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两天以后，陆大校长杨杰把他招来办公室。他敬礼完毕，校长道：“陈然，现在日本人已经加快了侵略步伐，中日战争很可能明天就会打响。我们必须抓紧时间作准备。我给你一个重要任务，立刻从部队挑选120名优秀战士，把他们组成一个加强连。你来担任连长，按照柏林军校的训练方法，把每一个战士都训练成你们那样的，坚强勇敢的战士。方法和教材你来决定，必须抓紧时间，争取最短时间为部队竖立一支模范。这是军政部的建议，你可以放心大胆去做，所有武器和器材可以从军政部那里领取，他们会给你解决的。”

他大声报告：“校长请放心，保证完成任务，我只有一个请求，请把曹成林调拨给我，我需要一个副手。”

杨杰道：“可以，不过中日战事日益临近，刻不容缓，你必须三个月内把部队给我训练出来。”

他首先组建加强连班子，曹成林副连长，三个排长，两个也是柏林军校留学的，再加一个突击班，一个通讯班，这是连部的预备力量，关键时候连长亲自指挥。

当时中国军队与世界强国差距很大，他根据现状制定训练方法。几天后挑选好了120名战士，首先把他们个个训练成单兵作战的勇士，由这些勇士组成连队，统一指挥，统一战斗，才能有胜利保障。

士兵必须具有一定体能和一定文化，有了文化才能熟练武器性能，发挥最大威力，才能领会指挥官作战意图，即便没有指挥官，他们自己也会如何战斗的，总之不能死打仗，笨打仗，必须聪明灵活。当然更需要良好的心理素质，坚强的战斗意志，这些没有问题，他会训练传授给他们的。

他按这种思路选拔战士，全部是好苗子，迅速组建了加强连。

部队开始训练，他率领战士们每天越野行军五千米，十天以后增加到一万米。他又辅导战士们进行射击投弹训练，拼刺刀短刃格斗，各类轻重武器使用，驾驶摩托车汽车。他最强调战士们必须个个发挥高智商作战，战场情况千变万化，仅有作战技能是不够的，日本人狡猾你必须比他们更狡猾，这样才能战场上生存，用智慧勇敢打败敌人。随着时间推移，战士们逐渐领悟，与他结下深厚友情。

但是有些战士对拼刺刀不怎么重视，总以为把射击练好就可以了，战场上作战，你日本人拼刺刀厉害，我用枪射击就可以了。

这天他让两队战士进行模拟作战，两队各出五人，可以自由使用武器，如果对准敌人扣响扳机也算成功。一队是一排战士，另一队是突击班李有亮带领的，擅长拼刺刀。一排战士去偷袭敌人粮食仓库，突然与李有亮率领的敌人巡逻队相遇，双方距离很近，立刻展开战斗。巡逻队迅速冲进偷袭队伍，进行拼刺刀，以枪头击中敌人为胜利。结果很快结束战斗，巡逻队进攻凶猛，根本不给偷袭部队开枪机会，就刺倒了对方四名战士，唯一一名战士扣响扳机，也被对方枪支挑歪了。大家深受震动。

他亲自下场，命令十个战士出列。原本想让他们拿真刺刀与自己拼刺的，知道他们不敢出全力，全部拿木枪，自己也是一把木枪。命令他们，“我现在就是凶恶的日本士兵，你们来消灭我，否则我会消灭你们的。如果你们九个人阵亡，有一个人刺中我，也算你们胜利”一人对十人。

战士们不相信，尽管听说连长厉害，总有几人会刺中他的。

一声断喝战斗开始，他如旋风冲进对方，枪刺带枪托，瞬间打倒三人。接着又进攻，乒乒乓乓，又刺中三人，剩下四个几乎不相信自己眼睛，尚未看清楚，已经消灭了六个同伴。再来，四个也很快被消灭了。

战士们终于醒悟了，连长是高手，跟着他训练，哪怕学会一半，也足以驰骋沙场了。开始诚心诚意学习战场拼刺刀，就多了一份消灭敌人，保存自己的本领。

三个月后经过他严格训练，加强连面貌焕然一新。杨杰校长来视察，大喜，“陈然，我不用多看，就知道你成功了，三天后国防部检阅南京所有部队，五台山体育场进行军事考核。非常隆重的，向中外观众开放，你作好准备，给我们军校争光”

