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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大红灯笼高高挂

小说:我不是间谍 作者:祁连岫云 更新时间:2015/7/17 11:11:31

周末的中午,几个中国同事相邀着一起去吃饭,大家在停车场相聚后却迟迟不见子钧出来,飞飞开玩笑说:“子钧有时候木讷,常忘记时间,我回去找她……”说着,一路小跑返回公司。

当飞飞气喘吁吁地冲进子钧的工作间时,子钧正一个人愣愣地坐在那里发呆。“怎么回事,不吃饭啦?大家都在外面等你呢……”飞飞一进来就快语埋怨道。满腹心事的子钧忽然想起了要去外面吃饭的事,她说:“哎呀,我都忘啦。你们去吧,我今天一点胃口都没有……”这时飞飞才注意到子钧的气色不好,便关心地问:“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子钧说:“那倒没有,有点心烦……”飞飞知道她一定有心事,便掏出手机告诉外面的人不要等她们了,然后不由分说地拉着子钧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走,咱们单独行动,我带你去吃淮扬菜,淮扬菜清淡,保你开胃。”

飞飞说的淮扬菜馆位于小中国城的商业中心,到了这里就像到了中国一样,举目都是国字脸,到处飘荡着熟悉的乡音。哪里有中国人,哪里就人多,飞飞在停车场转了半天才找到一个车位,停好车,她带着子钧穿过广场来到餐馆。

餐馆的生意很红火,门口站着很多等桌位的人。看来飞飞一家常来这里,她刚一露头,一位中年男子就跑过来热情地招呼她们,不用说他一定是路上飞飞说过的餐馆老板,扬州人,曾在国内的一家知名饭店做淮扬菜的主厨。见饭店生意这么忙,飞飞不好意思打扰他,简短的寒暄之后便主动要求登记排队,老板悄声对她说:“哪能让你排队呢?我给你找个座位……”说着他把餐馆内的所有桌位扫视了一遍,可惜已经满员,他问飞飞:“与别人合用桌子行吗?”飞飞看看身后的子钧说:“我们还是等等吧……”她谢过老板,办完排队登记,然后拉子钧走到外面一边说话一边等服务员叫号。

直到这时飞飞才问子钧:“说说吧,为什么心烦?是不是又是李丽捣乱?我早就提醒过你,她是典型的妒妇,容不得别人比自己好,你来之后如同卧榻之侧睡了一个能人,她能安稳吗?别看现在她与你走得那么近,说句不好听的,狗改不了吃屎,这个超级妒妇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说不定哪天就会爆炸。现在她假惺惺的对你好,还不知憋着什么坏呢?”

子钧看着飞飞,半天没有吭声,她个性寡言,但她欣赏飞飞直言快语的性格,她知道飞飞是刀子嘴豆腐心,对自己像老大姐一样处处呵护着。飞飞也早就习惯了子钧的性格,尽管自己是个憋不住话的人,但她从心里喜欢子钧的沉稳和单纯,与子钧在一起她可以畅所欲言,说轻说重子钧都不会计较,况且子钧聪明过人,领悟力极强,是个最好不过的听众。正是这种惺惺相惜和性情互补,成就了她们无话不说的密友情分。

见子钧看着自己不语,飞飞说:“看我干嘛?你呀,一锥子扎不出血来。”子钧这才说:“以前我以为你是性情中人,直爽简单,现在我发现你其实挺深刻的……”“我是爱憎分明。你就是书呆子,我早发现了,你除了那点业务,很多人之常情的东西都不懂。真不知你在国内是怎么混的?对人性的复杂性和阴暗面一点警觉都没有,幸亏我把你拉到这儿来,就你这样,要是继续当你的官儿,迟早让人把你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子钧苦笑着反问飞飞:“有那么耸人听闻吗?我一句话就惹出你一车的唠叨。”“你别不服,我毕竟比你大几岁,经历过**,插过队,对人的洞察力就是比你深刻,不信咱走着瞧……我只劝你要防着点李丽,与她说话谨慎点儿,别人家给你一个笑脸,你把什么都倒出去了……”子钧打断飞飞说:“你想哪儿去了?我不是为她烦恼,这样的人哪里都有,要工作就躲不开。还是那句话:君子不争,顺其自然。”飞飞不解地问:“哎哟,又把老子搬出来了,那你还烦什么呢?”

