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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两根大香蕉小说:魂缠五百万 作者:云峰 更新时间:2016/4/29 11:41:37 罗礼成用手势告知老婆说他不在家。谁知老婆返身走到门后,尚未开口回答,屋外就响起个熟悉的声音:“是我呀罗所,开门呀!” 罗礼成像腰杆上安了弹簧,陡地从凉椅上蹦了起来,叫老婆:“赶快开门!是郭站来了!” 果然,满脸笑容的郭富禄提着一大包东西跨了进来:“罗所,欢迎你从城里安全归来!”显然是慰问的意思。 透过半透明的塑料袋,罗礼成老婆一眼就认出了里面装了两条高档香烟,还有至少七、八斤广柑香蕉。不待客人递上,就迫不及待地迎上去搂起塑料大包,喜孜孜地说:“哎呀,你来耍就是了,还讲这么大的理性哟!” 郭富禄连说:“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罗礼成笑嗔道:“我这憨包婆娘就是见不得财物!郭站,你太客气了!请坐!”随即吩咐老婆先泡茶后上酒,到街上去切点下酒菜。 老婆问:“上哪种泡酒?切什么下酒菜?” 罗礼成骂道:“我说你是憨包婆娘,你说你是精灵女人!你是越来越不晓事了!郭站来了,当然要上最好的天麻参茸枸杞酒。去切点好烧耳肉,郭站喜欢的是猪耳朵猪香嘴,再加点卤千张糖醋胡豆之类,有什么问头!” 坐下来喝茶时,郭富禄第一句就问:“没吃大亏吧?” 罗礼成悲戚地摇摇头,笼统地说:“哎,一言难尽!还不是为了案子。我是一方所长,在辖区内,无论出了好大好小的事,我都有责任。” “对!”郭富禄附和说,“我与你是同病相怜!烟站出了事,我这个当站长的,都脱不了爪爪!” 茶未冲到两开,罗礼成老婆就将泡酒和下酒菜端上来了。 郭富禄表扬道:“嫂子的手脚好快!罗所,你要把‘憨包婆娘’的帽子给她揭了!” “没关系没关系!”罗礼成老婆摆手道,“人家‘右派分子’的帽子戴了几十年都过得,我算老几!” 罗礼成叫郭富禄别理她的,说她的爹当过大右派,一家人都被压成了痴呆。 泡酒是盛在大碗里的,罗礼成用汤匙一匙一匙地舀进酒杯中,首先端了一杯放在郭富禄面前。 用天麻人参鹿茸枸杞大枣冰糖,在纯高梁酒中酿制的泡酒,不独光彩像桔红色的朝阳,香气也十分诱人。 罗郭二人首先碰了个满杯。 “谢谢郭站关心!我敬你,喝!” “只要罗所没出大事就好!喝!” 郭富禄似乎随便问道:“这么迟了,我看见小冯还在街上等车进城,是有什么急事吧?” 酒入肚肠,就有一种无话不谈的冲动,罗礼成想说:“郑刚尤大勇在我这里住过一晚,聂雷叫我搜集他们留在床上的东西,拿到局里检验……”忽然觉得不妥,顿时口中哩哩啰啰,话不成句。 只听“叮当”一声,郭富禄碰翻了酒杯。罗礼成老婆连忙过来收拾。 “郭站,这么快就醉了?”罗礼成用汤匙给郭富禄重新添酒,“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呀!” “我正在想,小冯要是等不到车,你们的摩托又坏了,就用我那辆摩托吧!一不小心走神了。”郭富禄连忙掩饰。其实他心中愠怒,不满罗礼成对他的防范。 罗礼成暗暗告诫自己,牵涉到局里的事,真的要少谈为妙。 郭富禄很快恢复过来,一副洒脱的样子:“来,喝酒为上!”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一大碗酒渐渐露出了碗底。罗礼成老婆抱着酒坛来倒酒时,傻乎乎地说:“你们两个高也像瘦也像,躬在桌子两边,就像两根大香蕉!” 罗礼成嗔道:“去去去!尽说憨话,你该不把郭站认成你老公吧?” 他老婆还嘴道:“那才好哩,做梦都要笑醒!人家烟草公司的工资比你们公安局的工资要高得多!” 