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和老兵及乡亲在一起

我挺得意接收了这批有战斗力的老兵，可那是尚方的功劳，他的魄力大！那些老兵入队后却对我在大队的身份挺疑惑，没什么职务可还事事插手。

有问我是干什么的，那些有职务的军官和老兵答曰：“冀生啊，他是党代表，大队长、大队政委那些军官都听他的。”

“不会是那个总指挥的角吧？”西北军中在师长、军长上头有时安排个总指挥，可以指挥那些“长们”。

“说不清楚，他们都总说党指挥咱们这个队伍，冀生代表的是共—产党，所以在大队有权有势，动不动就开会说事，开会搞出个什么大决定。”

“原来这样啊……”解释到这个程度，那些老兵算是知道这个娃娃是说话算数的。

这个“会”肯定要开到他们身上。

我开的会有“班长会”，与他们讨论战斗中一个班的使用，计算他们指挥自己班时能够抵抗多少日本兵，要他们指挥的话如何打；“射手会”，请号称射击打得准的优秀射手讲他们打准的诀窍，请他们把自己的射击技术传给学兵。不过我发现他们有远射准，有打得既快且准的，各有射击特点；“肉搏战高手会”，找那些善于拼刺刀的战士，善于大刀杀敌的战士，一起研究战场拼刺、刀劈技术，我更是操刀与拼刺高手对战，感受那些老兵的刀法特点。种种军事技术取经会是我学习军事的必经之途。嗯，肯定在军事技能上大有进步。

经过与他们接触了解，让我看上的老兵有：郑少生，班级指挥突出，我认为他可以指挥个排；陈绍宁，既聪明又扎实，军事技能好，是个合格班长；林深韬，精瘦精悍，军事技能全面，会教课，可带训新兵；赵秋亭，稳重、坚定，恨鬼子，愿跟**干；汪锦同，是在士兵中有威信的班长，可以培养他和赵秋亭当个指导员，团结老兵，服从党的指挥；哈，我都把他们在队伍中的岗位铺排好了。

刘飞，敏捷，打枪准，是快枪手；张山风、楚佑堂，中距射击准，百米**击如百步穿杨；付明中，出色的远射技术为我仅见；邓六才、翁升，投手榴弹远，是人形掷弹筒；刘奎，强壮、勇敢，善拼刺；况仪生、李铁柱，大刀上厉害，不愧出自29军；他们是我欣赏的具有娴熟专项军事技能的高手。

另一类是专门技能的士兵，也是大队需要的火器手、工兵。冯学超，重机枪手，大队没有重机枪也没有重机枪手，肯定需要；徐盛威，重机枪手，会打日军的九二式，大概他会是第一个操枪的重机枪手了；黄定强、曲和舍，机枪手，当前就需要，或替下荣国成，或配上机枪，是我的直接想法；王大仁，掷弹筒手，看样他是有些文化的，懂角度与距离的关系。有他培养掷弹筒手，我们学兵就可带兵了；郭金章，工兵，虽然没有铁道学院出来的郑未然懂工程，但懂战场上工兵的事儿，有老郑带他，绝对有大用；迫击炮连军官曾鉴，迫击炮手焦玉文，难得的会火炮的军人，当然很需要，只要缴获了迫击炮，我们就有炮兵了。

我把挑出的每个老兵列了单子，让白筱、汤师兄再考察考察，帮我把关。因为他俩的眼光不同，但又是我信任的大队领导。可特么的，其中部分我看上的兵员，在大队分家时被白筱拉走，让我心疼。

让我头疼的还有，最早入队的老兵看我出去两次带回两个少尉排长，开始忧心了，私下找我聊过，“党代表，俺知道在大队你说了算。可你每次回来都带个军官来队，回来就给他们个官当，那俺们呢？先来咋不先提拔？”

我安慰他们，“先来咋不先提拔，不符合实情，以前当班长的大部分都官复原位了，所以不要担心你们没官当，队伍大发展，哪有那么多国民党军队的官到咱们要求严格的革命军队来，想来也不见得收呢。你说对不对？”

他们高兴了，不过没两天又丧气起来，为啥？我问他们。“你知道的！”我哈哈一笑，继续劝他们，“官来多了，你们不满意；老兵多了，你们还不满意，可我才是那个不满意的。上级要求抗日队伍大发展，发展不快我不急？想当个干部就得努力，争取把你的班扩大成排，那排长还不就是你的！”

特么的，那些先入队的南苑突围的老兵，本身能力是不错的，可不费心思在扩大部队上，怕队伍扩大了升官没自己的份，我也是没辙，但该重用的还得重用，军队传统逆不得！

王保回来，带来家乡的几个骨干，有党员赵苍野、刘光信、王少书、冀国升，让我大喜过望。

冀国升是我二爷爷的孙子，积极参加党领导的抗日活动，在我离家后成为光荣的**员，见面时对我说：“打鬼子也要亲兄弟！”

“并肩子上，杀个痛快！”我挥动手臂说！

见到赵苍野、刘光信、王少书自然又是一番亲热，赵苍野感慨地说：“终于又走到一起了，还是在当初展望的革命武装里，形势发展真快！”

“先别感慨了，摆在你们面前立刻有重要的任务。”

“什么任务？”他们急切地问。

“成为合格的军人，能打仗的军人。”

