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自卫军攻入河间

部队才悄悄运动到河间城下的护城河边，总攻河间的时间就到了，随着萧秉权一声令下，攻城助战的大抬杆儿首先不住点儿地轰起来，一时间烟尘弥漫，整个河间都笼罩在硝烟火药味儿当中，自卫军的攻城利器“飞弹”更是不甘落后，嗤嗤点燃后，是一个接一个，直朝着河间城头飞去。当窜天猴在天上爆炸后，麻辫手榴弹失去了上升的动力，朝着河间的城头就落了下来，在咣、咣的爆炸声中，麻辫手榴弹接连在河间城头炸响。

守城的日军哪里见过这种武器，还以为自卫军得到了什么新式武器，一个个吓的是胆战心惊东躲西藏，有些汉奸更是撒腿跑的不知了去向。

在城下护城河边指挥战斗的自卫军指挥官们，看着城上鬼子被炸的是东奔西逃，立刻大声喊道：“同志们，冲啊！冲上河间城就是胜利！”

自卫军的战士们马上跟着喊道：“冲啊，冲上河间城就是胜利！”

这从内心深处爆发出来的声音，一时压住了枪炮声，守在河间城上的日本鬼子更是惊慌失措，防守的枪声一度嘎然停止。

田保国听见副团长发出了命令，步枪一举，叫道：“同志们，冲啊！”

三排的战士立即齐声跟着喝道：“冲啊！”十九名勇士架着云梯就冲过了护城河。

此时在河间北城下冒死攻城的是自卫军独立十五团三营，看自己团的生力军到了，三营的指战员更是勇猛地开始爬城，一营自然是不甘落后。

城上的日军这时更加拼了命，不顾伤亡地射击、投弹，炮兵们也瞄着自卫军发射“飞弹”的阵地开了炮，战斗一下子就白热化了。

又打了半个小时，自卫军落在城上的“飞弹”更多了，日军炮兵尽管追着自卫军的“飞弹”阵地不停地轰击，可他们本身炮就不是很多，四城再一分散使用，就更显不出什么威力，而自卫军发射“飞弹”的阵地是随时在转移，常常是这里发射出几枚后，又顺着交通壕跑到另一个地方再发射，有时又是好多地方同时发射，搞的日军一时是根本分不清这“飞弹”的阵地到底在哪里。

接连爆炸落地的“飞弹”不久就炸着了北门城楼，熊熊燃起的大火很快就映红了半边天。在北门作战的鬼子兵有几个胆小的看自卫军攻击猛、大火烧的凶，就想逃跑。一名鬼子军官看见势头不对，跑过来，照着离他最近要逃跑的一名鬼子兵抬手就砍了一指挥刀，这一刀正砍到这名鬼子兵的脑瓜顶上，这名鬼子兵恰好还把钢盔丢了，鬼子军官一指挥刀砍下去，一下子就把这名鬼子兵的脑袋砍成了两半，那鬼子兵惨叫着死在了城头上。其余的鬼子兵见了，赶紧又返回掩体，朝着攻城的自卫军又继续射击起来。

田保国指挥三排，一连几次爬城都没有成功，相反又伤亡了几名战士，看着城上鬼子兵不顾死活地疯狂射击，他大声喊过来了小振：“小振，你赶紧跑回去报告副团长，让他向团长说，后面的‘飞弹’打的要再密集些，再准些！”

小振大声答了一声是，撒腿跑过护城河，冲进黑暗里就去寻找黄德伟。

工夫不大，从十五团的“飞弹”阵地上打过来一阵密集的“飞弹”，炸的城上的鬼子又是好一阵哭爹叫娘。这些“飞弹”尽管准准地落在城头上的不是很多，有不少是越过城头落进城里，可也把城上的鬼子再次炸的是狼狈不堪。趁着鬼子们只顾保命，田保国对着战士们是又大吼一声：“同志们！上！”说罢，他率先就往梯子上爬。

