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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情感>春天里歌谣>五十九、筹客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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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筹客宴席

小说:春天里歌谣 作者:滁州徐舟 更新时间:2025/8/4 13:11:45

谯城的风俗习惯,不论谁家有事,大到红白喜事,小到孩子满月抓周,或者生灾害病,亲戚朋友都会前来看望,送上份子,事情过后再筹客致谢。杨小军也不例外。赶在星期天他通知筹客。柳桠枝要汤嘉莉提前去她新家看看,明显她是炫耀。

新房一百三十多平米,三室二厅,会客厅足有三十平米,宽大敞亮,一圈真皮沙发饱满气势。家用电器时代新潮,装潢别致精巧,灯具造型各异,显现出金壁辉煌,走进杨小军的家等于进入一处豪华的宫殿。汤嘉莉看了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过去自己的家庭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男人当厂长,如若按照旧体制级别,也算正县级的干部。自己当厂医,夫妻俩双职工,端着公家碗。一场狂风暴雨般**的潮流席卷中国,把彼此不分上下的国民瞬间贫富两级分化。印证过去那首民谣:“泥瓦匠住草房;纺织娘没衣裳;种田的吃米糠;炒菜的光闻香;编席的睡光炕;卖盐老婆喝淡汤,做棺材的死路上。”创造财富的发不了财,而那些投机取巧不劳而获,靠着投机取巧钻营**政策空子的人腰缠万贯。汤嘉莉想不通。

“嘉莉呀?这么多日子没见你,蛮想的。”柳桠枝养尊处优善于保养,一张细腻光洁白皙红润的脸庞,见不到一丝皱纹。身材仍然保持精干细条。

“杨局长不在家呀?”汤嘉莉随口问。

“小军自当了副局长,成天忙的焦头烂额,早上出门,深更半夜才能回来。咱是一个人孤单单守着一套大房子,除了看电视就是睡觉,寂寞难熬。”柳桠枝无病**唱起快活腔,汤嘉莉听了心里发堵。

“咱没你这个福分,一场改革,改到工人阶级的头上,铁饭碗砸了,端着泥饭碗,为着这张嘴不得不奔波操劳。”

“彼此彼此,都有同感。幸亏小军忙的快,听到红星厂破产的消息,把咱调到卫生局下面的二级机构,收入不高图清闲。”

“工作轻松,能拿到一份稳定的工资,女人主要精力还是用在家庭上。”

“让你说对了,女人对女人心心相印。相夫教子操持好家庭,做个贤内助,让男人安心在外面忙事业。”柳桠枝话刚出口,自知矢口,转而问道。“郑厂长也快出来了吧?”

“还有年把时间。”

“心肠放开些,事到头不自由,等于做场恶梦。郑星远是人才,出来了,凭着他的本事,到哪儿不是香喷喷的。”柳桠枝随乡入俗,也学会劝解安慰。

“星远刚被抓进去那年把,不是人过的日子,饭吃不下觉睡不着,浑浑噩噩六神无主,像丢魂似的。现在好多了,看到曙光有了扒头,明年这个时候星远就回来了。”

“这人呀,真难说。一生要分几节子过,不信邪不行。沈丽娟你们老熟人,性格刚强争强好胜,算是女中豪强。巾帼不让须眉,在官场上搏斗打拼,好不容易爬到副处级位子,男人身家亿万富翁,有权有钱功成名就,前几天听小军说,她身体不舒服大便一直不畅,到医院检查是肠梗阻,俗称肠癌。”

“你是说谢庭雨的老婆沈丽娟?”

“不是她是谁,孤高傲慢冷如冰霜,没有一点女人味。”柳桠枝对她没有好感。“我真怀疑当初谢庭雨怎么会看中她。”

“谢庭雨不是讨老婆,两人做交易,互相利用。”汤嘉莉一语道破。

“谢庭雨与杨小军谈心,流露出心中的苦闷。看出两人夫妻的感情不好,但是他又摆脱不了沈丽娟的控制。”柳桠枝望望汤嘉莉欲言又止。须臾又说,“两人在躲在书房里窃窃私语,我偷听到谢庭雨言谈中对你还是蛮怀念的。谢庭雨走后我问了杨小军,他把你们曾经的初恋,原原本本说了。甘蔗没有两头甜,月下老人也有失误时。”

“过去的事情过去了,孩子都半大小伙子,不谈过去,仰望未来。人生苦短,就这么几十年,一眨眼咱们都进入中年期。”

