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012

011

半夜里周围一片漆黑，没有虫子叫声一片寂静。陈大福轻轻地起身准备放水，值班的伙计正靠在大车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范掌柜没看见估计在前面的大车上。陈大福放完水抖了几下系好裤带，正准备回去继续睡觉，无意中往周围黑夜里看了一眼，忽然把自己吓的差点心脏病出来。

离他们大车300多米远，有十几个人弯腰端枪正往他们这边来，步子放的很轻，难怪听不到，好在陈大福黑暗里眼睛视力变态，要不然就要被他们按倒在地下了。陈大福顾不了被人听见了，赶紧绕过去把靠在大车上的车夫和伙计喊醒“大哥快醒醒，路上有人过来了，带着枪”，伙计明显是睡着了，不过就是没睡着，他也看不见那么远。

伙计清醒过来，对陈大福指着的方向看，却什么也看不见，陈大福急的拉他去喊范掌柜，还没去范掌柜就从不知道的地方钻出来了，没听陈大福说完就让伙计把车夫叫醒，他把马从黑暗里拉过来开始套车了。几个人迅速开始行动，对面的人好像听到动静了，开始直身往这边走，可能看不见，他们没有跑，还是慢慢地走路，不过枪已经拿在手里了。

一匹马打了个呼噜，他们离他们不到一百米，黑暗里都能看见对方的身影了，车夫开始大声地呼喝把大车赶到大路上，对方突然开枪了，噼噼啪啪的枪响，陈大福把蛋蛋压在身下，自己也拼命地把身体缩在大车边。枪声停了一下能听到拉枪栓的声音，大车已经开始上了大路，又一阵枪响，趴在陈大福身边的伙计中枪了，一声没吭就摔下大车，陈大福用手去拉没拉到。前面的大车马被打伤了在凄惨地叫唤，大车也停了下来。后边的车夫绕过前面的马车开始加速了。又一阵枪响，一颗子弹就离陈大福头不远钻进了雨布里，自己都能闻到硝烟的味道了。

范掌柜从前面的马车上跳下来拼命地想追上前面的车，陈大福伸出手，范掌柜脸色狰狞向陈大福伸出手，陈大福的手都快拉到他了，蛋蛋也用力拽住自己不让陈大福掉下去。乱枪响起，范掌柜胸前冒出血花，扑到在大车后面。

陈大福正庆幸自己逃出来了，就在这一霎间大车忽然就翻到了，货物都散了把陈大福和蛋蛋压在下面，陈大福被摔的头晕脑胀，又被货压的喘不过气来，耳朵里呜呜的，隐约听到是蛋蛋在喊，陈大福用手拼命推开身上的货物，蛋蛋就在下面。陈大福已经忘记了害怕，尽力地把压在身上的货物挤开一点，好让他们有点空间。

脑袋被摔到了，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不过陈大福知道他们都已经逃不过了，迟早被他们发现。过了好半天，身上的货物被人搬开了，陈大福和蛋蛋被两个人拽了出去按到在地上，陈大福告诉蛋蛋不要挣扎，听到陈大福这么说，按住陈大福的那个人把力气放松了一点，陈大福呼吸才好点。

两个车夫死了一个，陈大福车上的马夫被马车压死了，两个伙计死一个，范掌柜也死了，几个人把他们押到路边背对大车跪下，他们都不敢回头看。后面一阵忙乎，陈大福耳朵恢复了，能听到一辆大车被他们赶走了，很多货也被放到那辆马车上了。

这时天已经快亮了，一个村民打扮的中年汉子端着枪过来，让他们站起来跟他们走，车夫不肯，说历来好汉劫道，跟车夫都无关，被后面的人一枪托打倒在地上，陈大福头脑发热，顺手把他拖起来，也被挨了一下。

前面5个汉子扛着带不走的货物，他们跟在后面，后面还有个拿枪的看着他们走。伙计很怂小声地哭出来，陈大福不敢再多事，土匪要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只是拉着一脸惊慌的蛋蛋跟紧了。

