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习武

　赵昰觉得特别惊讶，居然有马被小朝廷用船载到这个小岛上。不过想想几百年后的郑和船队也就释然了，郑和船队上还有微型的农场呢。装病逃了学就到军营来了，看到一个骑马的军官，就让他教自己骑马。军官欣然“官家龙凤之姿，聪慧过人，学骑马一定会很快的。要领说起来简单：手，要握紧马缰，两脚前掌踩紧马蹬、蹬力相同，臀部不要坐实，身体随马的步伐摇动。两手紧提马缰，左转向左拉，右转向右拉，需停下时双手同时勒紧缰绳。骑马时，要松弛，不要把缰绳拉得很紧。缰绳拉紧了，马匹要么会跑不起来，要么马匹抬起前腿，把人从马上掀下来。假如要让马停下来，可慢慢地收紧缰绳，直至马匹立定。不要学军中那些杀才，站在马蹬上飞奔，这样很危险，站不稳，会跌落的。所以，一定要坐在马鞍上，这样才稳当……”一个宋军军官，一边做示范，一边给赵昰讲解着骑马要领。

　赵昰又装病逃学了，陆秀夫也知道他装病。但是对这位油盐不进的“滚刀肉”

皇帝，真是让他头疼了。劝也劝过了，罚也罚过了，就是没多少长进。每天上课，除了有气无力的跟他读书，就是和他大眼瞪小眼，还有就是走神发呆。提问一问三不知，气的陆秀夫也不罚他跪了，就像村野私塾先生一样，找来细棍子对着赵昰的手心就是一顿猛抽，手都抽肿了，也不认错求饶，反而还泡来一杯茶。对陆秀夫说，学生顽劣，太傅受累了。倒是和赵昰一起学习的同父异母的小兄弟赵昺看到皇哥哥被太傅狠狠的打掌心，吓得哇哇大哭。遇上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皇帝赵昰，陆秀夫深深的产生一种挫败感，比科举落第还失落。自己也是当世名儒了，多少学子秀才求都求不来给自己当学生的机会。这小子没有一丝珍惜的念头，陆秀夫决定不要再为这小子生气发怒了，也不罚他跪然后自己陪跪，损害自己身体呢。诸葛丞相是累死的，自己可不想气死。将来史书上写自己的死因是被不爱学习的小皇帝气死，多尴尬呀。自己除了是太傅，还是丞相，还有十数万军民等着自己负责呢。所以，赵昰再犯错他就狠抽一顿掌心解气。反正这孩子心狠皮厚耐打。陆秀夫想好了，如果这小子长大后还是这样不靠谱，自己临死的时候就秘密的告诉自己的徒子徒孙。等这小子驾崩了，就给他上个“灵”字，乱而不损曰灵”,“灵”是个恶谥,专门有来形容无道晕君,“乱而不损”,只是为尊者讳吧。宋灵帝，让后世的人民从史书上看看这小子从小的恶劣表现。以报今日之仇。这也是这个时代的文臣能做到的对皇帝的最大报复了。其实在其他民族的规矩中，王位继承人太过恶劣，是会轻而易举被废除的。只是在传统儒家社会里，皇帝继承人是以立嫡立长的祖宗规矩立的，皇帝要干涉都很麻烦，阻力重重。只要继承人不造反，地位是很难被撼动的，这就是传统的力量，连赵昰的老爹宋度宗赵禥明明是弱智都能当上皇帝，可是传统的力量有多大。除了不爱读书，礼仪不周，各种惹是生非，还爱缠着杨太妃的贴身宫女玲儿，也不想想自己多大呀，**臭味干，能干的了什么呀。玲儿从小身在宫中耳濡目染也是聪明的女子，一天严肃对赵昰说，以后官家不要来找我呢。赵昰耍赖说，为什呀。玲儿俯视着赵昰说，因为官家没我高。这深深的伤到了赵昰的自尊心。这以后好几天赵昰就没去了，这事小朝廷传为笑话，没想到没过几天赵昰又死飞复燃，厚着脸皮去找玲儿呢。顽劣的小皇帝让陆秀夫对宋朝废过皇帝的霍光产生了理解遇上了不靠谱皇帝的行为感到了理解。君择臣，臣亦择君。但是联合其他文武废掉赵昰的想法想想他就抛出了脑海，太麻烦了，法理上不好走，而且史书上不管他有没有理都会背上废帝的恶名。太子造反或者和造反有一点点关系，都是可以无条件废掉的，但是这孩子已经是皇帝呢，造反能造自己的反么？最后一种可能都没有呢。立嫡立长，宋度宗的嫡子宋恭帝赵显被元军俘获到大都去了。宋度宗庶出长子赵昰就理所当然的是法理上的帝位继承人，轻易不可撼动。陆秀夫知道自己曾经的好学生变得天性好动不爱读书呢，那就由他去吧，教者天子,不教者亦天子,君君臣臣乎?不是吗？微火炖汤，自己努力能让他变好一点也算是尽忠呢。对得起赵家历代先帝呢。所以当小皇帝今天又装病的时候，陆秀夫挥了挥手让他走了。跟着小皇帝的黄门回来禀报说，小皇帝去军营学骑马了。陆秀夫说，太祖是马上皇帝，官家学骑马也是好事呀。心里却想，这深宫妇人手里长大的孩子能受的了马上劳苦，让他摔得七荤八素的就知道回来好好读书呢，还是读书轻松。赵昰只要不惹是生非摔伤碰残就成，这让陆秀夫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给皇家看孩子的保姆。对赵昰要求低，不等于对别人要求低。比如对赵昰的兄弟赵昺要求就高，赵昰不读书，陆秀夫恨不得让赵昺把他哥哥的书一起读了。赵昰天性好动，就让他习武学骑射，在乱世之中，一个弓马娴熟，豪爽大方，武艺超群作战冲锋陷阵的马上皇帝自是军士向往的皇帝，定会誓死用命。还能用武力用人格魅力折服地方豪强，敌人也不敢小觑。乱世百姓就期望一个英明的强有力的领导者，至于赵昺是个读书苗子，就让他做个文采出众，治**民的贤王吧，辅佐他的兄弟，也算因才施教。七岁赵昺白皙面孔，眉清目秀，深得赵家外貌遗传，加上年纪幼小，颇为可爱。看到哥哥能轻易的从太傅这里逃脱，想自己要不要也装病呢？看着太傅严厉的眼神，话不敢出口了。“信王殿下，背书。”陆秀夫说。“人之初，性本善。鸡不叫，狗不咬……”赵昺怯生生的背道。“臣没这么教过吧。”陆秀夫神色严峻。因为紧张，赵昰背错了，他自己也知道。他不服气的说道，皇兄就是经常这样念得。陆秀夫大怒道，“好、好、你也要学你皇兄是吧，手伸出来，你皇兄是啥都不怕的。”赵昺心里咒骂着自己的皇兄，颤抖的伸出了自己的小手……

