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咱们带着枪，走不得莲花县吧？”好不容易缴获的短枪，渔郎说什么也舍不得扔掉，刚刚渔郎还说他来想办法混进莲花县，但其实他并没什么好办法了，但他觉得山**的脑子里肯定装着什么主意。

“**……**……”渔郎连喊了几声，却突然发现，一直走在前面的山**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了自己的后面。不但走得速度减慢了，还时不时的回头望望，又仿佛轰苍蝇一样的挥着走。

渔郎停下脚步：“什么事？”说话的时候，他一手握着枪，一手紧紧的抓着箱子。

“这贼女子，让她走，总是不走。”山**有些生气，索性转回身去，用手中的短枪比划着，“再不走，老子可开枪了。跟着老子干啥？一会儿再把你卖了。”

看着渔郎还是一脸的茫然，山**蹦到路边，突然从一株杨树后面抓出个人来，用手指道：“跟了咱们一路了，怎么轰都不走。你是队长，你说咋个办吧。”

渔郎真想狠狠的打自己几拳，怎么自己的警惕性就这么低呢？显然山**早就发现了有人在后面跟踪他们，并且应该也知道跟踪他们之人的身份，甚至还赶了几次。而自己却只知道赶路，什么都没有发现。无法想象，如果没有山**的话，估计自己被人打了闷棍都不知道。

“老乡，你为什么跟着我们？”渔郎将山**推到一边，语气比山**温和了许多。眼前这女子肯定不是山匪一类，身上穿得一件绿色的旧袄，看上去有些破破烂烂。头发也同样披散着，连面孔都遮住了，看不清长什么样子，又一直低着头，无论是山**吼她还是渔郎问话，她总是不回答。

“老乡，你是山里人？还是莲花县的人？跟着我们做什么？迷路了？”渔郎又问了几句。见那女子还是不说话，渔郎又急着赶路，便从怀里摸了摸，摸出一块银元来，“老乡，拿着。从这山路走下去，就到莲花县了，你到了那里……”

“还给她啥钱？”山**已经冲了过来，“都给过一次了。”见渔郎听不明白，山**抢过渔郎手里的银元，“刚刚让她回家的时候，不是给了一块了？你咋不记得了？刚刚就是她扑倒的黑皮嘛，到是挺狠的。”

被山**这样一说，渔郎才想起救人的时候，的确有个女子一头将那黑衣头目撞倒，这才给了山**的反击的机会。只不过当时太慌乱了，渔郎用石头砸晕了一个，自己还心慌慌的，更没有太过注意那个女子。

“走吧，走吧，别跟着我们了。”山**挥挥手，“我们是革命队伍上的人，还有重要的任务，你跟着我们也没用。”

说罢话，山**拉着渔郎又往山下走。

果不出所料，那女子虽不说话，可却在后面跟得紧紧的。反正也被发现了，到不是用再躲到树后，就是大大方方的跟着，如影子一样。

“这救人还救出祸害了呢？”山**的脾气本来就不好，抢回身来又冲着女子跳了过去，“老子可真要揍你了，没看过老子杀人吗？”

“**，注意纪律！”渔郎一把将山**抓住。

“那你说咋办了？”山**头脑再精明，这时候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渔郎到是和颜悦色的又问了女子几句，可那女子象哑巴一样并不回话，就是低着头，连样子都看不清。

无奈之下，渔郎拉着山**走到一边：“咱们快些走，别让她跟上来就算了。”

“这可是你队长的意思，那你跟紧了。”山**到无所谓。听了渔郎的话以后，山**甩开大脚一路在前，本就是走惯山路的人，此时又决心甩掉这女子，那山**走起来果然就象一阵风一样。

渔郎几乎是小跑着跟在后面，有心说话，这才一开口的功夫，山**又跑出去几十米了。渔郎只得提着箱子，紧紧跟在后面，还未走出十里山路，就算是渔家出身的渔郎，也有点吃不住劲了，呼呼的喘起粗气来。而前面的山**却速度不减，还回头喊了一声：“学生伢，你不说也是穷苦人出身的，连山路都走不得？”

