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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收网行动

小说:我不是间谍 作者:祁连岫云 更新时间:2015/7/17 11:25:59

这里是墨北边陲的海港小镇,四季如春的气候,吸引着满载游客的豪华游轮,在寒冷的冬季像候鸟一样蜂拥而至,使小小的港湾被一个个海上“漂浮的城堡”泊得满满的,也给本来宁静和贫穷的小镇带来了喧闹和滚滚财源。随着游人的到来,这里的一切都变成了旅游资源,比如沙滩、礁石、古老的教堂、简陋的小酒馆,还有狭窄的街道,卖纪念品的小木屋,甚至站在街角弹着吉它唱哑了喉咙的卖唱老头……

清晨太阳刚刚升起,小港迎来的了又一艘载着两千多名乘客的豪华客轮。经过一夜的航行,游客们脸上带着醉舞酣歌之后的容倦,像等待飞出笼子的鸟一样,排着长长的队伍有秩序地走出喧闹的“城堡”。

飞飞一家刚在游轮的舱门口露头,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北京声音从码头的隔离网外飘过来:“飞飞……飞飞……”飞飞循声望去,只见小王一边喊着她的名字,一边使劲地向她挥手。飞飞知道他是川军派来接自己的,于是赶紧招招手示意看到了他,然后把大航和孩子送上去景点参观的大巴,自己一个人上了他的车。

车沿着海岸线飞奔着,飞飞问小王:“你什么时候来的?”小王答道:“我是和川军一起来打前站的,现在该来的都来了,就差你和子钧了。”“子钧不来了。”说着,飞飞拿出手机给川军打电话,电话刚一接通,不等她的“喂”说出口,就传来了川军兴奋的声音:“飞飞吗?就等你啦。你在哪儿呢?看见小王了吗?”飞飞笑说:“我已经在他的车上了,他说大约四十多分钟才能到。”说到这儿,她看看专心开车的小王,然后问:“送东西的人见到了吗?”小王替川军回答道:“韦军的发小临时有事来不了,派了个年轻人来交货。”川军在电话里也说:“他昨晚就到了,要等我们搞完测试才走,香港人也来了,现在就差子钧一个人了……”飞飞问:“怎么还有香港人?”川军说:“这玩意只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能……”飞飞赶快打断他:“先不谈这个,一会儿再说……记着,一定要等我,我不到你什么都不要做,你可不能吃独食呦。”川军笑道:“你还不放心我吗?咱俩什么关系?两小无猜呀……”飞飞大笑之后转用认真的口气说:“我不是开玩笑,一定等我!千万!”

当飞飞来到餐馆时,川军与他的朋友们正在招待来送货的小伙子。这是当地最豪华的餐馆,为了表示诚意并为以后的生意铺路,川军几乎调查了整个小城的餐馆,可惜未发现像样的中餐,好在要招待的对象在海外生活了多年,香港人也见多识广,吃西餐想必没有问题。昨晚川军带着韦军特意来此用餐,就是所谓的试吃,二人感觉都不错,算得上是有点档次的墨西哥饭,于是便把这个重要的招待活动安排在了这里。

飞飞一身休闲打扮,太阳镜高高地架在脑门上,从不施粉黛的她虽然算不上靓丽,但瘦高的个子,又黑又亮的眼睛和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来的不同凡响的气质,让她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严。见飞飞走过来,在座各位都恭敬地站起来与她打招呼,并做着自我介绍。落座后,不知为何这些刚刚还谈性正浓的男人们忽然拘束起来,为了调试一下气氛川军开玩笑说:“我们从小是一起长大的,你们别看她现在人五人六的,当年就是一个假小子,野着呢,打起架来个子矮点的男孩儿都不是他的对手。”

一句话,说得满桌哈哈大笑。飞飞大大咧咧地对川军说:“好哇,你揭我的短……”接着转而对其他人说:“要说打架,他才是声名远播……”这时服务生走过来给飞飞递上菜谱,她随便选了一个菜,然后接着说:“那时候我可沾大光了,有谁欺负我都不用他出场,只要报上大名,对方就被吓得拔腿逃跑。”

大家说笑一番后,川军拿起酒瓶,先给飞飞斟上,又给送货的小伙子倒满,他说:“今天不够尽兴,没有白酒,等你到了北京我再好好招待你。”小伙子连连客气地说:“自己来、自己来……听韦军说你国内的路子很多,以后到了北京还请你多多关照呀。”川军说:“哪里话,你是我们的财神。别客气,以后别说到了北京,只要到了中国,有事尽管说话。来……干了。”说着与他碰杯,豪爽地一饮而尽。

