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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剑术小说:杀出劳工营 作者:闪亮的弹壳 更新时间:2025/9/9 11:07:59 如此恶劣的居住环境,自然都引起了大家的不满。 二蛋子一脚踢开了地上的稻草,带头骂了起来:“日他妈的,他们这是把咱们当牲口了!” 老兵李奎心有不忿的骂道:“就是,狗日的东西!连个床板都没有,我可听说小日本的冬天能冻死人。” 其余人也都七嘴八舌地叫骂起来。 可众人也只有抱怨几句,他们都知道这个时候再去跟日本人提要求,无异于痴心妄想。 周政群见大家都有些怨气,便调侃似的笑道:“这就是咱们的金丝被嘛,眼下这个天气虽说有点寒意,不过有这些金丝被却比没有好。大家伙都歇吧,好好歇着,才能有气力。” 姜远也知道,这个时候抱怨无济于事,便也跟着说:“大家伙都歇着吧。” 这句“都歇吧”说完没多久,整个宿舍就渐渐没了声响。 大家埋怨归埋怨,骂过之后,还是得想办法休息,这些天太累了。 豌豆把一堆稻草拢起来,给姜远搭了一个简易的床铺。姜远用裤腿塞满稻草,给豌豆垫了个枕头。 大家伙分好位置,三三五五躺下了。 因为太累了,很快大家伙就都睡着了。 此起彼伏的鼾声在木头屋子里响起,不少人都睡着了。 姜远看着漆黑简易的棚顶,又朝着窗户外看了一眼。窗户很大,或许是为了节省材料,才故意做的这么大,过段时间可要糊住,不然天冷了可受不了。 通过这扇大窗户,他看见外面的星星。 “真美呀!”姜远自言自语道。 他忽然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哦,那是在昆明的时候,他和女同学谢若兰一次散步的场景。 那是他已经决定投军的前一天。谢若兰找到了姜远,和他漫步在学校后面的草地上。 若兰也是南迁的学生,迁到长沙的时候,日本人的飞机在学校上空撂炸弹,一颗炸弹正好落在了教室旁,谢若兰也被炸晕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是断壁残垣、残肢断臂。 谢若兰和自己经历相似,对于姜远的决定,她自然是支持的,可心里头却还是有点舍不得。 这其中的缘故自然不言而明,谢若兰和姜远虽说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却都心有所属。 青年人的感情本该是炙热而又直接,可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爱情对于他们而言是个奢侈品。 直到临走的这一天,谢若兰才把姜远约了出来。 二人漫步在这片经常走过的青草地,都没有说话。 许久,谢若兰开口了。 她问:“姜远,你还记得穆旦学长吗?” “怎么能不记得?穆旦学长一直是我学习和崇拜的榜样。”姜远说着,轻吟了几句穆旦的诗句:“迎你来,把血肉脱尽……” “过去的是你们对死的抗争,你们死去为了要活的人们的生存……”谢若兰也跟着背诵了几句。 姜远和谢若兰结识于诗社,他们都对现代诗歌充满了浓厚的兴趣。 但二人的观点却有些差异。 战争爆发之后,姜远就不再喜欢那些朦胧诗派的靡靡之音了,他喜欢穆旦学长这种经历过战争的诗歌。 为此,谢若兰还和他进行过激烈的辩论,两人争论的面红耳赤,不过后来却是握手言和,姜远也能接受朦胧诗派的月下美好,而谢若兰也喜欢上了描绘战争和勇气的诗歌。 两人渐渐沟通多了起来,两颗孤独的心也碰撞到了一起。 姜远有一次想要说出来,谢若兰却抢先说:“等抗战胜利时候,我们再谈儿女私情。” 这话倒是把姜远弄得有些难堪,想来一个女孩子都能够站在民族大义跟前,可自己却想着这些儿女私情,真臊得慌。 姜远的脸火辣辣的,有些发红,还有些发烫。 他正要逃离现场,谢若兰却拦住了他。 谢若兰此时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冒失了,给这个男人带来了伤害,那可是自己挚爱,为什么要伤害他呢? “姜远,你要相信,我和你是同样的心境,可现在国难当头,我们不应该沉迷在温柔乡里,况且这里也不是温柔乡。