子钧正要回答,忽听服务员叫她们的号,两人赶紧跟着服务员来到里面。餐厅并不大,桌子挨着桌子挤得满满的。菜上得很快,飞飞极力推荐的清蒸狮子头的确香味撩人,飞飞还点了一个煮干丝,切得像绒毛一样细的豆腐干丝用鸡汤一炖,香嫩可口,吃得子钧大呼过瘾。飞飞一边吃一边向子钧介绍着淮扬菜:“淮扬菜很讲究刀工,可别小看了刀工,它是口感和味道的保证。淮扬菜的另一个特点就是汤了,一个字——鲜,清蒸清炖都离不了鲜汤。我是吃淮扬菜长大的,我家过去的厨师就是扬州人,吃惯了她的汤,哪里的汤都不要喝了。”

子钧夸赞道:“这是我第一次吃淮扬菜,真不错,我一直以为上海附近的菜都一样,就是一个特点——甜,看来我是孤陋寡闻了。”

饭吃了一半,见旁边桌子的人吃完走了,飞飞才拾起刚才说了一半的话题,问道:“刚才没有说完,你倒底烦什么呢?”子钧看看周围,把身子往前探了探说:“那两个人又找我了……”她的话刚开了头,却欲言又止地缩了回去。飞飞着急地说:“这里乱哄哄的,没人能听见咱们的谈话……谁找你?”子钧小声说:“还能是谁……”飞飞瞪大眼睛想了想:“CIA?”子钧点点头。“难怪呢……他们又找到公司来啦?这次要干什么?”子钧回答:“那倒没有,昨晚给我打电话,还要谈,我以工作忙为理由拒绝了……”飞飞说:“对,不理他们,我刚搞清楚,调查应该是FBI的事……你没弄错吧?是不是FBI找你?”“怎么会呢?上次我看过他们的证件。”说到这儿,见飞飞变得严肃起来,子钧问道:“我会不会被驱除出境?”飞飞说:“这你不用怕,美国毕竟是法治国家,你又没犯法,况且咱们公司是开发民用软件的民企,与国家安全不沾边,他们凭什么驱逐你?我觉得他们还是为了情报,或者想发展你……我不是吓唬你,你可要当心,别掉进人家的陷阱,粘上这种事麻烦就大了,两个国家机器都饶不了你……”子钧想着飞飞的话,不免有点紧张,不由嘀咕道:“陷阱?有这么严重?”“难说,搞情报都是不择手段,任何坏事有了国家的名义就被贴上了漂亮的标签……还是小心点吧。”听了飞飞的话,子钧想了想又问:“他们再找我怎么办?”飞飞一边吃菜,一边替子钧思考着,忽然眼睛一亮说:“我给你出个一劳永逸的主意,保证他们不能把你怎么样……”见子钧用探寻的目光看着自己,等待着她的下文,飞飞干脆说道:“找对象,你不能一辈子单身,迟早还要成家,干脆找个美国公民,美国人的**意识强,有美国公民给你做后盾,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再说美国人有美国人的可爱之处,他们简单直率,你没心眼儿,正好也适合你的性格。”子钧自嘲地说:“哪有那么简单?说找就找一个。就我目前的英语水平,与老美交流都有困难,好的未必找我,不好的我也不要。”飞飞说:“那不见得,找对象咱中国人还讲究个门当户对,美国人可不管那一套,爱了就是一切。”

正说到这儿,子钧的电话响了,她以为是公司的业务电话,拿起来就说:“我是子钧,请问你是……”“你好,子钧!我是大卫,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不知是否可以?”一听是大卫,子钧脸上立刻浮上快乐的神情,她说:“你好!什么事?”“朋友送给我两张星期六的芭蕾舞票,在帕克莱加大礼堂,是中国芭蕾舞团的剧目。我想请你给我现场讲解,可以吗?”子钧一听说是中国芭蕾舞团的演出,一下子兴奋起来:“当然可以,这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何乐而不为?什么剧目……《大红灯笼高高挂》?太好了……我听说过,这是新剧目,而且是中国知名导演导的……嗯……好,没问题,这个忙我帮定了……可以,星期六见!”