这天五台山体育场人山人海，**台高官外宾出席，中外记者云集。

高奏国歌，万众欢呼，检阅部队进场了。前面是南京卫戍部队，教导总队，再轮到军校部队。

加强连部队出场了，高举军旗，步伐整齐，队伍雄壮。战士们吼声如雷，脚步铿锵，整个大地都被震动了。高喊口号，“保家卫国，反抗侵略。”

观众们热烈欢呼，国军有了强大军队。

接下来是军事演习，真正考验部队战斗力时候开始了。

观众们一下子兴奋起来，伸直脖子，等候最精彩的时候。

前面部队演习完毕，没有掀起**，看台上一些外国武馆有点失望，脸面露出讥嘲。

轮到加强连队伍进场了，观众们已经有了先前印象，大家又兴奋起来，相互议论，这回一定来真的。

首先是射击表演，各部队出列十名战士，赛场上阵阵枪声震耳欲聋，报靶员挥动旗子报靶，加强连获得第一名。

接下来投弹，加强连又是冠军，再进行武装越野跑步，五百米，一千米，加强连战士跑在最前面，把其他部队又甩后面。接着擒拿格斗，超越障碍，破坏爆破等等，加强连战士个个如过渊猛虎大展神威。军事技能，战士们气势如虹驾驶摩托车汽车，骑战马挥舞战刀，迅速占领敌人阵地。整个表演过程，人与装备完美结合，惊险刺激跌宕起伏。观众席上惊呼声不断，掌声不断，许多外国驻华武官不得不翘起大拇指称赞。

唯有日本武官阴沉了脸面注视，向旁边的英国武官打听，这是中国那一支部队？英国武官耸耸肩两手一摊，“中国军队历来武器装备落后，现代化军事像小孩刚走路，只有上帝才知道，他们今天厉害了。”。

表演结束，观众席上欢声雷动，许多爱国青年涌向**台，向国民政府高层官员请愿：“我们要参军，让我们加入这支部队。”

军政部长何老奸，参谋长陈尘，乐不可支，向学生连连摆手，“同学们，同学们，大家请安静，你们想参军保家卫国，我们热烈欢迎，但他们是国防部新组建的秘密部队，我们刚刚组建完成的，以后我们会扩大部队，大家一定有机会的。”

加强连出色表现很快传遍上层国民政府高官，这些高官总算有了骄傲机会，大言不惭：“我们领导的部队突飞猛进，英美国家不得不佩服中国军人了。”

很快加强连获得国防部通令嘉奖，每人犒赏大洋十块，休假三天。各路部队又竞相争抢加强连，要求把加强连编入自己部队，甚至闹到了老蒋那里，最后老蒋铁板钉钉下命令，加强连编入教导总队，司令员邱将军。

他总算又有机会和董君茹相见了，三个月来只看望未婚妻两次。

来到房间拉上窗帘，免不了一番亲热。董君茹让他折腾够了，微红脸面询问：“我爸妈询问我了，我们什么时候正式拜堂成亲。”他已经几十次搂抱亲吻姑娘了，不能只图了自己快活，必须给予回答，“我原本早就想好的，给父母写信，只需他们来南京，我们就成婚。可是校长下了死命令，让我组建加强连，才被耽搁的。”

“我爸妈说了，越快越好。”

“君茹，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刚刚组建了新式部队，国防部要求我总结经验，编写教材，在全军推广。我知道我们国家许多方面落后，不能按西方军队那样进行扩编，应该结合实际因地制宜。我得考虑各种办法，眼下任务繁重，只需忙完了这一阵，我马上写信给父母，他们一到我们就成婚。你知道的，其实我也非常着急的，好吗？”

“我爸妈也知道你任务繁重，他们说了，如果眼下不行，我们就最后定在过年，尚有较长时间，总该行了吧？”

“太好了，我回部队马上就申请，不论什么原因我都必须过年成亲，预先给他们报告，防备他们变卦。过段时间我再赶回家乡向父母禀报，让他们准备准备来南京，大年初一我们就正式拜堂成亲。”说完喜不自禁，把她抱入怀里又亲嘴。