我们等到抗战的胜利,等到那一天,如果你还保持着现在这种心境,我一定答应你。” 姜远听后,沮丧的心情转阴为晴。 听到姜远要和穆旦学长一样要弃笔投戎的时候,谢若兰的心情是复杂的。 一方面,她为自己爱的这个男人的勇敢、正义而感到高兴,倘若对方在国家民族危难的时候,跟那些个公子哥一样躲在后方,或者去一些不用上前线的部队谋个虚名,恐怕那样的人不值得她去爱。 可另一方面,她又不得接受一个惨痛的事实,那就是她的爱人可能一去不复返。 抗战的战场上,中国军队始终处于劣势地位。面对凶狠强悍的日军,真如《义勇军进行曲》中唱的那样“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想着,谢若兰忽然从后面抱住了姜远,两人从未有如此近距离接触。 姜远心潮澎湃,他都能感受到谢若兰的心跳。 “让我们都像是一根蜡烛一样,有一分热,发一分光,我支持你,我也等着你!”谢若兰抱着姜远说。 那一晚,他们两人就这样抱着,躺在草地上,安静地看着天空,这片刻宁静的天空。 “真美呀。”姜远又想起了谢若兰的话,他看着外面漆黑的天空,心里头泛起了阵阵思绪。 “周政群说得对,得活着,活着回去,无论如何也要活着回去,要带大家伙活着回去。” ……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日本监工河边正友就带着翻译和几个日本兵,咋咋呼呼冲进了劳工的工棚。 粗鲁的日本兵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一根棍子,他们吆五喝六让所有人起床,站立在走廊的两侧,动作稍有迟疑,就立刻要挨上一棍子。 等到所有人都站定,监工河边正友才背抄着手,走过来说:“我要在你们中间选一个大队长一个副大队长,几个中队长和小组长,替我管理你们这些人。你们说,选谁?”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咋说。 河边正友说:“我十分尊重你们的意见,这一次的选举由你们来决定。我提几个候选人,你们可以在他们之中进行投票。” 河边正友公布的候选人中,姜远赫然在列,在人群中威望极高的周政群却并不在其中。 这是河边正友有意为之。 河边正友早些年跟着开拓团去过中国,虽说算不上是中国通,可他却也深入研究过当时中国的政治和人文历史。 河边正友知道,中国军阀割据,国民政府名义上统一,但实际上并未对中国完成有效管辖。 别看现在两党合作共同抗日,可国民党的心头大患始终是**。国共两党曾经就像是两个兄弟一样,后来却分道扬镳。 河边正友在研究之后发现,他们之间的矛盾是因为理念和宗旨的不同,他们代表的是各自阶层的利益,而这也就导致了他们之间矛盾的不可调节。 河边正友对共产主义始终抱有戒备心理,这才有意错开了周政群。 他的本意很简单,周政群和姜远两人,是这批劳工之中学识较高,且都是军官身份的人。 通过进来之后种种观察,已经验证了这一点,这两人都在群体中拥有极高的威望。 管理之道,就是不能让他们过于团结。 河边正友的这套理论,源自自己的剑术。 河边正友是个喜欢独来独往的人,唯一参加的团体活动是剑道训练。 在剑道练习中,他学会了忍、准、狠的要诀,并且要把这种要诀,运用到日常的管理之中。 他自信可以完成这群劳工的管理。 这一点,翻译渡边一郎对此十分不解,不过他还是难免要恭维几句。 一来河边正友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二来他对日本人有着一种天然的崇拜和敬畏。 渡边一郎实际上并不是土生土长的日本人,他是台湾人。 他出生在台湾的一个小康之家,入学后起了个日本名字,而可以说是个完全日化的人。 渡边一郎高中之后,就到了东京帝国大学上学。毕业之后,他没有像大多人一样加入日本军队,而是来到了三明株式会社。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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