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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臭味和小泥丸小说:魂缠五百万 作者:云峰 更新时间:2016/2/29 15:46:26 聂雷同林兴先后回到县局已是当日下午三点过钟。 两人向丁会学详细汇报了在麻岭乡下徐三娃家和高峰乡下秦蛮女家,盘查监视的有关情况。丁会学根据各路口布控设卡,同样没有获得任何线索的综合分析,进一步认定徐三娃和秦蛮女没有在本地隐藏的可能,十有八九已经出县出省,正在外省逃蹿。 “真是不出我的所料!”十分兴奋的丁会学看看表,说,“稍后,五点吧!我们召开个专案组全体成员会议,讨论分兵三路出省的行动计划。你们先休息一会吧!” 聂雷林兴两个怎么静得下来休息?他们觉得有必要向梁昌进局长汇报一下情况,尽管他没有直接分管他们这个案子。 聂雷尤其乐意同梁局长交谈,倒不仅仅是因为他负责抓全面工作。聂雷觉得梁局长既有主见又不偏执,既有原则又平易近人,在他的面前要轻松许多。 在汇报中,聂雷直切了当地谈了他与丁会学的不同意见,他说,把案子定为是徐三娃与秦蛮女携款潜逃并且已逃至省外,实在是太简单了些。 梁局长说,在勘察与调查没有取得有价值的线索和证据之前,任何的推理都是虚妄的,任何的确认都是武断的。显然是同意聂雷的观点。 聂雷还提谈到邱梅梅买包谷粑喂黑叭一事。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总觉得这事与失窃案有关,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梁局,我是不是太敏感了点,太神经质了点?” 林兴插话说:“岂止是一点!两件事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关。” 聂雷不依:“那我问你,那邱梅梅为啥开始说买包谷粑是给员工吃,后来又不了,暗地交涉全部拿去喂黑叭?” “我邱梅梅就是这么任性!我买的东西想给谁吃就给谁吃!”林兴理直气壮,“而且,我可以改变主意,先想给你吃,后来不想给你吃了。” “话不能这么说,林兴!”梁昌进制止道,“我问你‘明察秋毫’怎么理解?有些事表面看来,没有连接点,牵强附会,风马牛不相及,但是,暗地里却丝缕相连,不能轻易忽略,为什么?” 林兴一时答不上。 “啊,昨晚烟司的韩总给我来了个电话,”梁昌进突然想起,“他说,烟站那个炊事员秦蛮女,不像有逃跑的迹象。他将在秦蛮女寝室看到的情况告诉丁局,丁局反映比较淡漠。” “韩总还说,秦蛮女的哥哥秦咪兜也失踪了。”梁昌进补充说。 聂雷和林兴吃惊不小。按照梁昌进的吩咐,两人立即乘车奔赴烟草公司,亲听韩云健详细介绍,然后,又及时赶回公安局参加丁会学召开的专案组会议。 “云南、贵州、两广是他们最大可能逃向的地方。”丁会学呷了口浓茶,振振有词,“云南、贵州紧邻缅甸印度,两广挨近港澳和越南。徐三娃的智商不低,他们盗窃了百万巨款,要在国内落脚,在大陆潜藏,是不可思议的。他们下一步就是偷入港澳或者偷越国界。所以,我们要立即分兵三路,立即寻踪追捕,直至国外。” 林兴触了触聂雷的手肘,悄悄说:“安逸,我们有机会出国了!” 聂雷笑了笑,没有认真理他。 “聂队,我干脆发言说,徐三娃一定想逃往美国。我们好趁机到美国逛逛!” 聂雷摸摸林兴的额头:“没有发烧吧?” “安静!”丁会学扫视一遍大家,继续说道:“当然,花销可能很大。幸好,烟草公司将提供十万元的办案费改为实报实销,不然将入不敷出。我看,就是二十万三十万的花费,只要追回巨款,也是划算的。更重要的是维护一方平安,稳定社会**,这是远远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正在研究三路兵力的配置时,聂雷的BP机振动了。老爸发来了短信:“我为你们打得一卦,丰水一案的侦破关键就在雍城县内,就在丰水镇内,外出追查,都将是徒劳无功。” 聂雷皱紧了眉头,立即删除了短信。他左右瞄了瞄,幸好没人注意他,更没有谁是超级远视眼,会看到短信内容。 他不是瞧不起老爸,不是一点也不相信老爸,他是觉得老爸不应该干预他纠缠他。在这点上,他甚至不满老爸。你老爸要施展研究《易经》的才能,在其它地方大有平台存在,何必定要扭着你儿子呢?况且,短信说得也太绝对、极端,与丁局的判断和决定同样的绝对、极端。这叫他很难接受。 但是,老爸的指点他可以无视,而丁局的安排,则不能等闲视之。 幸好他有言在先,三路警力,由刑警副队长钟凯和两名地区中队长具体带队出警。