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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军事科幻>抗日之特等射手>第二章 遭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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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遭难

小说:抗日之特等射手 作者:卓父 更新时间:2011/11/2 16:08:00

在村东离自己家不远,王广杰气喘吁吁地追上了垂头丧气的陈二水一行人。“陈队长,您看在我们村里出这种事,真是罪过。”

陈二水没搭理,耷拉着头继续往前走,准备到王广杰家牵了马就回镇上去。

王广杰家一溜五间大瓦房,院子东头盖了两间厢房,西头牛栏前拴了五匹马,正在低头吃草料。进了院门,王广杰叫自己女人烧水沏茶,自己把陈二水拉进里屋。

王广杰低声问陈二水:“陈队长,这个事接下来打算咋办呢?”

“哼,我回去把弟兄们召集齐了,看那小子胳膊还能拧过大腿?”陈二水嘴上硬着,其实心里清楚,瞧今天这架势,就是把手下十几个人全带来也不够人家打的。

王广杰赶紧把手一摆,“可不敢再动刀动枪,陈队长总不成真开枪吧,那把小雪弄回去还不等于跟个仇人睡?”

“那你说咋办?让我咽了这口气?”陈二水气呼呼地把帽子扔在炕上。

“我这里倒是有个计较,保管叫您得偿所愿哪。”王广杰从兜里掏出一包纸烟,抽出一根给陈二水点上。

陈二水眼前一亮,“哦,说来听听。”

“不过,要是事成之后,我家小子陈队长可得关照关照。”王广杰仨闺女,就一个儿子,整日介游手好闲。

“只要成了,让他到我手下干小队长。”陈二水拍着胸脯保证。

“那先谢谢陈队长了。”王广杰放低声音说,“那张**说是出去跑买卖,半年一年的也难得回家一回,可是谁也没见他搬腾一丁点儿货,我看他八成是参加了义勇军。”

陈二水一拍腿,“那这事就好办了。”

王广杰接着说,“您就回去报告皇军,把他家那小子抓起来,到时候要杀要放还不是您一句话,那小雪为她兄弟还不乖乖听您的话?”

陈二水把烟头一扔,一张脸笑得放了光:“好!你是巴掌上长毛,老手了。这事要成了,忘不了你的好处。”

正安镇上驻扎着日军一个中队,新调来的中队长龟田一郎正在队部里来回踱步。经过多年围剿,抗日义勇军基本都已肃清,只有九爷带领的这支部队,总是死灰复燃,明明已经被剿灭两三回了,最近又闹起来了。一个月前,阜新、彰武地区的讨伐队刚对九爷的部队进行了围剿,结果指挥官浅野良三被击成重伤,彰武县警察队长也被击毙了。最近这些武装又分散开了,三天前,拉拉屯的警察署刚刚遭袭,警察署长和三个警察被打死,所有枪支弹药被抢走,据情报,袭击者正是九爷一伙。上头已经下令要正安镇日军严密关注,相机剿灭这支部队。龟田一郎急需一点战绩以提高在部队中的威信,正为这事伤脑筋,左边脸上一道刀疤都拉长了——这还是刚进辽西的时候,在八道壕车站被一个义勇军战士用大刀片子砍的,那时候龟田还是一名小队长。

“报告!”当陈二水那张谄媚的笑脸出现在门口的时候,龟田一郎的思路被打断了,他很鄙夷这个中国人,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对自己是很有用的,于是操着一口生硬的中国话说道:“进来。”

“报告太君,我查到一个义勇军,本来想把人抓起来,没想到那人武功高强,没有成功。”(注:当时日军多称义勇军为土匪、流匪,为方便起见,本书直接称为义勇军。)

“哦,吆唏,赶快的说说。”龟田一郎高兴地说道。

陈二水一看龟田感兴趣,便把与王广杰商议的一套说辞说了,并添油加醋地把张龙城的武艺给比划了一番,最后说,“可得多带人,那小子厉害着呢。”

龟田耐心听完了陈二水的报告,不相信一个十八九岁的毛孩子有多大本事,不过还是笑眯眯地说:“好的,好的,你的忠心大大的,明天的抓人,我的亲自去。”