“我家是打渔的，咱们比比划船，看谁更快……”渔郎很是不服气。

“山里哪有船了？你这走得，咋比个女子还慢？”山**连连催促着，到后来索性不走了，坐在路边埋怨道，“你这样走，哪里甩得掉人嘛。”

渔郎这才有空回过头，却惊讶的发现，那女子只在他们身后约十几米的远处，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跟着。看样子，别说是渔郎，就算是山**想光凭脚力将这女子甩下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看两个人停下，那女子也停下，却没有象山**那样坐在路边，只是静静的站着。

山里果然有些起风了，树叶哗哗的响着，林阴罩在那女子的身上，女子却无声无息，仿佛树的影子一样。

“队长同志。”这一次山**终于找对了渔郎的称呼，“你说咋办了？”

“这时候知道叫队长了？”渔郎一边努力的喘着气，一边走回到女子身边，“老乡，你这么跟着我们也不是办法，是不是家里住得远？缺路费呀？”渔郎又去摸钱，这时候实在也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打发这女子，“你家在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要是顺路的话，我们送你回家也没有问题……”

“我不要钱。”那女子终于说话了，并且还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一块钱元扔还给渔郎，那正是渔郎在救下她时，发给她的路费。

“那……”渔郎更是晕了，“你不能这样跟着我们呀，你总要回家吧？”

“我没有家。”女子的声音低沉，且没有任何情感一样。

渔郎才要说话，那女子又抢了一句：“我就是跟着你们，你们是好人。”

“我们是好人，可不是泥人。”山**早就听不下去了，“说了八遍了，我们是部队上的人，我们有任务。”

“我也上部队。”虽然山**装得很凶的样子，那女子却似乎早就看透了，根本不怕山**。

“老乡，咱们部队上也不是没有女兵。”渔郎似乎能猜到，这女子肯定有一段苦难的过去，但此时却不是问话的时候，只能细声说着，“你若非去部队，也不是不行，只是你不能跟着我们，苏区在那个方向……”渔郎指着井冈山的方向，“而我们是去莲花县的……”渔郎再指指莲花县的方向，“你跟着我们就走反了。”

“我不识得路，你们带我去部队。”那女子根本没打算看渔郎的手式，语气到异常的坚定。

“这咋还说不明白了？”山**又跳了出来，“好了，你不是要跟着我们吗？那你跟着吧。我们队长可是说了，我们走的不是部队的方向，你跟着我们，也不知道啥猴年马月才能回部队了。”

“**。”渔郎有些急了，这时候怎么能答应这样的话？还有没有点组织性、纪律性了？下山执行任务前，陈主任说的保密条例全忘了？

而那女子仿佛等的就是山**这句话，立刻紧紧的跟上，甚至还抬起头来。渔郎看了一眼，这女子脸上也尽是泥污，几乎看不清长什么样子，只是那一双眼睛到是明亮得吓人。

“算了，先想办法联系莲花县地方上的同志吧。”渔郎实在没什么办法可想了。莲花县距离苏区不远，这里早已经有部队上的联络站。本来按陈主任的安排，渔郎此次的行动，越少人知道越好，连山下联络站的同志都不知情。可现在看来，只能先违反一次安排了。平常陈主任与人总是笑呵呵的，可真要严肃起来，比老爹还吓人，渔郎现在都感到有点怕怕的。

既然拿定了主意，下山的路也快了许多，太阳才升起不久，已经隐隐能看到山下的大路了，这是通往莲花县唯一的大路。通常这个时候，应该能看到山里人挑着担子进城，或里城里有人出来，路上应该人流不断才对。而不止是山**，就连渔郎也发现，此时的路上居然一个人也没有。不需要山**提醒，渔郎也停住了脚步。