子钧刚放下电话,飞飞就好奇地追问起来:“有人请你看芭蕾?谁呀?”子钧说:“比尔的朋友大卫,他请我给他现场讲解。”飞飞说:“有这样的好事?他知道你喜欢跳舞?”子钧说:“他要我给他打工……要是天天有这样的工打多好呀!”飞飞诧异地说:“跳舞有什么可讲的?你又不是舞蹈家?我看这是明摆的事,是个美丽的借口……告诉我这个大卫是什么人?是不是单身?”不等子钧回答,飞飞玩笑般地审问子钧道:“看你与他讲话时的高兴劲儿……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他是不是你的男朋友?你若瞒而不报可就太不够意思啦……”“瞎说什么呢,他是比尔的球友,在球场认识的,怎么扯到男朋友啦?顶多算是普通朋友吧。”

转眼星期六到了,下午三点多,大卫开车来接子钧去看芭蕾舞《大红灯笼高高挂》。他在比尔家门口刚一打喇叭,早已准备好的子钧就兴冲冲地跑了出来。美国人进剧场是有礼节的,入乡随俗,这天子钧特意穿了一件墨绿色长袖连衣裙,系了一条黑色裙带,淡淡地化了妆,看上去显得格外清丽。大卫迎上来,礼貌地与子钧拥抱后,紧走几步为她打开了车门。

从子钧的住地到帕克来加大,大约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一路上,大卫与子钧热议着舞蹈,他们从芭蕾舞说到现代舞,又从现代舞讲到中国舞,再由中国舞谈到东西方舞蹈的比较。没想到大卫对舞蹈的了解竟不亚于他对科技的了解,子钧不由自主地赞叹道:“真没想到在科学家的肚子里还装着这么多舞蹈知识,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门外汉,可说起舞蹈来竟比我这个跳过几年舞的人知道得还多。”

大卫惊奇地问:“你喜欢跳舞?我很喜欢中国舞。九八年我去西安旅行,看过你们唐朝的绸子舞,非常美。各色长绸在演员手里上下翻飞,不断变换出各种不同的曲线,那种热眼的色彩和让人眼花缭乱的曲线结合在一起,简直就是一幅充满动感的现代画。”作为中国人,听到美国人如此盛赞自己的民族舞,子钧心里热乎乎的。

大卫意犹未尽地说:“每年的中国新年,在旧金山都有舞狮子和舞龙的表演,我看过好几次,我猜想狮子和龙一定是古代中国人的图腾,人们舞狮舞龙,有崇拜和征服的双重含义。对吗?”子钧说:“龙是,狮子不是,所以舞龙与舞狮不同。舞龙要舞出龙的气势,这的确是一种膜拜方式,但舞狮强调的是一个戏字,这是我们所谓的征服,有和平共处之意。”大卫由衷地说:“戏狮……有意思。”

一小时车程谈笑间就过去了。时间还早,大卫带子钧来到帕克莱加大的校园漫步。校园很大、很美,宽阔的绿地和气派的主体建筑交相辉映,一幢幢白色的教学楼在绿树的陪衬下显得素雅和庄重,展示着这个世界名校的风采和韵味。这时一群活泼时尚的学生欢快地从他们身边走过,留下一阵青春四溢的喧闹,让大卫和子钧不约而同地发出了羡慕的感叹。

