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比他更狠”

在公司忙了一整天，回到家杜荷身心俱疲。刚想在沙发上躺一会儿，冯志宇打来电话，说他坐的火车已到月山站，一会儿过来看她。这消息让她立即满血复活，赶紧起来到厨房准备晚餐。

饭还没做好，冯志宇来了。杜荷从厨房冲出来，第一句话就是：“照片呢，我看看。”

冯志宇从皮包里拿出一叠照片，递到了杜荷手上。

杜荷一张一张认真看，看着看着，两道细细的眉毛就拧在了一起。

那些照片都是偷拍的。多数都是李岩和一个漂亮姑娘在一起。有在路边站着说话的，有在饭店喝茶吃饭的，有在景区游玩的。还有几张拍的是个餐馆，名字叫“紫然”，上下两层，披红挂绿，刚开业的样子。

“我基本查清楚了。”冯志宇说：“老李在3月份就去过两趟江湾，他上任是5月初，5月18号章紫然的餐馆开业。也就是说，老李早就帮姓章的盘下了地方，然后找了他在芳州的朋友帮着装修。他那朋友我还认识，是我们合作单位的老总，手下有个装饰公司。”

“那小妖精去过他的宿舍没有？”杜荷咬着小牙问道。

冯志宇迟疑了一下。根据他掌握的情况，“小妖精”应该没去过。而且冯志宇曾经趁“三哥”不注意，在他屋子里学着警犬的样子四处闻，也未嗅出丝毫女人的味道。但他不能实话实说，因为别看杜荷咬牙切齿，其实她不愿意听那真话。

“至少去过两次，都是晚上。他住的市府招待所管理很严格，我安排的人不敢拍照。”冯志宇编瞎话的时候眼睛都不眨。

“王八蛋！”杜荷狠狠地把照片摔到茶几上。其中几张滑了出去，散落在褐色的全实木地板上。

冯志宇蹲下去捡拾那照片，杜荷恰好也弯腰去捡，两人的头碰在了一起。冯志宇赶紧伸手帮她“荷姐”去揉，杜荷却猛地一把将冯志宇抱住了……

吃过晚饭冯志宇临走时，杜荷叮嘱他：“去境外的准备工作一定要小心谨慎。最近也别管你‘假三哥’了，随他怎么闹去。还有就是注意你自身安全，你别把他看得太简单，这公子哥，上了邪劲，他狠着呢。”

看到“假三嫂”面有恐惧之色，冯志宇豪气大起。他紧紧地搂了杜荷一下，很自信地安慰她：“荷姐，你放心。老李也不是全都了解我了。他可能不知道，我要狠起来，我让他三个李岩！”

杜荷看到冯志宇的眼神中闪过一道凶光。虽然瞬间即逝，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心里一颤。

杜荷和冯志宇研究“小妖精”的时候，李景阳和苗文君正在那个紫然酒楼里吃饭。

李景阳跟苗文君说，他以前根本不认识章紫然。虽然她是芳州本地人，却一直住在月山，在那儿经营一个面馆。她是今年四月份才回故乡“创业”的。据说她亲戚是“戴总”的朋友，所以戴至德让李景阳的“基建办”帮她装修酒楼。李景阳与章紫然就是这样的一种关系。

苗文君闹明白这一点的时候，那位“小章经理”（苗文君才知道她姓章不姓张）已经来关照过了，跟苗文君也寒暄了一阵。章小妹看起来还挺“清纯”，而且既稳重大方，又热情诚恳，苗文君很快就消除了内心深处对她的戒备。这莫名其妙的戒备之心是啥时候钻到她心里来的，她还没顾上琢磨。

章紫然走后，苗文君便开始给李景阳“爆料”。先从于总“遇刺”说到她那个风水不好的丰远公司，把李景阳吓了一大跳：“啊？！真的呀，你们公司真是两年死了两个？还都是非正常死亡？”

苗文君说：“当然真的了。”

苗文君告诉他，第一件事发生在去年春天。公司业务员吕蒙，违规携带着20万元的营业款，乘坐“地方”农药厂的一辆双排车回芳州，途中遭遇山洪，汽车被冲下三十多米的深沟，吕蒙死亡，公款“灭失”；第二件就是今年4月死于非命的何春雨。

苗文君问李景阳：“哎你们跟我们搞联营，咋没认真调查调查呢？”

李景阳说：“嘿，我们就是调查，也是看看你们的规模呀效益呀信誉啊资金啊那些，谁会去了解这些事儿。幸亏我们戴总不知情，不然的话……”

“不然咋样，他还反悔不跟我们联营了？他不能这么迷信吧？”

李景阳笑道：“我们戴总还就是有点迷信。这次跟你们搞联营的安化路仓库，我们早就不用了。白白扔在那里好多年，既不改造也不利用，其中一个原因匪夷所思，就是仓库主任老彭跟戴总汇报，说那里风水不好，经常闹鬼。他还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