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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战地情缘 第4、5节小说:老兵结局 作者:江南枫 更新时间:2025/8/12 19:18:18 4 随着夜幕降临,趁着黑夜,周树杰一行人继续赶路,一路风尘仆仆倒也顺利,不日,便安全回到警备团营地。 当天,听到接应的周树杰一行人顺利凯旋而归,王哥非常高兴,他在食堂大厅早就摆好了宴席,准备为他们接风洗尘。 团长要犒劳大家,其它人听了顿时兴高采烈,无比激动,而陈继祖却吓得脸如土色,惶惶不安,他死也不肯去参加,连忙请假谎说肚子痛,然后,躲得人影子也没有了。 食堂大厅门口,新来的通讯人员一一鱼贯而入,王哥站在门口代表韩司令与他们逐个见面致意,周树杰在一旁对进门的逐一介绍,按理,秦荣兰是通讯队长,是带头的,应该第一个进门,然而,她却故意跟在众人最后一个。 当最后低着头的秦荣兰出现时,王哥根本没有认出他,照例是向她伸出了手,接着寒喧一句:“欢迎!一路辛苦!” 多么熟悉的声音,多么温暖的手! 秦荣兰低着头,心里不由一阵震颤,她默默伸出了手,随即慢慢抬起头,目光望向了王哥,看的出,红肿着眼眶还带着泪痕,当与王哥四目相对时,王哥一下子惊讶得说不出话。 “你?!” 尽管隔了这么多年,但是,秦荣兰的音容笑貌如刀一般刻在了王哥心里,仅凭额前飘逸的刘海,他一眼就认出了秦荣兰。 “她叫秦荣兰,”周树杰没有没察觉到这两人的细微变化,他指着秦荣兰给王哥介绍道:“这是通讯队队长。” “荣兰?”王哥简直不敢相信,面前站着的竟是秦荣兰,他不由轻喃:“你是秦荣兰吗?” “王哥,你好” 秦荣兰克制着内心的激动,捋一下额前刘海,淡淡一笑,“是我,秦荣兰。” 两双手经历了十多年的分别,如今终于握在一起,按理,这种大喜大悲失而复得的重逢,该是一幅相互激动的场景,也许,王哥很想上前一把紧紧拥抱秦荣兰,也许秦荣兰也很想不顾一切一头扎进王哥怀里。 然而,时过境迁,物非人事,两个人此时此刻心情复杂,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令人遗憾的是,想不到这种重逢,并没有出现过去思念中的那样激动,更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热烈拥抱,可是,平静的表面,却丝毫掩盖不了两人彼此内心的汹涌澎湃。 “你们早就认识?”周树杰回头一眼看看王哥,又转头一眼看看秦荣兰,觉得蹊跷,一时纳闷,说他们早就认识,却没见久别重逢的喜悦,说他们不认识吧,似乎没见他们彼此陌生。 周树杰有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顾不得想那么多了,庆功宴要开始了,周树杰推着他俩走进了大厅。 整个庆功宴,大家弹冠相庆,欢呼雀跃,为战争期间难得有这样一个欢乐的机会而相互欢腾,本来这是一个高兴畅饮的时候,结果,人群中,唯独两个人畅饮倒是畅饮了,但并没有高兴起来,这一幕,让粗中有细的周树杰看在眼里,蹊跷在心中。 庆功宴结束散场,秦荣兰趴在桌上早已喝得烂醉,一旁的雷丽见状要扶她回宿舍,被周树杰摆了摆手,他远远叫来了王哥,朝他挤眉弄眼,使了一个眼色,意思让他扶她去外面醒醒酒。 王哥尽管也喝了不少酒,但是,还是心领神会了。 5 王哥扶着秦荣兰来到外面一片小树林,经凉风一吹,秦荣兰又是呕、又是吐了一阵,稍会,她清醒了过来,当她迷迷糊糊看清眼前是王哥时,心中积累的愤懑一下子冲了上来,顿时,她睁圆眼睛,奋力甩开王哥,手指王哥:“你,你……” 王哥想好好安抚她,然而,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语言,“荣兰,你听我说……” 就在这刻,秦荣兰象发疯似地一样朝王哥扑上前去,然后,没头没脑朝他挥去了拳头,一边打一边哭,嘴里不断骂着:“你这个骗子!你这个骗子……” “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王哥连忙挡着她的拳头,不停地说,“你能不能听我解释?”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秦荣兰死劲摇着头,仍是气愤不已,继续挥舞着她的拳头。 王哥知自知理亏,开始还躲闪着她的拳头,最后,他干脆不躲避,任凭秦荣兰的拳头如雨点般地落在身上,头部。 打了一阵,不知是打累了,还是见王哥没有招架,终于,秦荣兰停下了挥舞的拳头,随即,靠在一棵大树旁边呜呜哭泣起来,宁静的夜晚,哭声令人撕心裂肺。 哭了一阵,王哥凑上前去,轻声对她说,“你能不能听我解释?” 这时,秦荣兰心情稍微平静了些,她擦了一把泪水,甩了一句,“你不用解释,我全知道了。” 王哥一楞,“你知道什么呀?” “当初你打死了人跑路,我可以理解,可是前不久,你娶人了怎么解释?” “你……”王哥再次愣了,她怎么知道的? 不等王哥解释,秦荣兰丢下一句:“我再也不想见你!” 说完,转身气乎乎跑开了。 剩下王哥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那,不由深深陷入疑惑。 