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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到吃过晚饭，赵金强和钱大川才磨磨蹭蹭地来刑警队报到。一看俩人鬼鬼祟祟的样子，舒海就断定有问题。喊来江浪和唐海霞，让唐海霞作记录。赵金强一听就毛了：“舒支队，你这是摆的什么阵势？怎么像审问啊？”

舒海笑笑：“就是随便谈谈，不过刑警队不比你们派出所，进来的人要绝对可靠，审查一下也好吗。”

俩人对视一眼，低头不语。

舒海冲赵金强说：“还没吃饭吧？让江队长先领你吃饭去。”

赵金强急忙起身说：“不饿！不饿！还是先谈话吧。”

江浪过去，象老友般搂住赵金强：“走吧！皇帝还不差饿兵呢！”

赵金强想挣开却发现江浪的胳膊像钢箍一样，只得忐忑不安地随江浪出去。

舒海回头问钱大川：“先问你一件事，昨天5点多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

钱大川浑身一震，避开舒海的目光，嗫哝着说：“看……看电影去了。”

舒海示意唐海霞记录，然后又问：“看的是什么片子？在哪家电影院啊？”

“在……在大华电影院。看……看的是《赤壁》。”钱大川的额头见了汗。

舒海鼓掌道：“编！继续编！”

钱大川抬起头：“舒支队，是实话啊！”

舒海笑了：“你们的谎话水平很高，也作了一定的准备，但你们没想到吧，昨天大华电影院停电了，根本就没放电影！”

钱大川的汗流了下来：“不会吧？怎么会呢？”

舒海的笑中带着讽刺：“这就叫‘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说吧，到底干什么去了？”

钱大川一横心，擦擦汗，交代说：“昨天我和赵金强接到报案，我们就去星星洗脚城抓嫖娼卖淫的去了。”

舒海讥讽地问：“昨天好像你们轮休吧？轮休还这样坚持工作，很积极啊？”

“我们是轮休，但抓住嫖娼的能罚款，所以我们就去了。”钱大川说了实话，反而镇静了许多。

舒海又问：“谁举报的？”

“就是卖淫的小姐丽丽。”钱大川低下头去，“她跟我们是一伙的，她负责勾引人，我们负责去抓。罚了钱我们分80%，她得20%。”

“败类！”唐海霞手里的笔“啪”一声断了，冲舒海不好意思地一笑，又换了一支。

舒海的神情很沉静：“你下去把情况写一下，要具体一点，听候处理！”

“是！”钱大川起身，想敬个举手礼又觉得不合适。

舒海厌恶地一摆手：“去左边房间里把赵金强换过来！”

唐海霞把钱大川送去，把赵金强带来。

赵金强已经看出钱大川交代了，没等舒海问就一五一十全部交代。

舒海喊人来把俩人禁闭起来，看着进来的江浪一声苦笑：“线索断了。”

江浪倒是不泄气：“支队长，我马上去要网吧的排查报告。我就不信任怀远能飞出去！”

可在网吧的排查报告上也是一无所获。所有的网吧都异口同声地说自己晚上不营业。江浪气得马上就要去搜查。舒海拦住：“没用的。既然他们不说，你去也找不到。”

唐海霞气呼呼地说：“这是包庇罪犯！”

舒海叹口气：“可我们没有证据。在这些商人看来，抓住犯罪嫌疑人远不如他们的生意重要。他要是交代发现任怀远了，不就是承认偷着开通宵了吗？是我太小看这件事了。算了，我们从其他途径找。这么冷的天，他无处藏身！”

江浪垂头丧气地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舒海笑道：“别这么丧气！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先回宿舍睡觉，养足精神明天再战！”

几个人散了，但没等养足精神，半夜就被电话吵醒，不过却是个好消息：任怀远自首了！

舒海等人连夜突审。任怀远把前后的经过老老实实交代一番。舒海几个回到舒海办公室。江浪说：“支队长，我发现任怀远这小子撒谎太厉害了，七句实话加三句假话，还想负隅顽抗呢！”

舒海摇摇头：“我倒是觉得他讲的是实话。”

江浪奇怪地问：“你就是认准是买凶杀人了？那你认为那个女人是谁？”

“当然是黄冬秋！”唐海霞插话道，“始乱终弃，一口土腔土调，不是她还有谁？”

舒海摆摆手：“不一定！明天找来黄冬秋和萧文文的照片让任怀远认人。我觉得我们离真相已经不远了！”

唐海霞说：“可那个买凶的女人一直带着墨镜，任怀远能认出来吗？”

江浪笑道：“把照片上画副墨镜不就行了？真笨！”

“你才笨呢！”唐海霞不服气地说，“那少了半张脸的照片能作准吗？”

舒海笑道：“我们不一定需要知道是谁，重要的是得知道不是谁！”

唐海霞恍然大悟：“您是说先解除对萧文文的怀疑，然后我们就能集中精力看住黄冬秋？”

江浪笑道：“孺子可教也！”

唐海霞轻啐了一口。

但辨认的结果并没有排除萧文文。任怀远一口咬定，萧文文的照片很像那个神秘女人。舒海沉思以后决定，对两个女人都实行监控，而且要像不自觉似地把监控对方的信息透露给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