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鏖战鲁东南：第三章：第七节

七

刘刚率射击队24人钻进城后，在日军旅团部大街的前排街道上的一个僻静所在停了下来。

在两名士兵用衣服遮住光线后，刘刚打开手电照着一张草图对副队长王大龙道：“王大哥，你从各小队挑五个弟兄从咱们所处的这个岔道绕过鬼子司令部的这条街，再从西城墙边摸到这条竖街的出口处并找到西城墙的那个豁口，然后放一挺机枪；另一挺机枪放在这条竖街通向城南炮阵地及那所学校后院墙的一条交叉道口处，以防有鬼子从这两个方向流窜过来而妨碍连里弟兄们战斗结束后的撤退。你看怎么样？”

岁数和兵龄都长于刘刚的王大龙闻言后低头仔细看了一会儿刘刚根据林如水的详细叙述所画的草图后抬头笑道：“你布置得很详细、很周密、很具体了不是？以前我的连长们也不过就是这么个水平吗！”

“王大哥开玩笑了不是？”刘刚一张娃娃脸顿觉发热：“多蒙吴长官、韩长官半年来手把手、耳提面命地教诲训导，也多亏有王大哥以及众兄弟的抬爱、捧场及帮助，我才有幸与队里的弟兄们一起同生死、共患难，才使得咱射击队在全连有着很重要的分量。”

“你说得不错，刘队长。”王大龙笑着道：“你的年岁不大，当兵的日子也不长，但天生就是打鬼子的料！有了你刘刚，才有了咱射击队，才有了咱们全连的好枪法！你人小本事大，我王大龙以及全队弟兄都佩服得紧！别说你自当队长以来一直就不摆架子拿我们当兄长来待，就凭你在无名岛领一些个弟兄打鬼子炮兵阵地的胆气和你的真本事，全连的弟兄哪个不竖大拇指？全队的弟兄从我开头又有哪个不听你的？”

刘刚急忙摆白手道：“王大哥，在大海里拣了一条命的全连弟兄哪个不是好样的？活到现在，哪一个拉出来不是能独当一面的呱呱叫的好汉？我刘刚只是在国难当头时尽一份中国军人的职责罢了。好了，时间紧迫，我们就此分手吧。”

王大龙拎起轻机枪招呼着各有特点的其他几人刚要走，刘刚又低声道：“王大哥，你们人手少，如果碰上了鬼子，万不可硬干，完成阻击和掩护的任务重要，可尽量避免全队弟兄们不必要的伤亡也是尤为重要。”说完他又挨个看看其他五人道：“弟兄们，多多保重。”

“是！”王大龙等六人郑重地向他敬了个军礼，然后迅速地消失在夜幕下。

这边刘刚带领余下的17人挟两挺轻机枪并着俩个身高力大的士兵扛着平射炮也很快地向城北大门摸去。算算此次夜间行动，刘刚已是第三次来到临沂城了，所以他不用象其他排的官兵们那样不时地看地图、摸方向而是轻车熟路地带着一干士兵左拐右绕不一会儿就到了距城北大约一百多米处的一条侧街墙下。

“弟兄们，”刘刚让众士兵躲在墙角处歇息、他自己探出头观察了近一分钟后道：“咱们边上的这条街直对着城北门。北门边上有一座炮楼是和城墙连着的，有三层楼高，我以前进城时观察到大概有一个小队的鬼子住在里面，那炮楼的大门正面向这条街。现在炮楼顶上有一盏探照灯，一般都是照射城外，但一会儿城南三排的弟兄一动手，探照灯肯定要突然地照向那个方向，趁次机会，吴二胖，”

“到！”一小队长吴二胖在身后答道。

“你趁此机会立即窜出去将探照灯打碎，然后赵福来、何明、刘清、周立群你们四人也一起冲出去在街边寻个隐蔽的所在。探照灯突然被打碎的同时，炮楼内的鬼子一定会向该方向开火，你们五人立即向冒火花的位置开枪，分上下左右和中间各负责一个射点，你们一定要用准确的枪法将鬼子炮楼向这条街的火力射击封锁最少十秒钟。

