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嗜血马家军

两百多名国军战俘还未跑到八路军阵地上，突袭日军阵地的战斗已经打响。等他们跑回来暂时被安置在了阵地后，八路军战士们专心于战斗，没顾及上给他们解开绑在身上的绳子。以杨青盏为首的三十四个凶顽治安军，身上的衣服暂时都被扒了下去，倒卷双臂捆着还都被堵上了嘴，也被看押在阵地后。

都被捆着的两伙碰到一起相互对视了一会，国军战俘里一个面目清秀的年轻军官突然大吼一声:“兄弟们，八路是扒了他们的衣服冒充鬼子去救咱的，这帮光屁股的龟孙子指定是鬼子，上去撕了他们，给死了的八百多兄弟报仇！”

年轻军官炸雷般的一嗓子，仍被倒绑着双臂串绑成一串的两百多国军战俘，像发疯一样嘶叫着涌了上来。手绑在了背后腾不出来，身体串绑到了一起脚也使不上劲，两百多国军战俘如同红了眼的狼群，用嘴撕咬起了三十四同样被捆着的治安军。先是玩了命地拿头撞，随后第一扑上去的张嘴直接咬向喉咙，紧跟着上去的咬不到喉咙就咬其他部位。咬住喉咙者拼死都不松开，咬住其他部位的撕下块肉后，吐出嘴里的肉后又继续往下撕咬皮肉。

十几个治安军顷刻间被咬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看着突然冒出来恶鬼一样的这群人，杨青盏吓得胆战心惊一个劲往后躲。那名面目清秀的年轻军官冲过一头撞翻了他，张开还带着碎肉的嘴朝他的喉咙咬了过来。杨青盏尽最大可能躲避开了喉咙，却被结结实实咬在了那半张并未被火烧毁容的脸上。撕心裂肺般地剧痛中，杨青盏感觉脸上的肉被整条撕了下来，紧跟着年轻军官滴着血的牙齿又咬了他的喉咙上。一股股血箭不断地从脖子上喷出，嗜血亡命以生性残忍著称的杨青盏，死在了比他更加残忍的这位年轻军官嘴下。

不到十分钟时间，三十四个凶顽治安军全部被咬死，八路军阵地后变得像个原始血腥的狩猎场。端着枪看押治安军俘虏的一个班战士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谁都忘了过来阻拦，看到几个治安军白花花的肠子都被撕咬了出来，多一半战士忍不住呕吐了起来。

“团…团长…我说…说的没错吧？他们指定不是人，就是妖精变的，要不能吃人吗？”把赵离领到了阵地后，看着两百多名国军战俘几乎每个人嘴里都嘀淌着血，马国松哆哆嗦嗦地重复着刚才的话。

“你小子不老说你胆比窝瓜大吗？瞅你那没出息的样儿！”赵离举起手里的M1加德兰步枪，在马国松戴着的钢盔上拍了一下，看他两腿还不停哆嗦，又狠狠踢了他小腿一下，大声命令道:“去！带人把他们的绳子都解开，再去给他们整点水漱漱嘴。”

“团…团长…解开他们？万一他们还咬咱咋整啊？”马国松腿虽不哆嗦了，脸上的肉还是一个劲抽搐。

“马国松！你小子要还想给我当警卫员，就不能给老子丢脸，更不能给独立团丢脸。快去，解开他们身上的绳子，拿出咱独立团的威风来，别让这帮马家军笑话了咱独立团都是胆小鬼。”

“是，团长！”马国松挺直了身子大声答应一声，抽出腰里的匕首，领着十多个战士去给国军战俘们解绳子。

身上的绳子陆续都被解开了，两百多名国军战俘齐声欢呼。联想到刚才的那一幕，看着的地上被撕咬得残缺不全的三十多具尸体，在场的八路军战士怎么听都感觉是一群狼在嚎。

局面顿时也乱了起来，大部分国军战俘捡起砖头、石块等所能找到的东西当武器，叫嚷着要往仍有枪声传过来的火车站里冲。还有几十个未能找到武器的，瞪大了喷着怒火和欲望的眼睛，朝着又被抓回来的两个日本女特务奔了过去。

“嘟嘟嘟……”赵离把M1加德兰步枪交到单手，抢过一个战士手中的汤姆森冲锋枪，对着天空一气打空了一个弹夹，震慑住局面后大喊道:“都给老子站那别动！老子知道你们是马家军，但不管是马家军还是驴家军，想活下去就得先听老子的。想请老子去阎王爷那喝酒的那个团长，出来跟老子搭个话儿。”

身材魁梧留着络腮胡子的那名军官，咬死杨青盏的那命年轻军官，一起挤出人群来到了赵离面前。两个人同时朝赵离一抱拳，留着络腮胡子军官大声说道:“这位八路团长，大恩不言谢。在下马登云，这是我亲兄弟马登禄，我们哥俩欠了你一条命，以后想让我们拿命报恩，随时言语一声就行。”

把手里的冲锋枪扔给旁边的战士，赵离很标准地敬了个军礼说:“马团长，论交情的事一会再谈。形势危急鬼子大部队马上就到，你和你手下的人暂时必须听我指挥。知道你们马家军打仗厉害，但就是马步芳、马步青来了，现在也得听老子这个八路军团长的!”