这一日上午,张龙城到村北七里外的沈屯去找姐夫沈宝贵商议姐姐尽快过门的事,顺便到沈铁匠家取打好的二十个箭头。沈德清老汉是个正经庄稼人,大儿子沈宝根已经成亲,小儿子沈宝贵订了张家这门亲,沈老汉自忖高攀,幸亏人家不嫌家贫。听龙城说母亲想把小雪尽快嫁过来,礼节能免就免,不知道出了啥事,慌不迭地就问。张龙城不愿沈家担惊受怕,就说昨天有外乡人去提亲,母亲说闺女大了,兵荒马乱的,还是早点出嫁的好。沈德清老汉还在算日子,张龙城说,“我娘说就后天吧,九月初八,日子也吉利。”这边厢沈宝贵憨憨地乐了。沈宝贵刚二十出头,认字不多,十几岁就跟着爹下了地,去年定亲的时候见过小雪一面,两个人心里都挺愿意,听说小雪要嫁过来了,心里美滋滋的。

望牛台村家里,母亲和小雪正在缝制新衣新被,仓促嫁女,刘氏心里十分歉疚,一边忙着一边安慰小雪:“小雪,别委屈,宝贵家人好,赶后天嫁过去,要孝顺公婆,好好待自己的男人。”小雪脸上泛着两片红云,低声说道:“娘,我知道。”

娘儿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突然村里的狗狂叫起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在村里响起。刘氏放下针线,忙出外看看究竟,刚走到屋门口,就听嘭的一声,院门被人一脚踹开,几个日本兵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冲进了院子里。后边陈二水跟着一个刀疤脸日本军官走了进来,冲刘氏喊道,“皇军查明你家有人私通义勇军,叫你家小子出来!”

刘氏强装镇静,说道:“我儿子走亲戚去了。陈队长,你可不能诬赖人哪,我们是正经人家,怎么会跟土匪有来往。”

那日本军官正是龟田一郎,不耐烦地一挥手,“搜!”

几个日本兵不由分说冲进了屋内,把想要拦挡的刘氏推了个趔趄。

屋里小雪惊叫了一声,被一个日本兵拖到了屋外。龟田看到容貌秀丽的小雪,心里一跳,好久没看到这么年轻美丽的女人了。

屋里,日本兵翻箱倒柜,传出瓶子破碎的哐啷声。过了一会,日本兵把一筐做好的棉鞋、一枝土枪和一张刚上了弦的新弓搬到了院里。

“这是什么?”龟田指着地上的东西问。

“这是我儿子打猎用的弓和枪,那是我们做来卖的棉鞋。”刘氏说道。

陈二水走过来翻着筐里的棉鞋,嘿嘿冷笑了两声:“都是男人穿的,是做给义勇军的吧?”

“陈君的,说的很对,这家人良心的大大的坏啦。”龟田用手指着刘氏问道,“说,你的儿子的哪里去了?”

刘氏一看情况不妙,无奈之下决定拿陈二水先抵挡一阵,于是指着陈二水对龟田说,“太君,您可不能听他胡说八道啊,他来强抢我闺女不成,就没来由地血口喷人,诬陷我们跟义勇军有勾结。我男人是跑买卖的,这个村里都知道,太君可以随便找人来问问。”

龟田转头朝陈二水问道,“陈君,她的话当真?”

陈二水惊出一头冷汗,知道日本人说翻脸就翻脸,谎报军情可不是闹着玩的,对龟田说道:“太君,我有证人,情报绝对准确,请不要相信她的话。”

“吆唏,很好,很好。”龟田打从看见小雪第一眼,就已经打定了坏主意,这时朝门口站着的一个军曹命令道:“所有人在门外等候三十分钟,如果她儿子不回来,就把她带走。”说罢指了指刘氏。

军曹让两个日本兵把刘氏往门外推。陈二水低声下气地对龟田说道,“太君,那个年轻女人就交给我处理吧,我保管叫她什么都说出来。”

龟田朝他摇了摇手,“这个的不用了,我亲自审问,她的留下,你的出去的。”

院里只剩下了小雪,用惊恐的大眼睛看着龟田。龟田心里荡起了一种快感,仔细欣赏着自己的猎物,每次中国女人的这种惊慌失措的模样总能让他兴奋。

“你的屋里的去,不要害怕。”龟田笑眯眯地对小雪说。

小雪看着龟田脸上的刀疤,心里十分恐惧,不得不朝屋里走去。

走进屋里,龟田撕去伪装,从后边一把抱住小雪。小雪吓得一声尖叫,拼命挣开朝里屋跑,龟田追进去,看到小雪抓起炕上的一把剪刀,在胸前挥舞,口里喊着:“不要过来,求求你,不要过来。”龟田绷起脸,脸上刀疤狰狞可怖,对小雪说道:“你兄弟是义勇军,死啦死啦的。”小雪心里一哆嗦,龟田一把抓住她的手,夺下剪刀扔进了角落里,不顾小雪的挣扎,把她死死摁在炕上。