在这十秒钟内，二小队的宋涛，你带你队的两挺机枪快速前冲30米架枪并做好射击准备。与此同时，三小队的田小二，你带你小队将平射炮抬出去就在这岔路口处支好并装填炮弹，十秒钟的时间够用的吧？”

“够用了。”三小队长田小二道：“我们有六秒钟的时间也就能做好准备，虽然这个家伙很重，但杨保平、孙臣这两个莽汉抬着它就象摆弄一只步枪似地毫不费劲儿！”

话说完，田小二身后守着平射炮的两名士兵听到他们的小队长夸赞之辞，莫不将得意之情溢于脸上，其中杨宝平居然情不自禁地轻声“哈哈”了量声！

刘刚点点头道：“很好，你们的平射炮架好，我喊开火时，两挺轻机枪向炮楼打几颗曳光弹。如果炮楼的大门突然打开，也许里面会有光亮漏出来，那时我们什么都看清了，如果没有光亮，曳光弹也能给你们指示目标，你们马上开炮，不管它炮楼的大门开没开，你们直接射穿它，我让弟兄们掩护你们打三发炮弹，然后迅速抬炮撤回这条巷道待命，再出来**也要听我的重新命令。大家都明白了么？”

“明白！”所有士兵都整齐、低沉地答到。

刘刚看看表，此时是11时50分。他让吴二胖在他们后50米处放个警戒哨后命令大家休息片刻，自己则又探出头观察着前面一百多米处在探照灯的背光处只能辨认出大该轮廓的北城墙以及突兀高出城墙一大截的日军炮楼出起神来。

鉴于刘刚在无名岛上以一个副班长的身份，建议并组织起两个排仅20多人的残兵，竟能出色地打掉日军一个联队的迫击炮阵地，为大大减少我军士兵在战斗中的伤亡做出了极大的贡献！尤其是吴志伟以及韩大海等人听说他在日军援兵上来时居然能组织仅五、六人的战斗小组大胆、果断地用偷来日军的掷弹筒打爆弹药堆、从而使他们彻底完成了这项自发组织的艰巨任务一事，更是敬佩不已、赞赏有加！均认为这个年仅十八、九岁、入伍不到一年的士兵是个可造之才！

“这等组织能力、应变能力，这等在危机关头前的心理素质和关键时刻显露出来的真实本事，真乃集中了优秀指挥官和优秀士兵为一身的综合素质，恐怕在座的各位从我算起，没几个人能做到这一点。”吴志伟在射击队尚未组建时的一次排以上军官会议上说道。

在射击队成立不久后，韩大海找过刘刚道：“要想成为一名合格的、或者说是一名优秀的士兵不容易，但要想成为一名合格的、甚至是优秀的指挥官却更难。如果说上面任命你担当什么职位，让你带兵，你只管带就是了，所有的士兵都会听你的命令。但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在我们国军序列中，优秀卓绝的指挥官不少，但平庸无能之辈就更多！

外敌当前，为了抵御小鬼子舍身为国为民固然可歌可泣，但这不是一个优秀的指挥官所追求的最高境界。优秀的指挥官所追求的应该是怎样带领自己的士兵们与任何强大的敌人斗智斗勇并彻底地战胜它、消灭它。

所以，你自从担任了不管是哪一级长官的职务，也不管你统领着多少士兵，从这时起，你所考虑的就不是怎样不断加强自己的军事技术能更好地杀敌的个体问题，而是你要怎样想办法让你手下的所有弟兄迅速提高自己的生存、作战能力，这里面包括他们的军事技术、单兵素质、相互之间的战术配合以及平时生活的团结互助等等一系列的整体事情了。

要做到这一点，你自己首先要硬，然后才能带动他们硬。你待他们如兄弟，他们才会尊敬你、毫无怨言地听从你的指挥。古往今来，任何一位有所作为的军事家和战将，莫不是爱兵如子、身先士卒的。记住：任何一支部队，只会有毫无作为的将官而绝没有不可用的士兵。

