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快走出山口的时候，燕子停住了脚步，说：“你们都回去吧，不用送了。你们送的已经够远了，再往前走就要到县城了。”

赵河南笑着说：“我们忘不了当初在医院里燕子护士对我们的照顾呀，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们再往前送一程吧。”

方天勇也说：“是啊，再让我们送一送吧，你难得来一次，没坐多久就要赶回去。”

燕子淡淡地笑笑说：“真的不用送了，我正好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们就让我一个人走吧。方天勇，希望你这次参加比武能顺利，并取得好的成绩，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当时我知道你被分去喂猪，我就觉得你一定会有出头之日的，再见。”

方天勇没说话，只是很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和赵河南站在路上，一直看着燕子默默地走远，此时方天勇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他感觉到可能自己伤害到了燕子。过了好一会儿，赵河南转脸对方天勇说：“行了，都已经看不到人影了，咱也往回走吧。”

方天勇转回身来，说：“老兵呀，你没看出她心情不好吗，你看你这一路上，这话就没有断过。”

赵河南停下脚步，说：“我怎么没看出来，我还看出来她这次来就是为你来的，她心情不好也与你有直接关系，我不说话你俩也都不说话，这送人还送个什么意思呀。兄弟呀，啥也不说了，老哥我心里都明白。唉，我也知道你现在心里也不太舒服，啥也别说了，回去抓紧训练吧，现在可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走吧。”

方天勇跟在了赵河南的身后刚走出几步，又回头向着燕子离去的方向，深深地回望了一眼。

随着黄国强对512兵工厂的调查深入，各种线索他现在基本掌握清楚。他秘密地向军区专案组汇报了进展情况，同意让周教授与另外几名专家一起，以检查身体疗养为名，转到白山县陆军21医院来引蛇出洞。这样首先进行异地抓捕，也为的是不会惊动其他潜伏的敌特人员。

黄国强急匆匆地来到医院，还没进医院的大门，就看到韩玉琴与李大柱，扶着冯铁虎从医院里走出来。黄国强忙问：“哎，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呀？”

李大柱说：“唉，这个老冯呀晕倒了，医生说可能是有点低血糖。”

韩玉琴也说：“黄代表呀，他现在没事了，我们俩扶他回去。”

黄国强笑了一下说：“你这个老冯呀，你这身体看起来壮的象头牛，这血糖怎么还能低了呢。回去抓紧搞二斤白糖烧点水喝吧。”

冯铁虎无力地翻眼看了看黄国强，哼了几声没说话。黄国强又一次读懂了冯铁虎眼神中的隐藏讯息，为了不让旁边的查人觉查，他忙挥了一下手，说：“行了，你快扶着老冯回去吧，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黄国强看他们走远了后，才匆匆地走进医院里。

周教授正好刚从病床上起来要下地，黄国强敲门进来了。周教授忙说：“小黄呀，你赶的时间真准，你要是再晚来一会呀，我就出院不在了。”

黄国强笑着说：“噢，是吗，那看来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不过周教授，其实我今天来是向您传达一个重要通知的，你现在先不要出院。”

周教授一愣，忙问：“重要通知，先不能出院，又出什么事了吗？”

黄国强说：“周教授呀，没有出什么事儿，一会儿你和咱们厂的几位专家，马上要去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

周教授松了一口气，问：“噢，是要开会呀。几点呀，在哪里开呀，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黄国强忙说：“什么也不需要准备，车已经在医院的后院等着了，我这就送您上车。”

“那好，我们走吧。”周教授知道这会开的这么急，一定是有十分重要的事，他也就没有再多问。

周教授跟着黄国强来到工厂医院的后院，看到有一辆军用客车已经停在了那里，他上到车里发现厂里的其他几位专家，都已经坐在里面了。客车开出医院后，先是在大街上转了两圈，然后黄国强在车里站起来，说：“各位专家，由于近来兵工厂内出现了一系列恶**件，出于对于各位的安全考虑，上级领导特意委派我，临时决定把各位专家送往部队医院进行疗养，我想时间不会太长的。厂里很快就会把所有的事情搞清楚的。此次行程的目的地，现在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所以我也希望各位专家，到达后先不要与家人联系，做好保密工作。”黄国强说着从身上拿出一份军用地图，放到汽车驾员的面前，又说：“驾驶员，你现在看一下地图，按上面所标出的路线走，如果发现后面有跟踪车辆的时候，你可以正常行驶不用理会的。”

军用客车快速的驶离了街区时间不长，便有一辆幽灵般的摩托车，在后面尾随而来。黄国强透过反光镜，看到了跟在远处的那个小黑点儿，他忙向驾驶员打了一个手势，保持车速度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