“从山里走。”山**低声说了一句，带着渔郎和那女子离开了山路，穿林而过，绕向了前面的土坡。

渔郎还担心那女子受到什么惊吓，哪知回头一看，那女子到似乎比渔郎还要冷静，一声不吭的跟在山**的后面，脚步仍然比渔郎还要矫健三分。

山下的大路在土坡旁边转了个弯，才直通向莲花县，不多时几个人已经翻到了土坡之上，小心的探头往山路上看去，就连一向胆大的山**都吃了一惊。

大路上整齐的站着三十多人，为首的两个人骑在马上，若是三个人走大路的话，才一转过弯路，就正好被这些人迎面撞上。

“保安团？”看着他们穿的衣服渔郎就能认出这些家伙来。一般的黑衣，身后背着长枪，到是与山路上的人贩子同样打扮。要不然那两个人贩子的眼线，也不会被山**当成巡逻队给干掉了。

为首两个骑马的头目又似乎以其中一个光头为主，阳光照在那颗光头上，居然闪闪发亮，便是藏在山坡上面，也让人看得清清楚楚。

行动暴露了？这是渔郎的第一反应。这么一大早，当地保安团不会无缘无故的横在路上，连进出城的行人都被吓跑了。

这一次的行动是绝密行动，知道的人非常之少，除了接头的地下交通员之外，连莲花县地方上的同志都不知道，莲花县保安团的人怎么会知道？并且连路程都算准了，一大早的在山脚下等着伏击他们？

渔郎一再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但他自己都能感觉到，只在瞬间背心就已经湿透了。他下意的抓紧了手中的箱子，命可以丢，箱子绝不能丢！

“咯咯……”渔郎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他扭过头去，惊讶的发现那是山**咬牙的声音。一向事山林如老家的山**，却居然发出这种咬牙切齿的声音。

“竿鱼。”山**从嗓子眼里发出一股阴风冷冷的声音。

“什么？”渔郎是打鱼的出身，但却没听过山**的话，竿鱼？那是什么？至少黄浦江里肯定没有这种鱼吧？

“莲花县保安团团长，竿鱼。”山**指着山下的光头，“就是他，我哥就是死在他的手上。”一边说话，山**无意识的抓着一丛杂草，用力太大，竟将草上的绿汁都抓了出来。

“冷静！”渔郎狠狠的按着山**的肩头，山**现在手里有枪，渔郎无法控制山**，“**，大仇一定会报，不急这一时，咱还有任务，**……”

“我知道。”山**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山下的光头，恨不能扑过去将那光头一口口啃个精光，“咱是部队上的人，懂得纪律。”

听了山**的话，渔郎才长出了一口气，不想旁边的女子突然冲过来，一把将山**后腰上的柴刀抽了出来，挥舞着柴刀就要下山。

“疯了？”山**的反应更快，一个虎扑将女子扑倒在地上，“贼女子，你不要命了？”

“我要杀了他！”女子果然状若癫狂，被山**按在地上，却还是努力挣扎着，“别拦着我，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竿鱼！”

山坡上这一闹，大路上的光头似乎有所察觉，人还骑在马上，却猛的转过头来，仰头往山坡上看去。不等竿鱼说话，两个保安团的黑皮已经抄起长枪，往山坡上窜了过来。

山**从后面死死的捂住女子的嘴，不由吩说的将女子拖到树后，在女子耳边低叫：“贼女子，再叫部队上就不要你了，懂不？再叫咱长官都让竿鱼抓走了，被你连累了。咱们救了你，你还要害咱们吗？我哥也是竿鱼杀的，我也要报仇，不急这一会儿嘛。”

渔郎也使出吃奶的劲将女子手中的柴刀夺了过来：“冷静，你这么冲下去能杀竿鱼吗？别出声，敌人摸过来了！”

渔郎将柴刀扔还给山**，手已经握在枪上，但却知道现在不是开枪的时候。若是枪声一响，山下的三十多人都扑上来，山**或许还能逃走，他的脚力怕是不行。还是那句话，命可以丢，箱子不能丢。

