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夜袭敌军炮兵阵地

傍晚时分，终于到达一处山谷，天已经黑了大半。战士们累得瘫坐在地上呼呼喘着气。曾学海一看表，大喊道：“糟啦，现在是下午5：30，离大部队发起总攻就只有半个小时。”

轰轰轰……一阵惊天的声响把休息的战士吓了一大跳。战士们扭过头一看，一发发炮弹在山南面窜起，如带火的乌鸦在夜空中呼啸着飞向北面，火炮出膛时喷出的火焰一闪一闪，把整个山峰都映得亮堂堂的。

卫冬指着火光处：“连长，那应该是敌人的炮兵阵地了。”

金星光道：“没错，我看过周围的山头，翻过这座山就是兄弟里，那里就是美韩军的炮兵阵地。”

曾学海有些疑惑：“美军的炮兵怎么打响了，咱们大部队还没有发起总攻？”

佟晟道：“大概是美军嗅到了战斗的味道吧，就胡乱**。”

果然，美军打了几分钟炮弹后就哑巴了。

佟晟激励着呼呼喘着气的战士们：“战士们，翻过这座山，把美军的炮兵阵地捣毁了，团长就给咱们新一连记功，然后就可以安安稳稳地睡一觉。”

曾学海鼓励着士气：“都起来了，翻过这座山，消灭美军炮兵，胜利就是我们的。”

战士们虽然脑海里还想着立功，但想到打完仗后就可以躺在地上美美睡上一觉的舒服劲儿，忽地从地上一滚而起，挎着枪紧跟在佟晟后面。

拦在面前的这座山不是好爬的，山路又陡又滑，山路上的雪又厚，爬一步就滑两步。美军炮兵阵地就是利用这座山造成的死角，来躲避我军的炮火打击。

当战士们奋力爬上山顶时，已经累得快要喘不过起来，一个个瘫坐在地上。此时，美军的榴弹炮又开火了，炮口喷出的火焰把一个个战士的脸庞照得红通通的。

佟晟匀着气，举着望远镜朝山下望去，只见谷地一片灯火通明，美军炮兵阵地是建在被摧毁的村庄废墟上，十二门远程榴弹炮指向天空喷着火焰。炮兵阵地上大约有100多号美军，弹药手正干得热火朝天，在冰天雪地里只穿着一件衬衫，抱着炮弹往炮闸装填。他们叽里咕噜说着话，英语话音里还掺杂着**语，是美军和南韩军的联合炮兵。

紧靠山脚的是一条南北走向的公路，路边停放着排成一列十几辆牵引车，路上还跑着来回运送炮弹的卡车。

炮兵阵地右侧的一顶帐篷下面，几个美军正烧着火在煮牛肉，牛肉的香味在清冽的空气中格外诱人，馋得新一连的战士都咕噜噜吞咽着口水。

这些美军和南韩军做梦也不会想到新一连已经插到他们的背后，就准备把锃亮的把刺刀捅进他们的后背。

曾学海一看手表：秒针已经缓缓地向12靠拢，他一脸焦急：“佟子，总攻就要打响了。”

曹战征也是急躁：“佟子，总攻就要打响了，快冲下去，与美军刺刀见红。”

卫冬也摩拳擦掌：“连长，美军的炮兵就在鼻子底下，冲下去吧，速战速决，杀他个措手不及。”

佟晟道：“不行，咱们知道美军阵地的虚实，盲目冲下去，甭说没有打下美军的炮兵阵地，还会给自己造成损失。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曹战征观察着周围：“就一股炮兵戳在谷地里**，周围都不见其他美军的影子，就算是南韩军的支援部队上来也要一段时间。”

曾学海道：“还是小心谨慎点好，就怕南韩军的援军上来，打乱了，咱们的任务就完成不了。”

佟晟点着头：“书生，那你来安排战斗任务。”

曾学海当仁不让，对孔林说：“老班长，你带二排的四班加炊事班从右侧插到公路北端，阻击从北面撤下来增援的美军部队。”

孔林搓着手里的冲锋枪，声音铿锵：“指导员，蒙你看得上咱老孔，咱老孔就是把命豁出去，也要坚决完成任务。”

曾学海道：“你是老战士，身经百战，战斗经验丰富，我不看好你那看好谁？”