一旁的冯庆见了，一把拉住了他：“排长，还是俺们先上，你还得指挥全排呢！”说完，他向自己的战斗小组一挥手，喊了声：“跟俺上！”顺着才架好的梯子他就向城头上开始爬。

一名鬼子官儿看自卫军打的急、攻的急，一边避让着不断落下来的“飞弹”，一边探头向城外看了一眼，正好看见冯庆顺着梯子正要向上爬，他嘴里叽哩哇啦地一通叫，不顾不断落下来的“飞弹”，一边抽出手枪对着冯庆连放了两枪，一边从一个手榴弹箱里就摸出了两枚手榴弹，磕着火，等了两秒，冯庆这时就爬了有小两米高，鬼子军官一声叫，瞄着冯庆爬的梯子就把手榴弹投了过去。手榴弹在冯庆的脑瓜顶上轰隆一声响，冯庆只觉得左肩膀、后背几个地方同时一麻，与此同时，就听头顶上梯子咔吧一声响，鬼子官儿投过来的手榴弹，不仅炸伤了冯庆，还把梯子从中炸断了，冯庆随着梯子折断，跟着梯子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田保国看冯庆摔下来，急忙奔过去，伸手一扶冯庆，冯庆的肩头、后背已经被血湿透了，他赶忙大声叫道：“冯庆，冯庆！”

冯庆觉得自己有点儿晕，却努力挣扎着回答道：“俺、俺、俺没事儿！”

田保国一听他说话的语气，，就猜到他人可能是受了伤，同时又觉得自己摸着冯庆后背的手有些湿，就对冯庆低声道：“你可能受伤了，先下去看看，没事儿再上来！”

跟着田保国奔过来看冯庆的还有两名战士，一听田保国说话的语气，他们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等冯庆再说话，个儿大的战士一哈腰，田保国和另一名战士一使力就把冯庆翻过身，帮着他就趴到了大个儿战士的后背上。大个儿战士腿一直，背着冯庆就向方跑去。

送走了受伤的冯庆，田保国再看赵海柱他们爬城的那架云梯，就在田保国看救冯庆的时候，那架云梯也被鬼子在半截给炸断了。田保国一看这不是事儿，一边叫赵海柱、王小五几个把炸断的梯子接起来，一边叫着魏元广道：“八班长，咱们的‘飞弹’准头儿还差点儿，你现在组织起四个组，一会儿再爬城，你就指挥这四个组专门打咱们梯子附近的敌人，尤其是对着梯子投手榴弹的，咱们绝不能再让鬼子把梯子炸断！”

魏元广明白田保国的意思，答应了一声是，就开始组织战士。

没有现成的绳子，赵海柱几个就用自己的绑腿把三截断了的云梯接了起来，这下，这云梯比原来还长出了一大截。

时间不等人，等梯子一接好，赵海柱也没向田保国请示，看着梯子搭在了河间城墙的垛口上，他举着步枪就向城头上开始爬，魏元广指挥的掩护组，也围着云梯附近看见鬼子冒头就开枪。

鬼子们在自卫军的坚强打击下，一时乱了方寸，对自卫军攻城云梯的攻击一下子变的很弱，赵海柱等人没了威胁，很快就爬到了城墙垛口，眼看他就要登上城墙垛口，一个鬼子不要命地从城墙垛口后面探出身来，就在赵海柱登上城墙垛口的一霎那，这个鬼子嘴里嚎叫着，一下子就把赵海柱扑了下去。

田保国心疼的一声叫，赵海柱和鬼子就同时摔倒了城下。

魏元广三步两步奔过去，一探赵海柱的鼻息，已经是只有出的气了，他不由得就叫了一声：“海柱兄弟，你的英魂慢走，哥哥一定给你报仇！”

听着这声喊，田保国等人的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但这不是悲痛伤心的时候，紧跟在赵海柱身后爬城的大振，噌地跃上城头，刚想从身后摘下步枪，眼看着又有两名鬼子扑上来，而且只有三四步的距离，他顾不得去摘枪，伸手就拉着了身前别着的两颗手榴弹，叫道：“鬼子们，你们来吧！”

随着震天动地的两声爆炸，两名傻了眼的鬼子跟着大振一起被手榴弹炸的是粉粉碎，不成样的尸体碎块飞出了城头，飞的到处都是。

也就是大振这两颗手榴弹一炸，给他身后的战士赢得了宝贵的几秒。

也就是这宝贵的几秒，河间城上接连冲上来三名三排的战士，为首的就是九班副班长王小五，他听着大振的喊声和爆炸声，知道大振肯定是牺牲了。爆炸过后他冲上河间城头，没有先取背着的步枪，而是接连把自己小腹前皮带上别着的四颗手榴弹不住手地向左右分别丢了出去，挡住了从这两方面赶过来的鬼子。再等那两名战士跟上来，他们就控制住了这个登城口，后面的战士是鱼贯跟着爬了上来。

