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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夤夜击贼小说:三国之我是反贼 作者:又枫青 更新时间:2018/2/7 1:29:48 城西军营的鼓声响了足足一刻钟。 这期间,不断有各亭的队长率队前来归建,最先到的便是邕泉亭亭长夏午,然后是南山亭和九女亭的亭长等,由第三曲曲长秦虎统领各亭人马进驻阳谷诚加强防务,城西大营由吴病的第二曲守备。 裴元绍早已率领所在第一曲三百余人,向北急速挺进。他们人多,打的火把也多,从远处看去,就像一条火蛇,疾行在金黄的田野之间。 走了大约四五里地,碰上同向仗剑而行的徐杰三人。 裴元绍认得徐杰,问道:“子英,你们这是?” “击贼!”徐杰脚下不停。 裴元绍通过昏黄不定的火把,看见了白发苍苍的宁俭亦按剑前趋,心中感佩,赶紧下马,把坐骑让与老先生乘骑。 宁俭也不推辞,翻身上马,按剑喝驰,战马吆喝一声,甩开蹄子向前狂奔。 众人见状,心下惊骇,“这老先生不要命了?” 徐杰与周文举着火把,发足急追。 裴元绍要统带部队,约束行伍,不可能也追过去,于是大喝道:“弟兄们,咱们还不如花甲老叟么?都给老子跑起来,追上他们!冲……” 裴元绍带着所部将士飞足疾奔,乡间小路崎岖不平,有的士兵眼不好使,特别是前头开路的人,虽有火把引路,但毕竟照亮的范围不广,跑得又急,一不留神就会一脚踩空,跌倒田间,不免唉哟唉哟地低呼两声,然后爬起来拍拍屁股咬牙继续追赶。 道路曲折蜿蜒,穿过一片稀疏的林木,又经过一片坟地,沿着谷水,出了乡亭地界,不一会儿便进入了纸坊亭境内。 刚入境内,就觉得与乡亭不同。 他们从乡亭出来时,亭中还算安静,纸坊亭中却人声、犬吠,从四面八方传来,不绝於耳,几乎所有的里落都点亮了灯火,把一个沉静的夜晚搅乱得如昼日闹集。 徐杰与周文牵着宁俭的坐骑,停了停脚,分辨方向。 周文道:“看来遭贼的事儿,整个纸坊亭都知道了。” 徐杰:“纸坊亭的警鼓连我们都听见了,何况他们本亭的人呢!” 周文问道:“只是这般嚷乱,却不知贼在何处?” 徐杰顾望四周远近,发现这纸坊亭中虽然乱糟糟的,但都是在诸里中乱,外边的路上、田野间并没有几个人。他心中了然,想道:“此必是百姓惧怕盗贼,所以不敢妄出。” 宁俭坐在马上,观望片刻,指了指左手边两三里外的一处庄子,说道:“那里的火光最大,人声也最吵嚷,如我所料不差,应便是盗贼所在之处。” 徐杰手持火把,弯下腰,借助火光细细察看地面的痕迹,做出了结论:“不错,那里肯定是盗贼所在之处了,你们看,这地上的马蹄印都是往那边去的。” “那咱们快去吧!”裴元绍也率军赶了上来,发令道:“传我命令,成战斗阵型前进!” 命令一下,所部一曲三个屯由刚才跑散的队形各自归建,分作前后三个方阵,每个方阵前面是刀盾手,中间长抢手,后面弓箭手。这都是在行进当中完成的。 徐杰读过不少书,也带过兵,知易行难,此时他注意到了不觉频频目注,向往不已:“指使如臂膀!” 宁俭研读过兵书,甚至还教过周文兵法,但学过兵法不代表就会练兵,平时他无缘得见红巾军的军阵,此时见到,不觉诧异,诧异玄晔这个贼子,竟然能练得如此精兵。 周文的心神全都投在了前头起火的地方,渐行渐近,他想起了这是谁家,叫道:“起火的地方是谢家造纸坊!” 纸坊亭因造纸而得名,亭中各里均有从事造纸行业,多有因造纸而发家的大户,谢家便是其中之一。 谢家之富,家累千金,又置良田百顷,庄园坞堡一处。谢家庄中的造纸坊是全亭甚至全县最大的造纸作坊,库房存货必然也大,这一着火,声势必然也大。 周文挠了挠耳朵,嘿然笑道:“这贼人选得好地方,好人家!” 说话间,到了庄外,劈劈啪啪的火声入耳,看得清楚,火势还延伸到前院,连谢家的门楼也被烧着了,火光冲天,烟气弥漫,整个庄子怕是要全毁了。 刀剑碰撞之声和喊杀之声也旋即进入耳中,火光下,两拨人马正在庄园门前厮杀,里面的人冒死往外冲,外面的人死死堵住,斥候骑兵在外围游走,见机射杀庄门内的贼人和试图从院墙上外逃的贼人! 连着奔跑了七八里地,又是七月大暑,将士们都汗气腾腾,裴元绍也不例外。见状,顾不得其它,指挥三个屯,从三面向庄门围将过去。 玄晔见到援军来了,为了减少手下精锐的损失,下令逐渐脱离战斗。如果还汲汲余争夺这个院门,就成了添油战术,发挥不出人数优势,徒增伤亡。包围之势已成,他们现在冲出只会死得更快。 果然,红巾军近卫屯撤出战斗后,庄中的贼兵也不敢追出来,就这样两两对峙着。 玄晔这才有空扫视整个战场,下令抢救伤员。 是夜,大队贼兵突然攻入庄中烧杀抢掠,驻守纸坊亭的一队红巾军发觉后,敲响警鼓,然后率队赶来,在庄园门口与贼兵发生血战,试图将贼兵堵在庄中,以待援兵。 