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章 南京！南京！（1）

六朝古都——南京有一次走到了历史的交叉口！

金陵城的天空，最后一片残阳挥洒了下来；整个古都一片紧张下的安逸，金秋时节的首都显得那样的美丽，青天白日、姹紫嫣红……只是，**府里显得些许萧瑟；在那座久负盛名的建筑里一队队的军官在忙碌的搬着东西，而上上下下……

人静静地。一个中年男子身披一件墨黑色的披风；望着门帘前萧萧落下的秋雨，不禁感慨万分！

“委座！空军部队准备好了；我们该走了……”一个校级军官轻轻的凑到耳旁说道。

那个中年男子轻轻的点了一下头，然后顿顿地说道：“哦！让他们等一会； 你去通知夫人，看看她收拾好没有？”说完，他又静静的矗立在那里，注视着眼前，大家全静静的看着他，差不多每个细节都注意到了：他宽阔高昂的额头，他的威严，凸起的额骨，他的刚硬，平整的胡子，他洁白、平展的牙齿；他一次次举起愤怒的拳头，一次次有力的落下；整个身影在阳光的辉映下倒影在墙上，慢慢地变大、拉长；扭曲……

半小时过后，几架运输飞机和驱逐机组成的一个编队在南京上空盘旋几圈后，向着西南方向飞去了……

第五大队接到命令：全体空军部队分批撤出南京，分别转向归德、武汉等地集结！“又要撤了！南京也要保不住啦！”高翔鹰听到后的坐在那里无奈的说。

刘云听到后，也顾不得避讳，在高翔鹰面前就破口大骂了起来！

“娘的！还要撤！当年东三省就是这样丢的！上海也是这样丢的！撤！撤！撤！南京都丢了，还他娘的往哪撤？”他不顾一切的狂叫道。一个东北军人最能体会到这种国难家恨的感情；他们往往最先的体会到一个军人不能坚守国土的耻辱！

高翔鹰对于刘云的狂叫没有去批评他，他心里也不好受；每个军人都知道南京对他们意味着什么？那是一国之都！一个民族的灵魂所在啊！

“长官，你要赶紧做决定！不然就军心不稳啊！”上官清凑到前面诚恳的对着高翔鹰说道。

高翔鹰定了定神，然后用坚定的语气的命令道：“副官！”

“有！”

“通知部队；执行军事委员会的命令！全部撤离！”

“是！”一个军官应声答道。

“长官！刘云请求留守南京，参加南京保卫战！”刘云抢先一步上前立正说道。

“刘云！你不要干涉长官决策！”上官清对着威胁着刘云说道。

刘云用余光瞅了一眼上官清，然后又对着高翔鹰说道：“高大哥！我一直佩服你是个敢作敢为的军人！是条汉子；赵轩逸他娘的一个文人都能留在这里保卫南京；我们这些吃军粮的汉子却要逃跑！南京丢了，我们拿什么去见四万万同胞！你们走吧！我死也要死在南京！”

“来人！把刘云给我扣起来！”上官清不由分说的对着卫兵命令道。卫兵得令后，几个全副武装的卫兵立即上前；刘云还没等被人扣住，就掏出腰间手枪大声对着卫兵大声的呵斥道：“娘的！我看谁敢来！‘小白脸’我他妈的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狗日的敢跟我来这套！你他娘的算老几？

今天老子豁出去了！高大哥，我这辈子没敬重几个人！原先东北军的高志航算一个；你也算一个！我明白你的难处，不过我也明白我的责任！后果我都明白，打完这场后；要是我还活着，要杀要刮我刘云不说半个不字！”

“刘云，把你的抢收起来！你们都给我滚出去！”高翔鹰发疯的狂叫。

屋子里的军官都被高翔鹰的虎威给震慑住了；纷纷愣在那里。高翔鹰拾起桌上的军帽疾步走了出去。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一大群空军飞行员站在门口大声的对着高翔鹰喊道：“高队长！我们要守住南京！我们要守住南京！”

“干什么！想兵谏啊！你们还不够格！都给我滚回去！”高翔鹰厉声喝道。

“长官，我等誓与南京共存亡！”说着，一群军官拉起一条横幅，只见一条三米多长白色帆布上，用红色的血水写到：“誓与保卫南京共存亡！”下面是一行行密密麻麻的血书签名。

高翔鹰眼角有些湿润，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这种场面了；作为一个军人，诚然会对自己能有这种部下会感到欣慰；但是，他又不能满足他们的要求。

高翔鹰苦笑了一声径直的向前走去，人群中自然的裂开一条道路……

1937年12月1日，日本大本营下达了《大陆命令第八号》；日军统帅部命令：“华中方面军司令官须与海军协同，攻克敌国首都南京”，这标志着南京保卫战正式开始。

此时，美英等国从自己的利益出发，开始对中日交战国进行武器禁运；但是对石油等战略物质却不加以制止。这就非常不利于依靠进口武器的中国。中国只有依靠苏联一家的援助来进行艰难的抗战！

南京保卫战打响后，国民政府先后调集15个师10余万人参与南京守城战。卫戍区的指挥系统已经完善：唐生智任总指挥官、罗卓英和刘兴为然而此时参与南京作战的国军各部队不管是兵员素质还是士气已与淞沪会战之时不能相提并论，部队战斗力严重下滑。

南京复廓阵地的防线上一个指挥所中，赵轩逸穿着一身沾满泥土和硝烟味的军装紧张的注视着眼前的地图！

他像一个商人一样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样最大程度的利用本部的特务队和那些简陋的防御工事来抵抗日军进一个旅团部队的进攻。