走到天色大亮，他们开始离开大路进山了，没看见大车，也不知道被赶到哪里去了。翻过几座山头，他们进入了一个山谷，转过一片树林前面开始有田了，又走了半个多小时，在树林边出现了一个不大的村子，村子里的人看到他们过来了，纷纷上来帮前面几个人扛东西，他们也跟着走进了村子里的一个嗮坝上了，大车已经停到嗮坝边了，车上的货物已经被卸下来了。几个背枪的在看着，没穿军装，也跟村民打扮不一样。

陈大福他们蹲在一个嗮坝旁边的院子外面，很多的村民都围着看，指指点点的，不一会一个干部打扮的人，腰带上有一只手枪的，分开村民走到面前，让他们站起来。陈大福他们都老实地站起来了。他自我介绍一口南方腔“我叫宋钱文，是这里的政委，这里是抗日根据地，欢迎你们来的这里”。陈大福几个人都没反应，用枪欢迎抢了货打死人，他还能在这里忽悠，陈大福心里还真佩服他。现在自己心里也明白了，这里就是传说中的游击队了。

宋政委问他们的来历，车夫脾气很犟，又把路边的话说了一遍，宋政委听完好像有点尴尬，叫过押送他们的到旁边去问，回来时又把笑容堆满了脸“这位师傅误会了，我们的同志把情报弄错了，还以为你们是反动派那边过来的，你等会吃了飯就可以走了，我会派人送你出山”，车夫明显信不过提出马上就要走，又用眼睛看了看大车，没敢提要回大车了，陈大福正准备上前要求一起走，忽然就发现宋政委给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陈大福心里咯噔一下，把快到嘴边的话吞了进去。

车夫跟着那个人走了，不是他们来的路，陈大福怜悯地看着他走远。身边的伙计也想走，看陈大福没出声，难得聪明地也没说话了。宋政委又把头转到他们“还有要走的吗”，陈大福在这话里已经听出了威胁，赶紧摇摇头“长官，我们兄弟俩是搭车的，这位伙计大哥知道，你可以问他，我们家人都饿死光了，我带着弟弟逃荒出来，只要有口吃的，在哪里都一样”。

陈大福年纪虽然小，但还是有点江湖经验的，话里有好几层意思，相信这个政委能听懂。他把头转到伙计，这个伙计很机灵“长官，他们兄弟俩是半路上掌柜的看着可怜搭车的，现在我也无家可归了，回去了也会被东家打死，就留在这里给口飯吃吧”。

宋政委笑着点点头，让他们分开跟三个人进了院子，把他们都分别带到房间里问话了，这还是信不过，看看他们的口供是否一致。陈大福不担心蛋蛋，他们已经都说好了，除了钱不说，女孩子变成男孩子，其他的都跟他们在郑州说的一样。

果然，房间里的人把陈大福身上搜了一遍，连身上的背包和竹筒都看了，钱他们都藏的好好的，户牌被搜出来了，竹筒、七八个烧饼和户牌、毕业证被摆在了桌子上。宋政委被喊进来了，他没看户牌，把陈大福的毕业证拿起来看了看“陈大福，还是个知识分子嘛”，陈大福赶紧回答“长官，我家父母早逝，上面三代都是农民，我读书都是本宗乡亲们凑钱的，本想报答他们，谁知道家乡遭了灾，乡亲们都饿死了，我只好带着弟弟逃出来”。他们最讲究出身了，陈大福可要为自己找个根红苗正的出身。

宋政委笑了，这次的笑容跟上次的截然不同了，和蔼可亲地问陈大福“我刚才已经了解过了，刚才王虎同志已经加入了革命的队伍，就是赶车的伙计”。陈大福吐槽他，能不加入嘛。不过还是想争取一下“长官，我们兄弟俩还太小，特别是我弟弟，在路上饿坏了身体，到现在还没有复原”陈大福看到宋政委脸上开始难看了“长官如果有什么事情交给我做，我一定把工作做好，只是不能跟着队伍跑，弟弟没人照顾我不放心”。宋政委勉强答应了，让他们就在村子里住下来，有事他会找，招呼一个人进来让他安置他们去村里。