丁会学明白他的心思,就叫他和林兴坐镇县城和丰水,负责云南和贵州两路的指挥调度,而丁会学自己负责全盘指挥并与两广一路联络协调,他说,他知道好些携款潜逃的人,包括贪官,都喜欢逛广州、深圳、桂林,然后再进入港澳,转逃国外。他没到过这些地方,在适当的时候,他倒要去看看,这些地方究竟有多大魅力,让仓惶外逃的人也敢分点心去遊览观赏。 对丁会学的安排,聂雷自然满意,竟没料到在散会之前,丁会学却突然改变了主意。他说,徐三娃同秦蛮女最大的可能性是逃往云南,因为丰水镇与云南两交界,所以,他要叫聂雷与林兴去加强云南一路的警力。 “丁局,你的意思是完全放弃县内镇内的侦查?”聂雷有点着急。 “聂队,那你的意思是不服从命令!”丁会学上火了。 “不敢。”聂雷轻轻回荅。 “那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徐家秦家找不到线索,布控毫无收获,案发玌场没有可取的蛛丝马迹!”丁会学逼视聂雷,“不到外省追查,你聂雷负得起贻误战机这个责任?” 聂雷不避开丁会学的目光:“我觉得重点是,对县内丰水镇内要作进一步的深入侦查。不能武断行事!” “武断!你说我老丁武断?”丁会学提高了嗓门,“嘿嘿,年轻人,你认为你是名牌刑警大学毕业的就高人一等,我们这些老傢伙都过时了?” 聂雷无从回答,深责刚才说错了话。‘武断’二字,一个领导怎么受得了!林兴在旁想劝,也苦无言词。 “另外,我再说一遍,”丁会学占了上风,寸步不让,“你的升职问题,我起初是有不同意见,但最后是放弃了的。你就要一直耿耿于怀吗?” 说到这个份上,聂雷就是浑身都长得有嘴巴,也无法分辩。 “这样吧,丁局!”林兴终于说道,“让钟凯带着人先行一步。我同聂队暂时留下来一下,再对烟站的现场作一些查勘,并在丰水镇作一些社会调查。随后,再去加强钟凯那方的力量。” 丁会学狠狠地瞪了林兴一眼,勉强同意了。 可别小看这个“勉强同意”,它似乎竟有“划时代”的意义,因为这个“勉强同意”,让办案出现了转机。 聂雷默默离开会议室,林兴紧随其旁。林兴知道聂雷仍旧心绪不佳,便有意提起上次去高峰乡之前,对烟站的案发现场再次所作的勘查。聂雷果然来了兴致,叫林兴谈详实一点。 林兴说,现场确实早已被破坏,但不是烟农们破坏的,因为烟农们在砸开徐三娃住处发现问题后,几乎全烟站的人都进去看过。搞不清楚郭富禄,是真的没有保护现场的意识,还是别有心机另有考虑,什么指纹、脚印,被弄得杂乱无章。的确如丁局所说,没有什么提取价值。 “那你的感觉?”聂雷问 “感觉?唯有的感觉是,满屋臭哄哄的。”林兴不自觉地吸了吸鼻孔,仿佛现在还能嗅到臭味。 “臭哄哄的,为什么?” “徐三娃是个懒鬼,床上床下,椅子上凳子上到处都是换下的脏衣服臭袜子。外间办公室稍好点,但桌上还摆着好几次没洗的碗筷,还有吃剩下的白肉,烧耳肉……大热黄天的,这些肉还不腐臭?” “就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林兴“嘿嘿”一笑:“要说没发现,那是不可能的!”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证物袋”,聂雷一看,不过是一个灰色的小泥丸,而且是个非常普通的水泥与石灰混合的小泥丸。他捏了捏,甚至还没有完全干硬。 “这有什么价值?”聂雷问。 “暂时还看不出。但我发现整个烟站并未搞房建或装修,也没发现哪点有新补的墙或新填的坑,当然更没有哪里地上有混合水泥石灰的痕迹。” “你是说,是外面的人带进去的?”聂雷再问。 “初步可以这样推断,不是烟站的人带进去的。这小泥丸是在徐三娃办公室内,保险柜侧边,办公桌的桌脚上发现的,我认为是某个人在开保险柜时,他鞋上或裤脚上的泥块,不经意间蹭上去的。” “那是不是烟农们带进去的?”聂雷又问。 “肯定不是!我问得很清楚!那天,那几个闹事的烟农砸开徐三娃的门,立刻傻眼了,因为看见保险柜的门大开,谁也不敢进去。” “看来,这是个不可小看的线索!要像梁局说的‘明察秋毫’!”聂雷道:“这个案子本身就存在着另外的可能,或者是站外人与徐三娃共同作案,或者完全是站外人作案,徐三娃已从人间消失……不管还有好多‘或者’,有一点基本可以认定,作案者不但很熟悉烟站,并且很熟悉徐三娃。” “对!我们马上回丰水去,一定还能发现新的线索,新的问题。”林兴激动道,“根据韩总提供的情况,秦蛮女的寝室没有外逃的迹象,秦咪兜也失踪了,情况远比想象的复杂!”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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