他又吩咐炮排长王叔和：“炮排长，你带领炮班把三门迫击炮架在半山腰，炮火随时支援需要支援的分队，三排长你带着两个班作预备队，以备不测。其他同志随我冲下山去，刺刀见红。”

曾学海刚分配完任务，临津江南岸的志愿军阵地百门火炮如震天巨雷般怒吼起来，炽热火红的炮弹如萤火虫在夜空中漫天飞舞，砸向北岸的南韩军二师阵地。

谷地下面的美军炮兵见志愿军打响了炮，急忙装弹还击。

佟晟道：“战士们，冲下山去，与美军刺刀见红！”他抱着冲锋枪率先往山下冲去，战士们也抱着枪冲下山去。美军炮兵打着炮，丝毫没有觉察到新一连隐蔽在树林里冲下山来。

炮排长王叔和指挥着一个班12人在半山腰把迫击炮架好了，瞄准美军的炮兵阵地就是三发炮弹。迫击炮弹在美军的炮兵阵地炸开了花，几个美军被炸得血肉横飞。其他美军炮兵急忙趴在地上，还以为是临津江北岸的我军炮兵把炮弹打到这边来了。

王叔和命令战士校正射击角度，直接瞄准榴弹炮打。轰轰轰！几发炮弹打在榴弹炮周围，索去几个美军的性命，也炸坏了榴弹炮的零件。美军的火炮失去炮手，有几门炮都哑巴了，张着黑洞洞的炮口指向天空。

步炮协同，佟晟带领着上百号战士冲下山，手中的枪扫射出的密集子弹如狂风骤雨般泼向美军炮兵，手榴弹也在美军炮兵中间炸开了花。其他开火的几门炮立刻哑巴了。

欲逃跑的几个美军被打成了马蜂窝，等大部分美军反应过来，已经有三分之一的美军进了鬼门关。

美军立刻组织机枪手向冲上来的新一连战士射击，新一连的几个战士中弹倒下。佟晟扔出一颗手榴弹把机枪炸翻了，同时大喊道：“战士们，快夺下美军的炮兵阵地。蛮子，把美军的火炮牵引车炸了。”

首辆榴弹炮牵引车的司机见突然冒出新一连的战士，急忙发动马达，调转车头，欲向南面逃逸。

曹战征扛着火箭炮筒，瞄准牵引车扣动扳机，火箭弹拖着长长的火焰射向牵引车，但打偏了，擦着牵引车尾部飞远了。

曹战征狠狠地骂道：“他娘的，打偏了。”

“打不准又要抢着打，老是浪费弹药。”佟晟一把抢过曹战征肩上的火箭筒，扛在肩上：“蛮子，上火箭弹。”曹战征没有多说话，利索地把一枚火箭弹塞进炮筒里。

哐！火箭弹拖着炽热的火焰撞进牵引车车头，牵引车瞬间烧成了一团橘红色的火球。其他战士用手榴弹把牵引车全部炸毁。

一个美军端着刺刀刺向曾学海，曹战征扔下手中的火箭弹，抽出背上的钢刀朝美军一扬，美军的两只手立刻被削飞了，倒在地上痛苦地惨叫着。

卫冬半蹲着身子，瞄准一个抱着机枪射击的美军，打爆他的头。邱大伟倒是精明，端着机枪一边射击，一边寻找隐蔽物躲避子弹。

美军炮兵的战斗力是无法和新一连步兵的战斗力相提并论的，战斗不多时，胜负已见分晓。阵地上的美军和南韩军被打乱，彻底失去了抵抗能力，个个争先恐后混乱逃窜，来不及逃走的都成了新一连的俘虏。

从南面的公路上运送炮弹上来的一队美军卡车见炮兵阵地上火光冲天，立刻掉转车头返回。

是决不能放这些运炮弹的卡车逃回去的，佟晟大喊道：“一排的同志们跟我上，把美军的炮弹车炸了。”他扛着火箭筒追向卡车，曹战征拎着最后一发火箭弹和冲锋枪紧跟在后面。

现在是人跟卡车赛跑，但卡车跑得并不比人快，因为山路弯曲而且雪厚路滑，卡车根本开不快。佟晟和曹战征操路边的小道追上第一辆卡车。佟晟蹲在地上，扛着火箭筒吼道：“蛮子，快跟上来，给我上火箭弹。”