她挣脱出来，高兴告诉他：“我家附近正在新建一座小学，马上就该完工了，学校校长是我们以前教导室主任，我去找过她了，希望师范毕业就去她那儿工作，她答应了。”

“又是喜事，我赞成，我们俩一个在部队，一个学校老师，生活幸福安定。”

“我喜欢和孩子们在一起，他们天真无邪，看他们可爱的小脸蛋，认真听我讲课，那种感觉太幸福了。”

“董老师你好，我是小学生陈然，我有一种冲动，抑制不住，你太美丽了，我想亲老师一口好吗！”

“又来胡说，哪有学生亲老师的。”

他可不管了，一下子抱起她放入床上，粉红的脸面上结结实实亲一口。她待要挣扎，他反而更为激动，紧紧吻住她红唇，久久不忍放开。

她责怪他了，“你这学生太没有礼貌了，怎么能对老师这样放肆。”

他嬉皮笑脸，“很多学生会嫁给老师，我们就来破例，老师嫁给学生，所以学生可以亲吻老师，听起来有点怪怪的，不过很有趣，我们再来。”

董君茹笑着把他推开了。

他回到部队又紧张工作，天气渐渐暖和了，率领加强连武装泅渡，仅仅一个月就泅渡长江三次，战士们体魄更为强壮了。

1937年7月7日，日本侵略者终于挑起卢沟桥事变，中日战争全面爆发了。

虽然华北相距南京遥远，但是南京城开始出现紧张气氛。八月初一天他突然接到命令，马上率领加强连赶往机场负责警戒。他率领部队以最快速度赶到机场，布置完警戒，去向邱将军报告。

邱将军告诉他：“一个小时以后，有重要的德国政府代表团到来，他们是德国政府专程派来中国，进行中日事变调停的。**大员会来机场迎接，你必须保证安全。”

他一刻也不敢懈怠，再一次巡视警戒部队，看见一队政府车队驶来，知道飞机就将到达了。

天空出现一架大飞机，飞机徐徐降落，机头醒目的万字旗机徽。他率领一队士兵手持德械冲锋枪，立刻围绕飞机警戒。远望机舱门打开，走出德国政府官员。

欢迎仪式开始，他眼睛锐利，看到其中一名德国女军人，舷梯下来，正是碧丝。碧丝陪伴了政府要员与中国官员说话，立刻也看到他了。

来宾陆续进入车队，碧丝与同伴打招呼，向他快步跑来。

他笑着迎接她，碧丝满脸欢笑，把他一下子抱住了，“亲爱的然，想不到你在这里，我们又见面了。”

“你怎么会来的？这是德国政府代表团。”

“我已经毕业，被招入外交部，外交部长说我既懂中文，又会日文，就把我调入了外交部，担任他助理，负责翻译通讯联络工作。我起先并不愿意，听说最近有可能会来中国，我就答应了。”

“啊！以前听你说学中文，想不到进步这么快，你果然是语言天才。你们来调解中日事件，我看不行，日本人侵略中国蓄谋已久，他们是绝不会听你们调解的。”

“是的，我也这样认为，可是元首既不想得罪日本人，又不想失去中国市场，所以就派我们来作和事老。”

他驾驶警车一直护送代表团进入政府会议室，他的部队又担任外围警戒。

会议即将结束，碧丝出来再与他见面，“我们日程安排非常紧张，明天我马上又要去上海了。”

他很失落，难得碧丝来中国，已经想好邀请她游玩南京，好好享受中国美食，当即把想法告诉她，请她把时间定下来。可是碧丝不能，代表团行程非常紧凑，已经安排满满了。

他抓紧时间说话，“我带回的急救包等已经上交政府有关部门，他们看了样品非常欣赏，说会尽快和你父亲公司联系的。”“已经联系了，订购两千套，应该已经到货了。亲爱的，我非常遗憾，回国之前我会想办法再与你见面。”

碧丝说完又拥抱他。

这时陈尘将军出来，看见两人如此亲热，“咦，这小子认识碧丝小姐，可以好好利用了。”说话假装糊涂，“哎！陈连长，不能对碧丝小姐无礼。”

