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围攻与反围攻的序幕

小野和黑藤被骂了，而且是骂的狗血喷头，两人回去后还在想，“不就是把逃难的难民截下来了吗，至于发这么火吗？”小野和黑藤不知道，要不是怕现在撤换主官引起怀疑，他们俩就要直接撸下来了。谷荻骂完小野和黑藤赶紧向办法补救。

这事还要从半个月前说起。

八月底阎锡山按照计划把部队后撤到柳林让出了南下的通道，日本驻华北的第一军的各个部队在有序的向保定、石家庄、忻口、朔州、大同集结，九月底第一军将发起秋季对五台山为中心的晋察冀根据地的围攻。

日本的军队进行战前准备工作，情报部门也决定利用这个机会，谷荻又接到了密令：第一阶段让范式白率领兴亚军提前对昔阳和寿阳发动进攻，并且要求在昔阳、寿阳、平定、孟县、阳泉开展治安整肃；第二阶段是整肃开始后潜伏的间谍将煽动将有百姓成批往柳林、吉县、永济逃难；第三阶段在前期随太原商户潜伏在三地的特工将乘百姓惊魂未定时煽动百姓过河逃往河西岸，在这个阶段将有日本间谍替换一部分百姓过河。

计划的很好，范式白带着兴亚军也如期的发动了清剿进攻，但是部分百姓也如期的开始了逃难，往柳林方向去的倒是没出什么意外，但是往吉县和永济的难民在古交和清源被拦住了。

当小野和黑藤接到报告说是大批的难民来了，他们在城楼上一看，这哪里是大批的难民啊，这就是大批的购买力和劳动力啊，天上掉馅饼了啊，他们命令把人放进来，先押到城隍庙，然后命令开粥棚施粥，命令周边士兵把其中有点钱的人找出来留在城里，剩下的让周边各村保长领去开荒种地。小野和黑藤留了心眼，生怕这样人再逃，就命令手下的兵和兴亚军、保安团拿枪逼着这些难民去开荒，老百姓无所谓啊，这哪里不是吃饭啊，可怜那些随着难民的日本间谍啊，都是装成最贫困的难民，天天被押着上山开荒。你说谷荻能不恼火吗？本来跑鬼子返的百姓不就是想吃饭吗？现在每天发饭，还发农具让开荒，那还要跑来跑去的吗？现在日本间谍怎么鼓动这些老百姓都不走了。

其实计划中还有一点也没完成，就是昔阳、寿阳、平定、孟县、阳泉抗日力量不是被整肃了，还是转进到五台山去和当地的抗日力量汇合埋伏下来，准备对日军漫长的补给线发动袭击。在晋绥军后撤到柳林、离石一带后，苛岚、平鲁、静乐一带的抗日游击队就开始对公路进行破袭。

在敌后这么大规模的抗日游击队被调动起来，是阎锡山开始没想到的。郭孟喜开始也没想到，他原先认为这样的‘整肃’也就是走个过场，朝天放两枪，抢占上地盘就得了，但是范式白到昔阳后，郭孟喜知道自己想简单了。范式白穿着少将军服把郭孟喜叫到指挥部，屏去其他人，“孟喜，这次‘整肃’作战一定要打的有声有色，不能是我们对着空地放枪！”，郭孟喜心说游击队大部分都转移了，大家意思意思不就得了吗，嘴里却说，“范长官，根据我前期侦查，八路的游击队看到我们军容齐整，武器先进，早就望风而逃了。”

范式白看都没看郭孟喜，对着地图说，“这个我不管，如果我们进攻的时候，对面没有还击，我拿你是问。你看这里。”范式白手指在从昔阳往平定去的北庄和西白岸，“这样的山谷地带不进行阻击，是八路的做派吗？还有旧街这里也是。平原地带八路撤也就撤了，山区的八路能轻易撤离吗？”

范式白把眼从地图上移到郭孟喜脸上，“给你个底线，不管伤亡如何，枪要响的激烈！”

郭孟喜表面说‘是是是’，心里暗骂你他娘的要是早干嘛了，等人都撤的差不多了，你现在要打的激烈，这他妈不是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吗？骂归骂，但情况也要上报？经过讨论权衡后，上级回复郭孟喜两个字‘可以’。范式白得到郭孟喜的报告后很高兴，范式白整理整理自己的少将军装，命令驻昔阳县城的三个团兴亚军第二天一早向平定攻击前进。

由于提前知道了消息，加之昔阳和平定也不远，九点多兴亚军才出发，因为知道在北庄有埋伏，范式白派了两辆卡车在前面开路，自己和郭孟喜坐的车跟着后面，才出县城不久刚到石寨沟最前面的一辆车就压上地雷，“轰”的一声巨响，连着车辆的碎片和人体残肢就飞上了天，接着两侧的高地上一排子弹就打了过来，‘当当当’的车门直响，范式白赶紧趴在车座椅上，怒骂郭孟喜：“你的娘的要干死老子啊，这他妈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我不是跟你一起呢。”后面跟着的兴亚军再被子弹撂倒一片后，开始缓过神来，趴在地上开始还击，兴亚军一团团长李守信原是晋绥军军官，听着伏击的枪声不是特别密集，判断对方人数不多，马上举起手枪，“兄弟们，对方人不多，趴在这里就是等死，给我冲。”说着踹着身边的几个兵，“起来给老子冲，不然老子枪子不认人。”一番连骂带动员趴在地上的兴亚军开始起身向两边开始冲锋。

第一批冲锋的兴亚军，刚跑过上高地就踩上地雷，李守信大叫一声，“靠，前面还布置雷场了，兄弟从两边包抄。”，兴亚军一部分在原地还击，剩下的开始向两边散开，向伏击点进行包抄。伏击的人员一看人数众多的兴亚军开始实施包抄了，打了几枪后就开始后撤，别看兴亚军开始胆子还不大，看到伏击的游击队员开始后撤了，胆子也大了，追着就打了过去，这个时候跑的也快了，一边开枪一边追，只是这种跑动中命中率实在太低。

兴亚军追游击队的时候，范式白抬起头，他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场面，就在他面前车辆碎片和人体残肢飞上天，他在后面的车里看着听着头车人员的惨叫声。他一把拉住郭孟喜，“你他娘的想干啥？”他指着外面的受伤还在惨叫的士兵，“那边都是咱山西人，你他娘的想干啥。”郭孟喜把手亮在胸前，“你别激动，具体哪里出岔子我也不知道，我和你一辆车，但是我知道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赶紧救人，一会血流多了，人就救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