最后，他决定利用卫戍长官派给他的一个特务队区进行袭扰敌军；再利用下属的几个团组织防御。此时，他很可能还不知道国民政府已经将大部空军调离了南京……

“南京是我国民政府的首府！国父中山也安眠与此！所以南京无论是在国际上还在国内都要有必保不丢决心和血战到底的气魄！我等一定要同心协力、血战到底！”赵轩逸挽起袖子对周围的军官说道。

“同心协力！誓与南京共存亡！”一个军官带头喊了起来。屋子里人都喊了起来。赵轩逸挥一挥手说道：“好了，好了！不要再喊了，现在谈下部署：曹武，你带着特务队今天夜里去偷袭日军的在汤水一带弹药库！得手后要迅速撤退，不要恋战。三团和五团分别做好左右两翼方位；七团是预备役。其余的部队全力固守一线**阵地！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所有军官立正回到。

“那都回去部署吧！”赵轩逸又一次坚定地说道。

人群顷刻的时间里散了，忙忙碌碌的官兵构筑好了工事，擦拭好了钢枪，更重要的是做好了一切牺牲的决心在等待着……

当夜，曹武带着特务队二百多名趁着夜色摸到了日军驻地；老曹是个老兵，毕业于**军校步炮合成科；一直在南京的嫡系部队干着。后来被调到了特务队任队长。这小子擅长打袭扰、偷袭战巷战。他的很多同学都已经混到了团级干部了，他却还在一个营级长官干着。

部队里对他看法不一，经常接触的认为他正直、坦率！外人感觉他霸道、狂妄；甚至有些沽名钓誉。不过在那个以阵地战和运动战为主的时代，他的想法被很多人认为是太‘小家子气’！

曹武趴在外围一个掩体下远远地望见鬼子的驻地，乖乖！真是戒备森严：一队队身着黄色军装，脚蹬翻皮军鞋的在来回游走！驻地前一个临时的工事里几个只露见钢盔的日本士兵手里把持着九二式重机枪紧张的盯着眼前的一切！

“妈的，前门突不进去！就是突进去了，也要死差不多！”曹武心里暗想道。“左右翼不容易进！怎么办呢？”曹武一次次暗自揣想着，他可是在赵长官面前立下‘军令状’；要是拿不下这座军火库，不光是面子上过不去这种小事，整个作战计划会因此影响……

想着，曹武的头上不由得渗出几滴冷汗！

这时，又有一队日本士兵在换防巡逻……

曹武忽然让前排的队伍停止潜伏，让他们全部举起双手作投降姿势向日军军营走去……

所有的日本士兵对这个突如其来的一个惊喜惊呆住了，但是军人的本能还让他们不由自主的举起了枪对准这群衣衫褴褛的中国士兵。

“站住！你们干什么的？”一个日本军官用着生硬的汉语对着中国军人喊道，然后，他又低声对着身后的一个军衔为军曹的军官说道：“快！去叫援兵！”那个军曹得令后，慌慌张张的向里面的兵营跑了回去……

曹武和那几十个中国军人解除武装后被上百名围坐在武装的日本兵围着！

“营长，我们不会叫‘包饺子’了吧”一个军官低声对着曹武问道。

“没事！死不了！”曹武安慰的说道，不过他心里也犯起了嘀咕，“要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就完蛋了！他曹武也不是怕死，就是感觉自己自作聪明，让兄弟们都跟着搭上命，就太不值了！”想着，曹武的头上不禁又渗出些许汗水；

……

不一会，日军的一个佐官提着军刀走了过来，他示意的挥了一下手说道：“带走！”

日军显然对这群‘支那俘虏’已经放松了警惕，押送的队伍中的士兵已经不再那么的虎视眈眈了！而是悠闲的端着枪在哪里漫步走着……

曹武举起双手、低着头走着，他的眼睛却警惕的注视着眼前的一景一物……

这时，两个汉字形状的标志使得所有‘俘虏’眼前一亮——‘军火’！

“动！”曹武甩出两把飞刀准确的命中俩个日本士兵的眉心；其他的‘俘虏’也立即行动，拔出匕首狠狠的刺向日军士兵的胸膛……

霎时间，刀光剑影！在有限的时间和有限的空间内，中日双方的士兵展开了一场规模不大，但是几近完美的白刃战！日军士兵顷刻间几近毙命，也有很多中国士兵被打伤、打死。

日军闻讯后，迅速集结向这里赶来；曹武他们敲开军械库的大门就向里面扔起了手榴弹……

留守原潜伏地带的中国士兵也在听见里面的枪声后，向日军发起了进攻！

哒哒哒！啾啾！砰砰砰！！到处是听见的是枪弹声、到处看见的是鲜血和尸体……

轰隆！一声震天巨响几乎惊动了整个华东战场，日军一个军械库被炸！

上千名日军向着这里集结起来！曹武他们经过尽力奋战，终究是寡不敌众！已经很多人战死了！就剩下曹武一人了，日军一个军曹手持已经沾满鲜血的军刀对着曹武喊道：“支那军人，我一定要将你的骨骼作一幅完整的标本！哈哈！！哈哈哈！！”

曹武没有听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明白今天这帮鬼子不会放过他！想想干掉这么大的一个军火库，也就值了！说着，他举起手中的军刀向前面冲去……

砰砰！！一串余音似的枪声响了起来……

赵轩逸闻讯后，不由得吟起了一句他自己写的诗句：“八百壮士其心去，无数忠魂护国门！”

大校场上，最后的一支空军部队的七架战机一其升空；向着东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