“长官，她是我军校同学，我们是亲密朋友，我向长官推荐的战场救护急救包，就是她父亲公司生产的。”

陈尘大喜过望，“啊呀！太好了，碧丝小姐，你们德国产品确实很好，如果再优惠一点，我们会大量采购的，请帮助帮助你同学，转告你父亲。”

碧丝非常聪明，“陈长官，你很会做生意，把我同学拉进来，陈然是我最亲密的人，我只能答应了，一定会让父亲优惠的。”

“那我们说定了，你走的时候我们把订单交给你，如果能够优惠百分之十，我们订购五万套，马上汇款。”

碧丝乐了，“我尚未答应，你已经把价格定了，看在陈然面子上，我就答应你。”

碧丝又与他拥抱，恋恋不舍。

德国代表团去上海了，他的警戒任务总算完成。刚想去师范学校接董君茹，陈尘将军来电话，让他又去司令部。

走进办公室，陈尘在来回度步，眉头紧锁，像似被难题困住了。看见他进来，马上让坐。

他知道陈尘一定有事情让他做，最好办法保持沉默。

陈尘终于开口了，“陈然，军统局戴局长获得确切消息，日本人非常强硬，这次我方谈判代表与德国代表团去上海调停，日本人不会让步的，他们提出的条件非常苛刻，让我们承认满洲国是正常的独立国家，华北五省成立自治政府，取缔中国一切抗日组织，这些要求是强盗逻辑，我们不能答应的。”

他很奇怪，这些观点完全是外交领域斗争，怎么会向一个下级军官沟通的，既然老小子已经征询意见了，索性让他知道，“是的，绝不能承认满洲国独立，以后中国强大了。一定要收回东北，如果承认了，那就变成我们侵略了。华北五省自治政府是日本人傀儡，日本人企图肢解中国，那里是我们祖先发祥地，承认傀儡政府是背叛祖宗，不肖子孙，万世骂名，万万不能答应。更不能取缔民间抗日组织，日本无权干涉中国内政。”

“唔！你很有政治头脑，将来前程远大。你与碧丝小姐关系非常亲密，如果不是你已经有了女友，我敢打赌，她会嫁给你的。你小子天生讨女人喜欢，碧丝小姐在军校已经爱上你了，你们两人无拘无束，天生合得来，你帮助她奶奶治病，她对你就更亲密了。”

“唔！这老小子什么都知道，一定是戴笠手下告密的，我是一个下级军官，他有什么必要对我感兴趣？”

谜底来了，“陈然，你是国军精英，爱国青年，国家需要你出力时候万死不辞。委员长对这次三方谈判非常重视，尤其德国人态度，如果我们不让步，德国人会怎么样？我们已经向德国人支付巨额款项，购买大量军火，日本人已经向德国人交涉，要求德国人停止向我们交货。代表团回来马上会进行中德谈判，万一闹崩了，我们国家处境更危险。现在我们需要了解德国人底线，真正意图，才能掌握主动，这就需要你出面了，帮助国家。你和碧丝小姐生死之交，你可以去向她请求帮助，德国政府真正意图是什么，这样谈判过程我们就有底了，争取最好结果，加强中德友谊，加强你们俩友谊。”

他总算明白了，绕这么大圈子原来让他作间谍，利用与碧丝关系，使用美男计。他非常气愤，自己是铁骨铮铮军人，碧丝红颜知己，绝不能伤害她的。“不行，我不会说话，反而会把事情搞砸的，你们另请高人。”

老小子又劝说，他仍然不答应。

这时又进来一个三十多岁，模样猥琐的家伙，穿便衣，满脸堆笑，“陈连长，你是党国精英，鄙人军统局毛糙凤，我们交个朋友吧！”

他对军统局没好感，看见特务就讨厌，“噢！不行，我们是两股道上跑的车，各干各的。”