陈大福看他好像没什么了，就试探着把桌子上的东西归拢一下，他也没说话，陈大福就把东西都拿回来了，留下2个烧饼在桌子上背上竹筒就出去了。蛋蛋在院子外面等陈大福，伙计已经不见了。他们跟着这个人走到了村子中间一户村民家的院子外面，院子里已经有人了，看到他们一个大婶在院子里招呼他们进来，来人跟里面的一个老汉交代了几句看了一眼陈大福就走了。

大婶带他们进了西屋，一条土炕和一堆杂物，炕上铺着很旧的炕席，还有一床破被子，陈大福跟蛋蛋老老实实地进去把身上的东西放下，蛋蛋上炕归拢一下被子，大婶在旁边看着没说话，不过脸上还是很热情的、

出来到院子里，陈大福跟老**大婶道谢，谢谢他们收留他们兄弟俩，老汉没什么表情，只是点点头，大婶很热情地把院子里的茅房和水井、厨房介绍了一遍，又跟陈大福说等会队里会送点粮食过来，问陈大福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吃，陈大福跟蛋蛋都点头。

中午的时候老汉的儿子柱子扛着一袋粮食回来了，陈大福也不知道是给他们的还是分给他们家的，只是看着粮食袋子有点眼熟，柱子已经二十多了，他带着媳妇孩子住在厢房里，他媳妇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了，要几天才能回来。

大婶已经把中午饭做好了，就在堂屋里，每个人分到两块掺了糠的饼子和一碗米汤。陈大福想了一下，让蛋蛋把她包里的剩下的3个馒头拿出来分给他们吃，再放就要坏了，蛋蛋很不情愿地拿出来了，陈大福递给他们一人一个，老**大婶看着手里的白面馒头，都拾不得吃，只有柱子几口就把馒头吃掉了，还憨笑着说“大兄弟给的馒头真香，我好久没吃过了”。老汉的脸上开始有点笑容了，和大婶一起把手里的馒头劈开分给陈大福和蛋蛋吃，自己手里的还是没舍得，说要留给孙子回来吃。

012

就这样他们在这个叫横山洼的小山村里住了下来，一连几天都没有人来找他们，不过每次陈大福出院子都有人看着，陈大福也明白了老老实实地尽量不出去找麻烦刷嫌疑，跟蛋蛋除了在院子里晒太阳就是进房间休息。

柱子的媳妇带着一个小男孩回来了，没几天就年三十了，家家户户都忙乎起来准备过年，大婶也拿出家里的**面出来准备过年的吃食，村里每户都分到了不到一斤的野猪肉，连陈大福也分到了一点，陈大福把它交给了大婶安排。

村子里的消息他们一点也不知道，他们也不打听，蛋蛋现在已经跟柱子的三岁儿子玩在一起套出了很多消息，可惜对于陈大福来说都是没用的消息，只是知道这里离外面很远。陈大福也把剩下的几个烧饼贡献出来让他们一家人吃了，关系处的更加的融洽。老汉也不再每天板着脸看着他们了。

村里的男丁们都要参加集体活动，具体干什么陈大福也不知道，只是知道柱子每天都要出去，现在是农闲地里没什么活，看来是参加游击队的事情了，回来陈大福也不打听，柱子有时候吃饭的时候说几句，老汉总是打断他的话，看来老汉还是对他们不放心。

年三十的中午，陈大福正在院子里帮大婶干活，宋政委带着一个中年人进来了，中年人看来也是官，腰里也有一只手枪，老**大婶热情地招呼他们进来，中年男人是大队长，姓胡，老汉叫他胡大队长，寒暄了一句，老汉带着大婶进了房子里，陈大福也看出他们有事找自己了，陈大福等他们开口。