或许是山**的话起了什么作用，女子终于不再挣扎，被山**按着头伏在石头后面的草丛里。

没用多大功夫，两个黑皮已经上了山坡，抬着枪口寻视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石头后面藏着的人，嘀咕了两句，又胡乱着的开了两枪，见只惊起些飞鸟，便骂骂咧咧的下山了。

渔郎小心的探出头去，见两个黑皮站在竿鱼的马前说了几句话，竿鱼到是没什么表情，只是挥了挥手，又一脸冷峻的抬头往坡上看了看。迎着阳光，渔郎才看清了这竿鱼的脸。

那人看上去约有三十几岁的样子，面皮发青，还略有些干瘦。脸上似乎有一道血红色的伤疤，在阳光下到是与那光头相映成趣。两只眼睛象死人一样没什么神彩，整个人冷眼看去，到是与棺材里爬出来的僵尸有九分的相象。

保安团的黑皮似乎对竿鱼都怕上三分，三十多人站在竿鱼的身后，连个喘大气的都没有。竿鱼只是静静的站在路**，并不说话，一张瘦脸象是贴上了死人皮，看不出什么内容，到是无端的散发着阵阵的阴气。远远的有路人过来，一看见竿鱼，无不吓得大惊失色，连滚带爬的跑到路边，根本不敢靠近。

又看了一会儿，那竿鱼如钉子一样钉在路**，他身后的路则直通往十几里外的莲花县。渔郎又觉得不对，如果真的走露了消息，竿鱼带着人来抓自己的话，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站在路**。难道这些人不是针对自己的？

“莫看了，走。”山**拉了一把渔郎，又回头瞪了一眼女子，“贼女子，敢出半点声，老子一刀劈了你！”还晃了晃手中的柴刀。这一次，渔郎反倒没有提醒山**注意纪律。

而这女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这一次反倒一声也不吭了，猫着腰跟在山**的后面。一行三人，绕过山坡，又在山里穿行了足有三五里的山路，就在渔郎有些晕头转向的时候，山**却带着他神奇的出现在了山下的大路上。

渔郎擦了擦头上的汗：“这是哪里？距离咱们在莲花县外的交通站还有多远？”

“干啥？”山**反问了一句。

“还能干啥？”渔郎假意的回头看了一下女子，“把她送到部队上啊，不能总这么跟着咱们吧？”

“陈主任说了，不能让地方上的人知道咱们的行动。”山**这时候的记性到是好得不得了，“咱们的行动是秘密行动，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不宝贝你那箱子了？”

“可是……”渔郎明显的愣了一下，他知道山**说的是对的，但总不能……他犹豫了一下，“总不能带着她去交通站吧？”

“咋不能了？”山**更是奇怪的看着渔郎。

“你疯了？”渔郎吓了一跳。

“你才疯了！”山**毫不客气的说道，“难道扔下不管了？队长同志，你是党员吧？”

“我是啊！”渔郎挺了挺胸膛，“我三年前在上海的时候就入党了。”

“你看看，你都是党员，我可不是。这道理我都明白，你咋还不明白？”山**脸色一板，“我们大队长开会的时候就和大家伙说过，咱们这是革命的队伍，就是替老百姓打天下的队伍，就是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的队伍，对吧？”

“这我知道。”渔郎想不到有一天山**还会在自己的面前给自己讲道理，这都是在党课上，自己讲给别人的话啊。

“那她是不是老百姓？”山**一指女子，“是不是没过上好日子的老百姓？咱们打仗，是不是就要帮她？你看你现在说的又是啥话？我不是党员，我都懂这个道理，你咋还能说把她扔下呢？陈主任是给了咱重要的任务，可也没说咱执行任务的时候，不能帮帮老百姓吧？”