“兄弟，这次国家真的有难了，我们应该同心协力为国家出力，原本不想麻烦你的，可是你知道我手下这些人，根本没有本事与德国政府高层打交道，也不懂德语，所以万般无奈想到你。我们已经了解清楚了，碧丝小姐是你好朋友，你们两人非常合得来，你帮助她祖母治好病，她祖母和一家人非常喜欢你。你即将回国，她很悲伤。碧丝小姐非常能干，具有语言天才，天生的外交人才，德国外交部长非常信任她，许多谈判场合她都参加。我们绝不让你为难，我提一个建议，你只需询问一下碧丝小姐，如果我们不答应日本人条件，德国会不会向我国断供军火。如果她为难，不愿意说，我们不让你为难，你可以马上撤，你看怎么样？”

他为难了，自己祖国确实非常困难，如果害怕德国人断供军火，而忍痛向日本人让步，那他也是罪人了。“好吧！我来试试，我真是一个臭男人，我先申明，如果她不想说，我马上就撤。”

“那是，你马上撤，我们也不想为难碧丝小姐，我们会保护她名誉的。”

“哦！对了，你们怎么知道很多事情？甚至我给她奶奶治病都知道。”

“这个，哦！那个，我们需要爱护留学青年，你是军官生佼佼者，所以就多关注你了。”

他明白了，虽然远在德国，留学青年也会遭到监视的。“那我怎么与她见面呢？”

“明天晚上他们回南京，住在状元楼国际大酒店。后天进行谈判，碧丝小姐晚上一定准备谈判文件，同事都知道，不会去打扰她。我们把她安排在走廊最里面房间，你从走廊尽头上去，与她见面，只需几分钟就可以了。”

第二天晚上，他躲藏在走廊尽头第二间房间，这里作为保护代表团的警卫室，已经有军统特务警卫了。毛糙凤递给他一只女式提包，作为礼物，让他进房间就交给碧丝，他接过提包，有点沉。很快特务进来报告，服务员去察看过了，碧丝小姐已经开始工作了。

他过去轻轻敲门，碧丝打开房门，“咦！你怎么来了？”“我在外面值勤，你很快要走了，我想你，过来看看。”“亲爱的，我现在很忙，明天再说。”“明天来不及了，我心里着急。”“那好吧！你进来。”

碧丝把他让进屋里，两人坐下说话。他很直接，“我知道日本人不会让步的，我很担心，如果两国继续冲突，你们德国政府会不会帮助日本人，断绝向我们提供军火。”

这个提问有点犯傻，太直接，碧丝一听就懂了，“这个，我不是主持谈判的，不能乱说。”

“那你爽快告诉我，日本人一直欺负我们，如果我们难以接受你们调停，你们会不会也跟着欺负我们，断供军火，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怎么办？”

碧丝有点发愣，一时无法回答。他很沮丧，“好吧！你不想说算了，这个提包送给你，我真是一个臭美男，对不起，我走了。”

碧丝又笑了，“你回来，什么臭美男香美男的，你是让我作间谍，还这么横。你们也有好牌的，元首并不希望你们很快被打败，日本人独占了稀土，德国虽然需要硬通货，稀土更重要，辛亏你今天来找我，我作文件会倾向你们的。”

他立刻明白了，呵呵傻笑，“可爱的，你真是我福星，请原谅打扰你，我走了。”

“慢，你就不想亲我吗？”

他打心眼里感激她，脸蛋上结结实实亲一口。以前都是碧丝亲他的，今天让碧丝很感动，抱住他怜惜，“亲爱的，我知道你们国家被欺负，我只能帮助你这些了，以后我们又是千**，你一定要保重。”

他回到酒店办公室，陈尘将军毛糙凤和几个重要官员早就等候了。他把原话叙述完，毛糙凤大喜，“我早就知道了，她会帮助我们的。”几个家伙马上清楚了，德国人有软肋，明天谈判有底了。他清楚了，毛糙凤之所以答应他只是问一下，原来早就吃准碧丝会同情他的。

第二天谈判结束，陈尘满面笑容走出会议室，谈判取得很大成功。**不论中日战争结果如何，坚持中德友好关系，坚持向德国出口稀土，即使战争再艰苦，也绝不丢失稀土省份，保证供货。同时强调德国政府继续支持中德贸易，支持军火贸易。谈判过程，德国政府希望中国降低稀土价格，中国没有同意，战争造成财政越来越困难，德国政府不能落井下石。最后德国政府表示同情中方，对日本人蛮横表示非常遗憾，不再参加调停。两国政府签订友好协议，重申继续保持友好关系，扩大双边贸易。

