卷土重来。” 贝特兰深表赞同:“据说蒋介石对其尊严和仪表极为看重。在这样的情形下被下属扣押,简直是奇耻大辱。这种人格上的屈辱,或许比政治上的失败更让他难以忍受。” 随后,三人就红军是否参与行动、日本方面的反应等交换了信息和看法。贝特兰更将此事比作“墨索里尼被利比亚总督扣留”或“希特勒被将军囚禁”般的国际戏剧**件。 史沫特莱将话题拉回现实:“现在,全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在中国了。” 贝特兰断言:“这是因为,蒋介石的命运关乎着中国的命运!” “我觉得你被一种假象迷惑了,”史沫特莱反驳道,“怎能将一个人的名字与一个国家紧紧捆绑?” 贝特兰争辩:“蒋介石至少是南京政府的象征,他的命运就是中华民国的命运。” 史沫特莱摇头:“他代表不了中国。他的政府控制力薄弱,许多军阀只是名义上归顺,核心统治区不过江浙一隅,更何况还有**的武装在制衡。即便蒋介石不在了,也会有何应钦之类的人取而代之,中国依然是中国。” 眼看争论升级,王安娜适时打断:“你们两个别争了。回答我的问题吧:你们认为西安事变的最终结果会如何?” 史沫特莱沉吟片刻,给出了一个充满辩证的预见:“我认为,西安事变可能以地方性的失败告终,却仍将是一次全国性的胜利。”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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