宋政委先问他们住的习惯不习惯，吃的好不好，陈大福心里想，吃的什么你最清楚不过了，嘴里还是感谢他们对自己的照顾。胡队长看来是个急性子，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叠纸和一个账本，说“陈大福同志，你读过书，帮我们看看这些账本，年后有上级来检查，你帮我们整理整理，初五之后就要用，名册上也要做一本新名册出来，最近加入的人多了，队伍里的文书已经没了，周围的村子里只有你识字，这件事就交给你了”。陈大福看了看宋政委挂在衣兜上的钢笔，宋政委脸红了一下，原来他只是充样子的文盲。陈大福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原来这么优待他们，是看中了自己认识字啊。

陈大福把纸拿起来看看，大都是一些借条和名册，物资的使用和分配，最后几张干脆画人头了，没了是怎么个意思？是跑了还是死了，他们一贯不是说死了是牺牲了吗，没了这个词还真的值得琢磨一下了。

虽然前世是个初中没毕业的半文盲，这些还真的难不倒陈大福，他知道蛋蛋也识字，大不了晚上没人的时候让蛋蛋帮他“放心吧政委大队长，保证能完成任务”。陈大福爽快地答应了，大队长和宋政委都很高兴地点点头，胡队长还把带来的一个小不口袋交给了陈大福“这是队里的细粮，留给你们兄弟过年的”。

看来什么年头知识分子的待遇就是不一样，陈大福接过袋子真心诚意地向他俩道谢。他们走后陈大福把袋子交给了大婶和她媳妇“婶，这些大家一起吃吧，过年吃点好的”，她们打开一看，里面都是不是很白的灰面，大家高兴的不得了，媳妇说这些面够一家人过年包饺子了。

晚上是年三十，就一个炖土豆和一个炖豆角，加上**面做的饼，不过大家看着摆在桌子上的白面和剁好的猪肉馅，边看边吃特别的开心。很快吃完年夜饭，大家都等不及出去洗碗的媳妇，都围上来准备包饺子了。孩子跟蛋蛋都口水直流，陈大福也控制不住流口水，以前自己可实在是对饺子不太感兴趣，现在看到案板上的饺子陷恨不得生吃。

守夜到了十二点，大家都没钟表，不过好像都知道时间到了，没有鞭炮声，只有家家户户传出来的肉香味，孩子们嘴里吃着各种皮包的饺子在村里到处走，比白天还热闹。蛋蛋也跟着出去玩了，陈大福没出去，组织上交给的任务最大，老汉把家里唯一的一盏油灯送到他们房间里，拿起宋政委临走时一再嘱咐要爱惜的一只破钢笔，先用一个小时的时间把物资的进出列在一张纸上，换算出剩余的物资，回头让蛋蛋把它抄到账本上。

第二天睡到中午才起来，这里一天都两顿饭，吃过饭陈大福又开始把人员名册做好，晚上蛋蛋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全部写好，陈大福心里松了一口气。游击队只有137个人，分成了4个中队，分别住在4个村子里，只有59杆长枪和一挺打不响的机枪，子弹人均不到7发，分到每杆枪只有16发，汉阳造老套桶最多，水连珠式次之，三八大盖只有一只，是上次在国军与日军交战之后在战场捡到的，没子弹纯粹样子货。手榴弹是零，只有两颗土地雷还是上级支援的。没重武器，大刀42把，梭标34支，手枪两把，配弹4发与7发。以物资情况看，手枪只开过一枪，步枪最近开过17枪，那就是抢劫他们的时候开的了。难道这只游击队只打过这一仗吗？自己的点也太背了点吧。

陈大福正研究数字带出的情报，忽然脑子一灵光想到了，这不就是这只游击队的核心机密吗？妈呀，这是在害自己嘛，知道核心机密那以后他们还会放自己走吗？肯定不能了！没办法了以后只能尽量装傻了，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听话才能活命啊。让蛋蛋记住了她不知道里面的事情，哪个问都不要说出去了。蛋蛋看陈大福这么严肃，狠狠地点头记住了。