“是！”马登云站正了身子敬了个礼，转过头去大声命令道:“都给我听着，都原地站好了别动，八路团长让你们干啥就干啥，谁他妈的敢不听，我马登云现在就掐死他。”

两百多名马家军官兵顿时站得笔管条直纹丝不动，除了马登云在他们心目中的威望，更是感觉到面前的这群八路军绝不好惹，而这位八路军团长更不是个善茬。

清一色的美式装备，整齐划一的军装，头上都带着钢盔，居然还有个蓝眼睛的外国人，这样的中国军队还是第一次见到。穿着八路军军装，披着日军黄呢大衣，右肋下配着一把黄灿灿的左轮手枪，左胯间挎着一把古香古色的宝剑，肩头上扛着一杆M1加德兰步枪，这样的中国军官更从来没见到过。当然给他们最强烈的震慑感，还是这支八路军刚才显示出来超强的战斗力，以及这位八路军团长与众不同的超凡指挥能力。

稳定住了局面，赵离表情缓和下来对马登云说:“我说马团长，你们是马家军东进抗日没打到河北啊？怎么被俘后鬼子把你们运到冀东来了？”

马登云叹了口气说:“我们混成骑兵团是前年东进中原打鬼子的，归属马彪师长的骑兵第八师，这两年从西北一直打到河南，一千五百人打得剩下了一千多人，不过死在我们手的鬼子只多不少。一个多月前在河南战场上，我们追击鬼子的一个骑兵中队，结果他妈的上了鬼子的当，鬼子把我们引到了一个山凹里放了毒气。全团一千多人被毒死了八百多，我们亲哥四个被毒死了俩，我和老四还有这两百多兄弟被毒晕了，醒过来就他妈的都成了鬼子的俘虏。至于鬼子为啥把我们送到这边来，这事我个大老粗说不太清，登禄你给八路团长说说！”

马登禄往前迈了一步，给赵离敬了个礼后说:“严格说日军当时使用的不是毒气武器，而是非常厉害的细菌武器，我们团被毒死了八百多人，但我们两百多人醒来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日军对此判断有两种可能，一是我们从西北来的人有一部分体质比较特殊，能在某种程度上抵抗住他们的细菌武器，二是认为他们的细菌武器还存在着缺陷。所以日军准备把我们运到满洲国去做实验，想要研制出更加厉害的细菌武器。我听得懂日语，在被押解往满洲国的火车上，从看守我们的日军谈话中听到的这些。”

“行啊，小子！军事知识很专业，还能懂日语，是个人才！”赵离夸赞了马登禄一句，又指着他嘴角上还挂着的一块肉皮说:“就是他娘的太狠，老子还头一回遇见你这样拿嘴咬死人的主儿，长得溜光水滑的个小伙子，怎么发了疯跟头饿狼似的？你就不怕被你咬死的人是属猪的？”

“嘿嘿嘿…我家这老四是野了点！”马登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随后一脸悲愤地说:“我们混成骑兵团是民团改编的，所有兄弟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八百多兄弟，算上我们家**、老三，一碗茶的功夫就全他妈被鬼子毒死了。要是打不过鬼子真刀真枪战死了也没啥，可稀里糊涂地让鬼子给熏死了，你说我们见了鬼子能他妈的不眼红吗？”

赵离和马氏兄弟谈话间，火车站方向的战斗全部结束，张玉川和李虎从火车站那边跑了过来。

将一把精致勃朗宁手枪拍到赵离手里，张玉川很是兴奋地说:“车站的一百多鬼子都被打死了，二鬼子被抓了两百多俘虏，二鬼子头儿赖彪炸断了条腿自杀了，郝眼镜儿带人继续打扫战场呢。这是赖彪的手枪，真他娘的不错，本来想我自个留着玩，可咱八路军一切缴获要归公，交给你这个团长处理吧！我张老八现在有进了吧？哈哈哈……”

李虎紧跟着补充着说:“车站里鬼子存放的武器弹药也都缴获了，具体的数量和地下党老陈提供的情报基本一致。毒气炮弹大概是一千发，型号上看是九二步兵炮的炮弹，那十门九二步兵炮都是进行过改装的，看来是专门用来发射毒气炮弹的。”

张玉川和李虎汇报完战果，赵离给他们与马氏兄弟做了引荐，随后把手里的勃朗宁手枪递给了马登云说:“马团长，这就算我给你的见面礼了。以后咱们大伙再详细了谈，现在你的人得赶紧撤到我们的根据地里，撤之前还得帮我们点忙，让你的兄弟每人帮着扛点炮弹。现在鬼子大部队说到就到，一定要让你手下的兄弟按八路军的规矩行事，别掉队更别乱跑，要不就真让鬼子送到东北做细菌试验了。”

立正后给赵离敬了个礼，马登云很是坚决地回答道:“八路团长，你放心吧！现在只能跟你们八路混一块了，老子一定守你们八路的规矩，那个小子敢坏了你们八路的规矩，老子当场毙了他。”

交代完马登云，赵离又对李虎说:“老李，马上派人通知政委，把所有的俘虏捆好了找个地方关起来，告诉他们再敢当汉奸下回抓到直接枪毙。你跟宝玉集合四营、炮营，除了之前已经运走的东西，把所有能带走的东西都运家去。滦州火车站存放着这么多弹药，鬼子增援部队肯定比原来预期要来得快，咱们打滦州的目的已经达到，一定在鬼子增援赶到前火速撤出去！”

“嘿，真他娘的憋气！打下了滦州城屁股还没坐热乎，还得交给狗日的小鬼子！”听赵离下达了撤退命令，张玉川跺着脚发起了牢骚。

“我不把你跟一营留下了吗？”赵离冲张玉川笑了笑，给他点了个烟眨着眼说:“等四营、炮营撤出了城，咱把切断的电话线接上，鬼子一定想不到咱们这么快打下了滦州，一会电话里给他们制造点继续攻城的假象，争取再给鬼子设个圈让他们钻进来。这回咱有毒气炮弹了，得让鬼子尝尝他们自己造的毒气弹啥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