对于你带领的每一个士兵，你要象熟悉自己的手掌一样去熟悉他们，每一个人的性格、习惯、爱好、特点等等，善于发现并利用他们的长处而屏弃他们的短处。你的士兵能被选入射击队是因为他们枪打得准，但相应地，可能投弹就差一点，刺杀也许差点，但人是没有十全十美的。你要熟悉并掌握这些人所有的特点，在以后的战斗中靠你的组织和搭配将他们的某些弱点尽量消除的最小，将他们的某些强项发挥的最大！这种组织和搭配是一种能力，也是一种艺术。

以后你要多虚心地向连里的其他长官们学习请教，比如戴排长、王排长、赵排长、孙排长以及几个副排长，包括你们射击队的几个小队长———他们的军龄都比你长、经历的战斗也比你多，有着很丰富的战斗经验。也可以随时找我和吴长官。但你要记住：别人的经验你只是借鉴，更多的是你自己的理解和体会，要挖掘出你自己的悟性，尤其是随机应变的能力------”

自刘刚担任射击队长的近半年时间里，他一半的时间用在了耐心地指导全连官兵的提高射击水平上，另一半的时间则不断虚心地向全连的老兵、军官们就各方面的诸如如何带兵、如何打仗为中心的一系列问题不断请教，尤其是他以前的老排长、现在的三排副李小山，更是他无数次登门求教的主要目标。

李小山，这个毕业与保定陆军学校、又在师特务营侦察连干了三年的少尉军官，发现这个曾在自己的排里任过副班长的娃娃兵眼下居然一跃高过自己半级、成为极受上级长官们重视的射击队长，顿觉脸上大放光彩！

刘刚时不时到了三排，在众士兵们敬佩、欣赏及亲热的招呼后，这个正排职的射击队长几步走到了李小山的面前一个标准的敬礼后恭恭敬敬地说道：“老排长，刘刚特地前来问候并请教！” ，这个时候，李小山的心里就觉得如同三伏天吃了冰棒一般，那种感觉实在是妙不可言！

每在这个时候，他一般都会倒背着双手微微颌首道：“唔，好、好。刘刚啊，我们出去走走------”然后他向一直窃笑的排长赵杰打个招呼，仍倒背着双手迈着大步走出了门，那架势无疑是告诉大家：刘刚这样的人才，不仅在老部队出自他的手下，现在的进步和发展，更离不开他亲自的开导与点拨！

谱是摆足了，但正事还得严肃认真地去办！几个月来，李小山对刘刚的谆谆教诲几乎达到了耳提面命的程度！他把自己从军校学来的所有知识以及几年在连队一点点通过所实战积累下的经验、包括自己所总结出的体会完完全全、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刘刚。

“刘刚啊，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有两项，”一次，李小山在点上刘刚特地“孝敬”的香烟后，语重心长地道：“第一，必须把你们射击队的军事技术———也就是射击水平再提高到一个新的高度。射击队、射击队嘛，并不是你一个人能达到了神枪的程度，而是全队的每一个人都差不多！

靠感觉射击，可以不到一秒钟就打出一颗子弹并准确地击中一个目标，这是步枪的速射技术。你们队的队员是从全连一百多弟兄里抽出来的，基础本来就比别人好许多，你要在此基础上靠你的经验把你的队员们个个培养成‘枪神’，这样的话，你就可以在全连的所有弟兄以及军官的面前挺起腰杆子走路，更不枉吴长官和韩长官格外看中你了！

第二，抓紧一切时间提高你的指挥能力和战术水平。

你的长枪队自成立后，一旦遇上了战斗，长官们肯定要重用你们。那就有可能不管是在什么样的危机情况下，你们这些人都要冲在最前、撤在最后，所以你要心中有数。一个人作战勇敢、技术出色并不算什么，能组织好士兵们既能完成长官交给的各种各样的艰巨任务，又能通过你的指挥和部署让弟兄们减少伤亡，才是最难得的。

做一个好的指挥官，不仅仅是平时要与士兵们同甘共苦，更要在战斗时对士兵们的生命负责。士兵们的性命同你我一样，都是爹生娘养的，活到现在很不容易，不要视他们为炮灰------”

