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露出本性的徐睿

时光荏苒，岁月匆匆，不觉两月余时光匆匆而过，徐睿终于学完了全部的四书五经，并开始学做八股文章。这四书五经加上朱子集注不下数十万字，徐睿把它们工工整整全部抄写了一遍，并用心学会，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之所以取得这样的成绩，一来是他在中学时，古文底子还算扎实，二来却是他的学习方法对头，每日他都将学会课文认真抄写一遍，并用心默诵记忆数遍，不懂不会的地方就主动向李威请教，所以进步很大。

“嗯！不错！你学得很快，只是做的文章还很幼稚，需要多下功夫！”这一日，李威拿着徐睿做的文章向他说道。

徐睿躬身说道：“老师见教的是，学生一定用心做好文章。”

李威看了他一眼，又说道：“你要多向刘恩举学习，他小小年纪做的文章四平八稳，花团锦簇，在我教过的学生当中，也很少见！今后不懂不会的地方一定要向他多多请教！”

“是！老师！”徐睿瞅了一眼身后的刘恩举，又恭恭敬敬地答道。

李威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与刘大人商定教你们三个月，如今京城吏部尚书专门来请我去做西席先生，我却是不能推辞了，再过几日，我便要到京城去了！”说到这里脸上很有些失落之意。

徐睿大惊道：“怎么老师要离开扬州前往京城么？老师！我可实在舍不得你走啊！”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乐开了花：“这回授课的老师都走了，咱还用得上继续学习？哈哈！咱终于解放了！可以出去玩了！”

李威脸上也有些怅然之色，这两个来月，他们师徒日日在一起，这感情已经很深厚了！

“老师，你留下吧！我们也舍不得你走啊！”刘恩茂兄弟也含着泪水一起挽留道。

李威摇了摇头笑道：“京城的吏部尚书派了人来，专门在我家候着，要我前往京城去给他的两位公子授课，我已经推了十几日了，实在不能再推了！徐睿，我走之后，你一定要勤加攻读，不可有一日懈怠！”

咱还要挣钱讨生活呢？哪有功夫学这些没用的东西？徐睿心里很不以为然，可脸上却装做一副老老实实的模样答道：“是，老师！”

李威放下了文章，瞅了徐睿半天，嘴巴张合了几下，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徐睿看出了他心中有话要说，眼睛转了几转，笑道：“老师，这三个月的学费我早已给师母送去了！如果这次通过了刘大人的考试，我再送五十两纹银酬谢！”

李威板起脸，很生气地斥道：“徐睿，为师与你相处多日，为师是贪图你钱的哪种人吗？为师是……是……”说到这里嘴巴嗫嚅着，说不下去。

徐睿挠了挠头，有些猜不透李威的心事！还是刘恩举百伶百俐，早已猜中了李威的心事，开口说道：“老师是想问你，你哪个加了标叔符号的四书五经什么时候印出来卖啊！这可是他老人家这两个月来的心血，在我们面前念叨了好几回了，你就猜不中老师的心事？”

哦！原来老师是念着这件事啊！哈哈！是咱一时糊涂了！徐睿忙躬身笑道：“老师，这加了标点符号的四书五经，我这两天就送到我的印书馆去印！上面一定署上老师的大名，并根据书籍的销量，付给老师一定的稿费！老师既然去了京城，我就亲自给师母送去！”

“哈哈哈……”李威脸上立刻露出开心的笑容来，拿手拍着徐睿的肩膀道：“还是恩举知道我的心事啊！若是能将加了标点符号的四书五经刊行全国，这胜过了我培养一百个进士！徐睿，为师的心愿，就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徐睿连忙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道：“老师尽管放心，您的心愿，便是我的心愿，我一定帮您达成！您就瞧好吧！”

“好……真是好徒弟啊！”李威又拍了几下徐睿的肩膀，有些激动地说道。

第二日，李威却是没有来上课，据刘恩茂传来的消息说，李威一大早，便被吏部尚书的管家强行带上一辆马车前往京城了！这没有了老师管束，徐睿自然心头大畅，四书五经也不读了，八股文章也不做了，哈哈嘻笑地在院子里转起了圈圈。

“喂！徐睿，李老师临走时，要我监督你读书，你赶紧回去做文章去？”刘恩举紧跟在他后面催促道。

徐睿回过身来，睁大眼睛反驳道：“读什么书？又做的什么文章？哈！我才不去做呢？俺只想做一个富家翁，可不想考什么进士、举人！更不愿把大好的光阴都浪费在无用的八股文章上，既给老婆孩子挣不来吃的喝的，也对国家没有多大的用处，我可不干哪傻事！”

刘恩举气道：“你怎么又犯糊涂了！当心叫我爹爹知道了责罚你！”

徐睿一脸倔强地说道：“他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学了！他要是逼得我狠了，我就……”

“你就怎样？”刘恩举双目盯着他，气鼓鼓地问道。

徐睿哈哈笑道：“我就逃走，跑到远远的藏起来，反正大明朝这么大，还怕藏不住个人？随他去吧！反正我是不学了！”

“你……”刘恩举气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徐睿拿眼睛打量着高高的围墙，又向四周围打量一回，问刘恩举道：“喂！刘兄弟，问你个事！咱们院子周围，便是你们刘家府衙的内宅吧！”