德国代表团走的那一天，他在机场又与碧丝相见，碧丝拿出一个提包交给他，“这是我给你带来的礼物，也是我奶奶的心意，她叮嘱我一定要交给你。”他很感动，自己从来没有给过她礼物。碧丝忧虑道：“看来你说的没错，日本人一定会扩大战争的，我不放心，给你准备了盘尼西林急救包，还有一些钱，以后遇到困境用得着。”他知道盘尼西林价值等同黄金，是抗感染抢救伤员的珍贵药剂，她这一番苦心比黄金更珍贵。碧丝又道：“还有一件是给你的结婚贺礼，让你未婚妻婚礼时候穿，她一定会更高兴的。请替我向她祝福，保佑你们一生平安。”他知道一定又是非常珍贵的，很想拥抱她，但是大庭广众仍然不习惯。反倒是碧丝看出来了，毫不犹豫与他紧紧相拥。

飞机起飞了，他手捧针剂盒激动不已，盘尼西林中文翻译青霉素，当时西方强国也发明不久，由于提炼技术尚不完备，生产量极少。只有中国沿海上海等少数几个大城市能够进口，国民党政府内能享用青霉素治疗的只怕最起码也得是部长将军级别，碧丝送他这么贵重物品，可见对他是多么珍惜了。他又小心翼翼拿出第二份礼物，打开一看竟是三双包装精美的肉色长筒丝袜。这也是西方社会刚刚发明的女性产品，年轻女子穿着极为性感好看，刚上市就爆受女性青睐，由于稀缺，价格十分昂贵，传播到上海也只有很少的富家女子才穿得起。他哈哈大笑，这种礼物只有女人送女人才恰到好处，董君茹见了一定会高兴得蹦起来的。

他回到国际大酒店，总台领班也递给他一只女提包，告诉他是德国代表团碧丝女士留给他的。他立刻看出就是那天他送给碧丝的，打开再看，里面整整一叠美金，两千块，原来是陈尘他们讨好碧丝的。碧丝没有收，把美金留给他了。两千块美金当时在南京可以买一座宅院，这是碧丝存心留给他的，他思虑再三，仍然把提包交给陈尘了。

谈判结果和他上交美金事情很快上报老蒋，老蒋历来推崇德国人，之前担心德国政府被日本人诱惑，伤害中德关系，现在终于放心了。又听说陈然起了关键作用，清廉自律，很是感慨，笑哈哈夸赞：“娘希匹！陈然这小赤佬会讨好德国女人，又是漂亮富家大小姐，德国外交部翻译官。我见过她的，中文流利，聪明漂亮，为了陈然帮了我大忙。陈尘，明天你就出一份委任状，授予陈然少校军衔，奖励一百块大洋。”

第二天上面让他去江北公干，他预感战争很可能会蔓延，打定主意趁这次机会，顺便去老家，看望父母商量婚事。

交代完公务，他带了一名侍卫开车出发了。他已经有三年多没有回家，从德国留学回来本想回去看看，可是由于训练加强连被耽误了，现在战争已经日益临近，他不能再延误了。

车行来到高庙村，他走进家门高声：“爸，妈，我回来了。”

陈颖川老人和夫人闻声出来，母亲颤巍巍上前抱住他，攥紧他胸前军衣，头在他胸口碰撞，哽咽道：“然子，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你把为娘的想死了啊！”

父亲也激非常动，但还能克制，看儿子已经长大成材，做了正规军连长，高兴道：“好！有出息了，对得起我们陈家祖宗，为父感到骄傲，今晚我们父子俩喝酒庆祝，好好叙谈叙谈。”