刘刚正出神间，突然听到西南方向猛然响起一声声滚雷般的爆炸！他倏地回过神来低喝一声：“吴二胖、行动！”

吴二胖这个河北栾县当兵的汉子身材并不胖，与刘刚的命令几乎是同步，他左脚前迈单腿跪地伸出步枪大略地估了一下那盏明亮耀眼射出粗大光柱掠过他们头顶照向远方探照灯的距离，“砰！”地一枪，那灯顿时熄灭，以至刘刚这边也听到了灯罩破碎的脆响！紧接着，一小队四名队员一起闪现如鬼魅般前冲了几步就势卧倒在地并伸出了枪身。

随着吴二胖向熄灭了的探照灯右上方半米处打了第二枪的同时，日军炮楼此方向的几个射孔也立即响起了枪声！其中两个射孔冒出一串串火花，居然是轻机枪的射击！

密集的子弹无目标地铺洒在这不宽的街道上，不时地掠过吴二胖等人的头顶带着撕破空气的尖啸而去或击在他们旁边的地面上、墙壁边，被击碎的石块、砖屑及泥土飞溅到他们的身上和脸上。

将身子拼命压低并躲在街面店铺的门洞里、台阶下、线杆后或杂物旁的一小队的几名士兵们清楚地知道：日本士兵的射击只要一开始就从不会给人脱身以及还手的机会！他们仿佛有着打不完的子弹和永不会卡壳的机枪！这一点这些士兵们在无名岛的滩头以及攻击日军明、暗火力点的战斗经历中深有体会。

日军的盲目射击先是让射界开阔而尽量不留遗漏，一旦发现了目标实行精度射击时也同样地迅速和准确！只是，在目前炮楼盲目射击来回转动枪口的间隙中，吴二胖他们抓住瞬间即逝的机会对着百余米处高低不等闪烁着火花所在的右上半尺处沉着地开枪、然后迅速前扑几米再开枪！

在他们五人第一发子弹就已经把对面炮楼上的两挺机枪打哑后，刘刚大喊一声：“机枪上！”早已蓄势待发的二小队长宋涛大叫一声：“跟我上！”带头拎着轻机枪带着身后的五个士兵压低身子排成一线在一小队几名士兵的掩护下冲出了30余米，然后就地卧倒做好了射击准备。

那边日军炮楼的五个射孔在前后仅两、三秒的时间内差不多同一时间寂静了片刻后，又陆续地喷射出星点的火花，只是，在被打倒了一个射手再换上另一个的速度怎么也快不过这边不到一秒钟就可以射出一发子弹的中国射击队士兵们的速射速度，更何况，一个个一尺见方的射孔从看不见的所在飞进来一颗颗要命的子弹居然连续地打在各个射孔处还击日兵的头颅以及脖腔上！

看不见的对方这种摄人心魄的气势、加上清清楚楚地看得见的自己的同伙在自己的身旁突然惨叫着脑浆迸溅或脖颈被洞穿、并且很可能下一个就轮到自己的这种声色俱全的骇人惨状，无不让日军士兵从骨子里产生出了一种心胆俱裂的心理反映！

于是，炮楼射孔还击的速度明显缓慢了，盲目打枪的射界更旷了，连发射击的有些子弹甚至如同年夜里的爆竹般地带着尖啸声飞向了黑暗中的半空———这大概是还击的日军士兵不敢在射孔处露面，只是平伸了胳膊将机枪子弹打出去借以**而已！

当宋涛小队的两挺轻机枪尚未开火、田小二小队的平射炮已在岔口处架好准备装弹时，炮楼里的日军小队长终于摁耐不住被黑暗中准确钻进射孔里的子弹把自己的士兵们不断地打死打伤、不仅让炮楼内的火力无法施展，还让所有活着的官兵们在精神上饱受折磨摧残的恼怒心情，集合起了50余名日军士兵刚要将大门打开，突然从街深处飞来一串机枪子弹并掺和着几颗惨绿色的曳光弹穿破木板箍铁条的大门直射日军小队的队列中！