夕阳迎面照射过来,校园里的一切仿佛都蒙上了一层迷幻般的金纱,大卫和子钧漫步在铺满杏黄色光辉的小径上,一边走大卫一边指指点点地向子钧介绍着自己的母校,他告诉子钧,自己从学士到博士都是在这里完成的,这里的一草一木对他来说都是那么熟悉和亲切。

听完大卫的介绍,子钧告诉他说:“我从小是在大学校园里长大的,对校园有一种特殊的亲近感。我有一大爱好,就是走访校园,无论到哪里旅行,大学校园总是我行程中的一站。”大卫高兴地说:“我和你一样,我到中国旅行时特意参观了好几所大学,你们的大学校园也很棒,尤其是武汉大学,一座座绿瓦白墙的小楼依山傍水,美极了!青春加上那么美丽的校园,一定会缔造出很多浪漫的青春故事……我庆幸帕克来没有那么诱人的湖光山色,否则我恐怕毕不了业了。哈哈……”说到这里,他有点忘情地把一只手搭在子钧的肩上,然后轻轻地亲了一下她的头顶。

晚上七点半,芭蕾舞开演。他们的座位是五排正**,看芭蕾最好的位置。子钧第一次坐这么近看芭蕾,大幕拉开,中国大导演的风格,艳丽的色彩,精致的舞台美术,凄凉的故事……按照事先的约定,大卫若有不明白之处会悄声问子钧,可是他除了在剧场休息时问了几个与芭蕾舞并无关系的问题之外,在整个演出中都异常地投入,安静得像只专心等候捕食的老猫。

看完芭蕾舞,两人都饿了,在大卫的坚持下他们来到一家意大利餐馆。走进餐馆,浓浓的意大利风情扑面而来,从吧台到餐桌、从四壁精美的油画到播放的意大利名曲,再加上带着高帽子正为顾客准备冷盘的意大利师傅和四处荡漾的奶酪香味,让人感到似乎置身于美丽的罗马。热情的意大利小伙子满面春风地迎上来,绅士般地为子钧轻轻抽出椅子,然后把精美的菜单捧上前来。他们先要了两份饮品,大卫点了一份上好的牛排,子钧要了意大利面。整个餐馆只有两桌客人,柔和但有些幽暗的光线使餐馆显得安静,优雅,还有一丝说不出来的浪漫气息。

大卫将两臂交差着顺势架在餐桌上,毫无顾忌地直视着子钧,只见她随随便便扎起来的马尾巴舒展地摊在一侧的肩上,几缕碎头发不甘束缚地从鬓角和耳侧垂落下来,没有被年华侵蚀的气质依然保持着学生的朴素和自然,宽阔的前额下,那双略显疲惫的眼神在大卫的直视下闪过一丝羞涩和凌乱……大卫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真美!”子钧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她快活地微微一笑说:“谢谢!”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大卫问:“中国男人会怎样赞美女人?与我一样吗?”子钧笑笑,说:“他们会委婉些,不会这样直白。”“怎么委婉?”“我从未听到过他们直截了当地夸我美,但听到过他们夸我很精神……”说到这儿,她不经意地打了一个呵欠。大卫笑道:“你的生物钟已经到了睡眠时间,我要是说你很精神不是很可笑吗?”说到这儿,他变得异常认真起来,“子钧,你要接纳别人对你的赞美,自信点,我说你美,是由衷的。”子钧说:“你很罗曼蒂克,在你身边有那么多超级美人,我以为能打动你的美一定都是高级别的……”

大卫轻轻摇了摇头说:“你错了,美没有高低,也没有固定的标准,生活是丰富的,人性是多彩的,每个人对美的感受是不一样的,而且这种感受会随着生活的改变和阅历的增加发生变化。比如说我,上大学时喜欢那种古典美的女孩;工作后喜欢聪明能干的女孩;后来我成功了,有了些钱,开始喜欢时尚性感的女孩,性感刺激着我的欲望,欲望能吞噬对美的判断……实不相瞒,那时我身边的确美女如云,然而她们给我的更多的是肉体的快乐,而我的灵魂却在这种快乐中变得日益干瘪,于是我对那样的生活开始感到厌倦,对美女也产生了审美疲劳;后来我去周游世界,回来后我的心态变了,对美的理解也开始回归。现在我更喜欢自然美,自然才是大美,大美是不需要时尚做包装的……我从你身上就看到了这样的美。”为了能让子钧听得清楚,大卫体贴地放慢了语速。

