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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现实题材>八路军中的外国女记者>第13章 除夕晚会,华尔兹舞出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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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除夕晚会,华尔兹舞出灵感

小说:八路军中的外国女记者 作者:傅加华 更新时间:2025/7/6 14:23:29

史沫特莱来到朱老总的住处,康克清正坐在院子里补衣服,见来了客人,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起身招呼:“史沫特莱女士,你来啦!快坐快坐!”

“谢谢夫人!”史沫特莱笑着坐下。

“别这么客气,”康克清亲切地说,“以后就叫我康大姐吧。”

“好啊,康大姐。”史沫特莱笑着叫了一声,开口就问,“您觉得朱总司令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康克清一边缝着衣服一边道:“他这个人啊,三言两语可说不清。”

正说着,朱老总从门外进来,乐呵呵地问:“史沫特莱女士,你这可是见缝插针啊!采访得怎么样了?”

史沫特莱站起来说:“我正从您身边人开始了解呢。您看什么时候能正式采访您本人?”

“明天吧,”朱老总爽快地说,“明天我去找你。”

“太好了,一言为定!”史沫特莱高兴地说。

第二天中午时分,朱老总带着警卫员孙泱准时来到史沫特莱住的窑洞。吴莉莉隔着窗户看见了,连忙喊道:“快看!朱总司令来啦!”

史沫特莱笑道:“我说过,朱总司令的怀表永远和革命纪律同步。”

朱老总一进屋,便从军装口袋里掏出个铁盒子:“这是斯诺留下的咖啡,我这就借花献佛了。”

史沫特莱接过咖啡问:“总司令,您自己不喝吗?”

“我哪有这闲工夫?”朱老总笑着说,“自从离开柏林,都好多年没喝过咖啡了!”

一旁的小石头打开盒子闻了闻,叫道:“哎呀,怎么一股糊味?是糊锅巴做的吧?”大家都被逗得笑起来。

“傻小子,”朱老总笑道,“先把水烧开,我教你怎么冲咖啡。”

朱老总进窑洞坐下后,史沫特莱开始了采访:“总司令,能跟我们讲讲您小时候的事吗?”

朱老总陷入回忆:“我小时候家里特别穷。我母亲生了好多孩子,最后只活下来几个男孩、两个女孩。有好几个娃娃,一生下来就丢进水塘淹死了——家里实在太穷,这么多张嘴,她养不起啊……”

史沫特莱停下笔,愣在那里,蓝眼睛里盈满了泪水。

朱老总停下来,轻声问:“怎么了?不舒服?”

“我觉得,您讲的母亲的事,好像也是在讲我的母亲,”史沫特莱说,“虽然我母亲在太平洋的那一头!”

朱老**叹一声:“世界上的穷人啊,原本都是一家人!”

这时小石头喊起来:“行啦,水开啦!”

朱老总站起来教他冲咖啡:“来来来,用三个漱口杯,咖啡少放点;先加点水冲开试试……好了好了……”

史沫特莱喝了一口,赞叹道:“嗨,真香!我都一个月没喝咖啡了。”

朱老总端着杯子边喝边说:“嗯,确实不错!我在德国学习时,开始还喝不惯这种苦咖啡,后来长征路上聊起这段,才知道世界上还有多少真正的苦,我们还没尝过呢!”

史沫特莱抓住话题问:“那您觉得最苦最难的是什么?”

朱老总想了一会儿,郑重地说:“最痛苦的就是脱离群众——这是革命者最不能忍受的事。”

史沫特莱深有感触:“我知道,你们和人民是鱼和水的关系。”

朱老总话锋一转:“我们这儿都是山路,你以后采访多半要骑马。你得学会骑马啊!”

史沫特莱笑笑:“我在家乡就会骑马了!”

“那好,”朱老总将了她一军,“我有匹好马,是贺老总在云南缴获的,就是性子烈了点,你敢不敢骑?要是你敢骑它跑一圈,我就送给你。”

史沫特莱大大咧咧地说:“什么马我都不怕!”

朱老总吩咐孙泱:“去把我的枣红马牵来。”

“是!”孙泱立刻去了。

不一会儿,孙泱骑着一匹浑身油亮的枣红马回来。

朱老总接过缰绳递给史沫特莱:“骑上去没问题吧?”

“没问题。”史沫特莱拍拍马脖子,“同志哥,走吧!”

她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肚,一抖缰绳,马就“嗒嗒嗒”跑了起来。史沫特莱咬紧牙关,抓紧缰绳,两腿蹬紧马镫,终于顺利跑回原地。

她从马上跳下来时,朱老总笑着说:“好样的,史沫特莱女士,像个红军战士!这马送你了。”

“我不要!”史沫特莱摆手,“这是好马,好马该配将军。您是总司令,骑着它方便指挥打仗。”

朱老总笑道:“我已经有坐骑了。这是匹阿拉伯良种马,就是个子小点,你骑正合适。”

史沫特莱高兴地说:“那我就谢谢总司令了!”

