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国家利益（6）除夕

六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是除夕。

除夕之夜，王好家气氛异常热闹。

王好决定专门为远离家乡的杨凌热热闹闹过个年。当时黎江提议放自己的经典名流娱乐城里过，但细心的秦之贻说：“还是放王好家里过吧，从今往后王好都是杨凌的哥。”

自从王好的父亲去世后，家里已很久没这么热闹了。

见一下子来了这么多有趣的年轻人，让王好他妈钱琦云备感欣慰，仿佛自己也跟着年轻了起来。青春跃动的活力，总可以感染人的。秦之贻的优雅、水如烟的明丽、杨柳依的清秀、黎江的饶舌、张养函的梗直、雀哥的乖巧，都让钱琦云欢喜，钱琦云为儿子能交到这样一班朋友而高兴。

当然，还有杨凌，阳光健康的外型气质，与年纪不相符的沉稳，像极了王好，同时，钱琦云也听说了杨凌的经历，为此，钱琦云心中有了个决定。

杨柳依她们几个女的负责做菜，而黎江他们就陪着钱琦云唠嗑。

唠着唠着，黎江就跟雀哥杠上了。

黎江说雀哥这外型可以参加“超级女声”的比赛。

雀哥则说黎江是国内最牛逼的特型演员，就目前的造型，去演《西游记》里的猪悟能，绝对不用化装。戗得黎江直急眼。

而其他几人，尤其是老吃黎江嘴巴亏的张养涵，夸张地看看矮矮胖胖的黎江，而后严肃地说：“你还别说，黎江除了耳朵小了些，其它部位还真像猪八戒。”

钱琦云是看着黎江长大的，知道他贫嘴和损死人不偿命的毛病，如今见黎江遇到了雀哥这样的对手，也乐得直发笑，她挺喜欢这个叫申屠杰，绰号雀哥的男孩，鬼灵精怪的，却招人喜。

放了年夜饭开饭的炮仗和烟花，大家吃起了年夜饭。

一伙人轮流给钱琦云敬酒。酒是西衢市特有的、西衢人最爱喝的米酒。这些酒是有家传酿酒手艺的杨柳依酿的，喜欢整天瞎琢磨文化与历史的黎江把这酒取名为“烂柯山家酿”。

先说明下，真实的烂柯山又名石室山、石桥山，位于衢州市东南10公里处。至于衢州市与西衢市有没有关系，这重要么？咱们这是在写小说，不是在进行地名的考证。小说不就是扯淡么，扯哪算哪。

闲话打不住，咱们再继续扯几句关于烂柯山的闲话。

据北魏郦道元所著《水经注》中云：晋时有一叫王质的樵夫到石室山砍柴，见二童子下围棋，便坐于一旁观看。一局未终，童子对他说，你的斧柄烂了。王樵回到村里才知已过了数十年。因此后人便把石室山称为烂柯山，并把烂柯作为围棋的别称。至今烂柯一词在国内外棋刊上仍屡见不鲜。日本高段棋手还常将“烂柯”二字书于扇面， 用以馈赠亲友。我国一些围棋古典弈谱，还有不少根据烂柯而定书名。

浙江省烂柯山之所以驰誉中外，与她源远流长的历史密切相关。传说炎黄时代，当时炎帝的雨师赤松子与其小女儿少姜即在室石中修炼。春秋时期被称为室石山、空石山、空洞山，为古姑篾国一大胜地。晋朝中期王质遇仙烂柯的故事天下广为流传，名声远播。北魏时期称悬室坂，唐初称为石桥山。元和初（约806年）此山始被称作烂柯山。

《衢县志》载：“酒，古以石室酒石为有名，今不知酿法，唯有三白酒通行城市，然亦由遂安人酿造。乡间土酿不同，次者为六甲、四甲冬酒。”文中提及的六甲、四甲冬酒，是一种酒醪稀薄、酒精度低的农村酒。宋代枢密院编修周紫芝在《风流泉铭序》中曾对衢州出产的“石室酒”大为赞赏：“石室酒出三衢，名倾浙右。余得其法于衢人……”

宋代爱国诗人陆游在《偶得石室酒独饮醉卧觉而有作》中云：“初寒思小饮，名酒忽堕前。素罂手自倾，色若秋涧泉。浩歌复起舞，与影俱翩仙。”足见陆放翁老兄痛饮石室酒时酣畅洒脱的神态。

好了，扯完烂柯山及有关石室酒的记载后，咱们继续围绕小说往下扯。

王好他们都夸杨柳依这酒酿得好。口感绵软清冽，入口米香浓郁，有些微微的甜，但这种甜，你不细品是品不出来的。喝酒之人都知道，若酒太甜了，这酒就不好喝了，如今这似甜非甜的味道，是土法酿造米酒中最上品的味道了。