“谢庭雨不止一次在杨小军面前流露,郑星远刑满出来,很希望能与他合作。有郑星远的支持,他才能事业有成。”

“两人的性格不投,一个刁钻圆滑,见风使舵,一个呆板较真表里如一。两人不是一条道上行驶的车。”

两人说会话,杨小军电话到了,催他们快去酒店。

筹客嘉宾大多是卫生系统,高朋满座,杨小军忙着接待。谢庭雨准时到场,当他的目光与汤嘉莉碰撞时,迅速转移。汤嘉莉主动上前。

“夫人没带来吗?”汤嘉莉笑问。

“两只腿插进一只裤管,病倒了。”谢庭雨风趣幽默回答。

“刚才听柳桠枝说,不是什么好病?”

“初步诊断是肠癌,她还要去上海确诊一次。”谢庭雨叹口气。“她这个人生性好强,一直有便秘,加上不注重调理,日积月累留下病根。上个月,大便变形,我劝她去看医生。她稀稀汤汤老是说工作缠手没有时间,前几天大便见血才惊慌失措,大祸酿成。”

“现在医学飞速发展,肠癌治愈率七成以上。手术后化疗靠慢慢调养,千万不能有思想负担。”汤嘉莉安慰。“有机会我去看望看望她。”

“不需要,她这个人不食人间烟火。上海人和我们小地方人文化截然两样。一切都随由她。”谢庭雨脸色阴沉。他不想过多的谈论沈丽娟,尤其在过去的情人面前谈论自己妻子。

谢庭雨在仕途上是成功者,在个人婚姻方面是失败者。他满腹苦水无处倾诉。当初在招工时,面临着生死抉择,杨小军一再提醒,前程固然重要,决不能拿牺牲自己的爱情来做赌注。招工机会年年都有,真挚的爱情失去,永远不会再有。杨小军的话没错,紧接着下放知青推荐上大学,安排进乡镇学校机关工作。知青一批批下放,一批批招工车水马龙接连不断。

沈丽娟有恩于谢庭雨,在家庭中处处以有功之臣居功自傲。她不会做家务,厨房从来不进,餐饮伙食由谢雨安排。她把全部精力用在工作上。沈丽娟政治条件好,招工进机床厂担任团委**,不久又被调进机械局办公室工作。每天下班回来,喊着腰酸背痛。谢庭雨说:“都说机关工作轻松,你怎么会累成这样?”沈丽娟说:“机关工作像弹簧,混日子不想进步也舒服。若如要干出点成绩,不下气力挤压,蹦弹得不会太高。”忙工作求进步,谢庭雨不好反对。何况老婆混的出人头地,自己小秃子跟着月亮走也沾光。谢庭雨在机床厂待三年,调进机械局下面二级机构机械公司工作。

时间长了,风言风语传进谢庭雨的耳朵,说他吃软饭,靠老婆往上爬。男人最怕戴绿帽子。忍无可忍下,谢庭雨旁敲侧击含沙射影说:“你积极工作要求进步,往上爬我不反对,贴近领导要注意影响掌握分寸。”

沈丽娟听出话音,针锋相对:“你教教我怎么注意影响掌握分寸?”

谢庭雨说:“外面话说的多难听,你要给自己男人留点面子。”

沈丽娟不愿意了:“我在外面做什么丢人现眼的事了?今天你要给我说个明白。”

谢庭雨拿不出证据,嘴秃。“随口说说而已,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沈丽娟得理不饶人:“这种话也能随便说,听你的话音我在外面与别的男人胡搞了?”

她委屈流出眼泪。谢庭雨见硬就软,好话敷衍:“咱们是一个系统,同在一幢大楼里办公。若如在两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也就摆了。以后注意点影响就行。”

谢庭雨了解她,工作能力平平,文不能治国武不能定邦,在机关高手如林的竞争中脱颖而出,凭什么?她凭着女人的法宝水性杨花媚眼**。事到如今谢庭雨只能认了。当初他选择她,也是认准这堆货。沈丽娟与公社党委**曹立功关系**,众人周知。他正是利用这重关系才能顺利招工进城。沈丽娟要是在生活上对他关心,他也能容忍。出门在家判如两人,在单位精神抖擞荣光满面。谁见了她不夸小沈是局里的大美人,局花。走到哪里吸引眼球,看上一眼一天的疲倦洗清荡尽。局领导出差饭局,都以带着她而感到光彩荣幸。她成了众人的情人,忙不应暇。回到家身心疲惫瘟神一般,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叫苦连天。谢庭雨还要百般温顺的伺候。谢庭雨提出要过夫妻生活,沈丽娟每每都以身体不适搪塞。