　同意，细心的讲解和示范起来。讲解完毕后，把赵昰抱上马，军官牵着马，绕着校场走了几圈后。赵昰就要求军官放手，自己接过马缰绳，开始是在校场慢走，感觉熟悉一些。一夹马肚子，喊了声“驾”。马就自己开始在校场中慢跑起来。跑了几圈，赵昰感觉自己骨头都抖散架呢。军官一声唿哨，马就自己跑到军官面前停了下来。

　赵昰被抱下马，对军官说，如何在马上骑射呀？

　骑射？这让军官感到有点尴尬，虽然他能骑能射，单兵的骑射能力，命中率也不低。不过让他带一只骑兵和蒙元骑兵对决，他知道，他们只能是靶子。

　“官家，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想学会骑射，还是从基础骑马和射箭开始吧。”军官说。

　“那就我射箭吧。”赵昰说道。

　“左肩对目标靶位，左手持弓，两脚开立与肩同宽，身体的重量均匀的落在双脚上 ，并且身体微向前倾。右手以食指，中指及无名指扣弦，食指置于箭尾上方，中指及无名指置于箭尾下方。射手以左肩推右肩拉的力将弓拉开，并继续拉至右手“虎口”靠位下颌。眼，准星和靶心的瞄点连成一线。瞄准后右肩继续加力同时扣弦的右手三指迅速张开，箭即射出。中靶位后，左臂由腕、肘、肩至全身依次放松……”赵昰被军官带到靶场上，军官叫一个军士取来一张大弓，一边讲解一边示范，然后手把手教小皇帝。都讲完了就让小皇帝自己练习。小皇帝发现自己根本开不了硬弓。军官又叫人取来一张小弓，这下小皇帝能吃力的拉开了，第一箭脱靶，第二箭脱靶，第三箭中了，中了报靶的军士，幸好这位军士穿了铠甲。脱下铠甲揉了揉，给皇帝说，不碍事。

　这让赵昰很沮丧，铁打营盘，流水的兵。上辈子家里没钱没背景的能在部队待那么久，主要原因就是因为枪法好。没想到射箭和开枪是两码事呀。赵昰还以为自己在射击方面天赋高呢。军官看出了赵昰沮丧命人取来了弩，上好弦后交给赵昰，这下好了，没脱靶了。赵昰射了一会儿，虽然没有射中靶心的，但自己觉得差不多了，离靶心也不远呀。射箭觉得腻了，要求习武。军官二话不说就扎起了马步。赵昰说，能不扎马步么？军官说，这是一切武艺的根基。

　赵昰扎了不到20分钟就感觉腿在抖了，但心里告诉自己在乱世之中不能娇气。直到有太监叫赵昰用晚膳的时候才作罢。

　“你叫什么？”赵昰说。

　“卑职使吴奕辉，都指挥使。”他说道。

　都指挥使是什么官职，赵昰难得去管了，反正觉得南宋的官职挺麻烦的，这种麻烦一直延续到了海上流亡朝廷。

　回到寝宫的赵昰也不吃饭洗漱，倒在床上就开始呼呼大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