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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卦象中的嫌犯小说:魂缠五百万 作者:云峰 更新时间:2016/4/10 15:18:46 什么叫五雷轰顶?问问聂雷,问问林兴他们,当那个筠远县的瘦男人说他叫“余善华”时,他们是什么感觉。 什么叫垂头丧气?看看聂雷,看看林兴,看看小罗、小宋他们回到雍城县公安局的样子,就能得到完美的解释。 那个叫余善华的,交给筠远县公安局去了,兰花妹因与徐三娃素有瓜葛,随车带到了雍城县看守所关押,待时审问。 小周讥诮聂雷道:“聂队长料事如神,还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啊!” 丁会学不客气地问聂雷:“你不是说徐三娃就在兰花妹家吗?” 聂雷一时语塞,避开了丁会学犀利的目光。 他明白,不能怪“红袖招”老板娘误导,不能怪大坝派出所老袁侦察有误,当然更不能说,我是在你丁局“破案的关键在省外,至少在县外”的指导思想下进行思维的。 他只能说:“丁局,是我判断有误,我检讨。” 丁会学看着聂雷十分沮丧的脸庞,他想起了那天,刚听到秦蛮女死讯时,聂雷那个伪装淡漠的表情,便似笑非笑地说: “聂队长——我叫你聂队长,是要提醒你肩上的责任有多大!但是,话又说回来,你这次的行动也是有成绩的,值得表扬!到底追出了去年徐三娃**的公款,还帮筠远县挖出了一个**份子。” 聂雷无论怎么听来都是一种讽刺。他不认为这是个什么成绩,最多就像弄出供销社的肖启忠,无非是个歪打正着,意外收获罢了。就像上山去打虎,连虎影都没看见,最后只逮着一只野兔,还值得肯定吗? 其实,意外收获也是个成绩。 去年,徐三娃将**的五十多万公款藏在兰花妹家。后来,徐三娃从中提出十多万为兰花妹家建房,尚余四十万,徐三娃说留着他们以后有大用。今年入秋,兰花妹听到风声,说雍城这方正在追捕徐三娃,满以为是去年的东窗事发,怕受牵连,所以伙同另一个情夫,筠远县政务处的一名同样有**行为的中层干部携款外逃。 这当中,似乎有点鬼使神差的是:兰花妹最近离开“红袖招OK厅”,恰恰是因为徐三娃买钟而出;兰花妹出厅逾期不归,恰恰是丰水烟站巨款失窃,徐三娃突然失踪;兰花妹电告“红袖招”女友自己要远走他方,恰恰是聂雷他们正在威庆追查兰花妹的下落;而兰花妹家出现的男子恰恰是与徐三娃身材相仿。更搞笑的是“余善华”之名的谐音又恰恰与“徐三娃”三字十分相近。可见,现实生活中的巧事比小说中的“无巧不成书”还要丰富多彩。 但是,就是这些“恰恰”,把巨款失窃案的侦察引入歧途吗? 聂雷去局长办公室找梁昌进,梁昌进没在,便一人转到公安局后院一个杂树林中,独自坐在一张石条凳上苦思闷想。 秋风吹着枝叶哗啦哗啦地响,落叶不时嗒地一声落在远处或者身边。 聂雷简直陷入了气恼的泥潭,乱糟糟的脑海里,思路再怎么调整也清晰不过来。试想,满怀期望地趋车到威庆,兴致勃勃地连夜奔向大坝,满有把握地去生擒徐三娃追回失窃巨款,惊心动魄地承受追捕的各种险情,到头来,不说两手空空,换回来的却是那个家伙鄙夷的白眼,哭笑不得的回答:“我不是什么雍城县的徐世俊徐三娃,我是筠远县的余、善、华。” 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怕都会气得发疯! 聂雷没注意,局长梁昌进来到了身边:“聂雷,你找我有事吗?” “梁局,我错了!”这是他见到梁昌进的第一句话,说时带着哭声。 梁昌进问他错在哪里。他说两次都失误,都没有抓住徐三娃。 