谢庭雨恼火:“陪着局长吃喝玩乐,精力旺盛。别忘了你是谢庭雨的老婆,做妻子,要对丈夫应尽妻子的义务。”

沈丽娟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慢声细语说:“后悔了吧,当初你就不应该答应同我结婚。操持家务相夫教子,我不如汤嘉莉那样贤惠温柔,甘心一辈子伺候你。你娶我是做政治交易,我满足了你。从农村招工进城,又从机床厂调到机械公司,工人转成干部,我在履行自己的职责尽职尽力打造你。机械局党委研究准备提拔你当机械公司副总经理。”

谢庭雨瘪气,顿时像霜打茄子蔫头耷脑。当时他只想到尽快脱离苦海离开鼓山坳,招工进城,端起工人阶级的铁饭碗。对于两人的情感性格,结婚生子诸多问题一点没有考虑。直到结婚前一天,两人因为婚假发生一场争吵,谢庭雨才醒悟他俩的结合是个重大失误。起因很简单,团地委与兄弟城市团委组织一次“五一联谊会”,机床厂有一个名额,沈丽娟得知后,放弃婚假坚决要去参加。谢庭雨说我们的喜糖都散了,婚期定在“五一”,推延来不及。再说是联谊会玩玩闹闹,纯为加强城际青年关系,又不是团代会什么重要会议,非得参加不可,放弃吧。沈丽娟不同意,振振有词说,革命化结婚不需要任何形式,结婚证领了喜糖散了,咱俩就是夫妻。我去参加联谊会碍你什么事?谢庭雨哭笑不得,“五一”我与谁结婚?一个人孤苦伶仃被人耻笑。沈丽娟坚定说,我不管那许多,公事再小是大事,私事再大也是小事。沈丽娟打扮花枝招展,跟随一批少男少女游山玩水。谢庭雨在新婚之夜喝了一夜闷酒。

那一晚他想的很多,想到今后的家庭,想到生儿育女,想到年老体弱。他越想到未来越感到可怕。沈丽娟属于官场人物,政治高于她的生命。她不愿做庸庸碌碌的家庭妇女,不愿干那些柴米油盐琐碎小事。她有野心,一心出人头地。男人子女在她的眼里无足轻重,更谈不上她在生活上对他们无微不至的体贴关怀。妻子母亲爱情都是无稽之谈。

昏沉迷茫痛苦中,他想到汤嘉莉,想到在鼓山坳那许多不眠之夜,两人温馨拥抱热烈接吻,那是真情实感,是爱情的结晶促使快速发酵。两个异性都在小心翼翼的呵护对方,心灵沟通心心相印。在利益的面前他迈出错误的一步。逝去的爱清,犹如风摧花瓣飘零,他很痛惜怀念,他始终认为那一段情感很美,很幸福。没有爱情的世界,是那么的灰暗阴冷,让他痛苦焦灼。时常回想汤嘉莉的音容俏丽,回想那炙热的情感,丝丝暖流一阵阵涌上心间。爱上一个人有时很容易,忘记一个人却很难,尤其在他的情感受到挫折损伤。他预示到要用一生去品味苦涩,痛悔盲目。谢庭雨开始成熟,思索未来,思考人生。

沈丽娟经常开玩笑说谢庭雨是个品味很高的男人,择偶目标,既有政治上的帮助,又有生活上的需求。殊不知这样的女人理想化。锥子只有一头快。俗话说,强势的女人背后隐藏着龌龊的丈夫。反过来强势的男人背后有个贤惠的妻子。我俩是个错误的结合。

沈丽娟话没错,当初定位纯属政治交易,沈丽娟改变他的命运。错将错办,谢庭雨离不开沈丽娟,只能牺牲自己委曲求全。沈丽娟高高在上,在家庭中她就是女皇,说一不二。

谢庭雨成功了,一夜间暴富,而且坐拥几个亿的资产。钱多的让他吃惊悚然,不知道如何去花销。钱是魔鬼,贫穷困苦时,它会让你绞尽脑汁不择手段拥有它。一旦得到,它又会恶性膨胀,向往追求那些花花肠的事。沈丽娟是他仕途中的合伙人,他需要爱情,需要知心知爱的女人。他向往汤嘉莉,那是水中月镜中花,永远不可复制。他对她有愧,良心一次次受到谴责。在汤嘉莉最困难的时候,购买医务室资金短缺,他扶持一把,心理稍微平和。农家乐接触会谈,汤嘉莉依然贤良温柔,对他不是十分记恨。他只想得到汤嘉莉的宽容原谅。