晚上父子俩把盏对饮，说不完的话。他说起在德国的种种趣闻异事，柏林地底下跑地铁，海里有水下潜艇。德国姑娘开放浪漫，当众与情人搂抱亲吻。父母听了诧异不已，一旁服侍李三大惊小怪：“我的妈唉！地下火车这么大个，轰隆轰隆吼叫，把地上房屋震塌了怎么办啊！”女佣王妈也被深深吸引，责怪道：“这些姑娘咋不知道羞耻呢！让人看了懆死人了。”全忘了倒酒上菜。他母亲问起未过门媳妇，“然子，你来信说叫董君茹的南京姑娘，什么时候带来给妈看看啊？”他拿出董君茹的照片，和董君茹让他带来的一大包礼物，高兴道：“妈，这是她托我带给你们俩的礼物，她说了，还要亲自来接你们去南京城，陪你们好好玩玩，一定要尽尽媳妇的孝道呢！”两老看了董君茹俊俏的面容，将来是老师，再听媳妇热情邀请，更是止不住的欢喜。父母一致同意：“太好了，大年初一我们去南京，祝贺你们俩成亲。”

第二天他必须告别父母了，想到爆发战争前途不测，以后再难有机会回家孝敬父母，扑通一声跪倒于地，神情激动，“爸、妈、恕孩儿不孝，日本人已经挑起战争，孩儿一定会奔赴战场，杀敌报国，你们俩今后一定要多多保重了！”

他泣别父母，开车回部队，想起自己以前中学的老师校长，对他一直很关怀，决定再去江都城学校看看。

车子驶进校门，一直到教师办公室门口停下， 走进办公室，探望昔日老师。

老师们看见他到来，大家格外惊喜，其中也有毕业后留校的同学，大家分外亲热，向他问这问那。

有人知道他后来去了德国留学，一说开来就更热闹了，“陈然，德国军校很先进吗？听说希特勒是法西斯，要报一战之仇，再打英法强国？”“陈然，你成家了吗？留学军官回来，很多姑娘很羡慕的。”他已经很成熟了，笑了对这些提问只做简单回复。

有人叫来了老校长齐木涵，老校长看着他笑得合不拢嘴，作校长图什么呀！不就是弟子满天下，弟子荣耀师门，看他今日年纪轻轻，已经是留学军官，竟然得了少校军衔，将来一定大有作为。

一番欢畅过后，他由于军务在身，准备告辞了。

突然，外面传来女子笑声说话声，有点耳熟，正在琢磨，进来两个靓丽的女子，竟是顾艳梅和姚明芳。

顾艳梅和姚明芳也认出他来了，惊喜出声：“哎哟！这不是陈然吗！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一次来学校真不是怀念她的，完全没有准备。顾艳梅一身短袖碎花红旗袍，**细腰，白嫩胳膊，白嫩脸庞，仍旧像以前，两只水汪汪眼睛注视他。

他百感交集，三年多了，当初想见一面都做不到，差一点就跳河了。今天终于看见，山盟海誓不堪回首，“哦！今天刚刚回来，我要走了。”

顾艳梅面孔微红：“你好啊！留学德国，吃了洋墨水，看来早就把我忘了？”

他又吃惊，顾艳梅说的竟然是德语。过了半晌才想起来，也用德语回答：“怎么会呢，只是，只是没有你消息，上海是花花世界，别墅洋房，无法联系罢了。”

同学们和老师询问：“你们这是说的哪国话？我们怎么一点都听不懂呢？”

他已经镇定下来，一字一顿解释：“她说的是德语，责怪我为什么没有和她联系，而她，泥牛入海讲故事。”

顾艳梅一时无语，似乎他在责怪，刚想解释，他却询问：“顾大小姐怎么也会德语？”顾艳梅道：“我去了上海教会学校读书，听说你去了德国留学，正好学校有一个牧师是德国人，我就跟他学习德语了。”他又奇怪，“她已经去上海嫁人，我会德语，与她又有什么关系了？”

姚茗芳突然大惊小怪：“啊呀！瞧我们的大才子，现在长得多神气啊！投笔从戎，国军军官，又带了侍卫，挺拔英俊，爱死人了。”

顾艳梅立刻打量他，瞧他伟岸军人，很有气势，脸红了，“你回来，是要回家乡吗？”

“哦！不是，我已经回过家乡，我要回南京了。”

顾艳梅又用德语要求“你晚点走，我请你醉仙楼吃饭，我们好好叙谈叙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