飞飞这时才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川军说的财神——那个送货的小伙子。小伙子看上去清秀斯文,个子不高,却很精干。飞飞喝了两口饮料,起身问川军:“洗手间在哪儿?”说着给他递了个眼色。川军想起刚才飞飞在电话里奇怪的语气,便疑惑地站起来,刚想指给她卫生间的位置,却见飞飞又使了个眼色,他立刻会意地说:“来,我带你去。”说着引领她向洗手间走去。

离开餐桌一段距离之后,川军迫不及待地小声问:“你搞什么鬼呢?”飞飞轻声说:“情况有变,这单生意不能做了……”川军问:“为什么?”飞飞说:“这里有诈,供货方有问题,可能是FBI的人。”川军震惊,眼睛瞪得老大,他问:“谁告诉你的?”飞飞说:“我出来前,子钧特意跑来送给我这个纸条……”说着,把子钧的纸条递给了川军。她还要再说什么,见有人走过来,便赶紧把话打住。等那人走过去之后,川军问:“消息来源可靠吗?”飞飞说:“别管这个了,这不是冒险的事,还是想想该怎么办吧。”

“从一开始我就觉得有点蹊跷……”川军愣愣地思索了片刻,然后恶狠狠地说:“他妈的,我非要……”飞飞忙训斥道:“你要干什么?这么多年了,还恶习不改,就知道拳头。我想我们这样……”飞飞如此这般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川军听后赞同地点头说:“好,就按你说的办,我们给他个假戏真做,让他哑巴吃黄连。我演男一号,你就看好戏吧!”说完,两人先去洗手间做做样子,然后反身回到桌上。

川军和飞飞一回来,桌上的气氛立刻又热络起来。川军拿起酒瓶,先给自己和飞飞满上,然后给交货的小伙子满上,他说:“要不是遇到你的老板,我们哪有机会做这个生意?今天你代表的不仅是你自己,还有你的老板,就凭这个,不要辜负了我们的敬意。来,我带头,敬你和你的老板一杯……”小伙子推托说:“你太客气了,我酒量不行,已经喝多了,一会儿我们还要点验货,不能再喝了。”川军一只手举着自己的酒杯,另一手拿起他的酒杯说:“这才哪儿到哪儿呀,飞飞刚到,我们才开始,怎能就喝多了呢?一会儿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错不了!来来来……干了这杯再说。”小伙子无可奈何地举杯说:“好,我舍命陪君子,干!”说着一饮而尽。川军笑着对大家说:“你们看,我就知道他是装相,就凭这气魄,来来……再给他满上。”小伙子哀求般地说:“我真的不行了,空腹喝这么多酒还是第一次……”听他这样说,川军立刻招呼韦军道:“你没听财神抱怨空腹喝酒吗?再加几些吃的。”然后拍了拍小伙子的肩头说:“这是葡萄酒,你怕什么呀?你还没和我们的酒仙喝呢……”他的话音刚落,飞飞举杯走到小伙子身边说:“我敬你一杯……”说完一饮而尽。“人家女人都喝了,来,喝了。”在大家的起哄下小伙子拗不过,只好举杯干了。放下酒杯,见川军还给他斟酒,便连连拱手讨饶道:“我真不行了,再喝连门都走不出去了?”“这是哪里话?”川军哪肯罢休,在他的示意下,哥们儿们也纷纷向小伙子敬酒,“都是中国人,用咱们的酒文化这叫‘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你看着,我干了,你看着办吧……”“以后咱们还要做生意,我们可是真心敬你。来,干杯!”“过一会儿我们白花花的银子就流进你的腰包了,冲这个还不干了……”

就这样,他的脸从白喝到红,又从红喝到白,最后连舌头似乎都长了一寸,他说:“各……位,对不起,失……陪了,我去W……WC。”川军对大家挤挤眼,然后问他:“要不要我陪你去?”小伙子忙说:“不用不用……”说完跌跌撞撞地向洗手间走去。

见他们离去,川军看看四周无人,小声对大家说:“今天的生意不做了,你们远道而来,都算我的,算我请各位旅行啦。”他的话让举座皆惊,大家惊讶地问:“怎么了?”韦军也问:“出了什么事?”川军拍了拍韦军的肩膀说:“这是陷阱,那小子是个骗子,咱们要是接下了他的东西,就一个都别想回去了……”韦军着急地说:“骗子?开玩笑?你怎么也变得疑神疑鬼的。我们忙活这多久了,现在违约,违约金怎么办呀?再说他是我发小的……”川军打断他的话,不容争辩地说:“你们都别问了,这不是开玩笑,知道多了给你们惹麻烦,以后有机会我再给你们解释。一会儿那家伙回来后你们都别出声,听我的。”

