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残酷的考验

周鹏表态：“爸，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

周云海欣慰地点头。刘冰退出办公室。周鹏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皱眉：“爸，刘秘书知道我回来了，之前的计划里，怎么完全没我的事？”

周云海摆摆手，不以为意：“哦，他忙我的事都团团转，可能以为你另有安排吧。现在好了，你跟着我，一样的。”

周鹏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疑虑，没有再多说。他随后来到刘冰办公室。刘冰立刻起身，姿态谦恭：“副董，有什么指示？”

周鹏笑得随和：“没有指示，就是过来聊聊。我出国后你才来的，我们得多熟悉。不然，你总记不住我的存在，呵呵。”

刘冰态度无可挑剔：“对不起副董，以前我只负责董事长事务，以为您的工作由董事长亲自安排。以后一定注意，为您妥善安排一切。”

“理解，没事。”周鹏笑着起身，“以后合作的机会还多，你先忙。”他转身离开，脸上的笑容在门关上的瞬间淡去。

刘冰看着合上的门板，脸上职业化的笑容也瞬间冻结，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

旧房间内，何劲伟忍着浑身的酸痛，扶着床沿慢慢坐起。阿罗走进来，扔给他两瓶矿泉水。何劲伟接过，一口气灌完一瓶，滋润了火烧火燎的喉咙，然后状似无意地往外瞄了一眼，压低声音：“罗哥，接下来，还有什么戏？”

阿罗叹了口气，神情有些复杂：“戏还不少呢，你就……慢慢看吧。”这时外面有人喊他，他应了一声，匆匆离开。

阿罗看到走廊角落里的大头鬼，立刻小跑过去：“鬼哥。”

大头鬼声音低沉：“晚上八点，带他到仓库。我再过一遍筛子。”

“明白，准时带到。”

何劲伟见阿罗回来时脸色不对，试探着问：“罗哥，是不是……有事？”

阿罗看了他一眼：“晚上，带你出去一趟。”

何劲伟心下了然，沉默地点点头，拿起剩下那瓶水，慢慢地喝着，眼神在袅袅的水汽后，变得深沉而警惕。

夜晚的旧仓库，灯火昏暗，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烟味。大头鬼和几个手下正在玩牌，筹码扔得噼啪作响。何劲伟被阿罗带到门口：“进去吧，鬼哥找你聊聊。”

何劲伟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大头鬼丢下牌，上下打量着他，眼神玩味，随即朝手下使了个眼色。几条大汉如同饿虎扑食，瞬间将何劲伟按倒在地，拳脚如同雨点般落下，专门往他之前的伤口和柔软的腹部招呼。何劲伟抱头蜷缩，发出痛苦的闷哼和求饶。

大头鬼这才慢悠悠走过来，蹲下身，揪着他的头发迫使他把头抬起，语气森冷：“想跟鬼哥混日子，没那么容易！你当我是傻子啊！”

何劲伟嘴角溢血，眼神却努力维持着那种不屈和委屈：“鬼哥……你可以杀了我……但是，兄弟对你……没有二心！”

大头鬼走到一旁，抓起一把粗糙的工业盐，走回来，在何劲伟惊恐的目光中，狠狠按在了他额角那道最深的伤口上！

“啊——！！！”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瞬间冲破屋顶，何劲伟的身体像被扔进油锅的活虾，剧烈地抽搐、挣扎，那种深入骨髓、灼烧灵魂的剧痛，几乎让他当场昏厥。大头鬼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那种掌控他人生死、验证他人忠诚的、近乎残忍的满足感。他冷冷地瞥了一眼仓库某个阴暗的角落，那里似乎有个身影一闪而过。

仓库门口阿罗靠在墙上，听着里面传出的、非人的惨叫声，紧紧闭上了眼，双手握成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长长地、无声地叹了口气。殴打持续着，何劲伟的求饶声渐渐微弱。大头鬼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才抬手制止：“好了，住手。”

他走到像破布娃娃一样瘫在地上的何劲伟面前，用脚尖拨了拨他的脸：“小子，所有人都消失了，收货方也说不知道。就你，抱着货跑回来了。这戏，到底是演给谁看的？”

何劲伟气息微弱，断断续续地重复着那个故事，最后带着哭腔说：“鬼哥……你要实在不信我……货送到了……我走就是了……四海之内，总有我口饭吃……”

“呵，这话听着，酸溜溜的，威胁我？”

“不敢……鬼哥……我就是想……跟着大哥，踏实吃口饭……”

大头鬼直起身，冷漠地挥手：”拖出去。”

何劲伟被像垃圾一样拖出仓库，扔在冰冷的地上。阿罗立刻从暗处冲出来扶起他。

“这些人……太狠了……”何劲伟声音颤抖，半真半假地抱怨，“不信我……罗哥，我走了……这地方，不留也罢……”

阿罗扶着他，声音低沉：“兄弟，你这情况，到哪儿都难。先活下来再说吧。”他搀扶着何劲伟往回走。

他们没有发现，仓库门口，大头鬼的身影悄然出现，默默地注视着他们相互搀扶、踉跄远去的背影，眼神深邃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