梁昌进反问:“一发现线索就立马去追查,而且取得了成效,还算错吗?再说,你们的目标已经唯一锁定是徐三娃了吗?” 一句话提醒了聂雷,从一开始,自己就没有认为徐三娃是唯一嫌疑呀!今天怎么说出了糊涂话! 聂雷的心中不再那么沉重了。他向梁昌进概括回顾了近几天的情况。 梁昌进沉思道:“也许,我们对整个案子的宏观把握,对侦破案子指导思想的建立,对整个侦破计划的创建、布置与实施……都存在着或多或少的失误。也许……唉,在这样的时候,怕什么‘也许’都没必要多说吧!” “重要的还是修整思路,创新思路!”聂雷接口说。 “对!”梁昌进看到聂雷是更趋成熟了,心里很高兴,他沉着地说:“我看这个案子,在省外县外或省内县内都不可偏执,关键要从案发现场,从烟站环境,从徐三娃本人,从跟徐三娃密切交往的人作手。” 梁昌进让聂雷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想立马赶到丰水去再作勘查。 梁昌进说,局里已经决定放他们回家休息半天待命。 聂雷问秦蛮女死亡一事,留在丰水的警员查得如何了。有点不好意思休息。 梁昌进叫他放心,出了命案,市局哪会袖手旁观!他说市公安局刑警处的荣杰处长昨下午已经来过了,亲自到丰水查询并作了指示。 聂雷问丁局的态度。梁昌进说丁会学满腹怨气,在他的面前发牢騒说:“市局就是比我们高明,下车伊始,对我们横挑鼻子竖挑眼。” 聂雷暗觉丰水一案的侦查工作受到了上级批评,只是不便细究原委。心中很后悔错过了荣处长这样一个实践经验丰富而且聪明灵活的侦探高手。 聂雷告别梁昌进,刚走出公安局大门,便接到了孙义华的电话,说公安局与县妇联衔接,也放孙义华半天假,叫她陪陪聂雷。孙义华叫聂雷到她西城郊外的娘家去休息,说爸妈给他准备好了他平时喜欢吃的菜肴。聂雷谢绝了,让孙义华很不高兴,他却鬼使神差地往东城自己家里走。 孙义华的软语温柔不能不说让他闻到了未婚妻身上散发的春风化雨般的气息。但是,他感到另有一种力量在牵扯着他的心,另有一种力量在拉扯他的脚步。 不独是因为在奔往大坝的途中产生对老爸的不敬,他要以看望老爸的行为表示歉意,平衡心理;他还产生了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他想看看老爸说的《易经》,是否真能对案子的侦破起到指点迷津的作用。假若《易经》打卦真能行之有效,他一定要暗中学习《易经》! 跨进家门,老妈就对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说老爸正在静心下盲棋。 果然,此刻的老爸正坐在竹板躺椅上,神情专注地面对着一堵空白墙壁,不,应该说是对着面前不存一物的空间,口中念念词。什么“红方马八进九”,什么“黑方车8平7”,刚念出“红方车九进一”,随即又念“黑方炮2进3”……仿佛果真在同一名隐形高手搏击对弈,而且,还与对方小有争论。聂雷踏进卧室门之时,正好就是这个镜头在迎接着他。 在不知情的人看来,确实有点神经兮兮的。 老爸的身边没有棋盘,没有一粒象棋子。八八六十四个格子,簇拥两个米字九宫;经纬九十个交叉点,相隔一条楚何汉界;四八三十二颗棋子,分成红黑双方兵将,均在老爸的脑海里展现。无论是炮碾丹沙,还是海底捞月,无论是二鬼拍门,还是大刀剜心,奇战怪术,叱咤风云尽在老爸的心中摆开战场。一人独下盲棋,驾驭两方厮杀,是老爸在研究《易经》之余的又一喜好。 老爸没有把这盘棋下完。他对聂雷说:“中国象棋就像太极八卦,义颇精微。必专心,然后有所得;必合法,然后才能超。我正在研究‘顺炮横车破夹马炮局’,算了,一下完不了。还是说说你的案子吧,聂雷,我昨晚又给你打了一卦。” “老爸,我就是来向你请教的。”