杨小军的筹宴席上,汤嘉莉竟然能够主动笑脸相迎与他说话,完全出于他的意料之外。

“你现在还好吗?”谢庭雨感激汤嘉莉胸怀宽广不记前仇。他转移话题,不想多谈沈丽娟。

“不好也不坏,马马虎虎熬日子,等着星远出来。”汤嘉莉微笑着,暗想:郑星远虽然坐牢,他的心情坦荡平静。你表面潇洒风光,心藏诡谲忐忑不安,随时都有覆灭的危险。“听说检察院去你们华宇公司了?”她有意敲打一下,试探反应。

“栽赃陷害,硬的搬不到我,采取密名诬告。检察院例行公务不能不来。结果怎么样?虚张声势子无虚有,纯属谣言。”谢庭雨老练沉稳,故作镇静。他瞒不了汤嘉莉,新村风言风语会传进她的耳朵。

“听说袁玲一家迁移省城定居。”汤嘉莉不得不点击他的要害穴位。谢庭雨顿时慌张,急切问道:

“你听谁说的,你见到她吗?”

“十里无真信,道听途说。”汤嘉莉立马否决。这不是闹玩的,谢庭雨一旦知道她与袁玲有来往,他对她也不会心慈手软。

“还听说她手里掌握一张收据,封存的账本记载着华宇公司的全部秘密。”

“不要听外面的小道谣传,要真是那样,我也不会和你这样面对面的轻松聊天喽。”

“无风不起浪,新村人宁可信其有,不愿信其无。”汤嘉莉借用他人之口,说出自己的目的。“万一,我只是打个比方,万一有那么回事,你找到袁玲会怎么样?”

“听你的口气,你和袁玲有联络喽?”谢庭雨敏锐感觉到汤嘉莉话中有音,跟着追问。

三日不见刮目相看。谢庭雨发现汤嘉莉与上次农家乐会面判若两人,不再是腼腆羞涩的家庭妇女型,而是关心时事绵里藏针,那口气低沉却咄咄逼人。谢庭雨提高警觉。清醒的直觉告诉他,汤嘉莉似乎听到或者掌握什么与华宇公司有关的东西。他不怀疑汤嘉莉心怀不轨,他对她了解,汤嘉莉还是属于忠厚善良本分的女人。

但是他不排斥身后有唆使者。郑星远是她的男人,在争锋相斗激烈的交锋中,他败下阵,而且败得很惨。郑星远不会善罢甘休退避三舍,他会东山再起卷土重来。内情人告诉他,郑星远在监狱一刻没有停止他的报复计划。他手下有一批铁哥们,还在收集整理诚华公司的材料。谢庭雨担心郑星远一旦与袁玲接上头,那张收据落到他的手中,犹如**得到浓缩铀,短时间内会制造出威力强大的核爆炸。汤嘉莉一个月探监一次,郑星远会授意。毕竟是同床共枕十多年的夫妻。多年官场上的政治磨砺,经验告诉他,首先要保护好自己,才能有力的击败对手。他要了解摸透汤嘉莉反常现象和循序渐进问话背后隐藏的真相。

“先人们谆谆告诫后人,冤家宜解不宜结,和为贵。星远在狱中怎么样?我准备抽空去看望他。”他采用以情感为药引,曲线进入病灶。

“再有年把就能出狱了。”汤嘉莉摸不准谢庭雨会在她的面前关心起郑星远,也许是投石问路。“星远在监狱表现好,听内部人说他可能会减刑三到六个月之间。”

“这么说,星远还有半年时间的监禁。”谢庭雨惊讶兴奋。“星远出来,我亲自登门请他做我的副手,到时你可要多做他的工作呦。”

“知青屋里桃园三结义,应该团结一致,闯市场挣大钱。”汤嘉莉希望这样的结局。她顺水推舟跟风而上。“听内部人说,狱属如果愿意拿出一笔资金,犯人还可以提前保释。”

“有这回事吗,法治社会也允许花钱消灾?”

“我落实过了,千真万确。”汤嘉莉眼神盯视着谢庭雨。“谢大老板愿意出资保释你的异性兄弟吗?”