交货的小伙子是杰森手下的特工。杰森的钓鱼计划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准备,今天就要见分晓了。小伙子跑进厕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手抠自己的喉咙,把酒都吐了出去,接着见厕所无人,赶快拿出手机给老板拨电话。电话刚一接通,只听杰森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了?”他压着声音说:“一直在吃饭,吃得差不多了,马上就给他们点货。”杰森高兴地说:“好,祝你们马到成功!”放下杰森的电话,小伙子与等候在客房里的其他行动人员通了电话,让他们做好行动的准备。打完这两个电话,他心里踏实多了,然后晃晃悠悠地返回了餐桌。

见小伙子脸色惨白地回来,飞飞关心地问:“没事吧……来,喝点热茶。”说着,倒了一杯茶给他。小伙子谢过飞飞,说:“我吐了,从来没有这样喝过……”川军顽皮地说:“行,够意思……”说到这儿,他与飞飞对视了一眼,“你不是说要点货吗?先把你的货物清单给我看看。”小伙子忙从挎包里掏出一张打印好的货物清单递给了川军。

川军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会儿,说:“你是不是搞错了?这不是我们要的东西。”小伙子傻笑了几声说:“怎么会错呢?”川军把文件递给飞飞,说:“你看看,这都是什么?都是违禁品,咱们哪敢要这样的东西,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小伙子懵了,求助般地望着韦军又说:“怎么会错呢?都是他要的呀……”飞飞拿过清单看了看,然后一本正经地说:“这些东西都是稀罕物,但个个都是烫手的山芋呀。你是怎么把它们运出来的?”小伙子没有回答,他对突然的变故缺乏思想准备,于是看看飞飞,又看看川军,然后着急地说:“没错,这就是你们要的东西,我有你们的订单,我老板让我跑这么远送过来,你们不能出尔反尔。再说,这东西出来后就回不去了,你们东西可以不要,但钱要给我们……”川军厉声说:“这些东西都是违禁品,你是存心想害我们……告诉你,今天我们就是不要了,你哪里搞来的送回哪里去,若不服打官司好了。”

小伙子急的拍了桌子,他说:“大家说好的事情,怎能说变就变了呢?我给你们再降两个点……”川军终于按捺不住了,冲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脖领子说:“你听好了,别把我们往陷阱里推,违法的事要做你自己做,别害我们!”说着举起拳头在他眼前晃了晃。飞飞赶紧上前拉住川军,并小声对他说:“不可无礼!” 川军说:“我知道,只是给他个警告,让他知道好歹。”说着他松开手,“这次绕了你,要是再看见你去害别人,对不起,你不仁,休怪我不义……滚!抱着你的东西睡觉去吧。”说完,向大家一挥手,“走,咱们到海边晒太阳去。”

川军带着几个哥们正要离开,不知从那里冒出几个美国人和两名当地的警察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其中为首的警察,高大魁梧,身体像堵墙一样横在他们面前。他一手摸着腰间的枪,一手掏出证件举在川军眼前,同时操着带有浓重西班牙口音的英语说:“警察……请出示你们的证件。”

拉斯维加斯是个真正的不夜城,这里除了赌博之外,还有世上最美的艺术表演、让人眼花缭乱的杂耍、极尽刺激的流光溢彩和用最新科技或最古老手段打造出来的**娱乐项目,其目标是要调动出你对声色财味的全部欲望,让你无所顾忌地疯一回,痛快淋漓地乐一把。整整一晚,玛丽缠着武峰像情侣一样出双入对。武峰知道她的用心,积极配合着她那随时翻新的兴趣,听命她的并不出格的种种召唤。

第二天,玩了一夜的玛丽和武峰快到中午才起床。他们洗漱完毕便一起来到法式餐厅用午餐。他们两人都喜欢法国菜,法国菜和以浪漫闻名的法国人一样,追求优雅的格调和浪漫的气息。从武峰和玛丽踏着轻柔的音乐走进餐厅的那一刻起,就被这样的格调和气息包围着。这里不仅能给你舌尖上的快乐,还能让你享受到完美的服务。服务生是清一色年轻英俊的帅小伙儿,他们脸上挂着亲切的微笑,行为举止处处透着恭敬,使得每位客人在这样的氛围中不经意间就被塑造成了优雅的“贵族”。