早在黎江跟杨柳依结识之初，杨柳依就说自己跟已故的父亲学了一手酿造米酒的绝招，黎江这么爱喝酒，又会调酒、懂酒，不如开个酿酒的作坊。

如今，黎江已经琢磨着，过完年就开起酿酒的公司，不用现代工艺酿，一切按照民间古老相传的土法酿造他自己命名的“烂柯山家酿”，除专门供应经典名流娱乐城外，还面向外部市场，把好运集团的业务向酒水行业延伸。

这个方案也得到王好等人的支持。你想啊，国人一年在酒水上的消费是个什么数目，一些酒业公司一年上百亿、数百亿的产值，且颇具上升的空间。这说明酒水消费市场远没饱和，发展空间非常大。

王好向钱琦云敬酒，说“妈，这是依依自己酿的酒，黎江这小子总算做了两件正事，一是坑蒙拐骗来这么个漂亮聪明的女朋友，二是准备凭依依酿酒的手艺经营酒业。”

黎江面露得意之色。

而钱琦云则说：“这酒好喝，但天热容易发酸，你们得想办法解决。”

没想到黎江早就算计好了，对钱琦云说：“我们解决啥呢，钱姨，您不是市农科研究所从事科研的么，您帮我们解决得了。”

钱琦云哑然失笑，这黎江还真鬼，别看他表面没个正型，其实思路缜密得很，看来黎江这财经大学不是白念的。

因为高兴，钱琦云说：“李子真狡猾，连钱姨都敢算计。行，我应了你。防止酒发酸，主要是控制温度和酵母持续发酵这两个难题，到时候大伙儿一起想办法。”

轮到秦之贻敬酒。秦之贻刚喊了声“阿姨”，就让钱琦云打断。

钱琦云问：“之贻，你刚才喊我啥？”

“喊您阿姨啊。”秦之贻有些不解。

心灵而乖巧的雀哥插话，说“贻姐，钱姨这是问你什么时候将‘姨’改成‘妈’呢？”

钱琦云见雀哥猜出自己的心思，并非常巧妙地替自己说出心里想说的话，就冲雀哥赞许地点点头，为儿子身边有这样聪明懂事的朋友高兴。

虽说钱琦云是个高级知识分子，但作为母亲，她依然有传统得近乎于流俗的一面。丈夫去世后，儿子的婚事，就成了钱琦云最大的心病。

盼媳妇、抱孙子似乎是中国女性特有的“通病”——这是一种母亲对后代的期盼，它包含着平凡却伟大的母爱，与知识和受教育程度无关，钱琦云亦然。

雀哥的话，让秦之贻幸福而羞涩。幸福，是因为钱琦云接纳了自己，有什么能比热恋中的女孩儿被男朋友的家人接纳更幸福；而羞涩，是因为当这么多人面，第一次对一个不是自己母亲的人喊“妈”。

秦之贻有些犹豫地望着王好，见王好以鼓励的眼神冲自己点点头，秦之贻就大胆地朝钱琦云喊了声“妈”。

钱琦云开心地笑着，儿子果然长大了，给王家找了个气质优雅而兰心蕙质的媳妇。

眼前一幕让水如烟失落中又有些许的高兴。王好这样优秀的男人虽然不属于自己，但她依然为王好和秦之贻高兴，一个是自己心仪的男人，一个是自己的好友，他们都很优秀，水如烟暗暗在心里为他们祝福着。

杨凌敬酒时，钱琦云却先开了口，说：“小凌子，你一人在外不容易。王好也没兄弟姐妹的，我想让你做他的弟弟，今后，我们这家就是你的家，你可愿意？”

原来，钱琦云先前的决定，就是想收杨凌当干儿子。

因为雀哥，杨凌在陌生的城市里有了可以交付一切的朋友；而因为王好，杨凌又可以得到一份母爱和关怀。被亲情温暖着的杨凌因为这巨大的幸福而晕眩着。

杨凌端起酒杯，朝钱琦云喊了声：“妈，儿子敬您。”眼泪就落在杯中。

杨凌是和着幸福的眼泪喝的认亲酒。人因为悲伤会落泪，但因为幸福也会落泪。

钱琦云也因为幸福而眼角有些湿润了。儿子成熟了，能创事业了，并且身边还有虽然性格各异，但相互间却能真诚以待的朋友，在挑战不可预知的未来时，儿子不会单枪匹马了。同时，不仅收了个儿媳妇，还收了个干儿子，这个家又人丁兴旺了。

吃完饭，黎江提议去经典名流热娱乐城闹下，客服来电话说今晚爆满。现如今，大家在除夕夜的娱乐和消费形式较从前有了改变，守着电视看春晚已经不是唯一的选择了。

钱琦云因为上了岁数，就呆在家看春晚，其他人都去了经典名流娱乐城。

当晚，经典名流娱乐城的酒吧和迪厅人头攒动，生意果然红火。在黎江提议下，在主持人以“毕业于陕西师大学音乐学院的原创歌手杨凌登台献唱”这样极具煽动性的介绍中，杨凌登台献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