“愿意。但是我有前提,星远出狱后进华宇公司当副总,不再三心二意出尔反尔。”

“这个我能答应。”

“不,要星远亲口答应,而且写下白纸黑字的字据。”

两人说着话,卫东风突然出现在面前。

“旧情人幽会也不选择幽暗处,当心我告状到郑星远哪里。”

“大众场合冠冕堂皇,也没做龌龊事。”汤嘉莉笑说。

“情意连绵情丝不断,郑星远是醋罐子,他出狱后会好好收拾你。”卫东风不知什么地方冒出,主动凑上前开玩笑。

“巧合,小军的筹客宴把我们鼓山坳老友聚集在一起。难得难会。”

谢庭雨和卫东风握手。之后卫东风又把手伸向汤嘉莉:

“我们也该握一下,亲切。”卫东风使劲,汤嘉莉感到疼痛。卫东风附耳低声说。“待会儿,我有事和你说。”

谢庭雨的眼光在两人的脸上扫射一番,似乎看出什么苗头,借托离开。

“2001年谯城工商联先进企业家评比,鄙人榜上有名,再过几天颁奖大会,到时请你陪同。”卫东风恳求。

“为什么要我陪同?夫人在家情人满堂。”汤嘉莉正色说。

“桃花那个熊样,两个孩子一生,胖的不**样,根本带不出去。小情人倒是不少,颁奖会正规高档,那种场合她们登不了大雅之堂。你是有品位端庄文雅的红颜知己呀。”卫东风掏出一沓钱甩给汤嘉莉。“先美容美容,再买一套上档次的时尚套装。听候电话通知。”

满桌山珍海味,汤嘉莉食之无味。她的脑海还在盘旋和谢庭雨一番的对话,谢庭雨老奸巨猾,不见兔子不放鹰。郑星远不可能和他做交易,他宁愿粉身碎骨也要与谢庭雨同归于尽。尽管她了解郑星远,仍然不死心要做试探性的套话。

转眼又到月底探监的日期,汤嘉莉准备钱物,兴致勃勃走进探监大厅。

“不需要每月都来探监,我在这儿一切都好,不要操心,你照顾好家庭带好孩子就行。”这似乎成了郑星远固定的开场白。

“一来给你送些钱,不要太节俭,身体最重要。有了好身板,大钱等着你挣。二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白桃花为你找到关键人,那是一把对号的钥匙,说你的材料已经报上去,有望年底研究给你减刑,可能提前半年出狱。”

“替我谢谢白姐。”郑星远说。

“内部人还说花钱能够保释。谢庭雨愿意出这笔资金。”汤嘉莉吞吞吐吐,小心翼翼说。郑星远没吱声,须臾才问:

“你去找谢庭雨了?”

“不不,我没见过谢庭雨。是当年你的铁哥们,现在华宇公司副总经理崔凯遇着我,闲谈中透露这个消息的。”汤嘉莉急忙解释。

“谢庭雨恨不得我死在狱中,即使有这个想法,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郑星远一语道破。他是王八吃秤砣铁石了心。汤嘉莉没有必要往下深说。

“上次拜托你的事,打听到眉目?”郑星远突然问道。

“你说的什么事?”汤嘉莉一时想不起来。

“你把我的事一点不放在心上。”郑星远叹口气,眼光暗淡。“挺铁哥们说,在谯城他们见到袁玲一次,尽管她戴着墨镜口罩,还是被人认出。她是个关键人物,能够得到那张收据,到上级检察院一告一个准。”

“你打算要与谢庭雨鱼死网破拼杀到底喽!”汤嘉莉不满地望望郑星远。“你这样孤注一掷拼杀下去有什么好处,其结果两败俱伤。国有资产流失关你什么事,谢庭雨得到了那是你看见的,外面像红星厂这样的状况数以万计。谁得到谁的命运好,没得到的也不要眼红,一切命中注定。各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你安心服刑吧,争取早日出去。”

郑星远眼睛眨巴眨巴,低头不语。

“那天崔凯还说,谢庭雨留着一个副总的位子,等着你出去当他的副手呢。”汤嘉莉有意编造假话试探郑星远。

“几年工作,尝够他的苦头,阴险狡诈反复无常,你说我能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共事吗”郑星远封住话题,不留商议的余地。

“新村又有几家搬进新居,他们在住宅小区买的商品房。都是做生意发财了。”汤嘉莉有意刺激自己的男人,如果郑星远妥协,买房买车手到擒来。

“没事你回去吧,不用多操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郑星远下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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