子钧都听懂了,大卫的赞美让她开心。她甜甜地一笑,然后谦逊地说:“美是需要自信来支撑的,你刚才还告诉我要自信一些呢?在中国我比在这里自信,因为我有主人翁的感觉。”子钧用“Master”来表示主人翁,“现在挣的钱比过去多了,我却觉得自己变成了机器。其实当一个人的奋斗目标仅剩下饭碗时,其内心往往是自私的,性格也是懦弱的。我觉得人生有三个层次,第一层是为生存而忙碌;第二层是为国家而忙碌;第三层是为人类而忙碌。现在你已经跨越了生存阶段进入了更高层面,而我却可悲地从更高层次退回了原点。这是我的‘阶级’划分。”

大卫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你生活在最底层吗?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任何工作都是为人类而做的,我们大家都生活在同一个层面上,只是因为我是这个国家的公民,所以是这个国家的主人,注意,我说的是Ownership(拥有者),不是你说的Mastership(主人身份),我们不用主仆关系描述公民与国家的关系,这里没有主仆关系,只有主客之分。比如你就是客人,是你们公司请来的工程师,你在为这个国家创造价值,不是仰人鼻息的仆人。所以你没有理由不自信,你不是机器,而是创造者……”子钧笑了,她说:“我喜欢‘Ownership’这个词。” 大卫说:“这两个词代表了完全不同的文化心理,对吗?中国的年轻人喜欢美国文化吗?”子钧说:“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西化了,这股西风主要来自美国……”“是吗?你们政府对我们的文化产品没有限制吗?”“中国开放这么多年了……现在的年轻人对美国的了解甚至比对自己的文化了解得还多。可你们对中国的了解有多少呢?你们的骨子里充满了傲慢,觉得自己是世界的老大。在美国我遇到过好几个人问我女人的小脚和男人的**,却很少有人能以悲悯之心去看待我们民族过去的灾难,也很少听到有人能以崇敬之心去直面我们今天的崛起……你是我目前遇到的唯一一位喜欢中国文化的人……”大卫哈哈大笑,他说:“你好尖锐呀……你们年轻人对美国的了解大概是好莱坞的功劳……”“也不都是,我了解美国是从初中的历史课开始的……”“那时候你们正在闹革命,也会讲美国的历史?”“当然,包括抗日战争中美国给予中国的支持……比如,你们的飞虎队中国人就是家喻户晓。我爸爸至今还保存着二战时他用过的美国军毯。其实中国有很多人对美国充满了好感……”

大卫听得很认真,他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的问,他们一直聊到餐馆关门。从餐馆出来已是午夜时分,大卫开车送子钧回家,分手时大卫说:“今天我很快乐,与你的谈话很有意思。我正在考虑写一本关于中国的书,有时间还想与你聊聊。谢谢你今天的帮助!”

子钧回应道:“给你打工太容易了……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再见!”说完,与大卫轻轻拥抱了一下,便转身连跑带跳地跑上了阳台的台阶。回头再看时,却见大卫并没有走,而是双臂抱在胸前,潇洒地靠着车子望着自己。子钧的心中忽地涌上一股暖流,她没有说话,再次向大卫摆摆手,然后开门进屋去了。

星期一上班,飞飞跑来打探芭蕾舞的观感,子钧告诉飞飞:“我不喜欢这种题材,一个男人讨一堆老婆的古老故事,过分阴柔,看着不舒服。不过舞跳得很棒,都是世界级身手。舞美也不错,色彩艳丽,典型的东方风格。”飞飞热心地追问道:“大卫这个人你觉得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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