聂雷十分虔诚。 如此开门见山,一针见血,就省下了许多寒暄废话。于是,父子俩很快进入了谈论主题。 聂巽同认真地说:“自那次麻岭相见后,我就给你们打了一卦,结论是,此案破案的关键不在省外、县外,注意‘关键’二字,不是说完全与省外、县外无关。而是说,大部份的精力应放在县内。如果,调动大量警力出县,甚至,无多少实际依据的三路寻踪追捕,枉费钱财,贻误战机,必将是水底捞月一场空!” 聂巽同随手拿来纸笔,哗哗哗画了两个卦爻图。 “你看这是两次打的卦。分别都有本卦和支卦。你看去就有四个图象。” 聂雷凑上前看,见四个图象都是用代表阳的单横线和代表阴的双横线组合的。他正要问各自的卦名,见老爸又拿出一本他自编自制的《周易实用手册》向他说:“让我简单分析给你听吧!第一,你没有读《周易》的基本常识,第二,说多了你也不得要领,所以,我只拣重要的说。” 聂雷很想问《周易》和《易经》有什么区别,但老爸在接着说: “我们笼统分析。先看这第一个卦图吧,这是下卦又是内卦,第二爻发动,可解释为作案者是县内,丰水镇内、烟站内的人干的。这是‘师’卦,一开始就显示有兴师动众之势。县政府、县烟草公司,县公安局等有关部门,不是在案发第一时间已全力出动了吗?再看,这是因内卦第二爻发动,所产生的支卦……” “支卦也重要吗?” “同样说明问题!这支卦的第二爻化回头生,可得知是分两次各两人作案,都是男的,共四人。再看支卦的第三爻伏藏暗金,表明巨款已经藏匿,再结合这里来看,可知,在第二次两个男的作案后,有第三个男的持金属工具协助处理后事。所以,总共作案者为五个男子,再看,这一卦共有两个官鬼爻,此是查盗贼应选取的用神,财逢两鬼,决非一人为盗。再从一个在内卦发动,一在外卦发动来看,可知,烟站内有盗贼,烟站外也有盗贼。这一卦的支卦第三爻,阴爻当位,五行临建,并且又正当墓库,可知另有三女子一时知情未报。” “这么复杂?” “不消说,看这外卦第五爻,阴爻不当位,有一位烟站外的女子被害,在另一卦中,阳爻不当位,有一位烟站外的男子被害。” “怎么得知两个都死了?” “是两个都死了。你看这两个支卦的同爻,都化回头克。既不当位,又化回头克,必死无疑。” “这么肯定?” “十分肯定。不是已有个叫秦蛮女的女尸现象了吗?” “对,老爸,你是说,还有一个男的已被害死。是不是徐三娃?” “可以肯定不是徐三娃。我在刚才不是说过,是一个烟站外的男子吗?” 聂雷纳闷了:“烟站外的两个作案男子是谁?另一个助凶是谁?而烟站内的两个作案男子,除徐三娃之外,另一个又是谁?果真是五男作案,三女知情,另有一男一女被害吗?一女子被害身亡已经得知,那另一男子是谁呢,死在何处呢……” 此时的聂巽同漫不经心地看着手中的《周易实用手册》,似乎在等待儿子的提问。 “老爸,你说那笔巨款能不能追回?多久时间能够追回?嫌犯能全部捉拿归案吗?” “你看这卦,本卦官鬼爻在支卦中化为妻财爻,可知,巨款的大部份未出远地,到时可以追回。从万物类象中得知,再加这两次卦的综合分析。全部破案,从今日起还得一月,所以,既要抓紧,又不可急燥。” “为什么呢?” “有三个嫌犯,要在外出之后才能捉拿归案。” “真的要他们外出之后,我们才能抓捕吗?”聂雷十分怀疑。他刚来时抱着的希望,顿时化作烟云。他觉得老爸是越说越离谱,越说越玄乎了! 聂巽同看出儿子不大认可自己的分析推断,也不在意,最后他说:“聂雷,我送你四个字:顺炮横车。” “怎么讲,老爸?” “顺应客观规律,敢于横刀出手!”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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