曹战征奔上来，把一枚火箭弹塞进火箭筒里：“佟子，最后一发火箭弹，甭打偏了。”

“放心吧，偏不了。”佟晟紧盯着头辆卡车，火箭筒也随着卡车移动。

一辆卡车上的美军从驾驶室的窗口探出冲锋枪，欲瞄准佟晟射击，被赶上来的卫冬一抬枪打爆了头。

“送你去见你的上帝吧。”哐！火箭弹准确地扎进卡车车头，卡车变成了一团火球。

首辆卡车炸毁了，后面的卡车立刻被堵死了，停在路上鸣着喇叭，空转的马达轰隆隆作响，但是都不能前进一步。

佟晟带着战士们冲上去，用枪指着座舱里的美军，喊着投降的口令。一个美军司机悄悄地举起手枪，瞄准一个战士射击，战士倒在血泊中。佟晟看着倒下的战士，怒目圆睁，端着冲锋枪向座舱里举着手枪美军司机射出一梭子。其他战士把车头上的美军司机从座位上揪出来，十多个美军司机被揪出来，战战兢兢地排成一列，一脸恐惧地等着佟晟发落。

临津江北岸，我军的炮兵阵地上，炮兵们脱了衣服扛着炮弹往炮闸里装填。一发发炮弹装进炮闸里，再退出炮弹壳。从炮口挣脱而出的炮弹就如漫天飞舞的萤火虫，准确地砸在南韩军二师的步兵头上和暗堡上，摧毁了南韩军的火力点，也摧毁了他们的抵抗意志。

三发绿色信号弹发射升空后，紧接着是几串交叉射击的红色曳光弹穿透夜空。我军向临津江南岸的南韩军发起总攻。

曾学海吁了一口气，看着表：“佟子，虽然是迟了点，但在步兵发起冲锋前，摧毁了美军的炮兵阵地，完成了团长分配的战斗任务。”

佟晟指着几十个美军俘虏：“回去后，团长非得给我记大功。”

美军炮兵阵地南面的一个山头，驻扎着南韩军一个连的兵力，见炮兵阵地上打了好一阵子，他们才反应过来，立即组织两个步兵排在三辆坦克的掩护下，攻向新一连。

南韩军两个排80多号人压上来，佟晟命令战士们趴在地上隐蔽身体，等南韩军靠近了再突然射击。此时，在半山腰的王叔和也不断给佟晟的一排炮火支援，但炮班很快就被南韩军的坦克炮火压制住。

佟晟向曹战征打着手势：“蛮子，准备好集束手榴弹对付敌人的坦克。”他又向邱大伟吼道：“地主，把好你的机枪，瞄准坦克后面的南韩猪。”

曹战征不多说话，抱着捆好的集束手榴弹匍匐着身子爬到路脚下的雪沟里。

佟晟把南韩军放到四十米的距离，才下令开火，密集的子弹割到了一大片南韩军，但没有阻挡住坦克前进。曹战征抱着集束手榴弹从侧边冲向头辆坦克，把集束手榴弹塞进坦克履带里，一打滚伏在路脚下的雪沟里。轰！头辆坦克变成了一团火球，后面的两辆坦克被堵住了，上不来，只能轰隆隆地吼叫着。

头辆坦克被炸毁了，但南韩军还是继续冲锋。一个南韩军指挥官跟在后面，挥着枪命令他的士兵向一排的阵地进攻。

卫冬据枪瞄准南韩军指挥官，扣动扳机，子弹穿破夜空，打穿了他的胸腔。但南韩军后面又上来一个军官，挥着手枪命令他的士兵继续冲锋，一副势必要消灭这股摧毁他们火炮的新一连的劲头。卫冬又一枪解决了南韩军官的性命。冲上来的南韩军在手榴弹的爆炸声和机枪的呼啸声中惨叫着倒在地上，没有被子弹夺去性命的南韩军在坦克的掩护下撤了回去。

佟晟下令：“战士们，把美军的火炮全部炸毁了！”

战士们把手榴弹和炸药包塞进炮管和炮闸里，轰轰轰……一门门火炮由喷火的钢铁巨兽变成了一堆堆废铁。

佟晟见战士们收拾了美军炮兵，就带着战士赶紧支援孔林。

此时，被志愿军炮弹炸昏了头的一队南韩军沿着公路北端慌慌张张地撤下来。这群南韩军是伪二师的二线部队，当我军的炮弹砸在他们头上时，他们就慌了神，尤其是听到我军的冲锋号声，更是吓破了胆子，也不管什么军法处置，拔腿就跑。