延安南门外头的空地上,史沫特莱、吴莉莉和马海德老远就看见一辆旧卡车轰隆隆开过来。不一会儿,卡车停在了广场边,车上载着一群兴高采烈的年轻人。

王安娜从车上下来,史沫特莱一见她就高兴地喊:“安娜!可把你盼来啦!”

俩人又是拥抱,又是贴面,亲热得很。王安娜打量了一下史沫特莱,激动地说:“艾格妮丝,你这身打扮,真成红军啦!”

史沫特莱一脸得意:“怎么样,像不像?”

“像!特别像!”

“安娜,你看我像不像?”吴莉莉也挤上前来,她也穿了一身红军军装。

王安娜拉着她的手,笑着说:“你呀,更像红军的宣传员!”

这时,马海德笑着迎上来,热情地说:“王安娜女士,欢迎你来延安!”

王安娜连忙道谢。

大家从车上搬下来不少东西。王安娜指着那堆东西对史沫特莱说:“艾格妮丝,这些都是按你信上说的买的。尤其是捕鼠器,西安市面上能找着的,全被我买下啦!”

史沫特莱解释说:“在陕北这地方,老鼠不光祸害粮食,还传播鼠疫,闹得这儿老有疫情。所以我琢磨着,得在延安搞一场灭鼠大战。”

王安娜听了直点头。

史沫特莱又说:“不光托了你,我还让斯诺在北平帮我找灭鼠器呢!”

王安娜好奇地问:“那你这场‘灭鼠运动’,搞得咋样啦?”

史沫特莱边想边说:“刚开始大家觉得我像个传教士,有点好笑。后来连毛**都问我要了一个灭鼠器,这一下,其他首长也都跟着用起来了。”

王安娜又问:“你来延安这些日子,都忙些啥呢?”

马海德插嘴夸道:“艾格妮丝精力可旺盛了,干了不少事儿。”

史沫特莱接着说:“我除了继续写报道,还在这儿的鲁迅图书馆搞了个外文部。另外,毛**同意后,我就给上海那边的外国记者、编辑朋友写信,请他们来延安看看。”

王安娜感叹:“看你工作这劲儿头,真像一团火!”

史沫特莱眼睛亮晶晶的,笑着说:“我不喜欢平平淡淡的工作,就喜欢带着热情和想象力,干点带劲儿的事!”

王安娜看着她坚毅又热情的样子,忍不住说:“你有点像我想象中的白战马,或者像那个带领人民冲锋的圣女贞德。”

史沫特莱听了哈哈大笑。

王安娜忽然想起什么,问:“你在信里说你睡的炕特别大,真的啊?”

史沫特莱点点头:“可不是嘛!你采访这段时间,就跟我一块儿住吧!”

马海德接过话:“安娜,我那间窑洞腾出来给你住。”

王安娜有点不好意思:“那你住哪儿?”

马海德爽快地说:“李德那边有间空窑洞,我搬过去就行。”

史沫特莱说:“这样挺好,马大夫原来那间窑洞,就挨着我住的那间。”

王安娜还是觉得过意不去:“马大夫,让你搬来搬去,太麻烦你了。”

马海德笑道:“没事儿,你是客人嘛!”

王安娜望了望四周,又问:“这儿的人是不是都住窑洞呀?”

马海德说:“对,就连条件好的人家,也爱住窑洞。”

王安娜不解:“为啥?”

史沫特莱想了想说:“窑洞好挖,还冬暖夏凉。再说打起仗来,窑洞就是现成的防空洞,不怕轰炸。”

王安娜望着远处山坡上那密密麻麻的窑洞,眼睛闪着光:“我这一路看过来,山坡上全是窑洞,这儿真是一座窑洞城啊!”

除夕夜,细雪飘飘。鲁艺大礼堂门口,看戏的人陆陆续续到来,互相拜年打招呼。两个检票员忙得不可开交,一一查验入场券。

礼堂里早已挤得水泄不通。前排的人坐在长条凳上,后面的直接坐在地上,最外边还密密站了好几层。台上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史沫特莱和丁玲一路挤过来,忽然眼睛一亮:“文秋!又见面啦!”张文秋回头看见她们,也笑起来:“是你们呀!快来,这儿还有地方!”她往长凳一边挪了挪,让出位置。

三人并肩坐下。

史沫特莱凑近问:“对了,我还一直没问你,你在哪个部门工作呀?”

“在陕甘宁边区政府的最高法院。”

“这么说,你从‘地下’走到‘地上’来了?”

正说着呢,马海德上场了——好家伙,只见他身穿一身龙袍,腰系玉带,脸上画着个大花脸!原来这是正式演出前垫场的小节目,他演的是《加官》。可他压根不会唱京剧,居然张嘴就哼起了《桃花江是美人窝》。这古装戏服配上摩登小调,完全不搭调,当场就把全场观众逗得哄堂大笑。

史沫特莱笑得直捂肚子,腰都直不起来了。连坐在群众中的毛**、朱老总、任弼时等领导,也都笑得前仰后合。

表演结束,台下观众高声喊:“再来一个!”。马海德谢幕后灵机一动,冲着台下就喊:“下面,我们请史沫特莱女士上台,一起跳支交谊舞,大家说好不好?”