武峰和玛丽点完菜,要了两杯法国香槟,一边品着酒,一边轻声叙谈着。谈话没有主题,跳跃式的从昨晚的音乐会到各自的家庭,从学校到电影……菜上得有些慢,精工细作是需要时间的,这正好给了玛丽倾谈的时间。

终于服务生推着摆满食物的小车走了过来,那是他们的正餐,这些浸透了法式艺术想象力和浪漫情怀的上乘佳肴,让人一见就直咽口水。服务生一边上菜一边报着菜名,武峰和玛丽一边听一边美美地看着、闻着、想象着……正在这时玛丽的电话响了,铃声让她兴奋,这是她一直期盼的电话。她从手袋里拿出手机,轻声对武峰说:“对不起……”武峰马上会意,优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便不再说话。

玛丽接通电话,甜甜地说了声:“哈喽……”一个急切的声音立刻从电话那端传来,玛丽听着听着,脸色由暖转冷。忽然她勃然大怒,从椅子上跳起来,失控地吼道:“What?(什么)Fuck!(他妈的)”

这句脱口而出的脏话把毫无思想准备的武峰吓了一跳,嘴里的酒差点喷了出来,正在上菜的小伙子也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惊慌地四下张望和查看……整个餐厅的目光顿时被这个与这里的气氛背道而驰的声音吸引过来……

玛丽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向服务生安慰般地轻轻摆摆手,然后不好意思地坐回座位,瞪着满脸惊色的武峰,眼睛仿佛要喷出火。电话里她的手下依然在说着什么,听了片刻,她不耐烦地说:“嗯,嗯……我知道了,你们先回来吧。好,就这样。”放下电话,玛丽无心继续用餐,对武峰说了声抱歉便起身匆匆走了。

原来玛丽手下报告,川军他们忽然蛮横地终止了交易,结果收网行动只捞上来一条小鱼,就是那位前来交货的小伙子。可惜当FBI的特工押着他去客房起赃的时候,小伙子不得已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原来他是CIA正在执行秘密使命的特工。就这样FBI与CIA撞车了。

武峰美美地享受了一顿美餐,由于返回的飞机是明天的,无事可做的他,便一头扎进赌场轻松地玩了起来。

当晚,回到加州办公室的玛丽,与刚从墨西哥赶回来的行动人员一起看了好几遍从现场带回的录像。一切迹象显示,川军态度的转变发生在飞飞到来之后,不用说一定是她知道了自己或者CIA的行动计划。那么她是怎么知道的呢?问题是出在自己这边还是CIA那边呢?其实玛丽心里一直有一种直觉,秘密的泄露一定与武峰有关,只是她不能想当然,也不想让别人知道。玛丽连夜调阅了飞飞这两天的通讯记录,可是在记录中并未找到武峰的痕迹,却出现了子钧的影子,她是飞飞旅行前的最后一个到访者。接着玛丽又一鼓作气调阅了子钧的通讯记录,分析发现这几天她的行踪异常简单,除了去机场送了一趟李丽之外,行动坐标几乎就是两点一线,即公司和家。然而可以推测的是,她在去飞飞家送行之前,有充分的时间和机会与武峰在公司里进行接触。至此,玛丽的怀疑方向还是指向了武峰。

这是玛丽职业生涯中最黑暗的一天。一段刚刚萌生的情感和两个期待中的案子,即对武峰的招降和对川军的诱捕,一夜间都化成了泡影。该如何发落武峰呢?眼下她尚未考虑成熟,感情和理性都在挣扎,必须尽快做出决断。

同样是这天晚上,在杰森的办公室里也召开了一个会。杰森没料到自己精心制定的计划被忽然冒出来的FBI搅了局,难怪老板说FBI的鼻子比猫都灵。此刻,他与玛丽不约而同地想着同样的问题:川军为何忽然终止了交易?他是嗅到了FBI的气味还是发现了自己的卧底?根据假扮成送货的特工的回忆,一切转变都发生在飞飞到来之后,那么飞飞带去了什么信息呢?子钧作为验货方的技术人员为什么忽然撤销了行程?她是飞飞出发前的最后一位访客,她与这个事情有什么关系?

第二天,玛丽和杰森就坐到了同一张桌子旁。沟通是积极的,他们都不想把这次误会的影响扩散出去,并一致认为事情远没到结束的时候。经过协商,下面由玛丽牵头,敦促国税局启动对川军和飞飞的查账程序,经验告诉他们对这些做国际贸易的中国人,海外收入部分的纳税漏洞几乎一查一个准。同时继续就子钧入境签证问题进行调查,并将查账和调查结果随时通报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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