鲁振明指着撤下来的南韩军，有些紧张：“老班长，一队南韩军打过来了。”

孔林看着撤下来的南韩军队伍不整，迈着混乱不堪的步子，而且慌慌张张的样子，就知道不是来支援的，而是一队逃跑的南韩军：“别慌张，传下话去，叫战士们趴在地上别动，听我命令。这回捞到一条大鱼了。”

鲁振明传下话去之后，不解地问：“老班长，咋捞到一条大鱼了？”

孔林笑着道：“这是一群溃退下来的南韩军，你看他们慌慌张张的样子，哪像攻打咱们，估计是还没有碰上咱们的大部队，就被吓破胆子，沿路撤下来。正好，撞到咱们的口袋里来。”

鲁振明仔细观察着撤下来的南韩军，高兴地说：“老班长，你真神了，看他们的样子，真是逃兵，不像是支援这炮兵阵地的。”他又说出自己的担忧：“老班长，咱们两个班才20多号人，南韩军少说也有80多号人，咱们收拾得了他们吗？”

孔林道：“怕什么，南韩军早就被我军的炮火吓破胆子了，看他们的样子，估计还没发现咱们，咱们20多号人照样收拾他们，就等着立功吧！”

鲁振明满脸欢喜：“跟着老班长就是好，吃得好，打仗也占便宜。”

旁边有几个战士看着撤下来的一大队南韩军，本来很紧张，听孔林这么一说，就好像吃了一颗定心丸，定定地看着越来越近的南韩军，脑海里只有抓俘虏的念头，只等着孔林一声令下，就冲上去抓几个南韩军立功。

80多号南韩军在一个军官带领下，步子越走越快，虽然听到了南面响起的枪声，但还是加紧步子向南逃去，他们也不相信志愿军这么快就打过来了。当他们走进九班和炊事班的埋伏阵地时，孔林从路边一跃而起，用**语大喝一声：“缴枪不杀！”其他战士也纷纷跳出来，用枪指着吓破了胆的南韩军：“缴枪不杀！”

这群南韩军看着周围都是敌人，吓得脸色煞白，哆嗦着，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了，战战兢兢地把手上的枪举起来。

为首的军官惊恐地问道：“杀头吗？”说完伸手在脖子上做出切割的手势。鲁振明摆着手：“不杀你的狗头，咱们还要拉你去立功呢？”战士们看着鲁振明的姿势，都忍俊不禁。

就这样，孔林率领二十多个战士，不费一枪一弹就俘虏了八十多南韩军。

战士们收拾了南韩军手中的美制武器后，佟晟重新部署兵力守在炮兵阵地，形成了一个口袋。等着更多张皇失措，吓破了胆子的南韩军钻进来。

至天明，大部队打过来的时候，新一连已经俘虏了400多个南韩军，这人数等于一个营。

佟晟看见新一连的战士押着成群的南韩军，心里乐开了花，一拳重重地打在鲁振明胸脯上：“好啊，兔崽子们抓了400多只绵羊啊。”

鲁振明爽朗地笑着：“连长，那可是比抓绵羊还容易，绵羊起码跑得比咱们两条腿的人快，追急了，还会拿着两只犄角来撞人，这些南韩军啊，两条腿跑得不比咱们快，也不会用头来撞人，大喝一声就缴械投降了。”

“哈哈哈……”周围的战士都开怀笑起来。

佟晟命令战士打扫战场，缴获的战利品堆积如山，迫击炮十五门，火箭筒八具，汽车十五辆，枪支弹药无数。还有两门榴弹炮，是因为邱大伟和卫冬两人开了小差，没有把榴弹炮炸毁。

曾学海看着堆积如山的武器，兴奋地说：“佟子，你发大财了，看这些枪支，都是从仓库刚出封的，可是南韩军不会用，那就给咱们留着用吧。”

佟晟看着堆成一人高的武器，高兴得一双眼眯成了一条缝。

九连战士也赶着一群南韩俘虏走上来，九连长曾强看到新一连抓的俘虏快成有一个营那么多，而且武器堆积如山，顿时变了脸色，悄悄地对吴浩然说：“老吴，又被新一连抢头功了。”