日军小队长首当其冲，被一颗子弹击中小腹后尚未来得及喊出什么，倏地见到火光一闪，紧接着听到一声巨大的爆炸，他巨痛之后感到身子变得轻飘飘似忽悠悠地上了半空，便失去了知觉------

就着第一枚炮弹的火光，田小二借势又向起火处打了两枚炮弹，当炮弹在碉堡的最低层掀起两朵火团时，他刚想下令让平射炮撤回身旁的岔道，刘刚爬到他的身边问：“田大哥，你们还有几枚炮弹？”

“还有四枚。”田小二道。

“你让炮手瞄准第二层以及第三层的射孔各打一枚炮弹，我先让机枪打几颗曳光弹给你们指示目标。”

“噢，”田小二稍一寻思道；“队长，我带平射炮再摸上去50米吧，近距离打射孔我们把握还大一些。”

“好吧。”刘刚道：“我让所有的弟兄掩护你们，你们要小心些，打完炮弹马上撤回来。”

待田小二等三人抬着平射炮沿街边向前运动时，刘刚跑到宋涛的身边道：“你们的两挺机枪再打些曳光弹，给队里的弟兄们指示射孔目标。现在炮楼里的鬼子不打枪了，这漆黑一片的二、三层让一楼的火光晃得更看不清楚了。要抓紧轰击炮楼，不要让上面的鬼子再还击！”

宋涛闻言后让士兵们从弹梭上退下些子弹又押上曳光弹，估摸着炮楼的大概目标就是几个点射。

被打到一楼的几发炮弹一下子炸懵了的在二、三层十几个尚活着、正躲躲闪闪打枪的日军士兵在直射炮弹刚爆炸时，就被震得惊慌起来———好几枚炮弹能准确地落进炮楼里面爆炸，那么再进来几枚这座炮楼就有可能会被炸塌！而这炮弹的来源处从瞥见的火光来看似乎就在前面不远的街面上！于是，二、三层上的日军士兵恍然大悟般地涌到射孔旁也不顾是否有子弹射进来，支起机枪以及步枪估摸着大概的方位就打了起来！

正当二、三层的几个射孔骤然亮起密集的火花时，宋涛这边两挺机枪夹带着曳光弹的连发子弹也射了出去，其中有几颗还钻进了炮楼的射孔！

有了目标指示的一小队及二、三小队有步枪的士兵再加上刘刚共十余条步枪一起对着火花闪烁处打了过去，由于配合得默契，步枪一直严阵以待只等候炮楼上的火星闪现，轻机枪曳光弹指示的时机也恰倒好处，所以不仅日军炮楼里射出的子弹没有给射击队的队员们任何杀伤，反而他们的准确射击还打中了四、五名日兵！

在一颗又一颗曳光弹的指示下，田小二等人前出了约50米后架起平射炮由他亲自操作，对准二楼的射击孔稳稳地打出了一枚炮弹然后奔出十多米又抬高炮口发射出了第二枚！第一枚炮弹从射孔与机枪筒的间隙中飞串到后墙开始炸开，弹片和气流在三十平方米的空间飞迸激荡，使得这个空间的范围内在瞬时间消失了一切有生命的肉体！第二枚炮弹射向三楼中间射孔时正与射孔中的机枪管碰撞，爆炸的气流硬是把这面墙炸开一个一米见方的大洞，三楼仅有的五名日军士兵也被四溅的弹片以及碎砖石打得血肉横飞！

待田小二三人扛着平射炮从他们身边撤向后面时，刘刚让宋涛的两挺机枪撤走，最后对吴二胖道：“咱们去与一排戴排长他们回合，你们一小队边撤边监视这城北的鬼子，我估计北门炮楼的鬼子差不多让咱们打残了，但也不能大意，哪怕有一、两个小鬼子跟在咱们的后面打冷枪，咱也没法和长官们交代。记住：监视鬼子的弟兄和队里不要超过100米，有了情况两边都好接应。”说完他掏出信号枪向空中打了一发信号弹向大伙道：“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