三排旁边的二排，看三排登城成功，也跟着在三排云梯的旁边架起了两架云梯，不过几分钟，独立十五团一连全部爬上了河间城。

在军号声里，自卫军的旗帜插上了河间的北城头。

在城下指挥的黄德伟看见火光闪耀中一连把胜利的旗帜插在了河间城头，不由得就高声叫了一声：“好，这河间是我们的了！”喊完这一声，他对着身边的曹山命令道：“赶紧回团部报捷，让团长向总指挥报捷，我团一营一连已经胜利占领河间北城城头，日军在溃败中！”

曹山兴奋地大声回了一声是，撒腿就向团部跑，此时萧秉权和刘年都在十五团团部，通过望远镜，他们已经看到了河间北城城头的红旗，这时曹山跑过来大声报捷，萧秉权笑着道：“是哪个排最先爬上城的？！要给他们记功！”

曹山笑着道：“听副团长说，好像是三排！”

萧秉权和刘年听了相视一笑，笑道：“好，好样的！你们团终于夺得了首功！”

刘年掏出自己的怀表看了看，说道：“不错，真不错，这才两点半，看来最迟上午就能结束战斗，这河间终于又回到了我们的怀抱，回到了人民的怀抱！”

田保国带着战士们占领了北城城头，姜辉尧紧跟着也爬云梯到了城上，他看着正在不断退却的日本侵略者，大声叫道：“同志们，弟兄们，杀啊，给死难的兄弟们报仇就是这一刻！”

一连的指战员们看连长带头向鬼子们追去，一声呐喊，也朝着日本鬼子逃跑的方向追了下去，后面爬城上来的二连、三连就趁机打开了城门，黄德伟率领着大部队一下涌入了河间。

进到河间城里，黄德伟站在北城城头向城里四外一望，除了北城城门这里，再加上北大街的一小段，其余的城门各处，同时也包括河间北城墙的大部分地段，日军依然在拼死顽抗，还在和自卫军展开殊死的搏斗，枪炮声比自卫军入城前响的还要激烈。

看完了形势，黄德伟命令一营全营全力向河间城中心突进，争取尽快打到城内十字街，三营的七连则沿着北城墙从城上及城墙内侧全力向河间城东北角打，八连沿着北城墙向着河间城西北角打，其余的部队随着他向城内攻击。

命令一下完，各部队马上就分头开始行动，一营一连这时已经攻进河间北大街有一百多米远，正被日军设在街头的一个火力点堵在街心里无法向前突破。

姜辉尧爬上街旁一户人家的房顶向日军的火力点方向看了看，日军是只在街中心设置了一个用沙包堆砌的重机枪工事，大约有五六个鬼子在守着，旁边的民宅里没发现有其他人活动。姜辉尧摸了摸子身上的手榴弹，就想投两颗手榴弹过去把鬼子的这个火力点炸毁，，可比量着距离还有点儿远，也没有十分把握能准确地投进去，回头他就朝着紧跟在他身旁的田保国命令道：“三排长，带几个人绕到鬼子后面去，尽快把这个拦路虎打掉！”

田保国大声回了一声是，冲着身后排里的几名战士一挥手，叫道：“跟俺来！”

六七名战士答应着，一溜小跑着跟着他就钻进了街旁的一条小巷。

估摸着差不多绕到了鬼子的那个火力点后面，田保国举着步枪开始向那个火力点方向摸，没想到才又走了十几步，猛然就听到前面三四丈远的地方叽哩哇啦有人朝着他就喝了一声，说的可不是中国话，他听了就是一愣。

看田保国没立即答话，对方啪地就开了一枪，随即又高声喊了两声，田保国急忙就闪在了一个墙角，朝着对方就还了一枪。

跟在田保国后面的王小五不等田保国下命令，立即带着两名战士搭人梯跳进了旁边人家的院子，听着对方射击的位置，王小五手里握着两颗手榴弹就摸了过去。

那名鬼子哨兵是专门设在这里防止有自卫军偷着摸过来，发现田保国他们后，他一边大声喊叫着报告，一边躲在墙角对着田保国射击。王小五从院里摸过去，听着射击声，一抖手，两颗手榴弹就接连丢在了这名鬼子的身边，这名鬼子哨兵啊的一声惨叫就倒在了血泊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