自已当年军营打死人跑路的事,除了陈继祖没有其它人知道,还有,秦荣兰初来乍到,怎么可能知道他已经娶妻之事?难道是陈继祖告诉了她?想想也不太可能,陈继祖与秦荣兰素味平生…… 突然,他联想起了陈继祖今天为什么没有出现,直觉告诉他,肯定是嘴碎的陈继祖捅出娄子,自知闯祸躲了起来。 至于秦荣兰何时,何地知道的,那不重要了。 妈的!好你个陈继祖,嘴缺一把门的锁!王哥不由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拳头握得格格响。 想到这,王哥怒气冲冲奔进陈继祖的宿舍,一脚踹开了门,随着“嘭”地一声巨响,门险些被踢飞,正在铺上的陈继祖见王哥一脸杀气冲进来,知道大事不好,顿时,吓得屁滚尿流,急忙从铺上一跃而起,试图夺门而逃,然而,当他还没窜到门口,就被王哥一把抓住了后脖,随即一顿乱拳猛揍,一边打,嘴里还一边不断骂道:“臭小子,我让你嘴欠,说,你跟秦荣兰到底说了些什么?” 陈继祖知道事情败露,于是,将接应途中,与秦荣兰如何闲聊的一一坦白了。 “王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根本不知道她就是秦荣兰,当我知道她就是秦荣兰后,我也后悔了,”陈继祖自已都觉得憋屈,他再三解释,末了,想劝慰一句,他说:“不过,这事迟早她是要知道的。” “好啊,那意思还幸亏了你这个小喇叭,你还嘴硬?”王哥还在气头上,听了他的话更火了,他觉得拳头已经不解气了,就在房里四处张望找结实一点的棍棒。 陈继祖一看不好,好汉不吃眼前亏,立即鞋子也顾不上穿,“嗖”地一下从王哥侧身窜出屋门,然后撒丫子跑开了,那脚底下都快跑出一缕青烟了。 不得不说,陈继祖人小机灵,善于大难临头,惊险逃生。 这可把王哥气得七窍生烟,在屋里真跺脚。 当晚,陈继祖不敢再回宿舍,第二天一大早,只好去苦苦求救周树杰,因为他知道,只有周树杰才能帮助自已。 听完陈继祖前前后后的讲述,周树杰恍然大悟,他斜视陈继祖一眼,恨恨地说:“别说王哥要揍你,我也想要揍你。” “我也不知道,事情竟会这样?” 陈继祖垂头丧气,委屈地哭丧着脸,说:“你瞧瞧,本来两头得罪人了,现在好心求你帮帮我,谁知,你也要揍我,” 陈继祖不由一脸委屈,自打了几个嘴巴。 “行了,行了,”周树杰制止了陈继祖,然后朝他招招手,轻声说:“归根到底,还是你这张嘴,象婆娘嘴,事到如今,要解决说难也不难。” 啥意思? 解铃还得系铃人。 周树杰凑近陈继祖耳边,如此这般地耳语了一阵。 当天,陈继祖拎了一些水果,象犯了错的小孩来到秦荣兰那,敲开宿舍门,开门的是雷丽。 一见她,陈继祖精神立即十足,他嘻皮笑脸地说:“我听说,秦姐昨天喝多了,我来看看她,”说着,将手中提兜的水果扬了扬。 屋里,秦荣兰听到了陈继祖的声音,立即躺到铺上,脸朝内装睡。 雷丽将陈继祖引进了屋,雷丽推了推铺上的秦荣兰,说:“秦姐,有人来看你来了。” 秦荣兰依旧侧着身,不理会。 陈继祖知道,秦荣兰不愿意见他,他也不在乎,他只记得周树杰教他的一招,脸皮要厚!于是,找了一个椅子在旁边坐下,开始自言自语: “秦姐,怪我不好,要不是我当年惹事,要不是那家伙经不起王哥三拳两脚,就不会惹出王哥犯人命案后跑路,也就不会有他的失约。其实,王哥一直为此很自责,有一年,王哥还专门上秦家村找你了,当他得知你和全家因遭土匪报复全家搬迁了,还十分痛苦,从此以后每年中秋,王哥总是闷闷不乐,把自已喝得烂醉如泥。 在一次酒后,我才知道事情整个原委,我也是很愧疚,感觉对不起王哥,误了王哥终生大事,当然,痛苦的不仅是我,更痛苦的而是王哥, 至于前不久,撮合王哥的婚事,我也是想,等你又没有希望,王哥也是这么大年纪了,我也不想他就这样下去,所以我也想弥补一下自已的过错,结果,……” 秦姐虽然侧身朝里,但耳朵竖着呢,当听到陈继祖说到“每年中秋,王哥总是闷闷不乐,把自已喝得烂醉如泥”时,她不由也暗暗抽泣起来。 陈继祖顿了话头,接着说:“整个事情如果要怪错,那只能怪我,反正,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请你不要再埋怨记恨王哥了。” 听到这里,陈继祖的一席话,说得言辞恳切,在情于理,尤其王哥专门上秦家村找自己的事,秦荣兰听了有所触动,气也消了一大半,她知道,王哥心里其实一直有着她…… 秦荣兰心情渐渐平复,想想也对,王哥不是心里没有她,也不是没有努力找寻过她,唉,时也,命也,难道这就是命? “唉,不怪你了……”秦荣兰从铺上慢慢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对陈继祖重重叹了一口气,“你走吧。” “那你还原谅王哥吗?”陈继祖怯怯地问。 秦荣兰朝他挥挥手,示意他离开。 看来,心结不会一时就打开,陈继祖只得朝门口缓缓退去,没走几步,秦荣兰又叫住了陈继祖,说:“你回来,给我带句话给王哥。” 陈继祖诚惶诚恐,赶忙又折回来几步,垂手而立。 秦荣兰想说什么,沉默一会,还是没说什么,最终,朝陈继祖挥挥手,说了一句,“算了。” 陈继祖这才小心翼翼退出屋,在门口,他朝雷丽扮了一个鬼脸,并悄悄说:“好好劝劝秦姐。”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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