刘光信又犯病了，反问我：“这么快你就是能打仗的队伍领导者？”

“当然还不是，但比你先走了一步！”

听我这样说，刘光信脸红了，意识到自己不服气是没道理的，然后干脆地说：“发给我枪，我立刻去训练。”

“哈哈，你来晚了，大概你得自己去缴枪了。”

我给他们讲了南苑突围时，很多学兵为了今后队伍的发展壮大，主动背两杆步枪的往事，说：“那个累，滋味可不好受了。”

王少书也是我发展的爱武抗日同学，稳重，说的不多，目光闪烁的是自己夺枪自己用的决心。

“国兴，你干得不错，家里知道后都为你高兴，咱这辈的都为你骄傲。现在我是党员了，但懂的不多，除了把力气，军事上啥都不会，你要多帮我这个哥哥。”

“哥，瞧你说的，队伍上的事听我的，咱哥俩之间可得听你的。”

让我不安的是，爷爷竟然给我安排了警卫员，弄得我哭笑不已，他们是白杰、朱凯。表哥白杰肯定得让他下到老兵班，和那些老兵学本事，以后让他带兵。

朱凯才17岁，武功不错，要不爷爷也不会如此安排。

我对他说：“到了独立大队，就听大队领导的安排，我爷爷那个想法不合时宜了。”

爷爷如此干，不是给我添麻烦么？不过朱凯却是个好兵。

可他从哪来的？我竟不知道，我想王保会带村里的师兄弟来，却没有，据说全让爷爷拦下了……

见到赵苍野、刘光信、王少书三人，我自然会问：“学校里的干部我看都来了啊，那学校的工作是交给邝霞了？”

“当然了，不然邝霞还坚决要来呢！”“劝她不来可费了劲。”“我看她现在正盼你带队打回去呢，凭跟你熟好到部队上来。”从三人一人一嘴，我获知邝霞从军的坚决。沧州好儿女，巾帼不让须眉！

然后，我又带堂哥去见汤师兄，他俩自小练武更熟悉些，汤万祥亲热地说：“什么风把你小子吹来了？”

“抗日的风嘛！国兴一走，就搞出这么大个阵仗，我们做兄弟的，怎么不来捧场？”“师兄，也想你啊，你当兵走后也发达了，师弟我还啥世面没见呢。”

“师祖有什么交代？”汤师兄挺尊重我爷爷，听我说爷爷让他跟我便带兵跟来了，这次当然想得到师祖爷的新指示。虽然离开了旧军队，但汤师兄的传统观念很深，自然又把我爷爷当作了新的服从对象，冀家兄弟还排不上号呢。

“当然是帮衬国兴把队伍搞好了！”国升哥说得直截了当。

“这个没问题，哼，发现小国兴挺厉害，战场勇敢，敢打敢拼；平常带队也能说得头头是道，俺看行！”

汤师兄把国升师弟拉走，他们自是另一番练武师兄弟间的亲热，互相比试那是跑不掉的。汤万祥当了他班里弟兄的面，先是一拳直冲国升哥的面门，国升当仁不让，胳膊用力隔开，上步，亦是一个冲拳，霹雳般地打去，力大生出拳风；汤万祥急退急挡，套路使出，欺身又上，却被国升哥闪过，一个快速擒拿手反制，虽未成功，却也将汤师兄压制，进入了被动状态。

干脆利落！看得汤师兄的弟兄认可了冀国升的武功，军中好强人，而国升哥在那几个士兵眼中就是。

不过，我却说：“哥，你手上的功夫虽好可也落伍了，现在打仗靠枪，师兄班里不会武的弟兄都比你厉害。师兄原来在特务旅，是二十九军中武器最好的队伍啊！”

“师兄，俺就到你的班中干了，让兄弟们带带我。”国升哥见有“梯子”架起，立刻往上爬。

“当然你得跟俺当兵，学兵你可不够资格。”汤师兄还朝我看一眼，他常说：“学兵是你的嫡系，可打仗得靠俺们大头兵。”

所以，师兄跟国升哥的对打，那是给他竖旗，让班中战士明了“这家伙手上厉害！”他老谋深算！

我顺势安排国升哥跟汤师兄干，通过这个党员的工作把汤万祥尽快接纳到党内，改造成一个合格的革命战士，包括他的那些兄弟。

白杰表哥去的是2排5班，班长陶进，大部是219团的勇士，当然是让他接受拼死作战的熏陶，希望表哥能在激战和承担主要作战任务时迅速成长。我对他说：“表哥，这是弟弟俺当兵时的第一个班，排长、班长都是我的老长官，都是很厉害的军人，俺相信你在排里班里能够接受严格训练，也要求你军事技能迅速提高，早日成为战斗骨干。”

“表弟，你说这些是怕我给你丢脸吧？不会的，咱不是不开窍的人。”白杰给我做出保证。

“不是，对你俺很了解，俺是要你快速进步，成为有战斗力的军人，到时好带兵，以后回家乡发展队伍，村里那些师兄弟组成一个班，希望你能当班长。”

“这样啊～”

“这是咱俩私下说，私下交底，表哥你不可以流露出去。”

“放心！俺不会让你失望的。”

“表哥，你该有那个党的观念，应该说不会让党失望，现在咱们可都是党的人了，虽然俺是干部你是战士，但也是党的战士。”

我用“党的观念”约束白杰，而不是把他当作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