山**的话不多，声音也不高，可听在渔郎的耳朵里，却象炸雷一样，炸得渔郎呆立在当地。

这是一个没有文化的山**，自己识的字读过的书，是山**想都不敢想的。可偏偏这个时候，到是这个没有文化的山**，用最最简单的话，给自己好好上了一课。

“那你这党，当初是咋入的？”山**又嘀咕了一句，转身往莲花县的方向走，“我不是党员，我现在连正式的红军战士都不是，一直在赤卫队和敌人拼死拼活。政委说过，让我莫事的时候好好提高一下提高自己的政治觉悟，让我向党员同志们看齐了。陈主任也说了，如果这次成功完成任务，就让我正式加入部队，成为一名红军战士。我拼了性命也要保护你的安全，这是我的任务，但是老百姓的事，那我也得保护，这是我们政委说过的。”

女子仿佛听懂了山**与渔郎的话，又仿佛没有听懂，只是不作声的跟在山**后面，寸步不离。

渔郎觉得有些眼圈发红，心口也堵得慌，他三步两步的追上了山**，大声说道：“山**同志，你说的对，如果我连一个最普通的老百姓都无法帮助，那我还参什么军？革什么命？入什么党？今天是你给我上了一课，等回到苏区我会向陈主任汇报。山**同志，你虽然不识字，但你的觉悟比我还要高。没错，你现在已经可以成为一名正式的红军战士了，我会亲自向组织推荐你的，加入红军的队伍。”

“真的？”山**没想到渔郎突然说出这番话，“这可是大事，你是读书人，可不许骗人！”

“我当然不会骗你。”渔郎重重的说道，显得也有些激动。

“我也入。”一直不说话的女人突然来了一句。

“你入个啥？”山**一把将女人推开，“你听懂啥了你就入？你当是你家院子里的韭菜呢？想掐一把就掐一把。这正式加入红军……大事……大事情，懂吗？天大的事情！你个贼女子还加入红军呢？刚才不是你捣乱，咱们能那么危险吗？”山**夸张的双手比划着，想努力的让女子明白，那天大的事情有多大。女子站在一边，冲着山**翻白眼。

渔郎到是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一般，他站在女子面前：“好，我做为这次行动的队长，正是宣布你加入我们的任务小队。在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送你去部队之前，我和山**绝不会将你扔下不管。但你也要保证，一切行动听指挥，无论发生了任何事，都不能冲动，更不能象刚才那样，拿着柴刀与敌人拼命。你能做到吗？”

女子也许没能一下子全部消失渔郎的话，悄眼看了一下山**，山**到是急了：“你瞅我干啥？首长问你话呢，你能不能做到？能做到我们就带着你，做不到你就自己走。”

“能！”女子回答得很大声，估计别的话没听明白，但山**的最后一句话她还是听懂了，反正她不想被渔郎和山**扔下。

“那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渔郎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女子呢。

女子到是犹豫了一下，再一次偷眼看了一下山**。山**果然是成了精的，立刻说道：“没问你大名，说个小名也行。”

“树娃。”女子的声音又立刻低了许多。

“好，树娃同志，欢迎加入革命队伍。”渔郎一脸灿烂的笑着，伸出手去想要和树娃握手。

“走了，走了。”山**已经将渔郎的手拍掉，“赶路要紧。”等走了几步，山**才在渔郎的耳边小声说道，“队长，这山里的女人都封建，只有要嫁人的时候，把大名说给婆家听，别人都听不得。更别说握手了，你要是握了她的手，就得娶她了。”

“啊？”渔郎吓了一跳。家住在上海的小渔村，虽然村里也有许多的陋习，但似乎真的没有湘西农村这么严重。还好山**懂这些规矩，把自己的手打掉了，闹得自己现在还一阵后怕。

一边走，山**还一边警惕的往来路上看看，但丝毫没有保安团的影子，这让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渔郎搞不明白竿鱼带着保安团拦在路**干什么，更何况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任务，尽快到达莲花县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