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阴谋败露

（上次发的有错字，请用本章）

其他王爷和将令听得莫明其妙，不知就里，更不知玄机在哪，不明白单于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他在指谁。除非是当局者，不知情的人一时间懵了，不知所措。跟着喊吧又怕喊错。不喊吧！又怕单于怪罪。正在面面相觑时，又听得且鞮侯单于大声说：“来人，将缑王和虞常给我拿下。”

缑王和虞常还想装糊涂，心想，只要你没提名，我就不承认。可是，接下来且鞮候点名了，两人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事情败露得如此之快。缑王还想开口说两句，却见单于话音一落，就有一队单于卫兵冲了过来，明显是且鞮侯提前做了安排。

缑王不甘心束手就擒，还想做最后一拼。既然不让我说话，那我就跟你拼了。缑王一边拔刀一边喊：“且鞮侯篡单于位，名不正，言不顺。兄弟们，我们反了，拿下且鞮。”随后，持刀与上来的匈奴兵拼杀，砍死几名卫兵后冲向且鞮候。

缑王是在揭且鞮候单于的短，到现在他都不服，且鞮侯怎么就能从一个左大都尉，一跃而过左贤王直达单于王位。不仅是他，有很多人都想不通，连研究历史的学者都说不清里面的故事。但且鞮候的单于位确实是他老爸给的，至于为什么选中了且鞮候，而不是当时的左贤王，不得而知。

哪能你说造反就造反。所以在缑王喊了之后，除了他自己的亲兵和虞常的士兵外，其他王爷全都坐着不动，在看热闹。

见缑王冲过来，保护单于的几百名卫兵立即举刀反杀。单于兵多，又提前做了准备，缑王这点人马自然不是对手。他和虞常只有七十人。更别指望汉使团的这点兵了，因为苏武压根不知道虞常和缑王造反的事，更不会跟随。

霎时间，几百名匈奴军人在草原上展开一场拼杀。那些开始看热闹的王爷分析出胜方一定是且鞮候单于，随后也加入战团。加入的人多了，猛烈程度更加狂暴。草原上战马嘶鸣，人声喊叫，刀枪互碰叮当做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杀声一片。

且鞮候单于不动声色地与苏武等人站在高台之上看着瞬间沦为的战场。为了安全起见，单于身旁又多了几十名亲兵。过了一会，且鞮候单于转头朝苏武瞥了一眼，见苏武没有任何表情，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状态，就像在看一场戏，胜败与我无关。且鞮候没有说话，转回目光，继续盯视下面厮杀的人。

不久，战场胜负已露端倪。单于一方取得明显优势，缑王和虞常败局已定，两个人浑身是血，在人马中左右冲杀。到了后来，他们俩手下亲兵越来越少，几乎被杀光。缑王和虞常两人靠在一起，商量着杀出重围准备逃走。呼啦啦冲过一队单于卫兵，将两人围在核心。

远处的张胜看得心惊肉跳，他开始意识到，随着这两人被俘，绑架阴谋很快浮出水面，势必会连累到他，想到这，不觉得头上直冒冷汗。一旁的常惠看到有汗从张胜脸上流下，担心着问，“张副使，觉得天热乎？“

“啊，啊，不热，不热。”说着，张胜拿出绢帛在头上抹了一把，又重新把帽子戴好。

见突围无望，缑王和虞常两人扔下刀，被士兵拉下马，跪地投降，随后被匈奴士兵捆绑后押向且鞮候单于。

看到此，高台上的且鞮候单于放声大笑：“就你们几个还想造反，也不想想本王是谁。实话告诉你们，你们所做的一切，尽在本王掌控中。”说着，转向卫律，“丁零王，他们俩人先由你来审，看看还有没有同党。时间不早了，我先与苏中郎狩猎，回来听你消息。”

说完，且鞮候下高台骑上战马，苏武随后也骑上战马，转眼间一行人打马向草原深处驰去。

这一去，又将引出一道风波。

对于这场突发事件，苏武毫不知情。他只知道匈奴内部有人想篡权，或者是其它什么原因而引发了王权之争，但这属于匈奴内部事务，自己作为汉使，既不能打听也不能干涉，否则便很可能引起国际争端。虽说出使也有侦察任务，但那是斥候的事，而且还只能暗来，不能明着去问。抱着这个想法，苏武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且鞮候单于跟苏武并辔而行。一路上，且鞮候骂骂咧咧，不停地骂缑王和虞常两人没良心，自己好心收留他们，还想造反，良心被狗吃了等等。

苏使始终多个心眼，别看刚才打斗拼杀的很激烈，难保这里面且鞮候会不会有别的文章。心中暗忖着，既然且鞮候早就发现缑王与虞常有反意，为什么早不抓晚不抓，偏偏在汉国使团要回国前搞这么一出，且鞮想干什么，是在炫耀武力还是要给汉使来个下马威，还是想要警示什么。出于这种考虑，苏武觉得自己需要更加谨慎，在没弄清这场**原委之前，绝不轻易开口，否则会入且鞮候的圈套。

两个人一个不语，一个骂个不停，连旁边的额尔沁王妃都看不下去了。但她不敢劝，她知道且鞮候的脾气。且鞮单于表面上看很粗鲁，没什么文化，其实不然，这人很爱看书，尤其喜欢《孙子兵法》，知道什么是虚以实之、实以虚之的道理。他说的很多话都是言不由衷，不了解的人以为这人憨厚、没心眼、说话粗鲁、不留情面，但他做的每件事，都含着某种意义。比如说，他让额尔沁在王庭之上故意坐在自己身边，像是允许他干涉内政，那是表演给别人看的，他怎么能把王权给别人呢！包括自己的女人。另一方面也含有拉拢的意思，因为额尔沁背后还有一个家庭势力的支持。他这样做，是在给家人们看，是在拢络人心。而缑王如此一来，便等于给且鞮一个很好表现的机会，而他自己却得罪了一个部落。

这次狩猎，且鞮候是先考虑好了。他不准备让额尔沁参加，原因很简单，得有人看家。而现在不同了，因缑王和虞常的造反，让他必须慎重。虽说已经把缑王和虞常抓了起来，但难保他的余党会不会伤到额尔沁。这样一想，干脆把额尔沁带在身边，做到寸步不离。保护好额尔沁，也等于牵住了几大部落，他可不想失去来之不易的王位。

狩猎队伍继续向草原深处行进。

且鞮候叨叨一阵后，忽然想起什么，转问苏武：“苏中郎，你是有文化的人，如果在你们汉国，出现类似的反叛，你们的汉王会怎么处理？”

且鞮候没有把汉武帝称为皇上，而是叫做汉王，明显是在跟自己排辈，既然都是王，那就还是兄弟。他这么一说，等于把之前任敞和路充国等人出使的作为全都否了：我还是匈奴王，你们那国的是汉王，只有兄弟相称，没别的，想让我低头下跪，没门。

且鞮候的话太过于明显，含着狂妄，意有所指。苏武不能再继续保持沉默，必须予以反击，随后他思索着说：“以下犯上，按律当诛。但从刚才发生的事情上看，本使并为发现此二人在何处图谋不轨，在什么地方威胁到了单于。”苏武意思很明白，定罪要有证据，君王不能胡乱猜疑。

且鞮候叹了口气：“如果让你看到，那时就晚了。他们俩人早就计谋好，准备在今天我出外狩猎时杀死丁零王，抢走王太后，以此来要胁本王，向你们汉朝庭低头。”

“怎么，这事还与汉国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