“好!好!”叫好声此起彼伏,气氛热烈极了。

马海德赶紧跑下去换回军装,然后彬彬有礼地邀请史沫特莱上台。两人在台上跳起优雅的华尔兹,赢得了满场热烈的掌声。

等这场别开生面的“预热”结束,正式演出才终于开始。戏中,思齐扮演了“女儿”的角色。台下的张文秋看着戏,泪水止不住地流,她觉得那剧中的情节,仿佛就是她自己亲身经历的写照。

马海德三步并作两步跨上了土坡,还没进史沫特莱的窑洞,就扬着手中的纸,冲她喊:“艾格妮丝!我现在是军委卫生部顾问兼**领导保健医生了!”

史沫特莱看着迎来走来的马海德,微笑着说:“马海德,你现在可是提着药箱的革命战士了。”

吴莉莉正巧也在里面。她递来一缸水,马海德接过来一饮而尽,随即说:“昨晚给毛**体检,心脏跳动得很有力,可胃里全是小米粥。”他解释道,“首长们的生活和其他同志一样艰苦,工作却繁重得多,营养跟不上,我们的保健任务很重啊。”

吴莉莉问:“马大夫,你准备采用什么保健措施呢?”

“三分治七分养,”马海德苦笑着说,“这话对首长们不管用。前天我给**开的休息条,没想到转头就被他用来包烟丝了。”

史沫特莱接过话头:“这些天我采访了毛**、周副**等领导人,发现他们工作起来根本不分昼夜。我们得想办法调节他们紧张的神经,让他们放松一下。”

马海德说:“是该好好探讨一下!你们觉得用什么办法好?”

史沫特莱兴奋起来:“春节晚会上我们表演的交谊舞很受欢迎。这说明跳交谊舞在延安有群众基础。马海德,我要马上在延安掀起跳交谊舞的热潮。对,就这么定了!”

马海德点头赞同:“是呀,这确实是一种很好的放松方式。”

金灿灿的阳光把凤凰山照得亮堂堂的。史沫特莱提着留声机,熟门熟路地朝朱老总住的院子走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窑洞的门敞着,门帘撩在一边,一道阳光正好照进去,他正坐在里头埋头批文件。

史沫特莱一脚踏进去,爽朗地笑道:“总司令同志,跳跳舞,换换脑子再工作吧!”

朱老总抬头一看是她,赶忙站起来热情招呼:“你好啊,史沫特莱女士!”

史沫特莱打趣道:“我今天可是来‘拉您下水’的。”

**一愣:“下水?下什么水?”

“跳交谊舞呀!”

朱老总连忙摆手:“我不会,这个我真不会。”

“我教您。”

“我怕是学不会哟。”

史沫特莱认真起来:“我打算在延安推广交谊舞,让你们这些整天绷紧神经的领导人也能放松一下,工作起来效率更高。毛**都很支持我,他已经被我‘拉下水’啦,现在跳得可有兴趣了。您呢?”

“你可真行,连**都被你劝动了!”朱老总哈哈笑起来,又好奇地问,“**真学会啦?”

“当然啦。我今天就是专门来教您的,只要您和**带了头,延安的跳舞活动肯定能搞起来。”

朱老总一听,爽快地说:“**都学了,那我也不能落下,学!”

史沫特莱高兴地打开留声机,欢快的音乐立刻响了起来。朱老总笑着离开办公桌,史沫特莱迎上去,一边讲解要领,一边带着他跳起基本的步子。

朱老总一开始有点放不开,动作僵硬,时不时就踩到史沫特莱的脚,急得浑身冒汗。

“放松,自然点,别紧张。”史沫特莱耐心地引导。

跟着音乐跳了几曲之后,朱老总渐渐找到了感觉,动作也自然多了。一曲结束,他坐在椅子上,乐呵呵地对史沫特莱说:“这跳舞还真是个不错的运动,浑身都舒坦了。你好好教同志们跳吧,我支持你!”

马海德提着医疗箱找到正在看地图的彭老总:“我来给你检查身体了。”

彭老总抬起头,笑着说:“我刚从前线回来,就被你逮住了。老马呀,我身体好得很,没病,免了吧!”

马海德神情认真:“不检查怎么知道没病呢?”

“我说没病就没病,”彭老总固执地摇头,“哪有那么娇气?”

马海德依然坚持:“不行,一定要检查。不光是你,所有**领导同志都得检查。”

彭老总突然提高了嗓门:“我说老马,你怎么这么啰嗦!我正事还忙不完呢!”

马海德平静却坚定地回应:“你发火我也不怕。你们是用自己的生命为中国人民换取未来的幸福,我必须保证你们的身体健康。”

彭老总苦笑着摇头:“老马,我还真拿你没办法。好吧,那就检查吧!不过要快点。”

仔细检查完毕,马海德说:“好了,身体没问题!”

彭老总得意地挺起胸膛:“没说错吧,我老彭的身体壮得像头牛!”

参考书目:《中国的战歌》,艾格妮丝·史沫特莱著,江枫译,作家出版社出版,1986年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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