罗礼成又嗔道:“工资多少又怎么了?还不都是为人民服务!憨包婆娘!” 不久,大家都有了醉意,少说点,每人都已喝了四、五两酒。郭富禄这才说出想问的话:“被关了两三天,滋味难受吧?” “总的说来,中了小人的暗箭。” “你是说聂雷吧!我早就看出他是个狂妄角色!一个烈物!人家丁会学大小是个副局长,分析推理完全正确,他硬要给别人唱反调!” 罗礼成没有正面回答,只管用一只手在桌上一颤一跳,随即“啪”地一声拍响桌子。 郭富禄问:“什么意思?” “秋后的蚂蚱,我看蹦不了几天了!” 郭富禄又问:“你是说聂雷吧!” 罗礼成仍未回答。郭富禄故意反着问:“是聂雷要升官调职?” “想得美!”罗礼成欲言又止,“来,请菜,喝酒!” 郭富禄“咚”地一声放下酒杯,装出不快的样子说:“哎呀,时候不早了!我还有事,我要告辞了!”说着便站了起来。 罗礼成忽然意识到是他的吞吞吐吐让郭富禄多心了,连忙把郭富禄拉下坐好,终于管不往舌头:“你先猜,聂雷为什么要与丁会学唱对台戏?” “我猜不出!”郭富禄似乎还在有气。 于是,罗礼成凑上前来,神秘地压低了声音:“是他老爹搞封建迷信,用《易经》打卦来教儿子破案。” “咦——”郭富禄夸张地一拍桌子,“你们上头在号召科技强警,科学办案,他小子却要靠打卦破案,顶风反抗,简直胆大狂为!难怪与丁会学说不到一条路上。” “聂雷那小子的确太狂妄了!” “那你就甘心沉默下去?”郭富禄试探着问。 “我有什么办法?人家在局里正当红!”罗礼成说,“只是我的舅子杨要先说,他同市里的吴进明**很熟,似乎可以去反映。” “什么‘似乎’?完全可以去反映!我也可以出一臂之力!”郭富禄说,“不瞒你说,我同吴**也是哥们,他在我们县当县长时,就分管烤烟,我这里是全县烤烟重镇,你说我同他熟不熟?” “哦,那你说,我们怎么去反映?” “简单得很!只是要带上红包和礼物,毛**早就说过‘手中没把米,逗鸡都不来’。我知道你们单拿工资吃饭的,手头紧,这样吧,有因难就找我。凡是正义行为我都支持!” “好,表示感谢!”罗礼成举起酒杯,“敬你!” 郭富禄也举起酒杯:“为了纯洁**门,干!” 两人碰得酒杯“当”的一声脆响,双双一饮而尽。 “只是用这种办法治不了那个退休老者。”罗礼成说。 “哪个?聂雷的老爹吧?他也不要高兴得太早!”郭富禄一击桌面。 罗礼成问:“聂雷的老爹是你的书法老师吧?” “老师又怎么样?”郭富禄严肃地说:“我总不会那么自私吧?为了自己的老师而牺牲**门的纯净!再说,他也用《易经》来腐蚀我!” 说罢,郭富禄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站了起来。这次却不像是装的。 “怎么了,郭站?” 郭富禄说他想起了一件要事,须赶忙去办。罗礼成橫竖都劝留不往。 临走,郭富禄拉紧罗礼成的手,叮嘱道:“聂巽同、聂雷两个算什么东西?你,你不要怕!” 罗礼成把郭富禄送出派出所宿舍,然后,送出大门口。出门右拐是往烟站方向,但郭富禄朝的是左拐。小小的丰水街道让罗礼成不难猜出,郭富禄是要往‘夜来香’去。郭富禄平时兢兢业业地工作,除了搞搞书法,别无其它嗜好,只喜到卡拉OK厅唱唱素歌。有人还传言,他在‘夜来香’卡拉OK厅投得有资,唱歌不开钱。 没想,郭富禄向左拐走不了几步,竟又折转身来。 看到他步履不稳的样子,罗礼成以为他不胜酒力要来休息,或者忘了什么事要补充,却不料郭富禄仍是重复先前那句话:“罗所!我再跟你讲呵,别,别怕聂家那两……” 话未说完,突见两股强烈的光柱射来,他匆忙避开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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