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千遍你都猜不到

苗文君就猜：“肯定是那个老彭年老体衰，上别处没人要，就想死守着那些破房子。那这回老戴怎么开窍了？”

“这回是被形势逼的没办法了。而且他特意去井山的盘龙寺求过签，问开发安化路的‘吉凶’，得了个上上大吉，他才下的决心。”

“我的妈呀，看你们老戴肥头大耳的，他还办这事儿……不过你别说，我们老总那稀奇事儿肯定盖过老戴。就我们许总，你怎么都猜不到他一个人猫家里干嘛，他还烧香上供呢。稀罕吧？”

“这倒不是很稀罕。我见过有些很体面的人家里，还供着观音、关公什么的。”

“不是不是，供那些就不稀罕了。你绝对猜不到他供的是什么。哎，咱俩打个赌，我让你猜1000遍，你要能猜出来他供的是谁，我就……，你要多少钱吧？”

看着苗文君那俏皮可爱的样子，李景阳的心里痒痒的要命，差点说出“我想抱抱你”。他自我镇静了一下，忙说：“我不要钱，我要赢了，你就陪我去井山风景区玩一天；你要是赢了，我就陪你去玩。”

“那不是一样嘛。不过你这个赌注挺有意思。早听说白州有个井山，我还真没去过呢。”

“那可是个好地方，叫我说，赛过泰山黄山。那些山有的景致，井山都有，井山还有个超大溶洞，北方极少见。值得一去。”李景阳介绍说。

“那你开始猜吧，我给你数着一二三四。”

于是李景阳开猜。从释迦牟尼到玉皇大帝，从南海观音到北海龙王，连秦始皇的二大爷都说到，苗文君快数到一百了，还是不沾边。最后她憋不住露出了“底牌”：

“他供的是何春雨！没听说过吧？”

李景阳眨着眼睛想了半天，最后无奈地摇头：“想不起来了。他是哪个朝代的？应该是个文臣吧？”

苗文君笑了起来，越想越觉得好玩，自己伏在桌上笑了半天，差点笑岔了气。

李景阳直敲桌子：“哎哎哎，很可笑吗？你这个题太难了，中国历史名人那么多，我怎么可能都记住，我说个李二柱子你肯定也不知道。”

苗文君好容易忍住笑，用小手指着李景阳说：“什么柱子，何春雨就是个小丫头。还历史名人呢，她原来是我们公司的一个统计员！”

“啊！”李景阳直接“震惊”，“这怎么个逻辑，不可能啊。你快说，这何春雨到底怎么回事？”

苗文君从头到尾讲完，还真把李景阳吓了一跳。

他抢着问：“那个本子，和那两样东西，你都藏好了吗？事情没搞清之前，千万别掉以轻心。”

见李景阳紧张样儿，以及溢于言表的关注神态，苗文君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便有些感动。

她先点头，然后问：“我都有点懵了，怎么办啊你说？”

李景阳问：“你原来怎么想的？”

苗文君说：“刚开始的时候，我本想马上给许衡昌汇报。再一想，我新来乍到，什么情况都不了解，还是等等看看，多了解一下。然后……”

然后苗文君不动声色开始“了解”。很快，她就发现了一连串的不解之谜。她这才觉察出来，何春雨出事的背景，可能相当复杂，她就不敢操之过急。后来在许总家有了新发现之后，她就更不敢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了。

李景阳想了想说：“看来你们公司这汪水还挺深挺浑呢。何春雨这事儿，不管她最终是怎么死的，她跟许衡昌的关系都太过微妙了。你们公司有什么反映吗？”

苗文君说：“我没听到。你想啊，许衡昌是总经理兼总支**，在公司一言九鼎。就算有什么猫腻，也没人敢在底下议论他。”

“不对不对，”李景阳忽有所感：“关键不在那里，在于那张照片。很显然，许衡昌烧香，供的就是何春雨，但何春雨的死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苗文君打断了他：“你也不对，那是不是正说明，何春雨的死跟他有关系，也许是间接的关系。否则这事就无论如何也讲不通。”

李景阳憬然而悟，赶紧朝前后左右都看了一眼。苗文君立刻意识到，在这样的地方，不宜探讨这种事情。于是她连忙点了点头。

李景阳压低声音说：“反正在当前不摸底细的情况下，你一定多加小心，谨言慎行，不要太着急。你要是相信我，咱俩一起琢磨。”

“行，一言为定！”苗文君很认真地看着李景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