吴浩然倒是一脸平静：“老曾，嫉妒什么？下次咱们九连打一场更漂亮的仗，杀杀新一连的威风。”

曾强点点头：“对，下次打一场漂亮的仗，杀杀新一连的威风”

曹战征见九连赶着成群的俘虏上来，先是吃惊，想不到九连也抓了这么多俘虏。但是他眼一扫，发现九连抓的俘虏也就是新一连抓的俘虏的一半，心里就乐开了花，踩着八字脚迎上去：“曾黑子，战绩不错嘛。”

曾强嘿嘿干笑两声，立刻听出了曹战征有讽刺的意味，而且是借着赞美别人来抬高自己。

果然，曹战征话锋一转：“你的战绩不错，咱新一连的战绩更是辉煌。”他指着成群的南韩俘虏和成堆的武器，得意地说：“咱们新一连的战斗力真不是吹出来的，看咱们的战绩，捣毁美军一个榴弹炮营，抓了一个营的南韩俘虏，还击溃了南韩的一个连，打了一场大大的漂亮仗。”

曾强不耐烦了：“得了得了，你曹蛮子就会吹，鸡毛大的战绩就被你吹成那样。以后要是打了胜仗，那还了得，岂不是吹上天了。”

曹战征还想继续吹捧新一连的战绩，远处响起了卡车的喇叭声，是独一师科长车贤上来了。曾强见车贤上来，急忙催促战士赶着俘虏到师俘虏收容所，他可不想再听曹战征吹嘘。

赶上来的师科长车贤看着新一连缴获的堆积如山的战利品，瞪大了眼，对佟晟说：“佟子，这些战利品可以装备一个加强营了。”

佟晟笑着道：“老车，你叫师部的同志别把咱缴获的武器全掳去了，留给咱们新一连一个加强连的装备就行了。”

车贤看着佟晟：“佟子，咋说的呢，把我们师后勤部当成打家劫舍的强盗了，下级听从上级的指挥和安排是应该的。立功给你们记着，但武器这么多你们新一连也用不上，应该上缴一部分武器给师部嘛。”

佟晟笑着点头：“是是是，下级应该听从上级的安排，缴获的武器应该上缴给师部。”

曾学海道：“老车，我看，整个师缴获的武器恐怕也不会少，敌人几乎是把枪扔了夹着尾巴就逃。”

车贤爽朗地笑着：“那当然，我军战士就如天兵天将，追着李承晚的喽喽兵跑，追得他们连东南西北都不认得了。”他凑过来：“佟子，还缴获有西洋葡萄酒吗？”

佟晟摆着手：“这次运气不好，没有缴获西洋酒，不过缴获了一箱子香烟。”

车贤拍着他的肩膀：“佟子，香烟就留给你吧，我是不抽烟的。”

佟晟打着哈哈：“那是，老车咋会看上西洋香烟呢？就留着给咱抽吧。”

师科长车贤如实登记好俘虏和缴获的战利品后，就赶往其他连队工作去了。

佟晟问曾学海：“书生，看看咱们的连队损失多少？”曾学海语气有些沉重：“牺牲20个同志，受伤18人。”

佟晟听曾学海报数后，紧蹙眉头：“牺牲战士的遗体都找回来了？不要和敌人的尸体堆在一起，要是认不出来就麻烦了，咱们连队牺牲的都是烈士，他们的骨灰要送回到祖国去，送到亲人身边。”

曾学海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找回来了，放在那边，牺牲的都是老兵。”佟晟问道：“老兵还有多少人。”

曾学海道：“入朝的时候，咱们新一连有60号老兵，现在就只有20多号了，包括你我。”

佟晟语气也很沉重：“每次打仗都要死人，可是看着自己的战士一个个倒下了，自己的心里也难受。老兵不怕死，老兵牺牲了，新兵蛋子又成了老兵。”

新兵蛋子看着手里缴获的武器和堆在地上的武器，乐坏了。邱大伟则蹲在卡车轮子下面，撬开牛肉罐头的封口铁皮，坐在地上吃开了。不管是多么紧张的战争，他都改不了贪吃的本性，反正就是要把肚子犒劳好了，不然就不听话了，打仗也没劲。

严晓梅和其他卫生员正在给受伤的战士包扎伤口，而张晓夏则拍着相片，做着记录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