刘氏被推倒门外,心里隐隐感到不妙,这日本人**掳掠的事常听人说起。待听到屋里小雪的尖叫,刘氏甩开日本兵的手就要往屋里跑。一个日本兵叫了声:“八嘎!”一巴掌打在刘氏的脸上。

陈二水听了这动静,心里不由一阵丧气,这下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完了,完了,王广杰这个王八蛋,给我出个馊主意。”

这时候里边不断传出小雪的惨叫声,刘氏心如火焚,“光天化日的,禽兽啊!”抓起一只日本兵的手,狠命地咬了下去。日本兵疼得一声惨叫,怒气冲冲地抬起枪,一刺刀扎进了正要推大门的刘氏后心。刘氏只感后背一凉,推门的双手一下子失去了力气,慢慢委顿到了门前的地上,嘴里涌出了一股鲜血,兀自低喊了一声,“小雪……”一口气没上来,就此睁目而逝。

过了好一阵儿,龟田才一边整理着军容,一边带着满足从屋里走出来。走到陈二水面前,低声说道,“陈君,你的眼光的不错。”

陈二水脸上勉强挤出一点谄笑,说道,“是,是。”

龟田命令军曹和陈二水带一组八个士兵埋伏在张家,准备抓捕张龙城,并特意说了一句:“抓活的。”自己带着二十多个日本兵回驻地去了,走过大门口的时候,对躺在地上的刘氏连看都没看一眼。

军曹待龟田一行人走远,迫不及待地快步进屋,屋里又响起小雪的哭骂声。屋外日本兵排成一队,听着里面的动静,相互嬉笑着。

陈二水蹲在院子里的水井旁边,一声不吭,心里不知道是个啥滋味。

张龙城婉拒了沈老汉一家挽留吃饭的好意,取了箭头,快步往家赶。待从北边进了村,突然感到不大对劲。村里家家户户都关上了门,大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连狗叫也不闻一声。张龙城心里一急,飞步往家里跑去。到了大门口,一眼就看到大门口地上的母亲,张龙城手里的东西哗啦一声掉在地上,一下扑到母亲身上,低声喊道,“娘,娘!”母亲双眼睁着,似乎在诉说着无尽的不甘和愤怒,可是永远也说不出来了。张龙城脸上滚下大大的两滴泪珠,将母亲的双眼用手轻轻合上,心里一股悲愤慢慢放大,一把擦干眼泪,朝院里走去。

院里日本兵听见动静,一起端着刺刀就要往外冲,看到张龙城走到院里,八个日本兵将他围在中间。陈二水一看张龙城回来,脸唰一下子变得煞白,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

张龙城看到陈二水,心里全都明白了,不知道姐姐怎么样,正待问,蓦地听见屋里姐姐的哭声,心下怒气大炽,举步就往屋门闯。当面一个日本兵用刺刀在他脸前一晃,张龙城一个侧身,左手抓住枪管往外一带,右手顺势攀上枪身,然后双手圈转往回一推,日本兵拿捏不住,枪托结结实实打在脸上,一下子多了个血肉模糊的大坑,眼见是不活了。剩下的日本兵一看,叽里哇啦举枪就刺。张龙城一个箭步,从被打倒的日本兵闪出的缺口跳出,然后一个左侧身,左手成爪,已抓住一个日本兵的咽喉,咔嚓一声将他的喉管捏碎,同时飞起右脚,把旁边一个日本兵的枪踢飞。