当玄晔率斥候骑兵赶到的时候,那队红巾军已然伤亡过半,队率阵亡,即将溃败。遂率斥候队从后掩杀,乐进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杀了贼首,将余众重新逼入庄中,并坚守到张彪所率近卫屯的到来。 这个过程乐进居功甚伟,如果没有他在院门口充当抗敌中坚,斥候队下了马,又不以力见长,必然挡不住贼兵拼死突围的。 直到张彪率领近卫屯到来,局势才稳定下来,却依然要顶着贼兵困兽犹斗的巨大压力和伤亡。好在近卫屯兵甲精良,大多伤而不死。 裴元绍率部赶到战场之后,接过了战场的指挥权,近卫屯撤出战场修整。 玄晔才有余力思考战场局势,依据他的估计,庄中的贼寇不下百人,战至此时,也剩不下几个了。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援兵已到,将军为何不一鼓作气,攻入庄中,此时罢战,岂不延误战机?” 玄晔定睛寻看声音的来源,正是徐杰,没好气道:“我的兵都是宝贝,死伤一个都心疼,里面那些杂碎有什么值得我的兵去赴死,十换一老子都不换!” 玄晔看了看满地的尸体,有贼匪的,也有红巾军的,顿觉心痛与懊恼。有熟悉的面孔,那是跟着他从聂城起兵的老兄弟;也有新面孔,那是在月前收编的阳谷山贼或者狮耳山贼,都是为了他而战死在这里。 玄晔瞟一眼庄中冲天而起的大火,喃喃道:“不用我去打,他们自会灭亡。” “可是!”徐杰或许想说其中还有庄户,早一点冲进去不仅能救人,还能救火,抢救庄户的财产,可终究没有说出口。因为玄晔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里面都是杂碎,不值得用他的兵去换。 双方对峙了片刻,场面寂寥无声,只见地上安静地躺着断刀、箭矢和一些残缺的尸体,只听得火烧屋宅的噼噼啪啪声,庄中火势渐大。 贼兵也意识到了他们的处境,渐渐骚动起来。门口出现两个被劫持的人质,或许是被吓的腿软脚软了,或干脆被打晕了,各被两个贼人架着,丝毫动弹不得。 一个头目拎着一把血淋淋的环首刀,前出一步,大声喊道:“请问在外面的可是红巾军?请你家渠帅出来答话!” 玄晔闻言,不由一阵苦笑:“渠帅?老子成渠帅了?”他提刀越众而出,张彪和赵信连忙挡在他身前。 玄晔整理衣裳,还刀入鞘,好整以暇道:“我就是玄晔,你有何话可说?” 那头目提刀抱拳,恭恭敬敬拜了一拜,说道:“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阁下为何如此苦苦相逼?况且咱们同出一脉,同病相怜,当相互扶持,怎么能自相残杀?望将军能尽弃前嫌,消释兵戈,结为同盟,共谋富贵,可好?” “哈哈哈哈,你是在辱我么?”玄晔扒开挡在身前的赵信,手指对方,怒目而视:“你辱我无妨,却不能辱没我的这帮弟兄,你是贼,是残民害民的贼寇!” 他又手指自己,道:“而我,是盗!盗亦有道,我反的朝廷,反的是这不公的天道,而不是反百姓。所以,咱们不一样!” 那汉子没想到玄晔竟然说出这般言语,气极反笑:“哈哈哈哈,好个无耻之徒,盗贼盗贼,盗就是贼,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俺且问你,鹅山的王家庄园可是你屠的?还说自己不害民,真是天大的笑话!” 攻打王家的事何时竟然被他们知道了?虽然是玄晔当时不得已之举,果然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玄晔此时有些后悔跑出来与他对话了,真是自取其辱,得不偿失,何不干脆早下令将其射杀了事。 玄晔一时语塞,诡辩道:“王家欺男霸女,暴虐无道,强横乡里,以致引起民愤,死有余辜,况且他们是被里民们判决的,而非我杀的。” “别扯那些没用的,俺且问你,能不能放俺们一条生路?”都快火烧屁股了,那头目实在没耐性与玄晔争辩,打算放狠话了。 “怎么?”玄晔道:“你们还想活着出去?” “大不了鱼死网破!”那头目说道:“再说了咱这里还有两个人质,你不是标榜爱民如子么,怎么转眼就食言而肥了?哈哈……” 玄晔沉默以对,心中暗骂,“妈的,这是自己挖坑埋自己么?装什么逼,这下被雷劈了吧。” 那头目失去了耐心,举起环首刀,喝道:“俺再问一遍,放是不放?” 在一边看热闹的宁俭终于忍不住了,黑着一张老脸,显然是对玄晔刚才的表现失望之极,不顾众人劝阻,来到军前,高声说道:“慢着,只要你放了人质,万事好商量!”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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