刘恩举点了点头，不明所以地问道：“是啊！你可别想出去，一出去，一出去就会叫人给抓起来的！”

徐睿笑道：“我哪敢出去，你们这内宅里面都是女眷，我如果出去了，还不被人当作流氓给抓起来打板子？就是刘大人也轻饶不了我。我是想问一问，你们这院子周围一定住着不少的丫环吧？”

刘恩举点头道：“是又怎样！”

“哈！”徐睿把手一拍，很兴奋地说道：“哪就太好了！你告诉我，哪所院子里面住着年青漂亮的小丫环，今天晚上我就悄悄的爬到墙头是，瞧一瞧哪些如花似玉的美丽姐姐！或许还能碰到一位光着身子，正在洗浴的丫环姐姐呢？”说到这里，他目光中露出向往的神色，似乎眼前已经有几个年轻貌美的小丫环正在他面前光着身子洗澡。

“哼！大流氓！登徒子！”刘恩举狠狠白了他一眼，鄙视道，可是脸上却不知何时，平添了两朵红云。

“切！真是小气！不告就不告诉我吧！哪这周围这么多的楼阁，哪座是你姐姐刘兰香的闺楼呀！”徐睿又拿手指着周围几座二三层的小楼阁问道。

“你打听我姐姐的闺楼干什么？”刘恩举立马警惕地问道。

徐睿咂了咂嘴，哈哈笑道：“我早就听说你姐姐刘兰香长得相貌出众，又香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是个远近闻名的大才女，可惜未尝一见，如今我还未娶妻，她也还未嫁，正好凑成一对！你告诉我她住在哪所阁楼，我便每天在她楼前吟上两首情诗，唱上两个情歌，好哄得她欢欢喜喜嫁了我呀！”

“去！滚一边去！我姐姐怎么会看上你这个风流好色的家伙！你想也别想？再说，你不是与李姐姐订了婚约吗？怎么现在又来败坏我姐姐的清誉！”刘恩举瞅着他说道。

徐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与你青芸姐姐的婚事已经彻底黄了，现在我们已经结成了义兄妹！我就奇怪了，放着我这样风流俊洒，又有才华的男子她不愿意嫁，却偏偏喜欢个只会做几篇酸腐文章的穷秀才？这做几篇文章就能换来吃喝吗？真不知道她们这些小姐脑子里怎么想的？”说到这里，轻摇了摇头，脸上很有失落感！

刘恩举笑道：“人家早就好上了，谁要你去凑热闹！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也许人家就偏偏不喜欢你呢？”

徐睿苦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很对，是我自讨没趣，自找苦吃了！现在我们俩两个来月没见，只怕她与哪个莫郎早就睡了觉怀上小孩子了！哎……真是亏大发了！我还指望着近水楼台先得月，与她加深一下感情，最后翻盘呢？现在念了两个来月的书，这事想也别想了！”

“怎么，到如今你还念着我李姐姐？”刘恩举眨了眨眼睛，问道。

徐睿摇了摇头，轻笑道：“念什么念？一个不喜欢我的女子，我干吗要把她放在心上？我只是想找一个喜欢我，真心想跟我在一起过日子的女子一块儿生活罢了！当然，她的是天足，长得也不能太丑了，长相一般就行了！”

刘恩举不觉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脚面，抬起头来笑着说道：“快别说你未来的老婆了，赶紧我回去读书去，我爹爹马上就要来检查你的功课了！他说待会儿就要过来的！”

正说着，只听得院门外脚步声响，有人大步向这边走来，徐睿顿时慌了手脚，好似兔子一般飞快的跑进屋子里，匆忙在书桌前坐好，拿起书本就读。

“切……胆小鬼！”刘恩举掩着嘴轻笑了一声，跟在他身后走进了到来。

这回走进屋来的却不是刘德顺，而是刘恩茂，在他手里还提着一个包袱，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些什么东西。

徐睿问道：“你爹爹不是说要来检查我们的功课吗？怎么没有来？”

刘恩茂笑道：“我爹今天一大早被扬州的王通判拉着，一块儿到高邮去了，天黑时候都不一定回来呢！”

哈！真是太好了！徐睿顿时一身轻松，把手中书本又扔在了桌上，惬意地把后背仰靠在椅背上，瞅着屋顶的房梁，想起了心事。

“喂！徐大哥！有没有兴趣和我一块儿溜出去听曲去！怡红院的绿珠姑娘乃是江南名妓，水灵灵、白嫩嫩，哪模样长得真叫一个俊！”刘恩茂凑到他身边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当然愿意啊！可是我出不了院子啊！”徐睿苦着脸说道。

刘恩茂将手中的包袱放在了桌面上，笑道：“这是我为你准备的一身家丁衣服，你跟在我的身后，悄悄溜出去，保管谁也不知道！”

“好！好！”徐睿连忙兴奋地说道。

“事不矣迟，咱们快走！”刘恩茂搂着他的肩膀，笑道。

徐睿连忙提起包袱走到自己卧室中去，换上了家丁衣服走了出来，笑道：“刘贤弟，咱们快走！”

两人并肩往外就走，刘恩举在他俩身后叫道：“你们到哪里去？要是叫爹爹知道了，可怎么得了？快回来！”

刘恩茂笑道：“爹爹今天不在，我和徐大哥放松一下心情去，晚上就回来！”说话间，与徐睿跨出屋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