剩下六个日本兵一看转瞬之间两个同伴已倒地身亡,而要抓的这个中国青年双眼赤红,面目狰狞,再也不顾“抓活的”的命令,刺刀一齐朝张龙城的要害招呼起来。

张龙城伤心母亲之死,又不知姐姐在屋里遭了啥难,下手更不容情,追上被踢掉枪的日本兵,往身后一扯,追过来的三把刺刀同时刺进了这个日本兵的胸膛。张龙城右脚飞起,一记有力的踢腿,把在井边呆若木鸡的陈二水左腿一脚踢断。陈二水混没提防,一头摔在井沿上昏了过去。张龙城脚下不停,一个斜转身,左手往左后方一挡,将刺过来的一刀碰开,右手成拳发力,一记掩手肱拳,把端枪的日本兵打得狂喷鲜血。不待拳招用老,又转一式金刚捣碓,左手把刺来的一把刺刀往下一按,右脚一个上步,右拳自下而上击碎了另一个日本兵的下颚。接着左脚挑起地下的一支步枪,右脚在枪托上一踢,枪去如飞,噗呲一声刺进了一个日本兵的小腹。

剩下两个日本兵并排站着,心里一慌,低头就拉枪栓。张龙城跨步向前,双手一分,格开了两支步枪,双手顺势抓住两人的脖子,往里一使力,两颗戴着军帽的脑袋撞在了一起,就像两个西瓜一样爆裂开来,红的白的撒了一地。

日本兵怎知太极拳的奥妙,只一盏茶光景,院里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尸体。张龙城凭一股血勇之气,第一次杀人就连杀八九人,这时只感呼吸急促,手足酸软。

屋里的日本军曹听到外面的喊杀声,从容地穿好衣服,手里拎着带皮套的手枪往外走,到屋门口往外一张,只见手下全被放倒,地上鲜血直流,一个中国人脸上溅满点点血迹,正要进屋。军曹心里不由一惊,怎么也难以相信八名全副武装的帝国勇士会在转瞬间被一个中国人全部杀死,而这个中国人看起来还相当年轻。

看到张龙城已经逼近,拔枪不及,军曹大吼一声,连枪带套猛地朝他面门扔去,而后欺步上前,右手来抓张龙城的手腕。军曹练过几年柔道,要是被他抓住手腕,就可以转身将人摔在地上。张龙城头一侧,避过飞来的手枪,右手已被抓住,只见他手腕自左至右旋转一圈,已反手抓住军曹手臂,而后缠丝劲发,右手往内逆缠,待军曹战立不稳,突然一个肘槌击在军曹胸口。军曹胸口剧痛,分明听到了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

张龙城撇下军曹不管,疾步进了里屋,只见姐姐目光惊恐,脸上被打得肿起,留下几个红红的指头印,衣服裤子都被扯破,双手掩在胸前。张龙城眼泪唰一下流了下来,哽咽地叫了声:“姐!”后面的话就噎住了。

小雪茫然地看了一眼弟弟,心里万念俱灰。

张龙城擦干眼泪,到堂屋提着衣领把日本军曹拖到里屋,又转身去拿了把菜刀,然后咬着牙对姐姐说,“姐,这个坏蛋欺负你,你杀了他。”

小雪看了看军曹那张因强忍疼痛而扭曲了的脸,想到自己被这些畜生给毁了,心里一怒,接过菜刀举到头顶,终于还是下不了手,又颓然放下,低声说道:“你替我报仇吧,还有一个当官的是刀疤脸,他也该死。咱娘呢?”

张龙城一听姐姐问到母亲,泪如泉涌,道:“被这帮混蛋给杀了。”说着右手狠狠地抓住军曹的脖子,军曹的脸慢慢变紫,双脚在地上乱蹬,过了一会儿就没了动静。

小雪捧住脸低声啜泣,良久,抬起头,对张龙城说道,“弟弟,你去找咱爹吧,跟着他打日本。”

张龙城低声应了一句,“嗯,咱俩都去。”

小雪说道,“傻孩子,姐是女人,要陪着咱娘。你先去把咱娘安置了吧。”

张龙城以为姐姐说的“陪着咱娘”是要给母亲守孝,也没在意,就流着泪到大门口去抱了母亲的尸首,放在院里。屋里小雪找了一套新衣服穿上,拢了拢头发,凄惨地一笑,拿起菜刀就往脖子上一抹。

张龙城在院里听到菜刀落地的声音,赶紧跑到里屋,看到姐姐倒在炕上,脖子上一个大口子汩汩地往外冒血。张龙城扶起姐姐,一只手捂住伤口,凄惶地哭叫道:“姐!咱娘走了,你也撇下我不管了吗?”

小雪感到生命正在一点一点离自己而去,勉强提起一点力气,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告……告诉宝贵,我下辈子再……再给他做女人吧。”说完头一歪,离世而去。

张龙城蓦然失去两个最亲的人,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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