一连几天陈大福都无精打采的，大婶子还以为陈大福不舒服了，让他多休息，抱歉地说村里惟一的大夫也是村里的首富，家里有几亩田，被打成地主没收了财产跑了，上次他们去的嗮坝边的院子就是他家。村里人以后有病只能扛着了。

初六的早上宋政委一个人来了，让陈大福把材料带上跟他走，陈大福心里打鼓，不安地跟着他去了嗮坝边的院子里，一路上看到村民们都站在路边让他们过去，宋政委跟他们招呼，村民们都畏畏缩缩地问候宋政委，看来这个宋政委在村子里很有威信。

院子面前已经有带枪的岗哨了，胡大队长在房间里等他们，看见陈大福进来了，客气地问好，陈大福先把宋政委宝贝还给他，他拧开钢笔在纸上划了一下，小心地拧好插进口袋里。陈大福把他们给自己的材料摊在桌子上，又把新账本和一张计算好结果的纸递给宋政委，详细地把结果告诉了他们。两个人听了以后都邹起了眉毛，看来对结果没信心向上级汇报。

陈大福又把昨晚想出的主意说了一下“两位长官，这里都是死的数据，活的成绩还没有写到纸上，前几天伏击了一个日伪车队，打死打伤六个，缴获了一大批群众和部队紧缺的物资，保障了周围四个村子的人民群众过了一个平安的春节，有力地震慑了敌人”。看了一下他们的脸色，如果不想听陈大福就不说了。

两个领导喝醉似得脸色通红，目光炯炯地看着陈大福，满脸期盼心里都大喊“人才啊，读书人就是能瞎编，不过说的还真的是成绩”。陈大福心里有底了“年后组织队员加紧练兵，争取再创捷报”，不敢再瞎编了，就凭他们，再想想路上看到的日军，就怕他们头脑一发热就全完蛋了。“没了？”他们正听的高兴呢，听到陈大福停下了就问。“没有了，这些就够了，再多说就怕不好交差了”意思就是说牛皮不能吹大了，还是低调点好。

他们听懂了，不愧是领导，胡队长用手大力地拍陈大福肩膀“陈大福同志！不错，有头脑，有文化，是个好同志！”。宋政委也兴奋地在那里组织汇报的语言，一边点头赞同胡队长的夸奖，两个人也不再避开陈大福了，当场就开始商量起怎么汇报了，陈大福悄悄地退出房间，不敢走远就在门口站着等他们。

没一会，胡大队长喊陈大福进去，宋政委严肃地宣布了组织决定“陈大福同志，你已经被组织上委任为鄂北抗日游击大队文书，享受连级待遇，手续马上就在这里办理你自己上花名册，等上级领导召开大会的时候再宣布！”。妈呀，当官就这么容易，连级待遇，那不是科级吗？跟乡长一个级别吗？那他们就那百十号人，几十条枪，不就是号称营级了吗，不对哦，电影里看过好像营级只有教导员，自称政委的只有团级以上的啊，看来自己还是没社会经验啊，人家百十号人都敢自称团级了。陈大福满怀希望地看着两位“发枪吗？”两位的头都摇的像拨浪鼓，原来是糊弄自己的。

看陈大福兴趣不大，宋政委又开始忽悠了，说了一堆大道理，不知道这个戴钢笔的文盲哪来这么多大道理的，最后还是胡队长厚道点，拍板平时不出去作战的时候把大队里唯一的机枪给陈大福保管，陈大福一听差点骂出来，都打不响了帮你们出苦力啊，两位这才知道做的更加不厚道了，陈大福肯定知道机枪是坏的。

陈大福提出把那杆没子弹的三八大盖给自己，两个人研究了一下答应了，没子弹的枪没用，等有子弹再收回去。就这样当陈大福的面商量的，真太不厚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